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墨染塵震怒
“九姑娘知道我等會來?”
看到廊下早早擺好的坐席,太子忍不住驚訝地問,同時暗暗打量的院子的環(huán)境,心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托月起身請眾人落座,提起炭爐上的小銅壺,把水倒時一個陶瓷做的茶壺里,捧起茶壺輕輕搖晃幾下后,再把里面的水淋在四高四矮的八個小瓷杯,茶壺里的水倒盡后,重新往里注入熱水。
三人看著她的動作,紛紛露出疑惑的神情,不知道她這種有什么作用,不過看她優(yōu)雅的動作卻是種享受。
放下茶壺后倒掉小瓷杯里面的水,再往四個高的倒進茶水,然后把四個矮蓋在高杯上面,以飛快的速度倒轉(zhuǎn)過來,把高杯放到三人面前。
“空杯?”墨衡宇不解地問:“這是什么意思?”
“聞一下茶香。”托月也拿起一個高杯,放輕鼻子前輕輕轉(zhuǎn)動,墨染塵他們也有樣學樣。
“除了茶香,是乎還有別的香味。”太子聞了一下道,墨染塵淡淡道:“是白梅的花香,白梅在雪中最難尋,唯有花香能證明它的存在。”
“坊間未曾聽聞有梅花入茶之說。”太子聞著茶香道。
“托月新研制的茶葉,算你們有口福,是第一批品嘗它味道的人。”托月把矮杯推到他們前面。
墨染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著托月面無表情道:“九姑娘還沒有回答殿下的問題。還有,君臣有別,下次別忘給殿下行禮。”
托月不緊不慢嘗了一口茶。
回味過后才淡淡道:“知道,只是比托月預想的晚了些。”
晚了自然是墨染塵沒有找到證據(jù),目前他掌握的一切都還是推測,唯一辦法就是跟過跟她求證。
托月轉(zhuǎn)著茶杯淡淡道:“每個人心里有那么點放不下的東西,有些會著隨時間淡忘,就像是茶葉,多沖泡幾回就會慢慢地變淡,最后會完全沒有味道;有些則想酒,時間越久越濃烈,用佛家的話說就是執(zhí)念。”
“執(zhí)念?”墨染塵心中像是被觸動。
“執(zhí)念易成魔,心魔。”托月含笑道:“放不下的東西變成執(zhí)念,執(zhí)念一旦變成心魔,就會做出很多瘋狂的事情,旁人越是勸止越是瘋狂,直到眾叛親離。當他們幡然醒悟時,往往已是彌留之際。”
“死了,執(zhí)念也該放下吧。”
墨衡宇不由松開口氣,莫名有種感同身受,甚至有點窒息。
托月笑而不語,墨染塵若有所思道:“不可能放下的,結(jié)束是另一個執(zhí)念的開始,人總是活中早知當初里。”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卻不知人生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即逝。”托月淡淡道:“放下執(zhí)念是漫長的過程,就算是放下眼前的執(zhí)念,還會曾經(jīng)錯過的人、事、物而遺憾,再生出一個新的執(zhí)念。”
“所以……”托月笑笑道:“佛說眾生皆苦。”
“九姑娘對佛法也有研究?”太子看著托月,莫名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托月在青云山別院長大。”托月眼含虛空道:“聽得最多的聲音就是頌讀經(jīng)文的聲音,青云寺的主持覺悟大師,就是托月的蒙學先生,很多事情大師言傳身受。”
“怪道姑娘這院布置頗具禪韻。”太子一進來就注意到院子的布置,很沒有任何奢華之物,卻讓他感到很不凡。
自從走進這座院子內(nèi)心就特別的寧靜,感覺塵世的東西都留在門外,忘卻煩惱無欲無求。而眼前女子除了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身上更有一咱超然世外的神韻,倒有幾分仙風道骨。
“禪意說不上,不過按其天性順其自然罷。”托月看著太子熟悉的面容,淡淡道:“事情的經(jīng)過,想必六公子已經(jīng)說得七七八八,雖說托月是引導者,但決定權(quán)卻在皇后,若她胸懷坦蕩便不會落入托月的圈套。”
“九姑娘,請注意你的言辭。”太子馬上出言警告:“皇后是本殿的生母,你當著本殿的面承認陷害本殿的生母,就不怕本殿治你死罪,甚至連累應氏一族嗎?”
