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托月的生辰2
“九妹妹,躲是躲不掉,趕緊下來給我們說道說道吧。”
應(yīng)軼心里為托月遇上墨染塵感到高興,嘴上免不住了要打趣調(diào)侃一番,到底是親兄妹嘛。
托月嘴上撒嬌叫一聲“四哥哥”,避無可避只得下馬車,解釋道:“你是什么表情,妹妹也是第一次來,也是今天才知道有這么個地方,之前可是一點(diǎn)消息都沒收到。”
“跟他們解釋什么。”
墨染塵不容分說地牽著托月的手:“我們快點(diǎn)進(jìn)去,里面還有更多好壞的東西。”
門房上的人麻溜地先一步過去推開大門,一片面積不小的翠竹林出現(xiàn)眼前,中間一條細(xì)沙鋪成的小道,蜿蜒通向莊園的深處白墻綠瓦。
“曲徑通幽。”花流末忍不住感嘆一聲道:“倒像是九姑娘的風(fēng)格,簡樸不失大氣雅致。”
“墨小六,你終于開竅了,知道怎么討女孩子的歡心。”云齊一臉老父親的欣慰,墨染塵自然不理會他,拉著托月走進(jìn)去道:“莊園才建成不久,還需通通風(fēng)散散味,后面的事情就交給妹妹打理。”
“喂,你們主人家,不用招呼客人嗎?”
云齊不甘被無視在后大聲呼叫,古書玉笑瞇瞇反問:“你有過當(dāng)客人的自覺嗎?”
應(yīng)軼輕嘆一聲,望著托月單薄的背影道:“在府里,我們每個人都有父母在身邊,唯獨(dú)九妹妹是孤苦伶仃的。”
“應(yīng)大人很疼愛九姑娘啊。”
徐還舟有些費(fèi)解問:”九姑娘可是襲萬千寵愛于一身。“
應(yīng)軼淡淡道:“大哥他們跟父親是一家團(tuán)聚,還有大夫人、鐘姨娘他們跟父親在一起也是完整的家庭,我只少還有生母在邊,只有九妹妹是一個人孤孤單單,每次看到我們這些小家庭聚在一起她總是很失落。”
“論理我不應(yīng)該嫉妒她,今天是她生辰我卻想了我的親妹妹。”想到慘死的妹妹,應(yīng)軼很是傷感道:“在我們這樣的大戶人家,誰會在乎一個沒有利用價(jià)值的庶女,就連死后也是草草一埋,每年忌日、生辰也只我跟我娘記得。”
“四公子,九姑娘命運(yùn)多舛,今日能過生辰實(shí)屬不易。”
徐還舟不好評價(jià)應(yīng)梅月,更不好表達(dá)什么惋惜之情,只是提醒應(yīng)軼今天是他另一個妹妹的生辰。
比起七姑娘應(yīng)梅月,九姑娘才是活得最不容易,若非一身才華怕是早就命喪黃泉,如今也是朝不保夕,不知道自已什么時(shí)候就倒下不起。
“你別介意,在下只是一時(shí)感慨。”
應(yīng)軼也知在此時(shí)說這些話不合適,可是就是忍不住感慨。
假若自已的妹妹還在人世,是否也能有這么般待遇,皇城四大公子親自過來為她慶生。
肯定沒有,自已的妹妹有多少斤兩他清楚,就算有幾分姿色,可皇城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千千萬萬,若非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之姿,根本不可能引人注目。
九妹妹不僅姿容絕佳,更是才華橫溢,若非女子被拘在后院,朝堂上的地位、成就定然遠(yuǎn)高于他們。
莊園內(nèi)多以白墻青瓦青石板,修飾十分簡樸卻不失大氣雅致,倒有幾分遠(yuǎn)離俗世伽藍(lán)道韻,人行走在其間不由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古書玉是生意人,不由好奇地問:“六公子,你這座莊園太好,是打算用來自已住,還是用來營生?”
墨染塵看一眼托月道:“莊園和荷田都是以九妹妹的名義買的,是自住還是營生全由九妹妹來作主。”
托月知道推托不過,淡淡道:“莊園臨江水氣太重,長住在此于身體不利,偶爾來玩玩小住幾天便可,可是白放著這萬傾荷田,以及這么好的房屋,豈不太過可惜。”
“九姑娘,是要拿來作營生,你打算做什么營生?”
