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暫離皇城2(上一章已經修改)
“皇后娘娘。”
墨染塵捧著畫歸席后,楚月似是不甘被人忽略,站起道:“皇后娘娘,您是如此喜歡墨六公子和九姑娘合作的劍舞,眼下兩人都在宴席上,您不如就讓他們再合作一次,也讓臣女等初次參加御宴的人,領教一下紫云臺一絕。”
楚月的父親頤王楚瑜,是本朝外姓王之一。
因為康王叛亂,皇上突然將其召回皇城,以防他日不時之需要,楚月自然也隨父回到皇城。
想著本朝兩位正統郡主,被禁足閉門思過無法拋頭露面,楚月以為自已會成為眾貴女之首,沒想到皇城卻處都是應府九姑娘的傳說。
“若是從前,讓他們合作倒無妨,眼下已經不合適。”
皇后娘娘豈會不知道楚月的用意,看在頤王的面上懶得跟她計較,楚月若識趣自然不會繼續追問,可惜她卻有意不識趣。
楚月看一眼席間的托月,故作不知問:“皇后娘娘,臣女有一事不明,為何從前合適眼下卻不合適呢?是不是兩人間有過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剛想開出聲,就被墨染塵打斷。
墨染塵走出席,跪在大殿中間道:“臣斗膽請皇后娘娘,再為臣與九姑娘指一次婚。”
“六弟。”
墨衡宇驚叫一聲。
皇后娘娘淡淡道:“墨染塵,婚姻乃人生大事,豈能兒戲。”
墨染塵毫不遲疑:“皇后娘娘,應大人主動請旨解決婚約,因為九妹妹重傷難治、生死不知,不想拖累臣。”
“你的意思是什么?”皇后娘娘十分平靜地問
“臣在此前早已決定,無論九妹妹醒來后是什么情況,臣都會娶她為妻,照顧她一生一世。”
墨染塵抬起頭,一臉堅定淡淡道:“臣這么做不是為補償兄長的過錯,臣真的喜歡應托月,無關她的家世出身。”
皇后娘娘看一眼托月道:“無論是賜婚,還是解除婚約,本宮都沒有征求過你們的意見。所以本宮這次要征求一下,你們兩位當事人的意見。”
“九姑娘。”
皇后娘娘喚一聲托。
精致如畫的眉目含笑問:“你可愿意與墨家六公子再續前緣。”
此言一出,大家紛紛看向應托月,卻發現托月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大家說的人不是她,楚月十分嫉妒地看向托月。
應托月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墨家六公子青睞。
“九妹妹。”
“九姑娘。”
看到托月半天沒有反應,墨染塵和其他人都覺得有些奇怪。
應軼就坐在對面,清楚地看到托月走神,無奈地出聲道:“九妹妹……皇后娘娘在跟你說話,快點回皇后娘娘話。”
托月一直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突然聽到有人在喚自已,回神一臉茫然看著喚她的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應軼無奈重復一遍道:“九妹妹,皇后娘娘問你,跟否愿意跟墨家六公子再續前緣?”
墨染塵嗎?
托月想了一下,輕輕搖一下頭。
什么?看到托月搖頭,大殿上所有人都一怔。
尤其是愛慕墨染塵的姑娘們,她們的心幾乎要炸掉,怎會有這么傻的人,居然拒絕墨染塵的求婚。
墨染塵似早意料到,面上并沒有太多驚訝,淡淡道:“沒關系,經歷了桃林的事情后,我們都需要重新認識自已,想清楚自已想要什么,才能開始新的生活。”
“!”
托月心里有一絲驚訝。
墨染塵沒有狠逼,淡淡道:“你需要時間,我需要時間,大家都需要時間。”
“隨緣吧。”
皇后娘娘說出三個字道:“如果你們有緣的話,總會在該相遇的時候遇上,最后總會在一起。”
墨染塵朝皇后娘娘行過禮,重新歸席落坐淡淡看向托月,托月正襟坐在席間,仿佛才什么也沒有發行過,一如當初居住在青云山上時。
云齊看一眼眾人的神情,為了緩解氣氛,取出很簫隨意往桌面上一指道:“本公子就選這個香囊的主人,與本公子合奏一曲吧。”
皇后娘娘愣一下輕笑道:“云三公子是迫不及待,記得好好吹奏,不許學墨六公子那樣,故意為難人家姑娘,讓人家姑娘難堪。”
“臣又不是墨染塵。”
云齊嫻熟地把玩手中的簫看向對面,就看到李云湄一臉嬌羞從席間站起。
看到她這副嬌柔做作的模樣,云齊露出一抹狹促的笑容道:“李家姑娘,你的頭發終于長出來,不容易啊。”
噗……
應軼一口酒噴出來,尷尬地咳嗽兩聲。
這個云三公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短短幾個月時間,頭發怎么可能長出來,多半時戴了假發之類。
“云三公子,這又不是什么說法?”
