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海域探索1
“九姑娘。”
面對聳立在海上的龐然大物,云齊趕緊躲在離王身后,緊張地大聲叫著托月。
托月悠然一笑道:“你緊張什么,不過是鬼市罷。關于海上的會發生的事情,你難道一點都沒聽說過嗎?”
“鬼市?”
云齊咽一下口水,汗毛緊緊豎起,緊緊地抓住離王的手臂。
離王悠悠道:“志怪書里又稱之為山市,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碰不到摸不著東西,有什么好害怕。”
“啊……這就是書里寫的山市?”云齊一臉不敢相信,托月淡淡道:“定海城偏南,氣候遠比皇城在暖和,此時出現山市也是極正常的。不過……云三公子,你讀過的書都還給先生嗎?”
明知托月在挖苦自已,云齊仍舊一臉害怕道:“一出門就碰到這東西,你們是不是不吉利,要不明天再出發吧。”
托月淡淡道:“是呀,云三公子,你也體驗得差不多了,不如就在這里折返,總不能一路隨我們到那片海域吧。”
呵呵!云齊干笑兩聲,看看身后的幾艘船道:“九姑娘說得很對,本公子是該折返了呵呵……可是本公子該坐哪艘船回去。”
“這么點距離,你完全可以游回去嘛。”
托月冷冷回答,云齊馬上警覺地遠離托月道:“開什么玩笑,本公子堂堂丞相府公子,豈能做出此等失儀之事。”
“你做過的失儀之事還少嗎?”
托月冷冷反問,廣袖一揮,直接把他甩出數丈遠的海面。
噗通一聲云齊跌入水中,風中隱隱有云齊的聲音,可惜海浪聲太大沒人聽清楚,而且很快托月的大船就已經駛遠。
離王回頭看一眼已經變成小點的云齊,語氣里透著一絲絲不悅道:“九姑娘,大海無比江河危險,你就不怕云齊在海里遇到危險嗎?”
“到處都是漁船,能有什么危險。”
托月不以為然道:“扮豬吃老虎也得有限度,太過了會惹人煩。”
離王看著托無奈地笑笑道:“九姑娘,本王有件事情很好奇,索性就在今天問一問吧。”
“請問。”托月淡淡道。
“九姑娘應該也注意到,你與本王長得有幾分相似,九姑娘就從來不好奇嗎?”
離王有些期待地看著托月,托月淺淺一笑道:“托月注意到事情,父親也早注意到,他比托月更清楚其中的原由。他既然沒有提起,說明托月沒有知道的必要,需要托月知道時,他自然會告訴托月。”
“……本王應該怎么說你呢?”離王愣一下,看著托月沉吟一下道:“說你很佛性嘛,有時候你又殺人如麻;若說你冷血無情,你又收留了那么多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本王真是琢磨不透你。”
“離王想得太多了,那是父親的意思,托月只是遵從罷。”
托月不喜歡別給自已戴高帽,收留那些人是應老爺希望她收留,跟她本人沒有半點關系。
望著迎風而立的托月,離王忽然覺得或許真是他們多想,眼前的女子心思并沒有多復雜,是過人的才華讓人對她生出畏懼感。
就像他們眼下所見的山市,因為碰不到摸不著才產生畏懼。
離王回身看著越來越壯觀的山市,忍不住道:“九姑娘,你可知道這山市的來歷,免得云齊總是疑神疑鬼。”
“太詳細的說了你們也不明白,離王眼下看到的景象在現實是中存在的,在特地的條件下,大自然會形成許多肉眼看不到大鏡子,把遙遠之地的景象照到我們眼前。”
托月根據自已推測,說出山市形成的原因。
離王好奇地問:“九姑娘如何知道,本王也不知道哪本書上,有過類似的記載。”
托月淡淡道:“娘親是這么告訴托月的,托月也是照著娘親的原話說,娘親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聞言,離王努力回想自已那位小姑姑的,是不是有過類似的事情,結果他那位小姑姑一直表現得中規中矩,跟托月的描述完全不同,難道相貌相似僅僅是巧合。
忽然離王感覺到船停下,而所謂的山市就在眼前。
看清楚山市的真面具時,離王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根本沒有什么山市,而是一艘非常龐大的船。