托月想著古書玉是商人,在商言商,他的目光自然不同,淡淡道:“還要請教書玉公子,此處適合做什么營生?”
古書玉沒想托月會向自已請教,含笑道:“萬傾荷田雖好,不過花時(shí)有限,單靠近此一項(xiàng)怕不足以營生,在下覺得有句俗話挺在理,想必九姑娘也想到是哪句話。”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托月說出那句俗話,似有所想道:“萬傾荷田不過噱頭,景江里面的東西才是好東西。”
大家馬上好奇地看著托月,托月想了想道:“夏季賞荷游江,秋季江中蝦蟹正肥美,冬季鑿冰垂釣、賞雪,春天鱸魚、鱖魚正肥美,再請來舞姬樂會在花中起舞起樂,茶娘調(diào)制荷葉養(yǎng)生茶,應(yīng)該還是有賺頭的。”
“是在下賣弄,沒想到九姑娘竟一下子想這許多事情。”
古書玉沒想到一句話,能讓托月生出這許多想法,忽然想到她背后的天旋坊倒是明白。
托月輕嘆一聲道:“莊園景色雅致,我倒有些舍不得糟蹋,嗯……不如再弄幾艘畫舫小船什么的,就停在荷田間,供客人在花中品嘗美食、欣賞美景。”
“還可以養(yǎng)魚、養(yǎng)鴨,客人自已挑選圖個新鮮。”
墨染塵幫著補(bǔ)充一句,想了想又道:“你要是能把上次出海那艘大船弄來,鐵定能轟動整個皇城,沒準(zhǔn)連皇上都會過來湊熱鬧。”
“皇上千萬別過來,若讓他瞧見那艘船,鐵定會占有已有。”
托月一千一萬不樂意皇上看到那艘船,如今景國與瑯國開通航道,往來海上那艘大船必不可缺。
其他人一臉好奇地看著墨染塵,墨染塵想了想道:“你多慮了,那艘大船只能停泊在深海區(qū),連海岸都不能靠近,根本不可能開進(jìn)景江,皇上就算想要它也沒辦法。”
“這得是多大一艘船?”
徐還舟有些好奇,居然開不進(jìn)景江,還無法靠近海岸。
云齊馬上得意道:“他們離開定海城后,本公子有看到過那艘船,裝一支萬人軍隊(duì)絕對不成問題。”
“……”
除了見過大船的人,其他人紛紛張大嘴巴。
古書玉到底是商人出身,一聽到關(guān)于船的事情,馬上就明白天旋坊極有可能壟斷海運(yùn),只是沒有當(dāng)眾說破。
托月不以為然道:“海上的事情以后再說,我們現(xiàn)在說的是荷田,若能運(yùn)些海里面的鮮貨到皇城,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上次就吩咐他們在鹿縣收山貨,現(xiàn)在倒可以派上用場。”
墨染塵忽然出聲道:“九妹妹,這些事情能不能以后再說,今天是給你過生辰,我們什么也別想只管玩笑一天。”
托月順從地點(diǎn)點(diǎn)頭,由著墨染塵帶著自已穿行在小道曲廊下,最后來一座種滿蘭草青竹的院落,入院后只見覺鳳尾森森幽香陣陣,是一個適合讀書的好院落。
剛走進(jìn)院門,就聽到嚇著一聲響,無數(shù)花瓣在天空上飄灑而落。
良玉帶著離居的大小丫頭,以及文心樓的幾位姑娘,一起走前給托月拜壽,恭賀托月十七歲芳辰。
“良玉,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都在這里?”
