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自掃門前雪
托月看著墨染塵,十篤定地淡淡道:“你還沒有恢復記憶,恢復記憶你便會知道,這么核心內容的只有蕭氏一族,皇位的繼承者才能資格知道,即便是在前世也只你我、云齊和我父親他們,你們都因為我才知道的,因為是我發現這些秘密。”
“其實我還有一個秘密,除了我自已沒人知道。”
“什么秘密?”墨染塵猛地坐起來,托月故意逗他道:“秘密之所是秘密,因為只有自已知道。”
“時辰不早了,睡覺吧。”托月揮手熄掉外面的燭火,墨染塵愣了愣躺下道:“如果雙生天石出現了,并且是在跟你敵對立場的人手上,你有辦法應付嗎?”
“你放心睡覺,幾塊破石頭難不倒我。”
托月閉上眼睛,隨即感到身上一沉,咬咬牙道:“你睡覺就睡覺,干嘛壓我身上。”
“賭氣。”
“你是在占便宜。”
“占你便宜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墨染塵故意將大半個身子壓在托月身上,忙了一整天很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托月都有些不忍推開他。
胡亂地過了一個晚上,第二早上送墨染塵出門后,托月在墨貝的陪同逛了大半個府宅,快到備膳時間才到小廚房,找到食材親自做了幾道菜。
“老早聞到香味。”
墨染塵從書房走出來,坐到小幾對面。
托月把湯放到他面前:“我還以為會沒有時間回來用午膳,想不到朝會這么早便結束!”
“朝臣們好像約好似的,誰都沒有提你的事情。”墨染塵有些擔憂道:“我擔心他們想私下解決,以他們的實力恐怕會出動,修為在大師級別以上的高手對付你,眼下機關也來不及做,萬一他們把我去開的話……”
“你放心,我設的局殺了我也不會終止,結果還會更加慘烈。”托月漫悠悠地喝湯,看著墨染塵臉上的擔憂,無奈出聲安慰道:“無論是什么級別的高手,只要是血肉之軀,我就有辦法對付他們。”
“我是擔心你殺戮太重,會引起眾憤。”墨染塵考慮再三道:“生擒難度大,不如廢了他們武功,扔到絕世樓。”
“你的想法是不錯,不過江湖人士忒小氣記仇,廢了一人的修為就會有無數徒子、徒孫找我麻煩,不如再徹底點,把他們的血親、好友九族一一給誅絕才好。”
托月冷冷道:“殺一人才能儆一百,惹急了就殺得天下人都怕為止,直到成為一方梟雄,就無人敢冒犯。”
“快用朕吧,涼了就不好吃。”托月盛了一碗飯放到他面前:“這些人最是欺軟怕硬的東西,只要稍微示弱一二,他們就會得寸進尺,干脆什么臉面都不給他們。”
“道理是如此,不過豎敵太多也不好。”墨染塵往托月碗里挾肉:“你也多吃些,數年逃亡奔波越發清減削瘦。”
望著她尖細的下巴,眼睛大得可憐,越發心疼她這些年在外面吃的苦頭,就算小時候吃了不少苦,大長后也是過著錦衣玉食、高床軟枕的生活,哪曾經歷過顛沛流離的生活。
“我已經挑了幾個人去夜店,把阿彌、冰兒、繡禾換回來。”
墨染塵凝重道:“他們晚些時候便到,先讓冰兒給你把把脈,把身子調理好,其他事情以后再說吧。”
“臉上和身上的疤痕,你喜歡便留著,不喜歡便讓冰兒想想辦法,橫豎你高興便好。”墨染塵看著她道:“反正我看了這么天已經習慣,你隨意就好。”
托月嗯一聲沒有說什么。
墨染塵用過午膳便回書房處理公務。
午后天氣悶熱,托月怕熱沒有心思繼續逛院子,索性也到書房給看過的地方題字取名。
輪到他們現在住的院子,托月想一下道:“你說這座院子喚棲梧居,皇上會不會多心,以為你要另擇良主。”
“既知他會多心,你為何還要起這個名字?”
“眼前不是有棵梧桐樹嗎?”托月又想了想道:“不若喚‘披云樓’,外頭門上便題‘寸心苑’,你覺得如何?”
