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應府瑣事
“阿彌,讓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炮竹聲停下后,望著刻壞的石料,托月好不容易平復的情緒再次起波瀾,不,是火冒三丈。
阿彌一臉驚訝地看著托月道:“姑娘,你忘記了,今天不僅是放榜的日子,還是墨家下聘的好日子……”察覺托月的神情不愉,勸慰道:“奴婢知道姑娘不贊同這門婚事,可事已至此,姑娘又何苦為難自己。”
“哦下聘呀。”
托月木然丟下一句話,起身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就在那株蘭草旁邊,挖了小小的池子,里面養幾尾錦鯉。
只不過深秋將至,池子邊少了幾分綠意,看著有些枯敗,池中魚倒養得極肥,正悠悠哉哉在水里游動。
阿彌興奮地介紹道:“水是從青萍橋那邊引過來活水,一個大循環后又流回青萍橋,魚待在里面很舒服,當然最舒服的是姑娘,什么時候想吃魚就什么時候撈。”
“真是難為你們。”托月淡然一笑道:“挖這么大的一方池子,應該費了不少氣力。”
“起初是奴婢們自己挖來著,后來老爺知道了就命人過來幫忙一起弄,還從青萍橋那邊引了活水過來,奴婢們才敢放心在里面養魚。”
阿彌猶豫再三道:“不知道是不是奴婢錯覺,自打姑娘這次遇劫回來后,似乎跟老爺疏遠了很多,不似從前那般親近。”
“何以見得?”托月淡淡問。
“老爺都好幾天沒陪姑娘用膳,也不讓姑娘到書房陪他用膳。”
托月沒想到一切表現得這么明顯,示意她繼續往下說,阿彌小聲道:“就好像老爺做了對不起您的事情,您生老爺的氣不愿意搭理他,其實老爺對姑娘一直挺好的,姑娘何必鉆牛角尖呢。”
“待人好與不好,很多時候是沒有界限。”
托月仔細回頭想想,自回府后父親對她的寵愛,究竟是愛還是恨。
他對她的好卻招來別人對她恨,如今想來卻讓不寒而栗,正是因為他的寵愛,她才會成為別人報復他的工具。
阿彌聽得一臉困惑,想了想道:“奴婢去拿塊饅頭過來,姑娘掐碎扔到水里,這些魚會過來搶食,時間一長沒準這些魚兒便能記住姑娘。”
“去吧。”
托月趴在池子邊,拿了根草逗水里的魚。
忽然又是一陣炮竹聲音,不過這次響的時間比較長,足足有兩刻鐘炮竹聲才停止,嚇得池中的魚兒都潛到水底。
片刻后就聽到急促的拍門聲音,隨后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還沒看到人就聽到九公子應辭歡快的聲音。
“九妹妹,九妹妹……”
不一會兒,水面上就映出兩張興奮帥氣的面孔。
應辭直接坐到托月身邊道:“中了、中了,中了,我們都中舉,以后就是舉人老爺。”
“舉人老爺們好!”
“恭喜兩位舉人老爺。”
托月回過頭懶洋洋問好,毫無誠意地祝賀。
應辭有些不高興道:“九妹妹,你這是什么態度,我們都中舉了你不高興嗎?”
