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呀!少卿哥你升旗了!
在宋學叫出這聲表哥之前,于少卿心底就隱隱有了這個猜測。
在場的除了寶貝一副見鬼了的樣子,實實在在地表達了她的震驚,其他人的反應異常平靜。
想來,早就知道宋學的存在。
他早該想到的……
他在G省無意間見過他大舅舅宋恒信跟一堆母子走得很近,還聽見那個人叫稱呼恒信爸爸。
只是只覺那是大舅舅的私事,輪不上他插手,他對這種豪門私生子的戲碼也無半點興趣,所以即使當時偶然撞向那樣一個大秘密,他都沒有想過去探究,也沒有想著去看清楚那個年輕男子的長相。
宋勉意外去世,外公提出要他以文悅百分之十的股份作為對大舅舅和大舅媽的補償。
他確實對宋勉的死具有不可推卸的作用,加之考慮到大舅媽中年喪子,幾乎沒有怎么猶豫,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百分之十的股份聽上去還是很多,但是跟人命比起來,真的微不足道。
外公已經是垂暮之年,大舅又不是對事業上心的人,小舅有野心,可惜能力始終跟不上他的野心。
當時他就猜測,外公開口跟他要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很有可能是為了G省的那一位。
他大舅有私生子,以大舅風流成性的性子,于少卿是一點也不意外的。
可他怎么都沒有預料到的,大舅的私生子竟然是宋學!
如此一來,當年的事情就說得通了。
十幾年前,宋家已經開始發跡,以大舅的本事或許不能壓下當年宋學猥褻寶貝的案子,對于外公而言,卻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難怪,他之前派衛展去調查宋學的下落,衛展怎么也無法發現宋學的蛛絲馬跡。
想來外公跟大舅當初為了隱藏宋學的蹤跡,費了不少的心力!
猥褻案子本來就難打,時隔多年,再想要把宋學繩之以法,根本就不可能。
于少卿個是和平主義者,他很少會對某個人產生特別厭惡的情緒,很少會想要某一個人從這個世界上徹底地消失,宋學算是頭一個。
宋學的這一聲表哥叫得于少卿的幾乎要起了生理上的惡心感。
“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叫我一聲表哥。”
于少卿的語氣平鋪直敘,談不上又多冷,更聽不出喜怒,只是每一個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表達了他對宋學的不喜。
于少卿對人向來謙和有禮,甚少從在人前拂他人面子。
他這話一出,宋學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宋恒信更是氣急敗壞地替小兒子出頭,“什么叫阿學沒有資格?我跟你說,阿學的身份可是經過你外公親自承認的!他的身上真真在在地流著宋家的血!你宋勉表哥不在了,阿學現在就是宋家的嫡長孫,早晚要認祖歸宗的!”
于少卿轉頭看著只差跳腳的大舅,淡淡地問了一句,“大舅,大舅媽呢?”
于少卿進病房時,就覺得有什么事情不對。
外公在洗手間滑了一跤這么大的事情,身為長媳的大舅媽不應該不在的。
再者,宋勉才死了不到一個月,大舅就如此光明正大地想要把宋學接回宋家,讓他認祖歸宗,以他大舅媽剛烈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任由他大舅如此行事才對。
果然,于少卿這話一出,宋恒信一下子就跟被掐住了脖子的鵪鶉,漲紅了臉,憋了半天,愣是沒能說出半個字來,過了許久才磕磕巴巴地道,“你大舅媽最近精神不太好,我,我送她上療養院去了……”
宋恒信這話,在場的都是人精,是一個半字都不信的。
郝文君到底是真的精神不佳所以被送去了療養院,還是因為反對宋學這個私生子認祖歸宗,所以強行被送進療養院,這里頭的文章大了去了。
和結發夫妻唯一的兒子才剛剛去世不到一個月,就把小三生的私生子接進家里。
一個男人,竟然能寡情如此。
于少卿替他大舅媽感到心寒,心底對宋學的厭惡有多了幾分。
什么樣的出身固然不是他能夠選擇的,私生子這個身份的原罪也不該由他來背負,但是在宋勉尸骨未寒,就巴巴地送上門,妄圖繼承宋家的產業。
狼子野心,也不過如此。
宋恒信顯然也知道自己這個回答夠夠蹩腳的,他惱羞成怒地朝于少卿低吼道,“我們宋家的事情你少管!