墨染塵用筆敲敲硯臺,示意她磨墨道:“聽起來都不錯,這兩個名字嘛……后者寸心苑尚可理解,得失寸心知嘛,前者有什么出處嗎?”
托月拿起墨錠,邊磨墨邊打趣:“披云見日,這么顯淺的意思,六公子不會不知道吧。當然你可以理解成,我是單純覺得這兩個字好聽,沒有任何意思。”
“披云樓,是挺好聽的。”墨染塵點頭稱贊,托月笑笑道:“好聽就行,何必在乎什么出處。你看我們這宅院內,現成一棵皇城最大的梧桐樹,不如便叫梧桐夜雨,你覺得怎么樣?”
“聽起來像是一個讀書的地方,事實上也是如此吧。”
墨染塵的語氣聽不出是褒是貶,倒像是完全跟他無關似的,托月也不介意,繼續給各處題字起名。
過了好一會兒,墨染塵才停筆道:“天下人皆知,墨家六少夫人博學多才,你說的每個一句話每一個字,大家都習慣的仔細斟酌一番。”
”他們不了解妾身嘛。”
托月這一聲“妾身”讓墨染塵十分歡喜,把她拉入懷里親昵,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梧桐夜雨”四個大字已經刻在門樓上,府中各處都題掛上牌匾、題上對聯,看起來終于像是座三品官員的府邸,那些人也終于按捺不住上門
但凡是求見應托月、應家九姑娘,門房都一句“沒有這個人”打發走。
若對方是來找六少夫人者,便好聲好氣道一句:“實在是抱歉,少夫人身體抱恙不宜見客,請諸位留下名帖,待少夫人調理好身體,再一一登門拜訪。”
抱恙真不是借口,托月最近確實不宜見客。
此事得從冰兒他們回后,給她臉上、身上的疤痕上藥說起。
倒不是出了什么差錯,而是上藥后皮膚會嚴重脫皮,現在正是最嚴重的時候,想要出來見人還得三五天時間。
披云樓上,托月對著小鏡子正要伸手撕掉,臉上一塊翹起來的比較的皮,剛碰到一支筆敲在她手背上,嚇得趕緊縮回來,瞪著旁邊的人道:“你干嘛打我呀。”
墨染塵沉聲道:“娘子,我記得你的丫頭說過很多回,這皮不能撕只能自然脫落,否則以后膚色會不均勻。”
“摸著看著都不舒服不順眼嘛。”托月有些不甘心道:“要不讓繡禾用剪子剪掉,起讓看起來順眼一點。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不去疤,失策啊!”
“姑娘又說混話,疤痕在臉上怎會好看。”冰兒從外架子后走出來道:“再過兩三天便會好看,姑娘別急嘛。”
回府那天一看托月臉上疤痕,第二天二話沒說就往托月臉上、身上抹藥,結果涂藥后臉上、身上大面積紅腫,然后是發熱和大量脫皮。
墨染塵放下筆對冰兒道:“你多慮了,有疤痕的日子她一直進得很歡脫,還引為豪。其實我們都不在意,是你們大題小作,非要給她去掉疤痕,累得我們夫妻兩地分居,就算去掉疤痕也沒有獎賞。”
分居兩地!托月被這個形容驚到。
只是分床而已,中間也隔一道屏風罷,要不要說那么山長水遠。
“回公子,大約需要三天,姑娘……”驟然感到一陣寒意,冰兒明知地改口道:“少夫人臉上和身上的舊皮自會全部脫落,再過兩天便能恢復如初。”名分很重要,一行一言都是主權。
墨寶從外面走進來,把一信匣送到墨染塵手上。
墨染塵看完信的內容后,馬上走到里間復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衣裳。
“你這身打扮是打算出遠門嗎?”托月看他一身出遠門的打扮問,墨染塵淡淡道:“剛收到一份密報,我得出城辦理一件事情,怕是得兩三天才能回來。”目光淡掃墨寶和冰兒一眼,兩人馬上識趣地退出外面。
生怕她會多心,墨染塵解釋道:“宅子周圍我都安排了人,除非他們全部戰死,否則你不用出手解決。”
“他們也是人,不該死的人我不會讓他們去死。”托月一臉平靜道:“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對我好的我加倍奉還給他們,給我使壞的我會十倍相還,他們既是保護我自然不能白白去死。”