托月斂起笑容道:“離王殿下,時間就是生命,我們得加快速度。每條船下留下小部分人,其余人都上這艘大船,盡量可能快的趕到那下海域。”
“本王馬上傳令下去,讓主力們上大船,其余人按原計劃前進。”
想到失蹤十多天的墨染塵,離王不得不緊張,若是墨染塵出什么事情,回去他無法向墨太傅交待。
望著飛快遠去的船隊,云齊浮在水面上破口大罵道:“應托月,你個殺千刀的,敢這么對待本公子,本公子以后一定會讓后悔,今天做過的事情。”
云齊在海上大罵一通后,無奈地游向附近的漁船。
海上航行,開始會被大海的壯觀廣闊吸引,時間長便會覺得咬牙枯燥乏味。
太陽下山,托月坐在窗前看海,冰兒替她披上披風道:“海上夜里風大,姑娘注意身體,小心染了風寒。”
托月攏一下領子道:“冰兒,你要不先取一點我的血帶在身邊,如果真有人在島上研究長生之術什么的,萬一遇上傀儡你也可以用來防身。”
“姑娘前些日子才被人取了那么多血,千萬不可再浪費一滴自已的血。”
冰兒取出一個荷包道:“奴婢以往常給姑娘處理傷口,凡是沾了姑娘血的東西,奴婢都仔細留下來,此次出行還特意帶著身邊,就是以防不時之需要,現在就派上用場。”
打開荷包里,里面是一塊帶血的紗布。
托月看到后淡淡道:“看來從前是我大意了,忘記藥性無絕對。”
冰兒收好荷包,露出一絲笑容道:“姑娘向來對自已的事情不大留心,只好奴婢多留意。”
“時辰不早了,姑娘早些歇息吧。”冰兒催促托月早點休息,托月淡淡道:“提醒瞭望臺上的人,務必小心戒備,尤其是夜里,海盜最是神出鬼沒。”
“奴婢這就去傳話。”
冰兒退出房間,自去傳托月的話。
托月和衣躺在榻上,根本沒有睡,而是閉上眼睛打座調息。
除了星光外,滿是黑暗的大海上,一艘的帆船在前面領航,后面宛如城樓上一樣的大船緊隨。
大船上的燈火就像黑暗里的明燈,吸引附近所有人類非人類的注意力,目前還沒有哪一類敢貿然沖上前,就在他們猶豫之時已經被船隊甩開老遠。
就這樣度過平安的第一夜,托月用過早膳,看著遠方的海面淡淡道:“傳令下去,揚帆全速前進,下面的速度不是他們能承受的,算是對他們的第一場考驗吧。”
大約半個時辰后,離王白著一張臉出現,開口門見山道:“九姑娘,很多將士都出現眩暈嘔吐的情況。”
托月淡然一笑道:“離王殿下有沒有想過,兩國間的航線一旦打通,大海就是他們的戰場,他們遲早會有這一天,現在就當時讓他們提前感受一下。”
看到離王的面色越來越不好,淡淡道:“冰兒,把準備好的藥拿出來,先給離王殿下用。”
“你……”
離王胃里面一陣翻滾。
冰兒倒出一顆丹藥道:“離王殿下,把藥服了,休息一會兒便沒事。”
望著冰兒掌心的丸藥,離王遲疑一下才拿過放到口中,瞬間一絲冰冷在胃里緩緩散開,強烈的惡心感消失掉。
“你早料到了?”離王坐下來問。
“問過漁民罷。”托月淡淡回答。
“你似乎很喜歡跟普通百姓交流,愿意放下身份虛心向他們請教學習。”
離王很難想象,一個豪門千金跟滿身魚腥味的漁民,坐在一塊礁石聊天的畫面,可是一切卻是那么和諧。
托月淡淡道:“殿下說錯了,不只是托月一人喜歡,是我父親、兄長他們都喜歡向普通百姓請教。漁民們一直靠這片海域生活,他們才是最了解大海的。”
“或許本王該學學你們一家,才能穩坐大理寺。”
離王忍不住自嘲,自從他接手大理寺以來,一直都是應熙在解決大理寺的問題。
托月笑笑道:“殿下不必擔憂,托月的兄長只會份內事;更不要心急,托月的父親也花了好些年,才坐到大理寺卿的位置。殿下到大理寺不過數月,時間長著呢,不怕沒有證明自已的機會。”
“再說……”托月敏銳目光落在離王,淡淡道:“殿下的志向,應該不是做合格的大理寺卿。”
“從前本王也是這么想,自從經歷了上次大家的質疑后,本王覺得自已離開那個位置……還有很大的距離,眼下的目標就是做好大理寺卿。”
沒想到離王會這么說,托月淡淡道:“沒有恢復記憶前,托月以為殿下萬事俱備,結果你依仗的別人的勢力。”
離王身體有些僵硬,看到他的變化,托月淡淡問:“殿下知道為何托月一個庶女,敢削李云湄的發髻,敢諷刺挖苦當朝的郡主嗎?”