“該高興的是周先生,是我爹你爹還有祖母,妹妹有什么好高興的。”托月沒好氣地把饅頭撕碎扔到水里面,看著群魚來搶食。
阿彌和冰兒用托盤端著茶出來,恰好聽到這番話。
冰兒捧上茶道:“墨家今天下來下聘,姑娘心里不痛快,還望七公子、九公子不要見怪。”
聞言一直未出聲應棋恍然大悟道:“我說十弟和八弟怎么不過來呢,原來是知道九妹妹心里不痛快,不敢過來招惹九妹妹,其實……”
應棋略略遲疑一道:“上回在潤含樓偶遇墨家六公子,兄長覺得墨家六公子并非傳言中那么可怕,九妹妹自己也同六公子相談甚歡,你們都是有學問有才華的人,怎么看都像是志趣相投,將來能生活美好的一對。”
“謝謝你,七哥哥。”應府的人那么多,除了身邊幾個丫頭,應棋是第一個安慰自己的。
“自家人謝什么。”應棋笑笑道:“六姐姐下個月便出閣,你們現在的心情應該差不多,有空你不妨過去跟六姐姐聊聊天,相互安慰、相互取經。”
噗……
托月忍不住笑噴:“安慰可以理解,取經算怎么回事。”
應棋嘖嘖兩聲道:“你六姐姐訂親的時候,連未來夫婿的面都沒見過,當時肯定比你現在緊張。現在不也好好的,你可以問問她是怎么自我安撫。”
“還用問,肯定是你們幫六姐姐瞧過六姐夫,覺得他相貌人品都不錯,六姐姐才會安心待嫁。”托月又拿起根草重新趴在池子邊上,用草把浮在水面上的饅頭,拔向躲在一邊的魚群。
“姑娘,姑娘,姑娘……”蓮兒小跑著過來,氣也不吸喘道:“姑娘,五姑娘、八姑娘在外面,說要來恭喜姑娘。劉媽媽拿不定主意,讓奴婢先進來問問姑娘。”
阿彌看一眼托月問:“只有五姑娘和八姑娘,沒有旁的人嗎?”
蓮兒愣一下正想往外面跑時,托月不以為然道:“讓他們進來,有了上回的經歷,量他們也不敢胡來。”
提到上回的事情,應辭小聲問:“九妹妹,我是偶爾聽到母親說,中秋節晚上你拿鞭子抽他們,還把二伯母和六位姑娘關在柴房,燒了他們住的院子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呀。”托月不以為然道:“他們都把成碧館都拆了,妹妹抽他們一頓算什么,若非妹妹病倒第二天一早就把他們送官處理,一群強盜土匪。他們要再敢動成碧館的一草一木,我就剁了他們手喂狗。”
咳咳……
應棋和應辭不由地打了個冷戰。
“五姐姐好。”
應秋月和應嘉月進來后,應棋、應辭、托月回身問好。
托月又單獨向戴著帷帽的應嘉月問好,淡淡道:“兩位姐姐難得出門,今天過來不知有何事?”
說是來恭喜她定親,可從應秋月臉上卻看不出一點半點恭喜的神情,倒有一種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之意,肯定是有別的事情。
“九妹妹是爽快的人,八姐姐也不拐彎。”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唬得在場的人一跳,好半晌眾人才反應過來是應嘉月的聲音。
“請講。”
托月悠然坐到池子邊的石塊上。
應嘉月上前幾步,阿彌和冰兒不約而同地走到托月身邊。
看到這一幕,應嘉月喉嚨里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姐姐今天不是來搞破壞的,九妹妹不用防著姐姐。”
阿彌和冰兒還是緊守在托月身邊,托月盯著應嘉月的帷帽道:“八姐姐有什么話,就站在哪直接說吧。”
應嘉月看一眼姐姐,下定決心道:“九妹妹,你可不可以求求大伯父,不要趕我們二房的人回滄州老家,我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找妹妹麻煩,再也不會打妹妹東西的主意。”
“什么,讓你們回滄州。”應辭驚訝地叫出聲,然后看向托月。
“你們別看我呀。”托月聳聳肩道:“我也是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父親既然跟你們說了,想必也是早跟祖母和三叔父他們商議好的,妹妹豈能忤逆長輩們的決定。”
“九妹妹說得有道理,大人們決定的事情,豈是我們小輩能過問。”
應棋年紀大些,看事情也更通透,覺得姐妹二人來找托月向大伯父求情,純屬是無理取鬧。
托月早就猜他們來意不善,淡淡道:“如果兩位姐姐是來恭喜妹妹,妹妹很歡迎兩位姐姐,如果是來找妹妹求情,兩位姐姐還是請回吧。”
“九妹妹,你當真不幫我們嗎?”
