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案中有案
“姑娘,新知府今天到任,你不去瞧瞧嗎?”
用過早膳后,阿彌擔憂托月會無聊,想讓她上街走走,順便看看這邊的風土人情。
冰兒從外面走進來,恰好聽到兩人的談話道:“奴婢方才給二少夫人診脈,順便問二少夫人,附近可有什么賣古玩舊書籍的地方,二夫人介紹不少,姑娘不妨出去走走,權當是打發時間。”
托月拗不過他們,只得放下手中的書卷,向大夫人和郭氏回過話后,收拾一下就坐著馬車出門。
定海城雖比不上皇城繁榮,卻也別有一番風情,大街上叫賣的東西也與皇城不同,阿彌忽然把一個經過,精心加工過的貝殼送到托月面前道:“姑娘,快瞧瞧,用貝殼做的香囊。”
托月接過香囊,做工實在不算得上成,設計也略欠精巧,只是用貝殼來做有些取巧吧。
把香囊還給阿彌,托月淡淡道:“你回頭拿給陳娘子瞧瞧,教她做得再精致華貴些,或許皇城的姑娘們會喜歡。”
“姑娘糊涂了。”阿彌一聽忍不打趣道:“陳娘子在皇城,姑娘在定海城,要如何把東西拿給陳娘子瞧。不若我們把東西先買下,以后回皇城后再給陳娘子瞧瞧。”
“隨你。”
托月不以為然。
素來不會這些東西上浪費時間。
阿彌也知道,付了錢后趕緊追上托月的腳步。
走著走著忽然聞到一段奇怪的味道,托月尋著香味來到一個不起眼的小攤前。
攤子十分簡陋,一張破席鋪在地上,上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貝殼,以及一些形狀古怪、顏色各異的石頭。
托月盯緊一大團看起來,表面像未燒盡的黑炭,散發著陣陣奇怪味道的東西,眼里閃過一絲驚喜,蹲下身體伸手拍拍那團東西。
“姑娘想要什么?”
老板看到人,馬上熱情地招呼。
托月往那團東西指了指,然后默默看向老板。
老板是一個看起來有幾分書卷氣的,年近六十歲的老漢,面上眼里都有著深深的愁苦,愣一下馬上伸出五個手指,忽然咬咬牙又伸出另一只手,總共是十根手指。
意思是要十兩銀子嗎?
這么大塊十兩銀子不算貴,托月點頭示意老板可以包起來。
待老板把東西遞過來后,托月一只手接過東西,同時把一錠銀子放到老板手上。
銀子落在手上時,老板表情有些懵,直到托月走了才回過神,其實他說的是一百文錢,沒想到人家給這么多,抓緊銀子追出兩步道:“哎姑娘,用不了這么銀子。姑娘……”
大街上早看不到托月的身影,老板只好把銀子藏好,收拾好攤趕緊回家,終于有錢可以還債。
“這是什么呀?”
阿彌捏著鼻子問,一臉嫌棄地指指包裹。
托月不以為然,抱著包裹繼續往前走,普通人不識得她買的東西不要緊,畢竟玉石在未經雕琢之前,也只是塊不起眼的普通石頭,不過總有人會認識的,
把包裹塞給阿彌,竟未她把東西放到馬車里面,托月繼續往前面走。
阿彌放好東西追上來,在托月耳邊神神秘秘道:“姑娘,不知道為什么,奴婢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
托月不以為然點點頭,她也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已,所以買東西后才走得那么急,不過待她回到大街上,目光又馬上消失不見,再說對方沒有敵意,她也沒必要太過在意。
“怎么辦,要不要躲一躲?”
阿彌一臉擔憂地問,擔心又有海盜找托月麻煩。
托月搖一下頭繼續往前走,順手摘了一片路邊那種,比扇子還在大片的葉子,邊走邊編著什么東西。
按郭氏的介紹,托月來到一條倒騰古董的南風大街,剛走到路口就能聞到那股古樸的味道,在這種地方托月從來都是如魚得水。
以她的眼力普通物件入不了眼,好東西絕對逃不過她的眼睛。
南風街走了近一半,卻沒有發現什么好東西,托月不禁有些失望,東西是不少卻沒遇到值得收藏的東西。
無奈中走進家書鋪,忽然看到一架子上掛著塊牌子,上面寫三個字——航海志,托月抽出一卷迅速瀏覽。
大約花了半個多時辰,看明白書的內容。
托月回頭把阿彌拽過來,指指書架上的所在書籍,要她全部買下來。
阿彌會意,馬上大聲道:“掌柜的,這個架子上的書籍,我們全部買走,你趕緊讓人裝起來。”
驀然聽到有人要買書,而且還是一個書架的書籍,書鋪的掌柜馬上走過來,看清楚他們要買的書籍時,有些不太相信地問:“你們要買走這架子上……所有書籍。”
“是啊。”
阿彌十分肯定地回答。
掌柜的還是不肯相信,小聲問:“這些書很無聊的。”
阿彌補充道:“我們家姑娘可愛看書、藏書,她的個人藏書,比這些更無聊的書籍多的是。”
“你都給裝起來,然后送到這個地址。”
阿彌剛說完,托月把書放到她面前,指指書籍作者的名字——靳海。
原來托月注意到,書寫的竹簡年代并不久遠,猜測到作者可能還活著,這樣人才豈能浪費。
阿彌馬上道:“掌柜的,向你打聽個書,這些書籍的作者還活著嗎?我們在哪可以找到他?”