托月驚訝地問,良玉上前回話:“回姑娘,是老爺吩咐奴婢給姑娘辦理生辰宴會,可巧六公子又來找奴婢商量。”
良玉看一眼墨染塵道:“六公子說姑娘生辰理應(yīng)熱鬧些,奴婢索性就讓文心樓歇業(yè)一天,帶著大家一起過來給姑娘慶賀生辰。陵叔也帶著管事、小廝們,在城里酒樓吃酒給姑娘慶賀生辰。”
末了又補(bǔ)充道:“老爺還說國喪期間不宜大辦宴席,就讓姑娘跟相熟的人,在外面玩樂吃喝一天。”
國喪期間?眾人面上閃過一抹疑惑,托月淡淡道:“是皇后娘娘,皇上既下旨給皇后娘娘修建衣冠陵寢,如今自然是國喪期間,為皇后娘娘服喪是理所當(dāng)然。”
徐還舟眼里劃過一抹意外,皇后娘娘身死連他們徐府都不曾當(dāng)回事,沒想到皇上會記在心上。
托月馬上打圓場道:“既是如此我們就先吃飽喝足,再坐船觀賞景江,反正父親說了天黑前回府就好,我們今天可以做很多事情,邊吃邊想我們要干嘛。”
大家早就聞到飯菜香味,云齊深吸一下道:“這熟悉的味道……是把潤含樓的大廚柳師傅請來嗎?”
墨染塵淡淡道:“不是我不想在九妹妹面前表現(xiàn)自已,只是憑我還請不動潤含樓的柳師傅,想知道原因還得聽聽良玉姑娘是怎么說。”
“這有什么難的?”良玉笑笑道:“文心樓的菜式雖不及潤含樓出名,卻是口味新穎獨(dú)特,很多顧客在品嘗后都是回味無窮。柳師傅也過來嘗過,奴婢答應(yīng)以烤魚制作方法交換,再說今天的食材可是潤含樓都未必有的東西。”
“潤含樓都未必有東西,本公子忍不住要瞧瞧。”
云齊暗暗提示,托月展顏一笑道:“那還等什么,大家快請進(jìn)去吧,托月都已經(jīng)迫不及待。”
大概考慮到托月體內(nèi)的毒,并沒有安排眾人同坐一席,而是像御宴每人面前擺一張小幾,只不過坐席被擺成一圈,大家不論身份地位高低圍坐在一起。
托月是壽星,自然被人推到中間位置,墨染塵坐在她旁邊。
良玉原要留下來伺候托月用膳,托月淡淡道:“我這不里用你的伺候,你趕緊過去吃,別錯過柳師傅做的好菜。”
大家都知道托月身體不好,就算來敬酒也不會強(qiáng)逼她干掉,隨意抿上一小口即可,倒是不停勸她多吃菜,柳師傅的特點(diǎn)是美味量卻很有限,每一份都不會超過三口。
托月看著大家高興自已吃得很歡,每份都吃得干干凈凈,有時(shí)候還會意猶未盡。
墨染塵原本還擔(dān)心托月胃口不好,不想?yún)s吃得十分歡快,看到她意猶未盡時(shí)便自已那份給她,看著她吃各開心就像自已也吃過一樣。
用過膳后休息一會兒,大家來到荷田,三三兩兩坐上小船,在萬傾荷田里暢游。
托月伸手摘了一個成熟的蓮蓬,親手剝出白白胖胖的蓮子,遞到墨染塵面前道:“柳師傅菜雖好量卻少,你方才把自已的菜都給了妹妹,妹妹給你剝蓮子做補(bǔ)償。”
墨染塵拿起蓮子正要吃時(shí),就聽到云齊打趣道:“九姑娘剝的蓮子,墨小六你舍得吃嗎?”
“有什么不敢吃的。”墨染塵接過蓮子道:“說得本公子以后沒機(jī)會吃似的,明年的今天,本公子還要吃九妹妹剝的蓮子,還要給九妹妹置辦生辰宴。”
正要把蓮子扔到口中,墨寶忽然過來:“公子、九姑娘,離王殿下、靖王世子來了,說是給姑娘賀生辰。”
大家相視一眼面上閃過一絲線疑惑,離王殿下過來他們可以理解,兩人的關(guān)系擺在那里,可是靖王世子過來算什么意思,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自降身份,給九姑娘慶賀生辰。
托月交待良玉好好招呼客人,跟墨染塵一起到門口相迎。
靖王世子故作熟絡(luò)道:“九姑娘過生辰,怎么躲到這種荒偏之地過,應(yīng)該在府里好好慶賀。”
見過禮后,托月客套地答非所問道:“托月小小的生辰,竟驚擾離王殿下、靖王世子,托月深感不安,兩位若不嫌棄登船一起游江賞荷。”
蕭徹板著一張臉道:“九姑娘的船,本世子怕是不得登上,不知云三公子可在此?”
