174 我愛上的人,自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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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寶貝主動提出要幫于少卿洗澡。
這種福利,于少卿當然不可能拒絕。
熊寶貝雖然在于少卿笑意點點的目光里,覺著這人笑得怎么看怎么有點不懷好意,不過這提議是自己親自開口的,何況于少卿的手受了傷,讓他自己洗,她也是一百個不放心,于是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于少卿的手臂不方便沾水,熊寶貝也沒像以往一樣,把浴缸放滿水,而是接了水,放在臉盆里,還給他搬了張小凳子,讓他坐在小凳子上,好方便她替他擦澡。
于少卿毫無心理障礙地在熊寶貝面前脫了個精光。
熊寶貝臉上熱了熱,用毛巾沾了沾了水,視線半點不敢下移,開始認真地替于少卿搓起澡來。
于少卿的身材其實很有看頭。
肌理分明,身體的每一處線條都恰當好處。
可能是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室內的緣故,他身體的肌膚偏白,但是給人的感覺并不弱氣,更不女氣,相反,像是上好得藝術品,叫人驚嘆。
為了避免事情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熊寶貝這擦澡擦得特別心無雜念。
可能是手受了傷的緣故,于少卿表現得也特別安分,半點沒有任何的小動作。
兩人昨晚才探索過人類最終奧秘好幾回,熊寶貝今天是真心挺累,不太想要再一次被探索。
終于洗到了關鍵的部位。
浴霸的燈那么亮,熊寶貝也沒敢仔細看,囫圇往周圍的肌膚擦了擦。
一只手按在了熊寶貝的手背上。
“寶貝,幫幫我,嗯?”
男人眸光微沉,灼熱的呼吸噴薄在熊寶貝敏感的耳廓,熊寶貝的耳尖倏地紅了起來,幾步可見地點了點頭。
一直到半個多小時以后,兩人才從浴室里出來。
前者神清氣爽,后者雙手微微有些酸。
不知道是不是中午被郝文君持刀行兇的事情給嚇到,熊寶貝這個晚上睡得并不安穩。
半夜里忽然大叫于少卿的名字,然后身體抖動得厲害。
于少卿聽見寶貝的尖叫聲,知道寶貝是做噩夢了。
他把寶貝摟進懷里輕哄著,不厭其煩地輕撫她的后背。
熊寶貝在于少卿的安撫下,漸漸地熟睡過去。
于少卿心疼地在寶貝的額頭上親了親,一雙墨色得眸子在夜色里深沉得可怕。
第二天熊寶貝睡醒時,于少卿已經不在床上了。
熊寶貝著急地就要下床,瞥見床邊的拖鞋,猶豫了幾秒,穿上拖鞋,這才急急忙忙走出房間。
“醒了?過來吃早點。”
于少卿剛好端著餐盤從廚房里走出,見到熊寶貝,勾唇一笑,招呼她過來吃早餐。
“我還沒刷牙洗臉呢,我先去洗漱。馬上過來!”
太好了!少卿哥沒有丟下她,一個人去上班!
熊寶貝效率極快地去洗手間刷了牙洗了臉,蹬蹬瞪地跑到餐廳坐下。
于少卿給她遞過去一杯熱牛奶,熊寶貝習慣性地揭過去,喝了一口,忽然“啊”了一聲。
“怎么了?太燙了么?”
于少卿眉心微皺,就著寶貝手里的牛奶喝了一口。
溫度剛好。
事實上,于少卿也是把熱牛奶放溫了才遞給寶貝的。
熊寶貝把牛奶放在了桌上,“少卿哥,你手受傷了,怎么能做早餐呢?!我們可以出去吃的!”
