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真是可笑
墨染塵也知道自已水性不好,卻不以為然道:“不好可以練習,定海城氣候暖和,此時下水練習并無不妥。”
離王卻看向云齊:“云齊,反正你也不急著回皇城,不如留下來給六公子當助手,協助六公子找到新航道,待到日后也算是將功補過。你以為如何?”
“當然可以。”
云齊馬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墨染塵面無表情道:“定海城多的是精通水性的人,就不用勞煩云齊。”
他豈會不知道云齊的心思,更明白離王此舉的用意,不過他早有對策,根本不給云齊機會顯擺。
云齊頓時像被霜打茄子,委屈巴巴地看向離王。
離王卻看著墨染塵道:“五公子很不放心你,還是讓云齊留在你身邊吧。”
意思是云齊若不留下,墨衡宇自會派別的人過來,到時候他會被人盯得更緊,根本不會有機會靠近應托月。
墨染塵看一眼云齊,轉身看向窗外道:“殿下放心,染塵很清楚要的是什么,是不會跟應家站到一個立場。”
“只怕到時你會身不由己。”
離王望著眼前的背影道:“你心里應該很清楚,我們成功之時便是應氏一族滅亡之時。就算本王到時赦免九姑娘,九姑娘能否拋下仇恨跟你在一起。”
“或者換一個結局。”離王繼續逼問墨染塵:“若失敗的是我們,你是否又能放下仇恨跟九姑娘在一起?”
“非要走到這一步,應大人也從未表明立場,他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他之所沒有跟我們站在一起,是因為他認為我們連敵人是誰都沒有弄清楚,而且也是他發現這股,潛藏在我們身邊的勢力存在。”
“是九姑娘告訴你的。”離王冷冷反問道:“你有證據證明,這股勢力的存在嗎?”
“有,我有證據。”墨染塵肯定地回答:“在定海城這段時間,并不是完全沒有收獲,梁仁在死前留下一份賬冊,這份賬冊用一種特殊的文字記載,眼下無人能破解。”
“無人破解的東西,沒有任何作用,不足以為證。”
離王不是故意刁難墨染塵,而是不想在最后的時刻出任何差錯。
墨染塵想了想道:“那就請殿下看看這些賬冊,定海城這些年有大批的銀錢不知去向。同時還培植幾批地痞流氓,冒充海盜輪番魚肉百姓,五年前也是他們劫走官銀,若非那天不小心露了馬腳,恐怕梁仁也不用死。”
“官銀?”
“是。”
墨染塵把那錠銀子放到離王面前,繼續道:“據梁府管家所言,梁仁在死前一直在整理賬冊,可是在跟我交接的時候卻拿不出一本像樣的賬冊。很顯然他做的不是定海城的賬冊,而是他背后主子的賬冊。”
“后來呢?”云齊按捺不住問。
“第二天上午交接時,有人給梁仁送了一顆人頭,賬沒有做好我讓梁仁回去重作,不過是逛了一會兒菜市場……”
“等等……”云齊打斷墨染塵,好奇地問:“你沒事逛什么菜市場。”
“想了解當地人生活水平如何,看看他們的菜藍子便知道,結果菜市場商販告訴我,當官的買菜從不付錢。”
“說到菜籃子,本公子倒發現,你書房里放了很多,那種外面的大葉子編成的籃子。六公子,你不打算跟我們講講這些東西的來歷嗎?”云齊朝墨染塵擠擠眉。
墨染塵不以為然道:“如你所想,這些東西都是九妹妹編的。”
離王一聽也就無語,似乎他們的話題,永遠都繞不過應托月,很多事情都不由自主扯到她身上。
“好了,言歸正傳。”離王把話題拉回來道:“梁仁死了,海盜也被殺了,我們現在是什么線索都斷掉……九姑娘突然端掉海盜窩,是因為有人意圖謀害她剛出生的侄子,一氣之下才會斬草除根。”
“抱走孩子的穩婆呢?”