“為何?”離王淡淡問。
“托月有足夠的實力,就算沒有父親這座靠山,托月依然會活得很好。”
托月忽然直視著離王道:“托月的這些能力,是別人不能重復、不能奪走的,殿下想要成功也應該是獨一無二的。就像皇后娘娘,為何她能把皇上牢牢拽在手里,因為她也是獨一無二的。”
提到能力、實力,離王的心像是被扎了一刀。
終于明白他在托月出事后為何會如此慌亂,急著想證明自已不過是想留住那些,原本有意支持他奪位的勢力罷。
托月移開目光,淡淡道:“托月說一句難聽的話,殿下除了一個爵位是一無所有,您憑什么人讓其他人為你賣命,而且為何一定是你,扶持靖王世子豈不更省事些。”
“本王……”
“殿下還是自已的優勢。”
托月先否定離王,再肯定道:“靖王世子資質平庸,平日魚肉百姓、縱情聲色,登基后不會善待百姓。只要殿下有足夠的能力奪位,朝中大部分朝臣都會傾向你,不過……前提是要徹底解決皇后娘娘的問題。”
“你相信皇后娘娘是異血脈?”離王驚訝地問。
“殿下若能拿出證據,托月會想辦法對付。”
托月是告訴離王,只要他能證明異血脈的存在,她自然有辦法對付。
離王淡淡道:“還有一事請九姑娘放心,關于印鑒的事情,本王是不會對任何人提起,更不會以為要挾你為本王做任何事情。”
“好。”
托月接受離王的示好。
快到正午時,托月讓冰兒把藥發下去。
大船上的鬧騰漸漸恢復平靜,大船帶領船隊最快的速度前進。
夜幕降臨后,頭頂上是滿天繁星,托月觀一下墻上的星圖,笑道:“明天正午前,我們就能到達目的地。”
“這么快!”
冰兒被托月的話驚訝到。
托月淡然一笑道:“先不要別人知道,明天給大家一個驚喜。”
無意瞥見托月眼底的得意,冰兒故意問:“姑娘,你到底是想給誰驚喜,是離王還六公子啊?”
“你管我呢。”
托月被戳穿心事,假裝不以為然。
冰兒小聲道:“姑娘不是拒絕了六公子,為何……你們有可能嗎?”
“不知道。”托月心里也迷茫,想了想道:“不過……就跟做生意一樣,世上沒有永遠的對手,再說凡事留一線,算得給將來多留一條退路吧。”
“晚上繼續戒備,沒有回到定海城之前,都不能掉以輕心。”
托月打了一個呵欠,冰兒趕緊道:“奴婢侍候姑娘休息,明天還是要繼續早起。”
從表面上托月似乎什么都沒做,冰兒卻知道很事情都在托月腦海里過一遍,甚至連上島后可能發生的情況,都在她腦海里面演練一遍,勞心費神比干體力活更加傷身。
托月沒有拒絕,起身走回臥房,洗漱后和衣躺在床上。
冰兒為她蓋上被子,遲疑一下點上安神香,以醫者的角度看托月需要,全身心放松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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