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當局者迷
九月深秋時節(jié),天黑得有些早。
聽著外面緩慢齊整的腳步聲,托月忍不住問:“前輩,這些人為什么天一黑,就要離開地下城?”
商神醫(yī)品著茶道:“這些都是闖進不死島的漁民,他們有些出海打獵,有些會在島上耕種,采集野草什么的,雖然他們的收獲并不是很豐盛,還是可以為不老島節(jié)約不少銀錢。”
“這么大一座海島,他們理應能自給自足。”
托月感十分意外,不老島占地面積如此廣闊,只要居民們勤快些,完全可以不用從外界購置米糧果蔬。
商神醫(yī)卻白她一眼道:“老夫不相信,你剛上島的時候沒有注意,那些花草樹木的情況,就沒有發(fā)現(xiàn)它們跟別處的植物有所不同。”
“是不同。”
托月是發(fā)現(xiàn)植物有問題,卻道:“可是島上的居民,也跟別處的居處不同。”
商神醫(yī)頓時語結,想一會兒道:“論理是可以這樣理解,但是誰也不敢冒險。因為在這些花草樹木下面,埋著無數試藥用的尸體,花草樹木吸收尸體的養(yǎng)份,千百年來早已經受到藥性的影響。”
“你看到的虺蛇,就是食用過太多尸體,它們的體型才會如此龐大。”
“它們?”托月馬上捕捉到一點信息,很驚訝地問:“難道不老島上,不止一條虺蛇?”
“當然不止一條,不過像這樣龐大的,大約有十條吧。”商神醫(yī)想一下道:“至于小的,幾乎布滿海島,只是你身懷劇毒,尋常活物都不敢靠近,你才沒有察覺到罷。”
托月恍然大悟,看來身中劇毒,也不見得就是壞事,最少為她趕走不少麻煩、
商神醫(yī)看到后,猜到她的收思,忍不住提醒道:“你也別太過得意,若有一天你無法壓制體內的劇毒,你父親也只能親自結束你的生命,尸體永遠密封在水晶棺里面?”
“為什么要密封在水晶棺里?”墨衡宇終于按捺不住好奇,想要知道托月的秘密。
“因為下葬后,若尸體處理不好,隨著尸體腐爛毒會化為氣體,滲入到土地里面,方圓百里內都會化為死地。”
“若火化呢?”托月自已也忍不住問,商神醫(yī)瞟她一眼道:“火化產生的毒氣,可以滅掉一個景國,所以老夫勸你盡量保護好自已,千萬別死太早,老夫還沒有活夠呢。”
“前輩的意思是,九妹妹的生母也身中同樣的劇毒。”
墨染塵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商神醫(yī)淡淡道:“是啊,丫頭身上的毒,跟她娘親中的毒一模一樣,這種毒無解。”
托月想起去年,商神醫(yī)假裝不認識她的事情,忍不住吐槽道:“前輩跟爹爹戲真多,居然合起伙演戲騙托月,你們直接告訴托月不就行。”
“你爹沒想過你也會中毒,他也需要時間接受事實。”
商神醫(yī)一臉無奈,托月一臉不解道:“雖然恢復忘記了,還是有些事情對不上。”
“比如說呢?”商神醫(yī)好奇地問。
“比如說中毒的時間。”托月想一下道:“冰兒說早在青云寺遇襲前,托月就已經中毒,可是在托月記憶里沒有找到中毒的畫面,就連娘親是何時中毒,托月也沒有任何印象,只記得發(fā)現(xiàn)時娘親已經快不行。”