掌柜的愣一下馬上道:“活著,還活著呢?我馬上把他的地址寫給你們。說實話,勒海年輕時也是有名才子,家中資產也頗豐,只因醉心于大海,立志要把眼前的大海寫成書。”
“結果……”掌柜的嘆氣道:“他寫的書內容枯燥,根本沒人喜歡看,書賣不出自然換不來錢,還欠下不少債務。原本以他的學識謀個差事也不難,他偏偏不屑與官府的人為伍。”
掌柜的命人把書拿下來,繼續道:“現在終于有人愿意花錢買他的書,他一生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就算是死也心滿意足。”
懷才不遇,的確是很悲哀。
托月在心里感嘆一句,待阿彌交了訂金,就徑直走出書屋。
“姑娘,這是地址。”阿彌把一卷竹簡送到托月前道:“老板還說,靳先生年近六十,為了維持生計,時常會前面的街口擺攤,不過很好認,說他身上有讀書人的氣質。一看便知。”
聞到這一番介紹,托月馬上心里一動,不由地加快腳步。
終于來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阿彌含笑道:“姑娘別著急,從這里直走,出了路口左傳,再走百米便是。”
托月不假思索地施展輕功,眨眼功夫便來到阿彌描述的地方,眼前是一座十分簡陋的院落,最少跟旁邊的房子相比是如此,不過從外面看卻是打掃收拾得很整潔。
正要扣門時,門卻一碰便開。
門后卻是滿地狼籍,貨物散落一地,還有打斗過的痕跡。
托月忍不住細細檢查一番,有些血跡卻不多,看來得向左右鄰居打聽,這里發生過什么事情。
“姑娘……”
阿彌不會武功,一路小跑著過來,氣都來不及喘就被托月推去打聽情況。
旁邊鄰居一聽是來問情況的,紛紛嚇得緊閉大門,只有一位大嬸看看四下無人才小聲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今天老靳早早就收攤回來,結果才東西還沒放好,討債的人就上門。”
“他沒錢還債嗎?”阿彌好奇地問,大嬸馬上道:“他倒是有錢還債,很大的一錠白銀,還完債還有剩。”
“既然有錢還債,為何院子還被砸成那樣?”阿彌一臉好奇地問:“莫非是討債的人,想搶走那錠白銀?”
大約是見阿彌年紀小,托月又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打扮,不像是大奸大惡這人,大嬸才肯道:“那些人說他根本不可能拿出這么多錢,硬說銀子是他偷來的,非要拉著他去見官。”
“姑娘,作了幾十年的街坊,老靳的為人我們了解,他絕對不會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大嬸十分肯定地道:“老靳一生都把心思放在寫書上,書寫了卻賣不出,還欠下不少的債務,可也不會為還債作違法犯紀的事情。兩位姑娘若有能力,請你們務必幫幫他,給老靳一條活路吧。”
“你說靳先生被拉去見官,是真的去見官嗎?”
阿彌再確認一次去向,大嬸馬上道:“是真的見官了,我男人跟著一起去的,老靳被關進大牢。”
打探清楚情況后,托月拱手朝行禮謝過大嬸,伸手攬著阿彌的腰,施展輕功飛身離開,睡眼的功夫就消失在白墻青瓦里。
看得大嬸目瞪口呆,好一回過神后以為是神仙下凡,趕緊下叩拜。
回府的路上,阿彌有些擔憂地問:“姑娘,您說靳先生被關進大牢里,他會不會被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托月輕輕搖一下頭,表示自已也不知道。
回到府門前,走下馬車卻意外地看書鋪的掌柜。
掌柜一看到托月,馬上迎上前行大禮道:“小人有眼無珠,不識得姑娘便是景國功臣,應家九姑娘。”
托月想到無人問津的書架,馬上猜到掌柜的來意,阿彌十分嘴快道:“掌柜的,你特地在此等我們家姑娘,可是為勒先生的事情而來。”
“你們知道了?”