這次叫你過來,就是為了讓兌現承諾,把上次答應轉給我們的股份給我們的!”
于少卿震驚地看向他的母親。
他以為,母親叫他回來,是讓他見外公最后一面的,卻不曾想,竟是要他在這個時候轉讓當初允諾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是怕他反悔不肯給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所以特意把他叫到外公的病床前,目的就是為了給他施壓么?
宋方怡從昨天接到父親宋紀年在浴室里摔了一跤,被送進醫院搶救的電話,到現在,除了中間回去換過衣服,洗了個澡,幾乎都沒有怎么合過眼。
宋紀年現在依然是生死不知,宋方怡是身心俱疲。
按照宋方怡的性子,于少卿因為熊寶貝跟她鬧翻,她是無論如何不會再主動聯系于少卿這個大兒子的,是宋恒信纏著她,非要她打這通電話。
宋方怡被纏得沒有辦法,見于少卿這么看著自己,好像以為是她主動把他叫回來似的,宋方怡話里也就多了幾分不耐煩,“既然當初是你親口答應的要給你大舅股份,他現在想要,你便給了吧。”
好像那百分之十,值上千萬的股份是什么無關緊要的東西,說給就給了,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心疼和不舍在里頭。
文悅于少卿自己是控股百分之五十,本來就分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父母跟弟弟于少北,這百分之十的股份一旦給出去,對他的影響不可謂不大,甚至會直接關系到他在公司的話語權。
可宋方怡好像全然沒有考慮到這些,一心一意只想她這個大哥消停一點。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就算是要轉讓股份,也得等這個假期過去,公司法務部的員工上班,才能擬定好合同,進行股權轉讓。”
于少卿已經不奢望他的母親能夠替他考慮一二了。
當初的確是他親口答應的,因為他體諒大舅跟大舅媽中年喪子的悲痛。
可是如今,他卻是一點也不想給了。
或許宋恒信就是考慮到于少卿會反悔的可能,所以等不及宋紀年醒來,就讓妹妹宋方怡把于少卿給叫回來。
果然,一聽于少卿手得等國慶結束才能進行擬定合同,宋恒信急了,“為什么必須得等國慶結束?你是公司老板啊,員工上不上班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么?
你打電話,你親自打電話讓他們回來加班啊。
我就不信了,他們還能忤逆你這個老板的意思!
如果員工真的這么不聽話,連總裁的命令都敢不聽,這樣的員工留著做什么?開了算了!”
于少卿都快要被氣笑了。
強壓下心底的不悅,耐著性子解釋道,“舅舅,國慶七天假期本來就是法定節假日。休假是員工的基本權利,我就算是公司老總,也不能凌駕于法律之上。何況,大部分人肯定會趁長假外出旅游,我也沒有權利剝奪他們度假的權利。
抱歉,股權轉讓協議擬定的事,必須得假期結束,法務部員工前來上班才可以。”
宋恒信這大半輩子就忙著花天酒地,泡女人去了,攏總就沒上過幾天的班,被于少卿這么一懟,感覺十分地丟面子。
可他確實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于是只能鐵青著臉色,狠狠地瞪了于少卿一眼。
“等假期結束就等假期結束吧。哥,你也不至于連幾天都等不了吧?