“這個事情老夫跟你爹研究過。”商神醫(yī)胸有成竹道:“答案是不知道,等這里的事情結束,老夫還得厚著臉皮回藥王谷一趟,看能不能請師傅她老人家出山,保下你的小命。”
“生死由命,不必太執(zhí)著。”托月不以為然,道:“前輩,事有先后輕重緩急,你什么時候去見大巫女。”
“你那么急干嘛?”商神醫(yī)奇怪地問。
“前輩不是說,大首領要利用蠱蟲奪江山。”托月淡淡道:“我們進霧區(qū)的時候,肯定驚動了大首領他們,若是發(fā)現(xiàn)我們跟大巫女合作,大首領一定會有所行動,我們得搶在大首領前面解決蠱蟲。”
“你放心,在沒有找到解決蠱蟲的辦法前,大首領是不會貿然行動。”
商神醫(yī)安慰完托月又道:“你真不愧是應烘云和荼蘼的女兒,凡事都小心謹慎。不過你說得對,我們得搶在大首領前面解決蠱蟲的問題。老夫這就去見大巫女,你在家里等我消息。”
“是,前輩。”
托月認真地應下,自然不會到處亂跑。
忽然想到戰(zhàn)奴,托月道:“六公子,你今晚可還是要跟戰(zhàn)奴對戰(zhàn)。”
墨染塵遲疑一下道:“不是對戰(zhàn),是戰(zhàn)奴……希望我能殺了他,他傷得太重太痛苦,只有身體崩潰才能死亡。”
“差點忘記此事。”商神醫(yī)似是想到什么,淡淡道:“你今天就隨六公子一起會會戰(zhàn)奴,實在不行就借你一滴血,送戰(zhàn)奴上路,讓他徹底解脫吧。”
“晚輩知道。”
托月想到騎射場內的傀儡,其實死亡未必最可怕。
商神醫(yī)對墨衡宇道:“你就留下看家,虺蛇對外族人非常敏感,一個不留神就會當成敵滅掉。”
“晚輩明白。”
墨衡宇領教過厲害,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墨染塵側眸看著托月道:“外面風大,你多加一件衣裳吧。”
“我去取劍。”
托月回房,出來手上多了一把劍。
墨染塵皺眉頭道:“九妹妹,你為何不肯聽我的話呢?”
“托月有內力護體,不畏嚴寒。”托月率先走出門,墨染塵只好跟在身后,墨衡宇無奈道:“明知不可能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夫妻,卻還是不愿意放手,你說他是不是很傻。”
“感情的事情要能說明白,老夫當年就不會被逐出師門。”商神醫(yī)長嘆一聲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老夫一輩子也弄不明白這東西,你就別參和他們之間的事情。”
“多謝前輩指定。”
墨衡宇最在乎的是弟弟,他不想他受到任何傷害。
托月跟著墨染塵來到一幽黑的通道,墨染塵輕聲道:“九妹妹,通道沒有任何阻礙,快到石階時我會提醒你,不必擔憂會被絆倒。通道里面雖然有小蟲子,不過我們都不用害怕,它們不敢靠近我們。”
“知道了。”
托月冷淡地應一句,卻感覺到手一熱。
墨染塵握著托月的手道:“九妹妹,通道黑暗,還是我牽著你走吧。”
“放開我。”
托月想掙那只大手。
墨染塵抓得越緊,卻不會弄痛托月。
兩人一路小斗著,墨染塵忽然停住腳步,托月沒有防著一頭撞到他身上。
“你干嘛停下?”托月小聲抱怨。
“石階。”
墨染塵口中飄出兩個字。
托月說一聲“知道了”,正準備往前走時,身體卻突然騰空。
“你干嘛?”