應嘉月不甘地問,語氣里透著一絲絲威脅的味道。
托月冷冷反問道:“你們有讓妹妹幫忙的資格嗎?”
此話一出,姐妹二人不約而同地咬咬唇,他們確實沒有資格找她幫忙。
托月冷笑一聲道:“你們二房的人臉皮真厚,在對我做出那么多骯臟的事情后,還有臉上門叫妹妹幫你們求情。”
“九妹妹,墨家來提親的人還沒走呢。”應秋月指著應府,接待貴客正廳的方向道。
“五姐姐是在威脅妹妹嗎?”托月冷聲反問,斂起臉上的笑容道:“姐姐在妹妹的成碧館行威脅之舉,姐姐不覺得自己很愚蠢嗎?”
“五姐姐……”
“九哥哥,女孩子間的事情,就讓女孩自己解決吧。”
應辭正想表達他的不滿,托月馬上出聲制止,起身朝兄弟二人行禮道:“妹妹怕是不方便招呼兩位兄長,改日妹妹再備上厚禮,親自上門恭賀兩位哥哥壯志得酬,他日得在邊疆大展宏圖。”
應棋也知他們在此多不便,拱手還禮道:“兄長們就掃地以待,恭候九妹妹大駕光臨。”
應辭還想說什么,卻被應棋強拉著往外面走。
托月對送他們出去的蓮兒道:“送兩位公子出去后,你讓劉媽把大門敞開,誰出去都不要阻攔。”
聞得這番話,應秋月反倒緊張起來,一臉緊張地問:“九妹妹,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想干嘛?你有什么陰謀詭計盡管沖姐姐來,不要為難你八姐姐。”
托月重新坐在池子旁邊,望著姐妹二人道:“當然是讓五姐姐和八姐姐去正廳,跟墨家人說妹妹的不是。”
“你以為我們不敢嗎?”應嘉月假裝鎮靜問。
“兩位姐姐趕緊去呀,再晚墨家的人就走啦。”
“快去呀,再晚就來不急。”
托月不停地催促姐妹二人,姐妹二人卻站著不敢動,生怕又是什么陰謀。
大門外,應辭拉著兄長道:“七哥,五姐姐他們要破壞九妹妹的婚事,我們要不要幫九妹妹攔一攔。”
應棋回頭看一眼敞開的門口,戳一下弟弟的腦門道:“你呀這么多年書都白念了,九妹妹本來就不同意這門婚事,巴不得有人去搞破壞,可是破壞這門婚事會得罪誰,不用兄長告訴你吧。”
“當然是得罪大伯父……哦我明白了。”應辭恍然大悟道:“九妹妹套路深啊,以后千萬不能得罪九妹妹。”
“兄長忽然有點同情五姐姐他們,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九妹妹。”應棋同情地輕嘆一聲,大步走回三房那邊,應辭趕緊跟在后面,還是待在自己的地盤最安穩。
池子里的魚已經把饅頭碎吃光了,姐妹倆還杵著一動不動。
托月等得有些不耐煩,打著呵欠道:“兩位姐姐,你們怎么還不走,趕緊去呀,妹妹都等得有些不耐煩。”
應家幾個姑娘,跟托月接觸最多就是應嘉月,小聲對應秋月道:“姐姐,九妹妹最是狡猾,你不要輕舉妄動,可能是什么陰謀,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看著姐妹二人小聲商議,托月唇邊牽起一絲冷笑。
應秋月小聲道:“墨家六公子是什么品貌,且嫁入太傅府就為正室,以九妹妹的出身豈能錯過。”
應嘉月馬上搖搖頭,提醒應秋月道:“姐姐,您也不想想,上回外室那六個一鬧,讓九妹妹損失上百萬,九妹妹的日子還是過得好好,以她的能力哪里在乎什么正室不正室。”
“那個人是墨家六公子,是皇室郡主做夢都想要嫁的人物。”
在應秋月眼里,跟盧家比起來,墨染塵簡直就是神仙下凡,只有傻子才會拒絕這門婚事。