“應予秘密解決了,穩婆全家一個活口都沒留。”
云齊和離王兩人一問一答,聽著怎么都覺得是應家在殺人滅口。
墨染塵不以為然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那股我們不知道勢力在暗中操控,目的是讓我們與應大人他們為敵。”
“茲事體大,不得不防。”
離王并不完全否認墨染塵的想法,努力了那么長時間,絕不容許有任何差錯。
墨染塵淡淡道:“染塵只是覺得一切太過巧合,還有待查證。或許……我們都是別人手上的棋子,別忘記景國目前最有說話權的人……不是皇上。”
大家心里都明白,皇上不過是皇后娘娘手上的傀儡。
墨染塵心里一動,道:“如果皇后娘娘真是異血脈,以她不生不滅的能力,景國將會進入無休止的死循環。”
“你想清楚……解決皇后娘娘不是容易的事情。”離王看向墨染塵道:“風險很大啊,你可要考慮清楚,不小心會搭上你們墨氏全族。”
墨染塵也鄭重地提醒離王:“但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殿下做的一切就是為他人作嫁衣。”
“你們在說什么呢?本公子聽得好糊涂。”云齊一臉懵,開始還明白,后來完全不知道。
“你呀什么都不用明白,就這樣子挺好。”墨染塵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要沒什么事情,就幫我打理府衙的事情,皇城才是我們戰場,不能在這里逗留太長時間,所以必須得趕緊解決航道的問題。”
“本王知道,九姑娘很重要,你去吧。”
離王縱然不愿兩人多接觸卻不得不承認,應托月的學識和敏銳的洞察力,能讓他們事半功倍。
墨染塵面無表情道:“殿下,染塵覺得我們都應該習慣一件事情,習慣沒有應托月的生活,梁塵自信沒有她照樣能把事情辦好,終究這是男人的事情,不應該依靠一個女子來完成。”
“你……你是對的。”
離王遲疑一下認同他的說法。
騎射場的事情發生后,很多人對他產生質疑。
他太想證明自已,結果心急犯了更多的錯誤,還不小心暴露了自已,被放到大理寺卿的位置。
“殿下別急,一切都會結束。”墨染塵起身道:“我去找靳先生,研究一下那片無法靠近的海域,看有沒有辦法弄清楚那片海域的情況。”
“你打算怎么做?”
離王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墨染塵淡淡道:“找靳先生……認真學習水性。”
云齊馬上驚訝地啊一聲,嘟囔著跟他想象中的答案不一樣。
墨染塵邊走邊道:“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就幫好好打理府衙的事情,以你的能力管理府衙是絕對沒有問題。還有,你沒事不要隨便對女人笑,本府不希望府衙大門前有鶯鶯燕燕筑巢。”
“本公子盡量,你快去快回。”
云齊不耐煩地揮揮手,催促著墨染塵趕緊走。
離王看著墨染塵的背影,若有所思道:“總覺得這一次的事情,不會那么順利。”
“是啊。”
云齊馬上來了精神。
離王看著云齊的變化道:“應予已經懷疑你了,收好你的尾巴。”
“不可能!”
云齊一臉不敢相信。
離王笑笑道:“友善提醒,你自已小心啊。”
定海城某處海灣,漂著一艘不算大的漁船,不過船上卻沒有人,好一會兒后才從水里冒出兩個人頭。
“感覺怎么樣?”
上船后,靳先生直接問墨染塵。
墨染塵抹掉臉上水道:“正如先生所言,欺山莫欺水,山再高都能踩在腳下,但水不可以。”
“所以想要征服大海,就得了解大海,了解它什么時候高興,什么時候會發脾氣,還……它擁有什么樣的特殊力,它什么地方是不可觸碰的等等……探索大海是會上癮的。”
靳先生很耐心地為墨染塵介紹海上的情況,什么季節雨多,什么季節風大,什么時候會有暴風雨。
墨染塵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道:“的確是很魅力,難怪您會窮其一生探索大海,若余生能在大海上度過也很有意思,還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繼續嗎?”