昨天是你跟阿學守的夜,今晚就交給我跟沛澤好了。
你們就先回去吧。”
宋方怡揮了揮手,表示這個話題就此結束。
如果于少卿真的反悔,宋恒信是完全拿他沒轍的。
他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父親宋紀年以及妹妹宋方怡的身上了。
宋紀年現在昏迷不醒,宋恒信只能指望宋方怡。
宋方怡發了話,他不能太駁了她的面子,人家到底是母子,萬一到時候聯合起來對付他,可就不妙了。
于是,哪怕再不甘心,宋恒信這個時候也只能忍氣吞聲。
宋方怡、宋恒信、于少卿就股權轉讓的事情進行交涉,宋學是插不上嘴的。
他看著他這個姑姑,三言兩語就打發了他的父親,又注意到宋恒信在這對母子面前唯唯諾諾的表現,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他這個父親呵,果然不像他在他和他母親面前吹噓得那樣,在羅市混得風生水起。
宋學收回落在宋恒信身上的目光,視線落在從進屋起,除了最初的驚訝,后來再沒分過半點余光給自己的熊寶貝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他也不是沒有過女人。
可是他對那些女人就是沒有當初撫摸寶貝時的那種興奮跟顫栗。
宋學的眼底閃過一抹病態的興奮的芒光。
他會奪回真正屬于他的一切的。
宋家嫡長孫的身份也好,寶貝也好,他,統統都會拿回來的!
宋紀年中間醒過一次,但是可能身體還是太過虛弱的緣故,很快便又昏迷了過去。
宋嘉信叫來醫生,醫生給檢查了一下,表示現在病人的情況已經暫時穩定了下來,讓家屬留下一個人陪著,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就可以了。
宋方怡讓丈夫于沛澤還有哥嫂幾個都先回去,她一個人守在醫院就可以了。
宋恒信不知道宋紀年立遺囑了沒有,就想著等老頭子醒來,第一時間跟他打聽遺囑的事情,所以他對宋方怡說道,“不用了,妹夫難得回家一次。妹妹你還是跟妹夫一同回去,好好珍惜這難得相處的時光。”
宋方怡哪里會不知道宋恒信打的什么主意,她是無所謂,既然宋恒信愿意自己留下來,她也沒必要在這耗著,同宋嘉信以及徐文菲夫婦打了聲招呼之后,就跟丈夫于沛澤一起離開了。
宋方怡能夠猜到宋恒信的真正目的,宋嘉信又怎么可能猜不出。
這些年宋嘉信投資失利,欠了一屁股的債,可全指望著老頭子能替他把債給還上呢。
宋恒信不走,宋嘉信自然也不走,兄弟兩人似乎比誰更孝順似的,都留了下來。
宋恒信也不讓宋學走,說是如果爺爺醒來第一眼能夠見到他,肯定會非常高興。
宋學心里清楚,宋恒信是為了討老爺子歡心了,說到底,也是為了他鋪路,所以宋學沒什么意見,也留了下來。
徐文佳身體不好,丈夫已經留在這里,她再留下來就沒有必要,宋蕊先陪母親回去休息了。
于少卿對他外公的財產沒有半分心思,既然醫生明確告知老爺子暫時沒有生命的危險,他懶得拉著寶貝一起,表演什么孝順的戲碼,也就跟熊寶貝兩人先行離開了。
于少卿從醫院出來就格外地沉默。
于少卿大學創業的艱辛,熊寶貝跟于少卿談戀愛那會兒,多少也聽于少北談過。
從一家小小的文學工作室,發展到如今市值價值過億的集團公司,這其中得付出多少的辛苦跟努力,熊寶貝根本不敢想。
寶貝不知道當初于少卿竟然是答應了要給出百分之十的股份,她在病房聽到時可心疼。
少卿哥一路緊趕慢趕地趕回,趕到后才知道,原來是要騙少卿哥回來早日簽署股權轉讓協議的。
她這個局外人聽了都心寒,何況少卿哥這個當事人了。
知道于少卿心情不好,熊寶貝也就乖巧地不出聲,不作任何地打擾。
兩人沉默地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表哥!”