托月惱羞成怒道:“我自已能走,不用你來抱。”
墨染塵卻抱緊托月加快速度,直到感覺到有光才放下托月,道:“戰(zhàn)奴在固定時辰能短暫保持清醒,你道路不熟,走得太慢,錯過了時辰會什么也問不到。”
“你要問他什么?”托月問,戰(zhàn)奴還守著什么秘密不成。
“日后你自知。”
托月還想繼續(xù)追問,墨染塵卻把她推到一角道:“隱藏好身形,不要被大首領發(fā)現(xiàn)。”
戰(zhàn)奴的嚎叫聲響起,墨染塵打開機關,面前石門緩緩移開,眼前已是一處火光,還有戰(zhàn)奴隱形可見的高大身影。
臨出去前,墨染塵匆匆交待道:“九妹妹,我一會兒想辦法把戰(zhàn)奴引過來,你要找準機會動手,只有刺中戰(zhàn)奴心臟的位置,才能夠徹底把他殺掉。”
“機會只有一次。”
“知道了……”
還有一句話,托月遲疑一下沒說出口。
墨染塵卻笑道:“放心,我跟戰(zhàn)奴交戰(zhàn)多次,不會有事的。”
聞言托月一下愣住,她還什么都沒有說,他怎會知道自已的心思,墨染塵卻已經走到角斗場上。
大首領蒼老的聲音如期響起道:“年輕人,你還真是持之以恒,不過以你目前的實力根本傷不到他,你又何必如此執(zhí)著呢,還不如讓他在海牢里安度余生。”
這番話托月聽著十分奇怪,以墨染塵的實力不可能傷不到戰(zhàn)奴分毫,耳就響起墨染塵低沉的聲音。
“如若真能安度余生,晚輩自然不會如此堅持。”
從墨染塵的話里,加上“海牢”、“奴”這些字眼,托月馬上領悟話中的意思,戰(zhàn)奴其實活得十分痛苦。
墨染塵拒絕大首領的好意,拔出劍道:“柏夭,在下感覺自已實力有所增長,你我最后一戰(zhàn)很快會來臨。”
柏夭。
托月知道了戰(zhàn)奴的名字,馬上想到古籍上的記載,柏夭是上古神話里的人物,想不卻輪落為戰(zhàn)奴。
柏夭口中發(fā)出一聲咆哮,震得托月幾乎要捂上耳朵,只見他揮著拳頭沖向墨染塵,每踏出一步托月都能感到地面在震動。
墨染塵絲毫不退縮,迅速舉劍格擋,還是被對方力道震退幾步。
兩人交手一會兒后,托月終于明白,大首領為什么會說那煙話,為什么幾百年前會使用戰(zhàn)奴作戰(zhàn)。
戰(zhàn)奴的力量實在是太可怕,拳頭揮出虎虎生威,一腳踏下幾乎能震碎地面,別說是傷到戰(zhàn)奴,連靠近戰(zhàn)奴都是十分費時費力的事情。
墨染塵一直中有策略地躲避,從某個角度看時,真像是墨染塵毫無還手之力,難道大首領說他實力不足。
托月把自已藏在陰影中,默默等待墨染塵把戰(zhàn)奴忍過來,暗暗思忖自已什么時候,劃破手掌取血最合適。
主要她的血液太過特別,一旦出現(xiàn)會引起極大的動靜,必須在一瞬間完成全部動作,不能讓大首領發(fā)現(xiàn)一點異樣,否則他們的計劃將會落空。
墨染塵又一次不著痕跡地把戰(zhàn)奴往出口處引,托月輕手輕腳拔出于畢劍。
大首領觀看了一會兒,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因為從他的角度看,墨染塵是拼盡全力也只能跟戰(zhàn)奴游斗。
“柏夭。”
墨染塵忽然輕喚一聲,似乎要喚醒失去神智戰(zhàn)奴。
低沉的聲音如同古琴,有一種能讓人沉靜的魔力,戰(zhàn)奴忽然停下動作,像是從沉睡中蘇醒。
看著墨染塵好一會兒,口中飄出兩個模糊的聲音,托月細細辨別一番,聽著有些像“古月、古素”兩詞語的發(fā)音,卻不知道到底是指何物?
托月還想細細辨別,卻看到柏夭忽然沖向洞口。
托月的修為早了意劍合一的境界,于畢劍馬上劃破皮膚,隨之如箭般射出,瞬息間沒入柏夭體內。
這一幕似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墨染塵怔一下收住劍招,大首領卻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并且迅速地朝他們走過來。
啊……
從柏夭口中發(fā)出慘烈的叫聲,兩手卻緊緊握著劍柄。
隨之而來的是他身體的變化,高大的身軀都在不停收縮,最后收縮成正常人大小,也露出本來的面貌。
托月從陰影中走出來,淡然站在恢復正常面貌的戰(zhàn)奴面前,此時他的模樣才配得上“柏夭”二字,容顏絕不遜色于墨染塵,只是眉宇間染上了無窮歲月風霜,眼里是濃郁如古史的滄桑。
柏夭低頭看著刺傷自已的劍,臉露出欣慰的神情,似得想起什么事情,從身上拿出一樣東西吃力地遞到托月面前。
“風素……”
兩個清晰的字,傳入托月耳朵里。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托月的身體微微一震,不知道兩人是什么關系,猶豫一下才伸手接過東西。
那是一塊質地堪稱極品的玉佩,形狀看起來像是一滴眼淚,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托月迅速解下身上的鮫珠。
托月忽然發(fā)現(xiàn)柏夭的兩眼在發(fā)光,他的表情也十分激動,最終他露出一抹笑意問:“是風素讓你來的……她好嗎?你還有機會見到她,替我把星淚交給她,她會明白我的意思……抱歉我毀約了……請原諒!”