掌柜一臉驚訝地看著托月問。
阿彌輕聲道:“姑娘會向應大人說明情況,打聽清楚原由后,若靳先生是冤枉的,應大人自會保下靳先生。”
聞言掌柜一番千恩萬謝才離開,回到府里得知應予還沒有回來,托月也沒有特別著急,換上常服,從送來的書里取出一卷慢慢閱讀,還沒看完一半就傳熟悉的腳步聲。
托月拿著書走到書房外面,還沒等她行禮,應予就急急道:“九妹妹,你收拾一下,隨兄長去一趟府衙。”
府衙?
托月愣一下點點頭。
隱隱覺得可能跟靳先生有關,沒有多耽誤時間就出門,出門時還帶上一個包裹。
路上應予淡淡道:“新知府剛到任,梁仁就給他準備一份厚禮,大概是想給人家下馬威。”
“?”
托月好奇地看著應予。
應予繼續道:“梁知府不知從哪抓來的老漢,有證人說人家偷銀子,老漢一直大聲叫冤枉。新知府一看情形就明白梁知府的用意,很大方地給老漢辯白的機會。老漢就說銀子是他買東西所得。”
說到這里,應予看著托月道:“他不僅說了買東西的過程,還詳細地描述出買他東西客人的樣貌,說是這姑娘打扮高貴素雅,蒙著面紗不會說話,氣質出塵宛如仙女般,看舉止不像是定海城人氏。”
托月聽完后,馬上指指自已。
應予點頭道:“兄長一聽,就知道說的是我們家九妹妹。”
“……”
托月看著應予。
應予淡淡道:“敢問九妹妹,今天上午可有在大街上,花十兩銀子買了什么東西?”
托月馬上點點頭,把出門時帶的包裹遞給應予,應予不用看聞一下味道兒,就知道包裹里面是什么東西。
“兄長總聽母親說,九妹妹運氣很好,隨便上個街也能遇上好東西。”應予忍不住感嘆一聲:“原先兄長還不信,現在看來九妹妹一直是鴻運當頭。”
托月眼里有些得意,這東西在她眼里算不得什么,那些書還有人才是真正的寶貝。
府衙公堂內,老靳忐忑不安地看著梁知府,還有一張臉冷得像結了層冰的新知府,不過新知府也太過年輕,走過的路都沒梁知府走的橋多,豈不是三言兩語便被忽悠過去。
除了新舊兩位知府,還有把老靳押送到府衙債主,另外還有定海城的其他官員,大部分都是梁知府的心腹。
這架勢哪像是問案,分明是在是想新知府一個下馬威。
這些人眼里有不屑,卻又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隱藏在眼底下,面對新知府有一種莫名的畏懼。
“應大人、應家九姑娘到。”
從門開傳來一聲通報,就看到兩道身影,一前一后從外面走進來。
前者溫潤如玉,后者輕靈出塵,再加上宛如天人的新知府,看得眾人不由感慨都是別人家的孩子,跟他們一比自家的孩子都上不得臺面。
托月走進公堂,驀地看到坐在上面的人時,眼里劃過一絲無奈和驚訝。
“就是這位姑娘買的東西,銀錠也是她給的。”老靳一看到托月,就像是看到大救星,托月走上前親自扶起老靳,泰然自若道:“是我買了靳先生的東西,并付了十兩白銀,你們有什么疑問盡管問。”
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應予一臉激動道:“九妹妹,你終于肯說話……父親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姑娘……”
老靳老淚縱橫,多少年沒有聽到,別人喚他一聲靳先生。
托月拱手以正禮相見,回頭對新舊兩任知府道:“兩位知府大人,所購買之物我也帶了,請兩位大人過目吧。”
那些把老靳拉來的債主急了,馬上大聲道:“老靳的貨物我們都看過,就算所有東西加起也不過三五兩,根本沒有價值十兩銀子的東西,你該不會是被他騙吧。”
“值不值也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應予見托月不想理會那幾個人,馬上幫妹妹辯白,把手中一個盒子送到新知府案前。
新知府沒有馬上看盒子里面的東西,而是看到托月道:“應大人、九姑娘,兩位請先入座,再一起看看什么東西價值十兩白銀。”
再次聽到熟悉又低沉的聲音,托月的心弦微微一顫,虧得自已蒙著面紗,才沒有讓旁人看到也她的表情。
若無其事地跟著兄長一起落座,連老靳起身也站在旁邊候審。
“梁大人,打開來看看吧。”
墨染塵根本不看盒子,目光一直落在托月身上,絲毫不掩飾心里的歡喜。
托月卻故意沒有看他,應予面上露出一絲笑意,看來這個妹妹跟新知府大人之間,發過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梁仁看著案上的盒子,抬起手卻又有幾分猶豫,墨染塵面無表情道:“梁大人,打開看看,看完你我好繼續交接,以免耽誤你上任新職的時間。”
聞言,梁仁不再猶豫,猛一下打開盒子,一股臭味馬上彌漫公堂。
在場的人本能抬手捂住鼻子,墨染塵側眸看一眼,蓋好盒子道:“很公道的價格,九姑娘從不會讓好人吃虧。”
待氣味散盡后梁,梁仁一臉嫌棄道:“什么破東西這么臭,居然值十兩銀子。”看著托月道:“九姑娘,此人與你無親無故,你為何要幫他。”
“破東西!”應予譏諷地一笑道:“只怕梁大人費盡心思,也未必能找到一小塊。”
“應大人,你是什么意思?”梁仁似是被戳到痛處,應予淡淡道:“這么大一團龍涎香,就天天擺在大街上,竟然無人能認出來,看來舍妹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
“什么?”