應嘉月一聽也不禁有些猶豫,墨家六公子天人之姿,皇城多少女子欲親近而不得,偏偏便宜了出身卑微的應托月。
托月等得十分不耐煩,一臉嫌棄道:“兩位姐姐慢慢商議,妹妹累了先回去休息,商議好了直接出去,大門一直為兩位姐姐敞開著,不過前來下聘的人可不會等兩位姐姐。”
回到書房,托月馬上一臉驚訝道:“祖母居然同意送二嬸母他們回滄州,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阿彌搖搖頭,冰兒細細思索一番道:“從前公主曾經就說過,景國十年之內必大亂,不是亡國就是新主替舊主。”
托月輕輕哦一聲,大約父親也預測景國有動亂,故意把二房的統統打發回滄州,無論將來應府落到何種境地,最少能保住一支血脈不斷,難怪祖母會答應送走二房。
看到托月這樣,冰兒眼里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很快便消失不見。
阿彌奉上茶水,托月接過來喝一口道:“這是茶里有一股淡淡的楓葉的味道,你從哪找來的水煮茶。”
“姑娘的舌頭可真靈!”阿彌從窗下抱來一個小壇子道:“奴婢從帶回來的東西里找到一小壇水,想是姑娘從前收的楓葉上的露水,特拿來煮茶給姑娘嘗嘗。”
“楓露茶,不錯。”
托月完全不記得收集過楓露的事情,卻面不改色地撒謊。
冰兒看神情就知道她忘記了,笑道:“楓露茶難得,姑娘不許小氣,奴婢要嘗嘗。”
托月做了一個隨意的手勢,隨意抽出一卷竹簡,卻是一卷殘缺的棋譜,想來閑來無事索性把棋譜扮演完整。
至于應秋月和應嘉月是何是離開的,成碧館除了看門戶的劉媽誰都沒有在意,倒是應府最近比較引人注目。
先是墨府下聘,墨應兩家婚事成定局,更讓人無語的是,應家六位小公子參加秋闈,六人全部中舉,一位小公子還取得第五名的好成績,羨煞皇城多少侯府公門。
周先生在過不少家族當先生,恐怕成績最好的便是應府,一時間周府的門檻差點被擠破。
前來求教的都是皇城的達官貴人,周先生無論答應哪一戶都是得罪人,最后干脆聲稱在應府的任教還沒結束,原因應府還有幾位公子要參加春闈,饒是如此卻仍有不少人要提前預約。
托月聽到后不過一笑置之,根本不放在心上。
這天快到午膳時間,忽然看到管家提著食盒進來,成碧館眾人馬上打起精神。
自從重陽節后一面,父女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單獨見面,應老爺沒有來成碧館,托月也沒有再去書房。
主動過來成碧館用膳,說明應老爺先向女兒低頭服軟。
托月卻沒有半點的喜悅,除了日常的問候托月全程一言不發,旁邊侍候的人更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用完午膳,應老爺從托月上接過茶,長嘆一聲道:“設局套你話是爹不對,但香囊里面的東西對李家很重要,你要是知道下落就告訴爹吧。”
“關于香囊的下落,爹爹還有女兒說多少遍才肯相信。”
托月賭氣地轉過身,背著應老爺道:“重陽節那天,就算是那些是真殺手,女兒也拿不出什么印鑒。”
想到車夫的事情,托月猶豫一下問:“爹爹,給女兒趕車的車夫從哪找的,武功修為好厲害啊!您為什么讓他把您派來的殺手統統都殺掉呢?是為了保密嗎?”
“什么車夫?”