注意到幾人的神情不對,皇后娘娘好奇地問一句。
李云湄面色瞬間白了,瞪著托月小聲道:“你居然還敢把你的惡行,告訴給幾位公子知道。”
托月卻像沒有聽到一樣,云齊馬上看向應軼道:“此事恐怕得問應家四公子吧。他是九姑娘的兄長,應該十分清楚其中的原由。”
“應四公子?”
皇后娘娘馬上看向一直很低調的應軼。
應軼硬頭皮起身,干笑兩聲道:“都是小姑娘嘛,又親戚常來常往,偶爾吵架拌嘴很正常嘛。”
李云湄聽到應軼有意幫托月隱瞞,忍不住大聲道:“應軼,我跟應托月之間的仇恨,只是吵架拌嘴那么簡單嗎?”
“李姑娘想讓應軼說什么,說你在去年重陽節,派殺手追殺我九妹妹嗎?”應軼想避開那一個不該提的問題,李云湄卻氣急敗壞道:“我是派殺手暗殺她又怎么樣,她不也一劍削掉我的發髻嘛。”
聞言眾人枉然大悟,想不到兩個姑娘間竟有如此深仇大恨。
皇后娘娘若有所思地問:“李家姑娘,你為何要派殺手追殺應家九姑娘,是什么仇值得你如此大動干戈。”
驀然聽到皇后娘娘的聲音,李云湄想起追殺托月的原由,瞬間渾身僵硬冒冷汗,咬咬唇道:“臣女就是只看不慣她的行事,明明是個卑賤的庶女,卻總是壓我們這些嫡女一頭。”
在場的人一聽,馬上不可思議地看向李云湄。
天下人都知道,景國皇后娘娘是庶出,所以從來無人敢在御宴上,提什么嫡庶尊卑之別。
果然大殿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皇后往后一靠,冷冷聲反問道:“本宮也是庶女,是不是也該給后宮那些,嫡出的妃嬪們讓位,尤其是令姐李妃娘娘。”
“皇后娘娘恕罪,臣女不是個意思。”
李云湄感覺到氣氛不對,才意識到自已說了什么話,連出席跪在大殿上求饒。
皇后娘娘冷冷道:“去年七夕御宴,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問題,本宮已經饒過你一命,沒道理年年讓你指桑罵槐辱罵本宮一回。若這一回還饒過你,本宮以后如何震懾后宮眾妃嬪們。”
“臣女知錯了,求皇后娘娘饒命。”
李云湄的嫡女在驕傲,在皇后娘娘面前不堪一擊。
皇后娘娘冷哼一聲道:“李家李云湄辱罵本宮,以下犯上,目無尊卑,本宮看在李尚書的面,留你一個全尸吧。”
“皇后娘娘,臣女知錯了,臣女知錯了……”李云湄為了活命,什么也顧不得,大聲道:“皇后娘娘,臣女知道印鑒的去向,臣女……”不等她把話說完,就看到她的身體突然不動。
大家正疑惑時,卻看到李云湄的頭,以不可能角度轉動,直致聽到咔嚓一聲響。
李云湄的頭搭在肩膀上,嘴角有鮮血緩緩流出,身體卻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倒,在場的姑娘里有幾個見過樣的場面,大殿上頓時驚叫聲連連,有些直接昏倒在席間。
御前侍衛早把皇后娘娘保護起來,輕舞站出來道:“來人,把李家姑娘的尸體拖出去,送還李府。”
兩名御前侍衛進來,把李云湄的尸體拖走,至于那些昏倒的姑娘,自然有侍宴的宮女把她喚醒,男席那邊不少人在悄悄咽口水,緊張得大氣不敢出。
應軼悄悄看一眼托月,畢竟李云湄就坐在她身邊,一看才發現自已的擔憂是多余的。
托月姿勢、表情不變,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仿佛是死了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別說眼淚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楚月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已驚叫出聲音,不停發抖的身體卻出賣她內心的恐懼,忽然看到不遠處那道,平靜如坐禪老僧般的身影,不服輸地握緊雙手不讓自已顫抖。