“繼續。”
兩人再次跳進水里。
就這樣眨眼便過去七八天,這天托月又在書房研究畫好的海域圖。
門猛一下從外面推開,三道身影同時走到她面前,托月愣一下露出一個疑惑的神情。
“有事嗎?”
托月收起驚訝問。
云齊一屁股坐下道:“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離王正想說什么時,忽然看到墻上的海域圖,一臉驚訝道:“九姑娘,這是……根據靳先生的書畫的海域圖?”
托月點一下頭:“怎么,還有別的人在研究嗎?”
離王指著地圖上一處空白道:“九姑娘,墨染塵可能去了此處,一起失蹤的還有靳先生。”
“為何說他們失蹤了?”托月一臉不解地問,云齊馬上一臉擔憂道:“我們已經有七八天,沒有見到墨染塵,擔心他們是不是出事,所以特地來找你商量。”
“你們最后一次見他,他說過什么話?”托月很平靜地問。
“他說去找靳先生學習水性,眼下已經過去七八天卻毫無音訊,本王推測他們已經出了海。”
離王說完后,托月指著地圖道:“尋常學習水性得十天半個月,以六公子聰慧三天足以,而從定海城到這個位置,最少需要四天的時間,來回一趟最少八九天吧。”
“你怎么知道?”云齊問。
“托月看書后推測出來的,誤差時間不會超過一天。”
托月指著墻上的海域圖道:“你們應該也發現,靳先生所有著作里,關于這片海域的描述都是空白。”
離王馬上道:“這個本王知道,靳先生自已說了,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他的船只進入這片海域,無論他用什么方法,結果不是偏離目標,就是不知不覺就穿過這片海域。”
“沒有神秘力量,是水流的問題,再加上這一帶時常會有濃霧,不知不覺就會被水流帶偏方向。”
托月淡然解釋,世間哪有那么奇幻不可解的事情。
云齊有些驚訝道:“靳先生都沒提過濃霧的事情,你如何知道這一帶會有濃霧?”
托月笑一下:“自然是向當地人打聽來的,當地百姓多以打漁為生,偶爾也會不小心進入這片海域,若是能抓緊時間下網的話,出來往往會有驚喜收獲。”
“你又知道?”云齊有些不服。
“前天到菜市買魚時,發現有一家魚販賣的魚里,有些魚是之前沒見過的,就隨意問了一嘴。”
“你們怎么都愛逛菜市場?”云齊一臉無解,托月笑道:“大家那么辛苦勞作,不過就是為了一日三餐,逛菜市場有什么不對嗎?”
“啊?”
云齊一臉茫然。
托月目光落在海域圖道:“再等四五天,他們若不回來,你們再出海尋找吧。”
“你不去嗎?”
“為何是托月去尋找?”
“因為……”云齊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原因。
看他這副模樣,托月笑笑道:“你這代知府當得像模你樣,從前托月真是小看你。”
托月故意岔開話題,想看看云齊的反應,云齊馬上干笑道:“多謝九姑娘夸贊,這還多虧墨染塵前面工作做得好,本公子不過是按部就班罷。”
“是嗎。”
托月笑笑道:“所以,找人的事,就交給代知府。”
云齊一聽急道:“你怎么回事,就一點都不擔心墨染塵,你的心是冷的嗎?”
“云三公子,請注意你的言辭。”應予馬上出聲維護道:“九妹妹是閨閣女子,這些事情本就不歸她管,況且兩家的婚約早已解除,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不存在關心不關心的問題。”
“大家相識一場,關心一下不應該嗎?”云齊一臉無奈看著應予。
“應家有我代表就可以了,畢竟不會有人說我不知禮儀廉恥。”應予看著云齊道:“若墨知府平安歸來,還請代知府告知墨知府,在下知道他出海后十分擔憂,已吩咐家人為他祈禱。”
“你這叫什么話?”云齊有些惱火。
“場面話,官場話,客套話……隨便你以為吧。”
應予莫名看不慣云齊,明明是來求助的,卻變相把責任推御到自已的妹妹身上。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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