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梁仁自盡
“神仙也要吃飯嗎?”
市集里面,墨染塵付了買魚錢,正準備離開時,就聽到賣魚的小販這樣問。
墨染塵和托月相視一笑,托月淡淡道:“神仙也是人變嘛,自然也要燒火做飯,況且我們又不是神仙。”
原來兩人容顏、氣質太出色,讓沒見過什么世的人,以為他們神仙下凡,畢竟大戶人家的公子姑娘,是不會到市集這種又臟又亂的地方。
知道小販的想法,托月指著墨染塵道:“這位公子便是你們的新知府大人,他特地到市集轉轉看看,了解一下大家的生活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欺凌霸市。”
“真的嗎?”魚販不信。
“逗你玩的。”托月調皮地回答。
魚販馬上樂呵呵笑道:“我說嘛,哪有這么年輕的知府大人,再說當官的買東西從來不給錢,新知府大人買東西,怎么可能會給錢。他們不搶我們的東西就不錯,不過應大人是例外的,他從來不白拿我們的東西。”
托月看一眼墨染塵。
墨染塵卻掃視附近的小商販,眼里有幾分悲憤。
托月輕輕拽一下他的衣袖道:“放心,你來了,很快就可以結束這一切。”
“我只是沒想到……聯合海盜打劫官銀就算了,居然連平頭老百姓的血汗錢他們也搶,豈能容這等人繼續作惡。”
“六公子,不要生氣。”托月看到他神情不對,馬上細聲安慰道:“以你的才華能力,很快就能結束一切,讓大家過上好日子,不用再受人欺凌。”
“嗯,我們走吧。”
墨染塵提著籃子,繼續走往別的攤買東西。
“公子,你可算回來了。”
兩人買好菜剛回到客棧,墨寶就火急火燎地沖上來。
墨染塵冷冷道:“慌慌張張的像什么話,有什么事情慢慢說,沒看到有誰在嗎?”
聞言,墨寶馬上調整好情緒,恭恭敬敬向兩人見過禮才道:“公子、姑娘,方才收到消息,梁大人懸梁自盡。”
“……”
托月和墨染塵一驚,默契地相視一眼。
回來前還想著如何讓梁仁,把吃掉的老百姓血汗錢一點點吞出來,沒想到他竟然會懸梁自盡。
墨寶繼續道:“據梁府的人說,梁大人從府衙回來后,連午膳都沒用就把自已關在書房里,梁夫人送午膳到書房,推開門就發現梁大人掛在梁上,把人放下來時已經沒氣,正四處尋公子不到呢。”
把菜和籃子一起塞到墨寶手上,墨染塵同托月一起回到府衙,讓人馬上把那顆冰鎮的人取出來。
“這個人不在早上,要殺我的海盜人馬里。”
托月看清楚人頭的長相后,無須仔細地辯認,就馬上得出結論。
墨染塵自然相信她的話,淡淡道:“恐怕威脅梁大人的,就是今早給他送人頭的,只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原先還以為梁大人是康王殘部,現在才發現不是。”托月遲疑一下又道:“景國還有這樣一號手眼通天的人物,托月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連父親也毫不察覺,可見此人隱藏之深。”
墨染塵否認托月的話,淡淡道:“令尊應該是察覺到,不過也是在你二哥來定海城后。你二哥在定海城遇到困難,自然向父親求助,令尊暗中一查便發現景國這號隱藏至深的人物。”
“你是想說,是我父親以我為餌,故意把你引到定海城。”
托月看著墨染塵問,墨染塵毫不隱瞞道:“是的,因為令尊應大人知道,我一定會到定海城來找你。”
墨染塵低眸深深看著托月,眼中含笑道:“你也別多心,我并沒有責怪的意思,令尊是設局,入不入局卻是在我。或許連令尊也覺得此人十分難對付,需要你我,還有你二哥,三人聯手才能對付。”
“看來得先確認此人的身份。”托月指指人頭道:“了解他的身份,了解他和梁大人的關系,才有機會往下查。”
“蕭氏皇族就那么幾個人,還有誰有資格覬覦皇位?”托月自信掌握的信息夠多的,卻一時間想不到還有誰,不由自主地看向墨染塵道:“六公子,你心里可有合適的對象。”
“叫六哥哥,就告訴你。”
“你……無聊。”
托月嗔了墨染塵一眼道:“你是先到梁府看看,還是先審問昨天誣告靳先生,懷揣官銀的債主。”
墨染塵細細思索一番道:“三位債主我已經讓信得過的人看守,然后……是我們一起到去梁府。你心比我細,幫我仔細瞧瞧有什么不對勁。”
“請本姑娘做事,費用很高的。”
墨染塵淡淡道:“本府以身相許,九姑娘以為如何?”