聽見有人在叫自己,于少卿停下腳步,轉過頭。
穿著薄款秋裝的宋蕊從夜色里跑出。
“表,表哥哥。太……太好了。總算是追,追上你們了。”
宋蕊本來都已經跟她母親上了車了,就在車子啟動的時候,瞥見外頭的于少卿和熊寶貝兩人,跟母親匆匆地說了一聲之后,就跑下車了,速度快得徐文菲都沒能攔住。
因為是一路跑過來的緣故,宋蕊說話時氣息就有點喘。
于少卿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著急,等氣息勻了再說。
誰知道,宋蕊一開口,就是一個重磅炸彈。
“表哥,爺爺根本就不是自己滑倒的!”
于少卿的表情立即變得嚴肅起來,“你有什么證據么?你是看見了什么,還是聽說了么?”
“我……我沒有證據。
但是,爺爺出事的那天,我剛好在家。
我聽見爺爺房間里傳出一聲慘叫,等我跑進去的時候,那個宋學已經在外公的房間里了。
可能……可能是我先入為主吧。
我就是覺得那個宋學沒安好心。
對不起,表哥。我沖動了。
我不該沒有證據,就跑到你面前說這些有的沒的。
是我……是我太擔心爺爺了……”
宋蕊的表情看起來沮喪極了。
顯然,小姑娘是懷疑宋紀年的摔倒跟宋學脫不了干系,她是想要于少卿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的,可是于少卿到底只是個外孫,又是晚輩,宋家的事只怕是輪不上他插手。
如果于少卿冒然找上宋學,到時候只會給表哥添麻煩而已,是她太冒失了。
宋蕊也是后知后覺地想到了這一層,這才主動跟于少卿道歉。
于少卿倒是不知道老爺子出事后,是宋學第一個發現的老爺子,但是這件事是否跟他有關系真的不好說。
宋勉已經死了,宋學成了宋家唯一的繼承人。
以之前老爺子開口跟他百分之十的股份來說,老爺子是有心要替宋學鋪路的,他想不出宋學有什么理由要害老爺子。
老爺子好好活著,對他是利大于弊。
只是表妹的話她也不得不加以思考
萬一老爺子在浴室滑倒,真的跟宋學有關呢?
不管老爺子住院的事是否真的跟宋學,于少卿的確是不好當場表態。
“不必道歉,你的懷疑合情合理,宋學的可疑性確實很大。
幸好外公沒有生命的危險,等到外公醒來,一切就都會水落石出了。”
像小時候那樣,于少卿抬手摸了摸宋蕊的頭,要她不必擔心。
宋蕊勉強地笑了笑,“嗯……嗯。”
“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好。表哥晚安,表……表嫂晚安。”
這個表嫂實在是太年輕了,看著比她還小呢,以至于宋蕊稱呼寶貝為表嫂的時候,可難為情。
小姑娘跟于少卿、熊寶貝夫婦道別后,紅著臉,跑回車上去了。
“你怎么看?”
于少卿上了車,沒有馬上發動車子。
“嗯?”
沒頭沒尾的,熊寶貝沒能太明白他問的是什么。
于少卿對上她的目光,耐性地又問了一次,“你也認為,外公在浴室滑倒事情,跟……那人有關么?”
于少卿不大確定熊寶貝聽見宋學這兩個字會有什么反應,因此他索性略過宋學的名字,直接詢問寶貝的意見。
熊寶貝是不大愿意提及宋學的,但畢竟涉及到宋老爺子住院的真相。
要是宋老爺子住院不是意外,而是人為,那宋學的行為可涉及到蓄意傷人甚至是蓄意謀殺了。
既然少卿哥問她,說明他心底對這件事的真相沒有十足的把握,熊寶貝想了想,盡可能客觀地分析道,“但凡作案,肯定得有作案機。
犯案動機無非是情感糾紛或者錢財以及權勢糾紛。
宋勉已經死了,二舅、二舅媽只有一個女兒。
宋學就理所當然地成為宋家唯一的繼承人,當然,前提是老爺子愿意承認他的話。
那么宋學作案動機就很明顯,很有可能是因為老爺子不承認他,所以惱羞成怒,想害老爺子。
不過,既然宋小姐說老爺子出事后,她趕過去時,宋學已經在了。那說明,宋學在老爺子住院前,已經住進宋家。也就意味著,老爺子極有可能是已經接受了宋學的。
在老爺子承認他的身份的情況下,我想不通他有什么理由要對老爺子不利……”
熊寶貝越往后分析,眉頭就皺的越緊。
是啊,作案都是講究作案動機的。
宋學沒有作案動機啊。
難道這件事這的跟宋學沒有關系?