“就重陽節那天,給女兒趕車的車夫。”
托月故作不知,應老爺馬上皺起眉頭:“他有問你什么話嗎?”
“他問了跟殺手一樣的問題。”托月不假思索道:“最后說什么路要自己走,就拋下女兒一人把駕走。”
“車夫信了你的話,把你一個人扔在半道上,你是步行到青云山嗎?”應老爺的思路似乎被托月打亂,干脆把話題扯到容易解決的話題上。
“是墨家六公子送女兒到青云寺。”
“怎么又扯到墨家六公子,他無緣無故的怎么會出現在那里?”
應老爺似乎也沒料到,在眾人都離開后女兒竟一直奇遇不斷,連剛定親的未婚夫婿也牽涉在里面。
托月沒好氣道:“女兒怎么知道,興許是巧合、舉許刻意、興許還有別人原因,反正車夫走后六公子便出現,他也問了女兒相同的問題,然后送女兒去青云寺。”
“他信嗎?”
“他說他信我。”
托月說完回頭瞟一眼應老爺道:“爹爹要是還不相信今天盡管問,以后再問這個問題,別怪女兒跟您翻臉。”
應老爺看著女兒越發單薄清瘦的身影,嘆氣道:“爹讓你把東西交出來,是不想讓你一而再面對危險,既然沒有那就算了,李府那邊爹會去解釋。”
“解釋什么,李府還欠女兒一個交待。”托月沒好氣道:“說好給的交待,女兒可以什么風聲都沒聽到。”
“張尚書家大姑娘已經上吊自盡……”
“替死鬼而憶,讓李云湄上吊自盡差不多。”
托月冷冷打斷應老爺的話,應老爺無奈道:“把李云湄逼死了,你大姐姐在李府當如何自處?”
聞言,托月沒好氣道:“女兒事先聲明,李云湄以后再敢對女兒不客氣,女兒一定有辦法讓她后悔來到世上。明明蠢得跟驢似的,還學人家玩什么高深,信不信女兒一根手指頭就能弄死她。”
“信。”
應老爺相信。
自從女兒鞭抽二房六位庶女,他就知道把女兒逼急的后果很嚴重。
見女兒把氣都撒出來,應老爺淡淡道:“因著你幾位兄長秋闈表現不錯,周先生遇到不少麻煩,他索性延長在我們府上的教學時間,你平時沒什么事就照常去聽學吧。”
“五姐姐和六姐姐許了人家后,就都不再去學堂聽學,女兒再去會讓人說閑話。”
“你五姐姐和六姐姐不去,是因為他們得自己做的嫁衣,你要也自己做嫁衣自然不用去學堂。你自己選,是做嫁衣還是繼續去學堂?”
托月一陣無語,毫無疑問,她只能選擇后者。
翌日清早,托月頂著一臉沒睡夠的面色,出現在久違的學堂。
燕攸寧一看到托月,忍不住有些酸酸道:“還未恭喜九妹妹喜得良婿,得與墨家六公子結為連理。”
托月頭也不抬頭道:“姐姐快別恭喜,妹妹現在是日不能食夜不成寐,就害怕那天不小心惹得六公子不高興,把妹妹一腳踹下樓梯摔死,妹妹還沒活夠呢。”
燕攸寧鼻子里冷哼一聲道:“若是姐姐能嫁給六公子,就算天天被踹下樓梯也樂意。”
“佩服。”
托月合掌朝燕攸寧拜了兩拜。
熟悉的腳步從身后傳來,就聽到周先生愉悅的聲音:“喲九姑娘也來,你可來得真巧。”
這句話像一劑清醒劑,托月瞬間直起身體,抬頭不解地看著周先生,周先生笑瞇瞇道:“今天剛好說秋闈的題目,想必大家也想聽聽你的見解,你說是不是來得很巧。”
“真巧。”
托月干笑兩聲。
------題外話------
由于第79、80、81章都有過修改,若覺得內容有重復的,大家可重新再看一遍這三個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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