找云齊,托月和墨染塵相視一眼,淡淡道:“云三公子的確在里,給托月慶賀生辰……”不等托月把話說完,離王就搶先道:“九姑娘誤會了,靖王世子是來公干的。”
“公干?”墨染塵淡淡道:“不知云三公子做了什么,竟勞動靖王世了親自出馬?”
“花轎臨門,他這個新郎倌卻跑了個沒影,如今頤王已經(jīng)告到朝堂上,本世子奉旨帶云三公子到朝堂上對質(zhì)。”
這番話在場的人都皺起眉頭,托月和墨染都心生不祥地預(yù)感。
托月馬上看向離王道:“云三公子今天是托月的賓客,雖是奉旨離去托月仍是不放心,必一路陪同直至宮門。”
蕭徹一聽這話就要發(fā)作,離王淡淡道:“九姑娘今天過生辰,不必為此等小事煩憂,除靖王世子會一路相護(hù),本王亦會一路相護(hù)直至進(jìn)宮,斷然不會讓人半道上把云齊給劫走。”
“殿下帶了多少人馬?”托月故意往二人身后看,道:“前些日子在青云山,人家不只請了江湖七惡,連輪回教都出手幫忙綁人,若不是遇上托月拔劍相助,云二公子和二少夫人眼下還不知如何呢。”
“……”
離王一時(shí)語塞,竟無法反駁。
墨染塵當(dāng)即道:“殿下、靖王世子,請?jiān)诖松缘绕蹋谙逻@就去喚云齊。”
托月旋即轉(zhuǎn)身走向荷田,落在云齊的船上,跟他說明情況后道:“如今事情竟已鬧到皇上跟前,你躲是躲不掉的。再說是他們先不顧臉面,索性把事情查明白,好還你一個清白。”
“怎么證明啊?”云齊哭喪著臉。
“你給我一句老實(shí)話,你究竟有沒有跟楚云郡主……”
“沒有,絕對沒有。”云齊舉起手大聲道:“我云齊對天發(fā)誓,從未對楚云做過任何逾越之事,若有半字謊言必遭天打雷劈,墜入地獄永不超生,今生今世所求難成。”
托月淡淡道:“云三公子,別怪托月逼你,你若沒有做托月必定能找到證據(jù),你若做了托月也能查找到證據(jù)。”
“有區(qū)別嗎?”墨染塵問。
“兩種情況兩種應(yīng)對之策,所以你必須得說老實(shí)話,我們才能想好應(yīng)對之策。”
云齊馬上叫屈道:“我都說過了,那天御宴一結(jié)束,便與父親同乘一輛馬車回府,直到第二天才出門上朝。”
托月看一眼墨染塵,面帶笑容道:“那就得找人,證明當(dāng)天確實(shí)回府了,確實(shí)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的門。”
“家人可以證明呀。”云齊不假思索道。
“家人的證詞不作數(shù),得有家人以外的人才行。”
托月一臉平靜道:“比如說那天有沒有哪位大人、公子瞧見你,跟丞相大人一起坐車回府。”
墨染塵看一眼云齊道:“頤王他們敢鬧到朝堂上,必定是已經(jīng)做好充分的準(zhǔn)備,定然是人證物證俱全,此事憑你怕是難以應(yīng)付,須得我們陪你一同上朝堂才行,怎么著我們也是人證。”
“什么人證?”
云齊一臉緊張地問。
托月笑笑道:“什么人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跟著你一起上朝堂。”
此話一出云齊馬上像抓到救命草,拱手行大禮道:“你們二人真是本公子福星,倘若云齊逃過此劫,定給兩位供上長生位,日夜焚香禱告兩位長命百歲。”
“我們快點(diǎn)出發(fā)吧。”
云齊迫不及待要證明自已的清白。
墨染塵攔下他道:“莫急,我們突然離開,總得跟大家說明原由,沒準(zhǔn)還需要他們幫忙。”
托月把眾人聚過來,跟他們說明情況,文心樓的一名姑娘馬上道:“云三公子肯定是冤枉的,姑娘需要奴家做什么盡管吩咐我們,奴家與姐妹們一定竭盡全力協(xié)助。”
大家主動愿意協(xié)助,托月不會拒絕,道:“倒也沒什么大事,可能需要大家跑個腿什么的,那我們就出發(f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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