熊寶貝確實對宋學非常厭惡,可這并不代表她就喜歡往他身上安莫須有的罪名。
“是啊,他沒有理由那么做。”
于少卿淺淺地嘆息了一聲,帶著急不可察地疲倦。
其實于少卿想地原比寶貝要深入。
他外公素來重男輕女,對小蕊這個親孫女,比對待他跟少北還不上心。
這種情況下,小蕊對外公的感情也不見得多深厚。
可是小蕊剛剛卻告訴她,她十分擔心外公……
一個常年對你不顧不問,卻對你的堂兄給予充分寵溺的偏心的老人,就有可能再其出事后這般上心么?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只是概率太低。
以德報怨這四個字,寫起來簡單,做到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
于少卿不愿意懷疑宋蕊。
他寧可相信宋蕊確確實實是對宋學有所懷疑,所以找上他,希望他能夠查出外公住院的真正原因。
可是心底又有一種聲音告訴他,別傻了,宋蕊擺明了是想要挑起他跟宋學的爭端,利用他來對付宋學。
老爺子手里捏著的上億的財產,他那幾個舅舅舅媽,包括小蕊跟宋學,誰不心動?
宋蕊這招挑撥離間實在不太高明。
也許小姑娘也是著急了,著急外公如果真的一直昏迷不醒,二舅、二舅媽爭不過大舅,所以才想著借用他的勢,壓制宋學?
于少卿不愿往下深想,不愿相信,他記憶里那個會因學飛的小鳥不小心從樹上摔來,就急得哇哇大哭,拽著他衣角,求他幫幫小鳥,把小鳥放回窩里去的純良小姑娘,變成了如今這般工于心計的模樣。
于少卿這聲嘆息很輕,可熊寶貝還是聽見了,她關切地問道,“少卿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太累了我們就先不想了。
要不,還是打電話叫曹叔來開車吧。”
于少卿連夜開車下山,回到夜里的山路又很不好開。
醫院距離他們現在住的湘堤半島又挺遠。熊寶貝擔心于少卿的身體會吃不消。
于少卿一貫是不愿麻煩他人的,尤其現在已經三更半夜,他是不想要麻煩曹得海的。
不過他今天確實是有點累,于是想了想,還是嗯了一聲,跟熊寶貝兩人坐回到了后座,打電話讓曹得海來接他們。
曹得海的電話是24小時開機的,就是以防會像今天這樣,于少卿臨時有事找他卻無法聯系上他的人,所以即使是睡覺,也從不關機。
曹得海有過當兵的經歷。手機一響,他就醒了。
電話那頭很快接通。
曹得海是知道于少卿跟熊寶貝假期去落霞山度假了的,沒想到兩人竟然已經回到市區了。
于少卿讓曹得海來瓊英醫院接他,一開始曹得海還以為是于少卿或者是熊寶貝受了傷,電話那頭還挺著急,得知是老爺子摔傷住院,兩口子連夜去探望老人家,說了幾句類似于老爺子吉人自有天相安慰了幾句,掛了電話,就往醫院趕。
于少卿收起手機,疲倦地依靠在椅背上。
太陽穴傳來指尖舒適的觸感。
“別動,我給舅舅按摩過呢,手藝可好。”
熊寶貝摁住于少卿的腦袋,不讓他亂動。
熊寶貝這一次沒有夸大其詞,她按摩的功夫確實很好。
曹得海根據于少卿的定位,找到他們的車輛時,打開車門,看見的就是于少卿閉著眼,腦袋靠在寶貝的肩膀上的場景。
曹得海吃了一驚,“于總這是怎么了?哪兒不舒服么?”