“你什么時候學會油嘴滑舌。”
“云齊說姑娘喜歡油嘴滑舌。”
“我又不是那些姑娘……”不等她說完,墨染塵已經攬著她的腰飛出府衙。
梁府就在府衙后面,兩人幾個起落就來梁府,墨染塵亮出身份后,馬上有人領他們一路走進書房。
梁夫人正趴在丈夫身上哭得死去活來,托月走過朝尸體一禮,開始檢查尸體是否有異,一番檢查朝墨染塵搖搖頭,表示沒有任何發現,梁仁確實是自盡而亡。
墨染塵對在場的人道:“上午本府與梁大人交接時,梁大人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想不開要自盡。”
梁夫人哭得快暈過去,管家只好代為回答:“大人從府衙回來后,就一臉愁苦,午膳都沒用就把自已鎖在書房里,似是遇到什么無法解決的事情。”
“這幾天呢,梁大人有什么異樣?”墨染塵問,管家想一下道:“大人忙著整理賬冊,也沒有什么異樣啊?”
“那有見過什么人嗎?比如說平時很少出現,甚至是陌生人?”墨染塵一邊問一邊觀察眾人的表情,管家馬上肯定地回答沒有,道:“大人除了去府衙做事,就是忙著整理賬冊,哪有時間理會別的事情。”
“什么賬冊?”
托月十分敏感地問一句,墨染塵也馬上會意。
梁仁若有認真整理賬冊,豈會無法正常交接,除非他整理的是別的賬冊。
墨染塵想了一下道:“賬冊還有嗎?可否拿與本府一觀,反正本府早晚也是要接管的,不如此時交與本府,了卻梁大人生前的愿望。”
“這……”
管家猶豫地看一眼梁夫人,有些拿不定主意。
梁夫人邊抹眼淚,邊抽泣著道:“你去拿給墨大人,早些交接,老爺的靈魂也能已早日上皇城赴任。”
管家從書架下面箱子里,抱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箱子,擺到墨染塵面前道:“墨大人,這就是我們家大人最近一直在整理的賬冊,請您過目。”
墨染塵覺得箱子有些眼熟,仿佛是在哪里見過,卻沒有時間多想便直接打開,里面靜靜躺著幾卷竹簡。
打開其中一卷看后,墨染塵愣一下把竹簡遞給托月,托月疑惑地接過竹簡,打開一看整個人愣住,這不是她研究的古玉上的文字嗎?
居然有人用來記賬,這種感覺很是不妙。
墨染塵輕聲問:“這東西不好解開,你對此有什么想法?”
托月輕輕搖一下頭,連古玉上面那幾個字都解不開,何況是寫得密密麻麻的竹簡。
把竹簡還給墨染塵,示意他看一眼墻上。墨染塵看過去才發現,墻上居然的一幅定海城,附近海域地的地圖。
“梁夫人,此物我們拿走,另外……請您節哀。”墨染塵說完后給了管家一個眼色,管家識趣地跟出到外面。
“其實在梁大人回府前,他曾收到一個大禮盒。”墨染塵在管家耳邊低語兩句,退開幾步道:“本府想請管家移步到府衙,確認一下那個東西的身份,不知管家是否愿意。”
“既與我家大人有關,在下義不容辭。”
管家十分答應,墨染塵馬上帶著他來府衙書房。
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箱子,終于明白為何會覺得裝賬冊的箱子眼熟,原來兩個箱子竟一模一樣。
墨染塵放下裝賬冊的箱子,打開裝著人頭的箱子道:“煩管家上前看一看,是否認識此人,與你家大人相交如何?他們是敵還是友,還是別的什么關系?”