“我攔不住你,你自已看著辦,但總歸要行保住自已的性命。”墨染塵把托月拉起來,看著滿臉的皮屑道:“不是我嫌棄你,是真的無從下口,等我回來再補吧。”松開雙手往外面走,邊走還邊抱怨:“明明是幾個疤痕,結果弄得全身都是皮屑,需要好好改進。”
“奴婢遵命。”
冰兒趕緊答應,托月馬上道:“我送送你。”
送墨染塵到二門上,托月回到寸心苑書房,列了一個份單子道:“冰兒,你去把上面的東西買回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要我的命,我要他們有來無回,看他們還敢不敢欺軟怕硬。”
冰兒接過單子馬上出去采辦,托月煮一壺茶坐在窗下看書。
阿彌拿了一份請柬進來道:“少夫人,云府送來請柬,邀請夫人過去賞荷。”
“我這樣子怎么見人,你們怎么不給我回絕?”托月抬手撫一下臉,馬上被阿彌拿下來道:“少夫人,時間是定在六月十六,到時候你已經恢復正常。”
“云夫人明知我身份尷尬,卻還給我送請柬?”托月看著請柬若有所思道:“誰知道會不會是圈套。”
“以云三公子跟公子的交情,云夫人應該不會給少夫人設局吧。”想到墨染塵跟云齊的交情,阿彌覺得云夫人沒有道理傷害托月。
“知人知面不知,誰敢保證她沒有包藏禍心呢。”
托月此時才注意到,自她回皇城有一個人一直沒出現:“我回來也有好幾天,怎么一直不見云三公子上門?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公子沒有告訴少夫人,云三公子被荼蘼長公主回天機閣,已經有兩年多沒有露過面。”
阿彌沒想到托月完全不知情,淡淡道:“要不等冰兒回來,少夫人問問冰兒,她應該比較清楚長公主殿下帶走云三公子的原因。”
“云夫人莫非是想用少夫人,把云三公子從天機閣換出來。”
“長公主殿下是怎么對我的,云夫人他們又不是毫不知情,怎么可能想到用我來交換云三公子,有點異想天開。“
托月譏諷地笑笑:“請柬已經收下了,待到宴會開始前一天,再讓通知他們說我身子不適無法赴宴,想必云府不會沖上門來強迫我參加宴會。總之攝政王一黨沒有解決前,我不參加任何宴會。”
皇城中多少人想要她性命,只要她敢踏出梧桐夜雨一步,暗殺她的殺手馬上會動手,主動送人頭的事情她不會做。
“云夫人這么做……怕是有什么苦衷吧。”阿彌小聲提醒,托月淡淡道:“如今我已是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情理會別人的苦衷,我還想有個理解理解我的苦衷。“
“自掃門前雪吧。”
“奴婢明白。”
阿彌話音剛落,繡禾就一臉不痛快道:“奴婢這衣裳做還是不做啊?”
托月看一眼繡禾正在做的衣裳,笑笑道:“當然要做,以后總會有機會穿,實在不行你可以拿到曉月樓托賣嘛。”
“這合適嗎?”繡禾心虛地問,托月不以為然道:“有什么不合適,賣的錢你分得一成制作工錢,布料是我出的占大頭,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繡禾馬上在心里飛快地盤算,半晌道:“是不是跟芙蕖在夜店賣湯一樣,每賣出一碗她便五文錢一個理。”
托月馬上點點頭,繡禾馬上捏手指算道:“這樣一身衣裳光布料值五兩,再加我的人功費和材料費,直接賣給曉月樓怎么也得收十五兩,按著這么說奴婢能分得到一兩五錢,這比奴婢在曉月樓干一個月工錢強。”
“能不能拿到這一兩五錢銀子,就看你有多大本事。”托月笑著回答,繡禾一臉自信道:“奴婢做的衣裳,定然是皇城獨一無二的,各府的姑娘肯定會喜歡。”
“每月只做三套衣裳,自然是先到先得。”
“很不錯的主意。”托月笑著稱贊一句,繼續看書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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