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朝堂問案3
托月突然出聲,朝堂上不少人心弦一緊,生怕她會被皇上當(dāng)堂斥責(zé),結(jié)果皇上卻似沒聽到,連眼皮都懶得動。
張與民悄悄看一眼頤王,忽然猛磕幾下頭道:“棲鳳樓是草民東家?guī)状说男难麄冊诨食菦]有什么背景,草民怕給東家惹禍,故出此下策,并沒有褻瀆郡主的意思。”
“都看光了,還說沒褻瀆。”
“應(yīng)托月,你再在大殿上胡言亂語,就回去給我跪祠堂。”
應(yīng)老爺氣急敗壞怒斥女兒,這個丫頭越來越放肆,皇上不出聲不代表她可以胡亂插嘴。
托月趕緊閉口,目光卻一直在張與民身上轉(zhuǎn),皇上輕笑一聲道:“應(yīng)大人不必動怒,朕就是想看看這小丫頭有多大本事,能不能破了這樁案子。大家也不必出聲,權(quán)當(dāng)是看了一場戲吧。”
“……”
頤王動動嘴唇,最后什么都沒有說。
世子爺楚戰(zhàn)忍不住想說什么,卻被頤王悄悄拉住,生生把到口的話吞回。
“開始吧。”
皇上揮揮手,示意托月可以開始。
托月笑笑道:“不急,人還沒到齊,審案嘛原告、被告都得在場。是不是,爹爹。”
應(yīng)老爺冷哼一聲不說話,頤王卻出聲道:“皇上,小女受此大辱,無顏面對眾人,如何還能在眾人之前接愛審問,還望上皇上體恤。”
“那有審案當(dāng)事人不到場,怎么問話,順天府尹也辦不到。”
托月不以為然道:“皇上既許托月主審此案,托月就是主審官,請原告苦主楚云郡主上殿問話,她要是不來托月就判她誣告朝廷命官,按律當(dāng)杖責(zé)一百流放千里,永不許回皇城。”
“應(yīng)托月,就算皇上許你為主宴官,你不能任意妄為。”
楚戰(zhàn)忍不住出聲,托月斜他一眼道:“托月給你們機會,請楚云郡主與云三公子當(dāng)場對質(zhì),是你們推三阻四。”
“這些人還不夠嗎?”頤王厲聲問,托月不以為然道:“您能找四個人證明是云三公子玷污楚云郡主,托月就能找四十四百個人,證明他們四人是在撒謊。”
“范六,你當(dāng)天陪李員外巡視家業(yè),在九華街看到云三公子,可是真話?”冷不丁托月質(zhì)問人證之一的范六。
“小人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假話。”托月上前兩步緩緩道:“你考慮清楚再回答,大殿之上你若敢撒謊,便是欺君妄上,是滅族的大罪。”
“小……小人豈敢欺騙皇上。”范六語氣有些猶豫。
托月淡淡道:“既是如此,那就把李員外請來問話,李員外若是不在,就到九華街請布莊的管事來問話。”
“就按九姑娘的話辦,把與人證相關(guān)人等一并帶到大殿上審問。”皇上發(fā)話,托月淡淡道:“棲鳳樓的東家,原是國學(xué)院莊老學(xué)究家業(yè)。”
云丞相有些為難道:“莊老學(xué)究已經(jīng)多年不過問俗事,請他出山怕是有些困難。”
托月卻不以為然道:“你們?nèi)フ埍阏f是托月有事相求,老頭子一定會過來的,誰讓他還欠著托月的人情。”
張與民咕嚕一下咽口水,托月笑笑道:“托月在國學(xué)院期間,天天跟莊老學(xué)究待在藏書閣,一日他老人家說家里一處產(chǎn)業(yè)的賬目,他總覺得是有問題的,可是從賬目上卻找不出問題,讓托月幫忙瞧瞧。”
托月緩緩走到張與民身邊,蹲下身體輕聲道:“托月接過賬冊一瞧,那處總覺得有問題的產(chǎn)業(yè)便是棲鳳樓。你方才說東家在皇城沒什么背景,實在是太謙虛了,別人且不提,至少莊老學(xué)究讓托月往東,托月便絕不會往西。”
張與民跪伏在地上,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看到她的身體在發(fā)抖。
大家頓時明白幾分,皇上笑哈哈道:“應(yīng)尚書,你向來被視瘟神,可是你閨女很受歡迎,面子比你大。”
“罷了。”
頤王無奈道:“你回去接你妹妹來吧。”
楚戰(zhàn)狠狠瞪一眼托月,托月笑瞇瞇道:“快去快回,有些日子沒見楚云郡主,托月也甚是想念。“
“沒事你想她干嘛。”楚戰(zhàn)走后,云齊沒好氣地問。
“想她為什么老是愛模仿托月的打扮……劉掌柜的,敢問您老是在店內(nèi),哪個位置看到云三公子的馬車。”
托月笑瞇瞇地問,劉生遲疑一下道:“自是在柜臺內(nèi),當(dāng)時云三公子的馬車,就停在門口的那棵扶桑花前面,老朽以大輩子的人格擔(dān)保,所說的話句句為實,不敢對皇上有欺瞞。”
“云丞相,托月可否借您的馬車一用?”