熊寶貝食指放在唇邊,搖了搖頭,小小聲地道,“睡著了。”
不是生病,曹得海就放心了。
隨著車輛的行駛,于少卿的腦袋時不時地會從熊寶貝肩膀滑下來。
最后,熊寶貝索性挪了挪于少卿的身體,讓他的腦袋枕在她的大腿上。
曹得海專注地開車,眼觀鼻,鼻觀心,視線都不帶從后座瞄一眼的。
車子抵達湘堤半島,于少卿卻還是沒醒。
曹得海提議由他扶于少卿上去休息,熊寶貝婉拒了,“不用了,曹叔。這么晚了,您就先回去休息吧。
我在這里陪少卿哥就好。”
曹得海哪里放心,只是實在拗不過熊寶貝,只好同意了。
“于總醒來該怪我了。”
曹得海愁眉苦臉地道。
“放心,我會跟少卿哥解釋清楚,不讓您當背鍋俠的。”
“……”
曹得海最終還是不放心地走了。
都快將近凌晨三點了,熊寶貝也是困得不行,她打了個呵欠,頭一歪,靠在車窗上都一點一點地,也就睡了過去。
最后,還是于少卿先醒過來。
于少卿醒來時,只覺脖子發酸,伸手揉了揉脖子,一眼就看見了車窗外的晨曦。
自己竟然在車里過了一夜么?
于少卿心下一驚,連忙坐起身。
熊寶貝在車上本來就睡得不是很安穩,于少卿一起,大腿上的重量驟然消失,熊寶貝就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眼睛,“少卿哥,你醒了啊?呀,天都亮了啊~”
熊寶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當她發現窗外透著程曦的時候還挺意外。
她記得自己就想打個小盹兒,就把少卿給抱上樓來的,沒想到一瞇一夜就過去了。
“怎么不叫醒我?”
于少卿想到自己就這么枕在寶貝的腿上睡了一夜,可心疼。
熊寶貝嘿嘿笑了幾聲,“少卿哥你睡得這么香,我沒舍得叫醒你嘛。”
“小傻瓜。”
于少卿彈了彈寶貝的腦門,伸手在她的腿上捏了捏,“腿酸么?”
于少卿不提還好,這一提,熊寶貝就覺得雙腿酸痛得厲害。
尤其是于少卿這么一捏,一種不可言說的“酸爽”更是襲擊了熊寶貝的天靈蓋。
“少卿哥,停,停,停。
疼,疼~”
熊寶貝的眼眶蓄著生理的淚水兒,叫聲那叫一個凄厲。
湊巧有大爺大媽路過,打算去小區的廣場健身,聽見一道曖昧的女聲從車里傳出,眉頭一皺,加快了腳步從車旁路過。
這都什么人兒啊,也太不正經了!
這清早的,就在車里做那種事情,有傷風化,有傷風化。
熊寶貝完全不知道她跟于少卿被小區的大爺大媽給貼上了不正經女人的標簽,還在那兒鬼哭狼嚎地哀哀叫著。
熊寶貝的雙腿被于少卿枕了一夜,血液流通不暢,必須得按摩按摩,加速血液的流通。
早上本來就是男人容易走火的時間段,于少卿本來是心無雜念地給熊寶貝按摩,被她這么一叫,幾乎立即起了反應。
車內空間本就狹小,兩人距離又挨得近,熊寶貝一眼就瞧見于少卿的“抖擻”了,脫口而出道,“呀!少卿哥你升旗了!”
------題外話------
簡直用生命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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