管家知道里面是人頭,硬著頭皮上前看一眼,馬上一臉震驚道:“這是府衙的經歷司,掌握一府出納文移諸事。”
經歷司,替梁大人管銀錢的,他卻死在梁大人之前。
是梁大人背后的主子也覺得,定海城的賬根本無法填平,唯有梁大人一死帶走所有的秘密。
梁大人卻不甘心就這樣死去,故意留下不易懂的線索,是希望有人能解開賬冊,從而揭**他去死的幕后正主。
墨染塵若有所思道:“九妹妹,官員在升遷前被逼上吊自盡,此案非同小可,必須上報皇上,怕是應大人,不,應大公子得來一趟定海城,親自過問此案。”
“應該是新任大理寺卿,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擔任此職。”
托月糾正墨染塵的錯誤,墨染塵想了想道:“令尊上任戶部尚書也有一段時間,大理寺卿一職也該早定下人選。”
“大約任命文書還在路上吧。”托月想了想笑道:“希望新任大理寺卿跟父親一樣靠譜,否則不是大哥哥把他給逼瘋,就是他把大哥哥給逼瘋。”
“以令兄的能力,不至于吧。”墨染塵也不禁有些擔憂。
“但愿吧。”
墨染塵讓管家先行回去,同時命人把人頭撤掉。
剛要說什么時,就聽到一聲奇怪的聲音,從托月的肚子里發出,頓時收住話拉著托月出了府衙。
回暫時居住的客棧,墨寶馬上迎出來道:“屬下估摸著是沒有時間自已做飯,就把買來的菜交給廚房處理,沒想到剛做好公子、九姑娘就到,再晚些時間菜就不好吃,兩位請趕緊用膳吧。”
簡單用過膳后,托月建議到海邊走走。
兩人剛來到海灘邊,阿彌已經拿著工具,站在礁石上等著他們。
“奴婢出門前就說,姑娘肯定到海邊找奴婢的,沒想到一語成讖,姑娘真的來了,還帶著六公子一起。”
面對活潑開朗的阿彌,墨染塵含笑道:“早知道你會來趕海,我就帶著爐子什么的出來,現要撈現烤,肯定是十分的鮮美。”
“改天也可以啊。”
阿彌不以為然道:“反正奴婢沒事就來趕海,姑娘也時常會來。”
托月取出文心琴,盤腿坐在礁石上,對墨染塵道:“六公子,你可以跟阿彌下去玩玩,體驗一把漁民的生活。”
“行,我去趕海,你彈《月染》給我聽。”墨染塵不等托月拒絕便道:“聽著琴聲,我才知道跟你的距離,萬一有什么事情的話,我可以馬上回到你身邊。”
“你去吧。”
托月沒有拒絕,反正在這里也不能練習《安神》曲。
望著一高一矮兩道漸漸走遠的身影,托月緩緩拔動琴弦,空靈幽遠的琴聲,陪著海浪聲飄響。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簡單地幸福快樂,托月覺得自已會毫不猶豫接受墨染塵,不用理會外面的紛紛擾擾,只管好每天的生活即可。
醉人的琴聲里,甜蜜中透出一絲苦澀,讓人心頭千回百轉不是滋味。
墨染塵不自覺地聽癡,原來她是這樣無奈,渴望著觸手可及幸福,卻又不得不努力地抑制自已的情感。
從來都知道她心里有他,可是她卻不能毫無顧慮地愛他,面對自已時只能小心翼翼地隱藏著這份心思,難怪她的琴聲里甜蜜、苦澀、無奈交織在一起。
自梁大人出事后,眨眼間便過去十來天,
這天太陽將至中天時,墨染塵帶著幾名手下在北下南上的城門前,迎接前來查案的大理寺卿。
“大人,梁大人明明是自盡的,為何會驚動皇上。”
底下的一名典史小聲地問,就算墨染塵再年輕,在經過十來天的接觸后,也沒有人再敢小覷他。
墨染塵看著前方路,聽著隱約可見的馬蹄聲道:“梁大人的確是自盡,可他不是自愿的,而是有人逼他上吊自盡,所以本府奏請皇上,派人來調查梁大人,及經歷司劉業的真正死因。”
典史一臉崇拜地看著墨染塵,卻無人注意時眼底卻閃過一絲陰冷,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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