“龍涎香!”
“怎么可能?”
“這東西居然是龍涎香。”
“……”
一時間公堂里面盡是驚嘆,和難以置信的聲音。
老靳也是一臉茫然,東西是他趕海時偶爾得到,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沒想到竟然會是龍涎香。
墨染塵淡淡道:“不錯,這就是未經過任何加工前的龍涎香,就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未雕琢之前誰知道內里蘊含內秀。”
說這話時目光不自覺落地在托月身上。
若沒有跟她接觸過,豈會知她是一個大寶藏,總有能挖掘出意想不到的寶貝,且越往深處挖掘越會讓他著迷。
面對墨染塵毫不掩飾的目光,托月無語道:“兩位知府大人,已經證明靳先生是無辜,你們可以讓他離開嗎?”
梁大人尷尬呵呵干笑兩聲道:“既然有九姑娘作證,這就是一場小誤會,靳海當然是當場無罪釋放。”回頭對下面的老靳道:“行了,這里沒你的事情,趕緊走吧。”
“慢著。”
托月攔下打算離開的三名債主。
三名債主愣一下,不解地看著托月,托月伸出一只玉手。
墨染塵淡淡道:“你們打人在先,砸東西在后,在沒有證據的情況就強行把人押送到官府,醫藥費、財產損失費,誤工費、名譽損失費,這些你們得好好賠償人家,連同你們搶走銀子一起,共二十兩白銀。”
“什么?”
其中一人按奈不住大叫一聲。
墨染塵淡淡道:“怎么,不想賠償嗎?那好吧,放高利貸也可治罪的。”
三名債主相視一眼,掏出兩錠銀子放到托月手上道:“今天算我們倒霉,不過……你們早晚要還回來的。”
托月掂一下銀子的重量,拿起其中一錠銀子看看底部,只見上面有一個字,忽然笑道:“墨知府,你運氣真不錯,還沒正式上任,就有一次立大功的機會。”
“?”
梁大人一臉問題。
墨染塵看一眼她手中的銀錠道:“莫非是銀錠有什么問題。”
三名債主似乎意識到什么,伸手想搶回銀錠,不過托月手上的東西,豈是他們想搶就能搶。
他們還靠近應予的劍已經出鞘,干脆利落地指著其中一人,教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托月把銀錠直接拋向墨染塵。
墨染塵輕輕接在手里,翻過來一看銀錠下面,竟然有一個“御”字,梁知府就坐旁邊,自然也看到銀錠下面的字,驚訝地叫道:“官……官銀,他們怎么會有官銀。”
驟然提到官銀,在場不少人的面色瞬間凝重起來,一臉緊張地看向墨染塵手上的銀錠。
“不僅是官銀,還是五年前被盜的,那批用來修建城墻官銀。”
墨染塵把玩著銀錠,似笑非笑地看著梁知府,面無表情道:“來人呀,把三人拿下,先關進府衙在牢,待本府與梁大人交接完工作再行提審。”
此言一出,在場少不人的面色雪白。
而那三名債一聽,拼命往外面逃跑,完全是一副亡命姿態,公堂上的衙役根本攔不住他們。
眼看三人就要成功逃跑,托月玉手一按桌面,施展輕功搶先一步來到公堂大門,一掌把三人逼回公堂里面,公堂內原本略放松的官員們神經再度繃緊。
望著面色冰冷的墨染塵,眾人緊張得大氣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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