熊寶貝著急地就要去檢查于少卿手臂上的傷口,千萬不要又裂開才好。
原來是為這個……
于少卿的眸子染上笑意,他重新把牛奶遞到寶貝的手里,解釋道,“起來得早,順便就做了而已。放心,我用的左手,沒事。喝吧。等吃完早餐,我們得先去警局一趟,然后再一起去公司。”
于少卿不提,熊寶貝都快忘了他們今天還得去警局的事了。
受郝文君在于少卿辦公室持刀傷人的影響,網上關于為什么郝文君會在于少卿辦公室行兇的猜測層出不窮,其中不乏陰謀論的,把宋勉的死都扣在于少卿的身上,自編一出豪門倫理大戲,事情的關鍵人物宋恒信卻被抹去了一般。
于少卿也不可能拉自己的舅舅出來躺槍,公司股價受此影響一跌再跌。
于少卿心知肚明,事情之所以迅速發酵,跟宋學以及孟以誠在背后推波助瀾脫不了干系。
往日是我在明,敵在暗,如今情勢反轉,于少卿心里也已經有了應對之策,是以這頓飯,少卿吃得尚且輕松,熊寶貝的心里卻多少有點沉甸甸的。
于少卿不是沒有看出寶貝的擔心,只是這個時候,他如果解釋得太多,以寶貝的性格要是沖動之下主動去找宋學,反而壞事,因此只好瞞著她了。
鑒于昨晚被一大堆媒體堵在醫院門口的經歷,有不少媒體都拍到了他的車牌號,出門前,于少卿特意從車庫里挑了一輛他不長開的賓利。
車子駛出小區,果然有一群媒體守在小區門口,只不過于少卿這輛賓利車買過來以后除了接送重要賓客,基本上很少出現在公眾視線當中,因此直到車子順利駛出小區,都沒有人發現他們。
那些記者媒體也不可能神通廣大到知道于少卿今天要去警局,是以,于少卿跟寶貝這口供錄得還算順利。
像這種蓄意傷人的,基本上算是很惡劣的刑事案件了。
但是由于于少卿跟郝文君存在親屬關系,民警還是照例要詢問一下,他是打算走法律程序,還是彼此之間私聊。
何況,郝文君的情況也有點特殊。
人家可是有正規醫院出具的精神病診斷書啊,就算是官司打贏了,人很有可能也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于少卿沒有直接回答辦案民警的問題,而是提出,能否見郝文君一面。
郝文君持刀傷人,已經構成故意傷害罪,按照法律法規規定,要等法律判決才能夠探視,
不過,若是被告聘請律師一同會見,又或者是申請取保候審則另當別論。
于少卿給方懷遠打了個電話。
方懷遠來得很快。
派出所民警跟方懷遠認識,因此于少卿很順利地見到了郝文君。
“郝文君的情況有點糟糕,方律師,于總,于夫人要注意點安全。當然。原則上我們是派人跟著犯人的。就是,總之那個郝文君有點不大對勁,你們還是要小一點為好。”
負責把他們帶到看守室的民警小聲地提醒道。
方懷遠暫時還沒有見過郝文君,于少卿跟熊寶貝昨天卻是親眼見過郝文君發瘋時的樣子的。
郝文君那樣瘋狂的狀態,確實讓人心有余悸。
民警好意提醒,三人自然是配合地點頭。
郝文君被人帶到看守室。
時隔一天,再一次見到郝文君,于少卿,熊寶貝包括方懷遠在內均是大吃一驚。
郝文君的頭發全白了,只有幾縷青絲夾雜在其中,她的臉色蠟黃,一雙眼睛渾濁而又陰冷,銬著手銬的雙手骨瘦如柴,青色的手背上渣滿了針孔。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就像是套在一個骷髏架上一樣。
被這么一雙眼睛注視著,即便是沒有出示精神鑒定書,只怕也不會有人認為她是正常的,難怪方才那位民警勸于少卿他們要小心一點,估計也是認定了郝文君精神失常,需要小心防范。
于少卿很少回宋家,跟這位舅媽接觸的不多,但是記憶里,他這個大舅媽是一個十分地注重衣著打扮,但凡見客,無不把自己收拾得精神體面。
即使是在宋勉的葬禮上,郝文君也僅僅只是臉色蒼白了一點,衣著打扮卻是一絲不茍,而不像現在,披頭散發,白頭銀發,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沒有半點生氣。
隨著手銬金屬摩擦聲音的走近,郝文君被民警帶著,在會客桌前坐了下來。
看得出,民警也把郝文君當成了危險分子,即使把人帶到后就站到了一邊,一雙眼睛卻還是始終注視著這邊的動靜,一旦郝文君有什么動作,隨時都做好把人制服的準備。
郝文君當然也知道民警在害怕她會再一次傷人,哪怕她手上戴著手銬。
自從唯一的兒子去世,對郝文君而言,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天都不過是茍延殘喘而已。
看守室安靜得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夠聽見。
“他死了嗎?”
最先打破沉默的,反而是郝文君。
她就用她那雙陰冷而又麻木的目光看著于少卿,聲音像是磨砂的紙一般,粗糙,暗啞。
郝文君沒有知名道姓,在場的人卻都明白,她問的是誰。
于少卿心道果然,他這個舅媽沒有真瘋。
昨天之所以捅傷舅舅,根本不是瘋病發了,估計是一早就有的念頭。
于少卿知道郝文君想要聽見什么樣的答案,可惜,他帶來的消息,大概是她不想要聽的。
“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果然,于少卿話落,郝文君銬著手鏈的手就發出簌簌地響聲,她眼底爆發出強烈的恨意,“宋恒信還真是命大!竟然那樣都沒有捅死他!還有宋學那個小野種!