“殿下若真把皇后當生母,就不應該是這般態(tài)度。”
托月譏諷地看著太子,面對生母被人陷害,他的態(tài)度實在是太過平靜,甚至是冷漠。
“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太子馬上著急地問,神情十分的嚴肅凝重。
旁邊兄弟倆被他的反應弄得面面相覷,難道當今皇后真有什么問題不成。
看到太子的神情,托月斂起笑意道:“看來殿下也發(fā)現(xiàn)問題,不如殿下先說說您的發(fā)現(xiàn),托月再說自已的發(fā)現(xiàn)。”
“本殿的話不想無關的人聽到。”太子遲疑再三道,托月回頭道:“良玉,月歸塵不用你們伺候,還大家到外面吃酒喝茶,就算是大家服侍我這么久的獎勵。”
良玉應了一聲,把月歸塵所有人都叫到外面,把整個究竟都留給他們。
墨衡宇遲疑一下道:“九姑娘,你把人都叫外面,萬一人偷偷接近院子偷聽怎么辦,還是留兩個人吧。”
“放心,良玉走進打開了機關,任何靠近月歸塵都會被察覺。”
托月不以為然道,墨染塵見太子在疑惑淡淡道:“月歸塵的機關比皇宮還恐怕,殿下可以放心說話。”
確定不會有人偷聽后,太子才終于開口道:“雖然母后對本殿一下很好,本殿卻覺一直覺得很陌生,就像是兩卷書冊表面上一模一樣,里面的內(nèi)容卻完全不同。”
“殿下什么時候開始有這種感覺?”
托月一臉平靜地問,一點也不覺得他的話荒謬。
太子愣一下道:“九姑娘,你不覺得本殿的很荒謬嗎?”
聞言,托月笑一下道:“血脈之情無可取代,畫皮畫骨難畫心,再像假的也成不了真的。”
太子不假思索道:“大約是在父皇還是登基前幾個月吧。”托月沉默一會兒又問:“是不是在先帝下旨,立皇上為儲君以后?”
“你怎么知道?”
太子頓時覺得這小丫頭神了,竟然什么都知道。
托月一臉平靜道:“天下間能讓人欲罷不能的除了皇位,還有后宮之主、東宮之位。”
兄弟聽到這番話驚訝得茶也忘記品,應托月這不是有暗示,有人覬覦皇后中宮之位,暗中做了那偷梁換柱的事情。
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卻聽托月沒頭沒腦地問一句:“殿下,擎王在了娶現(xiàn)王妃之前,有沒有跟別的女子有過婚約,或者是跟什么女子比較交好?”
忽然想起前世的徐韻是第二任皇后,至于第一任皇后是誰,托月卻沒有什么印象。
“九姑娘為何這樣問?”墨衡宇不由覺得這丫頭的思維太過跳脫,問:“好好的說著皇后,怎么突然提到擎王。”
“皇后對擎王妃有很深的敵意。”托月說了大初年一,在景寧宮外面的事情,淡淡道:“大部人都覺得皇后如此對待擎王妃,是因為皇上對擎王的忌憚,托月卻不以為然。”
“九姑娘以為是什么?”太子馬上問,顯然他也覺得皇后的行為有失妥當。
“皇后對擎王妃的恨,就像公主對托月的恨,是對待情敵的恨意。皇后當時的行為不像是忌憚,更像是故意羞辱擎王妃。”
“母后跟父皇是青梅竹馬,他們從小感情就很好。”
托月說完太子馬上辯解道:“母后在年歲上足足長了擎王一輪,她不可能對擎王有愛慕之情,父皇登基后為她幾乎廢除了后宮,怎么可能跟擎王妃是情敵,除非……”后面的話他始終說不出口。
“本殿知道你為何問起擎王的婚配。”太子一臉失落,還是不太能接受現(xiàn)實。
托月淡淡道:“如果有一名女子,原本是有機會成為后宮之主,結(jié)果儲君易主皇后夢碎,執(zhí)念成魔,你說她會不會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提起銅壺,往茶壺里倒水道:“看來太子殿下已經(jīng)是誰。”
太子飲了一口新茶道:“先帝曾給擎王指了一門婚事,是母后娘家的小堂妹,據(jù)說聰慧過人,滿肚子學問,具備母儀天下的潛質(zhì),先帝才把她指給當時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擎王,可是擎王卻忽然娶了如今的王妃,失去了繼承皇位的資格。”