托月含笑問,眾人瞬間明白托月要干什么事情,頤王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云丞相當(dāng)即摘下一塊牌子道:“車夫看到牌子,自會任憑差遣,不知九姑娘想讓什么人去檢測?”
皇上卻開口道:“為了公平起見,就讓外頭伺候的內(nèi)官們?nèi)マk,也順道跟書行的人打聽一下,當(dāng)日是否是劉掌柜在店內(nèi)當(dāng)值。”
皇上身邊的老太監(jiān),走下高臺來到云丞相跟前,接過牌子后自去安排人照著托月的話辦事。
托月把目光投向旁邊的陳李氏,面上掛著如如暖陽的笑容問:“這位媽媽不必緊張,托月的問題很簡單,你說是看到地下有女子的衣物,才注意到床上有人的,那你可還記得衣物的顏色。”
“是……是青色衣裳。”陳李氏微微抬一下頭道:“白色的裙子,繡鞋也是白色的,上面有金絲刺繡。”
托月聽完退開幾步,淡淡道:“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什么顏色的衣物,你仔細想清楚再回答,畢竟那一日楚云郡主的打扮,想必在場有很多人都記憶猶新、難以忘懷。”
“張管事呢,你也看到過那女子,你同意陳李氏的說法嗎?”
“草民……草民當(dāng)時沒敢細看,不太清楚是什么顏色。”張與民有種不好的感覺,托月淡淡道:“把楚云郡主裝進麻袋,陳李氏一人怕難以完成,幫忙時就沒有留意一下,難不成你們直接把人裝麻袋?”
“范六,你說看到云三公子的馬車在你前面,你可看到馬車內(nèi)的人?”托月轉(zhuǎn)頭又問范六,語氣溫和平靜。
范六悄悄看一眼左右兩邊的人道:“小人只是看到馬車,并不曾看到馬車里面的云三公子,既是云三公子的馬車,云三公子理所當(dāng)然坐在里面。”
“意思是你并沒有看到馬車里的人,并不能證明云三公子當(dāng)時在馬車里面。”
“小人能證明,那就是云三公子的馬車。”范六一口交定死不認錯,托月笑笑道:“馬車在不代表主人在,我的丫頭也時常坐我的馬車出門,替我買各種各樣的東西。”
“……”范六怔怔地看著托月。
“想是你們李員外小氣,從不許別人坐他的馬車。”托月語氣里帶著幾分譏諷,淡淡道:“范六,你現(xiàn)在說實話興許還能保住小命,一會兒李員外來了,倘若他跟你說得有一項不符,你知道是什么結(jié)果嗎?”
“你們四個聽好了……”托月的目光從四人身上一一掃過,冷聲疲乏:“只要你們肯說出,是誰把你們搜羅來的,托月可以向皇上求情,對你們從輕發(fā)落,若是等托月自已查出來,絕不對輕饒。”
“九姑娘,你如何肯定他們是在撒謊?”蕭徹好奇地問,托月含笑道:“世子爺那天走得早,大約不知后的事情。世子爺走后,托月身上的鮫珠和星淚跟長生石有了感應(yīng),最后三者連為一體發(fā)生巨變,皇上發(fā)現(xiàn)后當(dāng)即讓眾人退出大殿外面。”
“然后呢?”蕭徹追問。
“出來后托月發(fā)現(xiàn)外面少了許多人,其中就包括楚云郡主,那時候云三公子還跟我們在一起。”
蕭徹不以為然道:“紫云臺那么大,或許楚云郡主恰好站在九姑娘看不到的地方,如何能肯定楚云郡主提前離開紫云臺,而不是御宴結(jié)束后,隨云三公子一同離去呢。”
“若是這樣,當(dāng)時必定有人看到,楚云郡主自已上了云三公子的馬車,畢竟給云三公子天作膽,他也不敢在紫云臺前強擄楚云郡主,何況當(dāng)時頤王也在場,作為父親也絕對不會允許女兒上外男的馬車,除非是有所圖。”
“頤王,您說是不是。”
托月直接問頤王,面上帶著真誠的笑容。
頤王似是沒料到托月會問他,道:“自然是不允許的,月兒、云兒是隨本王一同回府。”
他的話音一落,就聽到云齊一聲冷笑道:“頤王那日攔住云齊父親可不是這么說的,您說宴會結(jié)束后,云齊把楚云郡主帶走一夜未歸,希望兩家趕緊把婚事給辦,以免惹人笑柄。”
“皇上,此案還用繼續(xù)審嗎?”
云齊說完后,托月面無表情地問皇上,人證及當(dāng)事人還沒到,結(jié)果已經(jīng)擺在眼前。
前前后后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竟準(zhǔn)備了這么一出拙劣的戲,托月都懶得繼續(xù)審問,給人家保留最后點的顏面。
皇上微微掀起一絲眼皮道:“那就看頤王的意思,不過朕相信頤王只是愛女心切,一時間受人蒙騙,只是幕后操控者著實可惡,你務(wù)必給朕查出來嚴懲。”
“……”
“臣女遵旨。”
頤王剛想開口,就被托月?lián)屜然卮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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