如果當年不是親眼看著你被護士從產房里抱出,而且當時產婦只有宋方怡一個,哈,我當真要以為你是宋方怡撿來的孩子了!
最要緊的關頭,她竟然拋下親生兒子,而拉著宋學那個小野種跑了!
哈哈哈!
少卿,你跟舅媽一樣,都是個可憐人啊!”
郝文君眼神嘲諷,語氣充滿了幸災樂禍。
“閉嘴!少卿哥才不可憐!”
于少卿尚沒有任何的反應,熊寶貝生氣地站了起來。
不遠處的民警看了過來。
于少卿握住寶貝的手,輕輕拉了拉她的手臂。
熊寶貝憤憤地重新坐下,對郝文君警告道,“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現在涉嫌謀殺未遂的人可是你!
如果你不想一輩子都被關在監獄里或者是被當成神經病老死在精神病院,從現在起,你想要說什么,最好想清楚了!
是,你現在是一無所有,對你而言是豪華大床還是天橋底下都沒有區別。
不過,你不要忘了,宋恒信和宋學現在都刻活得好好的呢。
想想看,當你在監獄或者精神病院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而宋恒信、宋學父子花著你留下來的遺產,過逍遙的日子。
你甘心么?”
方懷遠用手肘捅了捅于少卿,【可以啊,寶貝發威起來有點氣勢的。章
第那當然,我愛上的人,自然是最好的章
于少卿反手握住熊寶貝在桌子底下的手。
他知道,寶貝之所以那么憤怒,都是由于心疼他。
方懷遠能怎么辦?
他只能假裝自己瞎了,沒有看見到桌子底下那兩只交握的雙手。
熊寶貝所說的話,可謂是字字誅心。
對于郝文君而言,她最無法接受的就是她的兒子尸骨未寒,可是宋恒信那個沒良心的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算計她,為他的野種鋪路。
郝文君的雙手不受控制地發抖著,手銬因此發出簌簌地聲響。
“說,你們要我怎么幫你?
聽著。
我不管你們過來找我有什么目的,要我做什么。
我的要求只有一個,我一定要宋恒信跟宋學父子兩人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郝文君的聲音似從齒縫間蹦出,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滲透著強烈的恨意。
熊寶貝微微一愣。
她只是警告一下郝文君,要她說話注意點而已啊,怎么就是要她幫什么忙了?
熊寶貝一頭霧水,方懷遠跟于少卿卻是迅速地反應過來。
對于方懷遠和于少卿而言,他們這次過來探視郝文君,自然是要跟她談條件的。
只不過,宋勉已死,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么是郝文君真正在意的,方懷遠和于少卿都以為說服郝文君要費上一番功夫,畢竟無論是于少卿還是熊寶貝都跟宋勉的死有間接的關系,沒想到歪打正著,郝文君被寶貝這么一刺激,竟然自己主動提了出來。
……
“我是郝文君。
我已經聽說,從昨天事發到現在,網上關于我為什么傷害于少卿,也就是我外甥的猜測層出不窮。
我承認,我確實對我兒子的死耿耿于懷。
我也一度恨不得死的人是于少卿或者是他的老婆。
這個世界上每天有那么多的人死于意外,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我的兒子?
我知道,他不求上進,他喜歡玩女人,他有這樣或者是那樣的缺點,可是就因為這樣,他就該死么?
我恨!
自從兒子去世以后,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都需要吃下大量的安眠藥才能睡著!
呵,我沒想到,就是因為這個兒子去世以后才養成的習慣,會把我推進地獄!
你們知道我手上拿著的是什么么?
精神病鑒定書!
你們知道這個鑒定書是怎么來的么?
是宋恒信!
宋恒信想要他在外面的野種認祖歸宗,我自然不可能同意。
于是他趁著我服下安眠藥以后,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
宋恒信威脅我,我一天不答應,他就把我關在精神病院里,不放我出去!
宋學更是天天命醫生給我注射鎮定劑!
從此,我就過著認不認鬼不鬼的日子!
我做夢都想送那對父子你們想要知道那天在辦公室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么?
我現在就告訴你們真正的真相——”
視頻里,郝文君蠟黃著臉色,雙眸陰鷙地注視著視頻,用她那暗啞的嗓音,敘述著昨天在辦公室里發生的事情。
郝文君這段視頻是由文悅官方發布的。
由于事發后于少卿一直也沒有出面解釋,這則視頻一經發布,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轉發量和評論數立即就以成百上千的速度增長。
等到孟以誠和宋學注意到文悅的這則視頻,想要雇傭水軍把輿論給壓下去,已經來不及。
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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