“本殿記得父皇被定為儲君后,母親曾經(jīng)回過母家一趟,據(jù)說是外祖母身體抱恙。”
太子捏著茶杯道:“本殿隱約還記得,母后去了差不多待了近一個月,回來后就感覺不太對勁,可惜那時本殿年紀太小就算說了沒人相信,父皇也忙著先帝跟前學著打理政務,大約也沒有閑情注意母親變化。”
墨衡宇聽后忍不住道:“你們說的事情也太匪夷所思,皇后被人調(diào)包足足十年沒人發(fā)現(xiàn)。”
待兄長說完后,墨染塵也看著太子道:“太子的話,臣聽起來倒像是程家合謀把皇后給調(diào)包,無論是皇后還是堂妹都是程家的女兒,誰做皇后都不一樣嗎?而且得對皇后娘娘有多了解才能做到。”
“當然不一樣。”
托月提醒道:“別忘記了,先帝為何把她給擎王。”
墨染塵看著她面無表情道:“聰慧過人,滿肚子學問,具備母儀天下的潛質(zhì),不過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
“證據(jù)一直在皇后身上。”托月神秘地一笑道:“據(jù)說生育的身跟未生育過的身體有很大區(qū)別,要不我們打機會先把皇后給迷暈,再拔開衣裳讓有經(jīng)驗的人檢查。”
“你一個姑娘家的,說這話不害羞嗎?”墨衡宇忍不住問:“你以前是不是經(jīng)常干這事?”
“上輩子都沒干過。”想到墨衡宇前世對自已的惡劣態(tài)度,托月忍不住調(diào)侃道:“這種小事情,都是手下人去干,托月只做幕后軍師,不如托月也給殿下做一回幕后軍師,價錢好商量。”
“你們現(xiàn)在說這些太早,無任無據(jù)就認定皇后是假的,不覺得太過草率嗎?”
墨染塵無表情地的看著托月,目光里充滿警告道:“此事還是以后再說,太子都應以大局為重,不必為了沒有證實的事情冒險。”
托月不以為然。
太子卻一臉凝重道:“此事關系到本殿的生母,本殿是一定要查清楚。”
想到墨染塵提到的“合謀”,壓抑著怒火道:“問問他們把母后藏在哪里,問問他們?yōu)槭裁催@么做。本殿一定要把母親救出來,不能讓她繼續(xù)委屈難過。”
“假如此事是真的,真的皇后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太子殿下請節(jié)哀。”
托月無視墨染塵殺人的目光,似笑非笑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查清楚此事非一日功,諸位慢慢查吧。”
這是在下逐客令,墨染塵起身拂袖而去,墨衡宇馬上追出外面,太子也起身道:“六公子說得對,九姑娘真的很會玩弄人心,本殿很好奇九姑娘的執(zhí)念是什么。”
看著太子恢復平和的神情,托月笑笑道:“托月雖從小聽佛經(jīng)長大,可我更喜歡道家的崇尚自然之風,四大皆空托月做不到,順其自然托月很在行。”
“太子殿下。”托月喚住太子道:“托月今日所作所為皆為自保,不喜歡自已的生活被人打擾。”
“本殿明白,記道以后該怎么做。”太子也轉(zhuǎn)身往外面走,過了一會兒后托月走過去想關上門,一只大手從外面伸進來,直接掐著她的脖子,把她帶進門內(nèi)同時送上門。
托月驚訝地看著去而復返的墨染塵,用力想掙脫她的束縛。
墨染塵卻掐得更緊,陰沉著臉問:“應托月,你在皇城這般攪弄風波,到底有什么目的?”
面對這樣冷血無情的墨染塵,托月忽然想起他早不是前世,跟自已心意相通的墨染塵,而是一心想往上爬的權(quán)臣。
“你們應府……”盯著托月的眼睛,墨染塵一字一字地問:“是不是想跟擎王聯(lián)手,把前朝和后宮弄得一團混亂,削弱太子殿的勢力,好幫他奪回皇位。”
托月眼里閃過一絲不屑。
墨染塵的手掐得更緊,托月的面色瞬間漲紅,努力動著嘴唇卻什么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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