皇后娘娘揉著眉心道:“九姑娘,彈一曲《安魂》,超度殿上的亡魂,也讓大家定定神吧。”
托月起身行過禮表示領旨,墨染塵已經把琴送到她面前,擺放好才回到自已的坐席上,托月起身客氣地還過禮后,兩手輕輕落在琴弦上,纖纖玉指拔動琴弦。
祥和如萬佛禪唱似的琴聲,在大殿上緩緩響起,徐徐飄進眾人的心里,就像一股清泉從心頭上流過。
把靈臺上的塵垢沖洗得干凈,連同方才的恐怖畫面也從記憶里面沖走,閉上眼睛平靜地接受梵音禪唱的凈化洗禮,托月停下良久后,眾人才緩緩回過神,再看眼前的一切仿佛已經不同。
“九姑娘的琴越發精進。”
皇后娘娘面帶笑容稱贊,回頭對宮女道:“前些日子得了幾卷古琴譜,就賞給九姑娘吧。”
托月出席恭恭敬敬行大禮謝恩,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書匣子歸席,臉上依然沒有什么表情,卻惹來不少女子的眼紅,當然也有很多人投去佩服的目光。
能代表景國參加五國論道的女子,果然非尋常女子能及,不少年輕公子生出與墨染塵爭一爭的心思。
墨染塵看在眼內卻不說話,而御宴一如既往的,不會因為任何人而終止,而托月一直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直到結束都在出神、發呆、發愣。
御宴一結束,應軼也不跟人道別,就帶著托月匆匆離開紫云臺。
兄妹倆并沒有回府,而是直奔皇城南邊的碼頭,托月要同大夫人一起走路南下,出于安全考慮只能坐周府的船走。
幾天后。
應軼忙完公務,準備悄悄溜走。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徐還舟等在外面,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徐還舟笑瞇瞇道:“應軼兄,你我共事這么長時間,還沒有一起喝過酒,今天我作東請你喝一杯。”
應軼這幾天能用的借口都用了,硬著頭皮走上馬車,掀開簾子看到坐在里面的人時,馬上想溜卻被徐還舟從后一掌推進馬車里面。
“六公子,好久不見。”
硬著頭皮打一聲招呼,墨染塵打趣道:“應軼兄貴人事多,想跟你喝一回酒真不容易。”
應軼呵呵地干笑兩聲,就聽到墨染塵問:“幾天不見九妹妹,染塵很是想念,不知她這幾天過得好不好,是不是已經開口跟人說話。”
“還是老樣子,不說話不理人。”
應軼自然不會說托月早離開皇城,只得現編幾句話蒙騙過關。
墨染塵想了想道:“就本公子在御宴上的表情,令尊應大人那邊是什么態度,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應軼不自然地干笑,頂著發麻的頭皮道:“父親說六公子赤子之心,若九妹妹自已愿意,他是不會反對。”
聞言,墨染塵眼里閃出一絲笑意道:“最近應大人看起來心情不錯,府上是不是有喜事?”
“我二嫂快生了……”
應軼剛說一半,馬上打了一下自已的嘴巴。
墨染塵唇邊有一絲笑意,拍拍應軼的肩膀道:“謝謝應軼兄提醒,定海城的確適合調理心情。”
不過……應軼盯著墨染塵一臉疑惑道:“墨六公子,你是如何知道我九妹妹出遠門,此事除了我們府上的人,從不曾對任何人提起過。”
墨染塵神秘地一笑道:“這個嘛……本公子得保密。”
其實今天早朝結束后,有人在出宮的路上開玩笑似的,向應老爺為自已的兒子提親,就忍不住偷聽一耳朵。
應老爺卻十分認真地拒絕道:“實在抱歉,小女子最近離京調養身體,暫時不提婚嫁之事,一切等小女子養好身體再說。”一句話就勾起墨染塵限心思。
結果還真不是他多心,托月真的已經離開皇城,于是便故意讓徐還舟幫他堵住應軼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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