“好。”
這樣的請求讓人無法拒絕,托月毫不遲疑地答應。
柏夭似是沒有遺憾,面帶笑容閉上眼睛,已經不新鮮的暗紅色血液,不停地從他口涌出。
最后身軀從中劍的位置,開始一點點向腐爛,最后地面上只有一灘腥臭的黃水,是活了漫長歲月的生命的結束。
托月取出一塊布正要擦干凈于畢劍,大首領卻攔下道:“我就知道,世上除了風素,沒有人能夠輕易殺死偉大戰(zhàn)神的柏夭。你可否告訴我,劍上到底涂什么東西,能毀滅一個偉大的生命。”
“于畢劍是風素送給晚輩。”
托月把答案推到風素頭上,盡管還不能確定風素的具體身份。
大首領愣一下道:“于畢劍?它可不叫于畢,它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滅生,不僅殺死身體也殺死靈魂。”
“風素把劍送了你,還特地把你派到不老島,只是為了結束柏夭的生命?”大首領似乎不接受這樣的安排,托月聽到后面無表情道:“晚輩如果說,這一切只是巧合,大首領會相信嗎?”
“你的名字?”
大首領自然不信托月的話。
托月拱手行禮道:“晚輩應托月,是來找人的。”
“找誰?”
“找他。”
托月看向墨染塵。
墨染塵十分配合道:“應家妹妹同晚輩有婚約。”
“你們倆倒是很般配的一對。”大首領不甘地回一句,上下打量著托月道:“風素就沒有其他話交待你嗎?”
“風素給了晚輩劍,沒有要求晚輩做任何事情,晚輩會到不死島真的只是巧合。”托月一口咬定,今天發(fā)生的一切純屬是巧合,只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而是十分可怕的謀略。
他們是不是可認定,從二哥應予調派到定海武城開始,皇后娘娘龐大的計劃已經庋,而她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環(huán)節(jié)。
托月的汗毛忽然根根豎起,以前她也覺得自已謀略無雙,可是跟皇后娘一比不過是小打小鬧,若不是柏夭恢復正常后喊出風素的名字,她怕是一輩子都被蒙在鼓里。
皇后娘娘,比她了解到的更可怕,。
墨染塵也是如此,這個局布置太大,執(zhí)行起來卻完美得無懈可擊、天衣無縫。
大首領收回目光,意味深長道:“應姑娘,若有機會再見到風素,把柏夭的東西給她,告訴她異血脈也有克星。”
異血脈,突然聽到這個名字,托月心里一陣激動問:“前輩,世上真的異血脈,異血人真的生存在正常人中間?”
“異血脈強大而可怕,而且是不老不滅。”大首領忽然神秘地一笑道:“所謂長生之術,就是研究如何把正常人變成異血脈,從而讓人達到長生。”
“你在開玩笑吧。”
托月有些不敢相信,異血脈竟然可以制造。
大首領笑笑道:“可惜你壽命短暫,不然終于有一天,會讓你看到真正的長生。”
同時把劍遞給托月,托月遲疑一下伸出手,大首領卻忽然扣住托月的手腕,托月另一只手馬上拍出卻還是太遲。
大首領瞬間壓制住她的真氣,那一掌拍出沒有任何力量。
墨染塵方才想動,就聽到大首領道:“我不會傷害她,只是想看她手上沒有傷口。”
托月不能動彈,墨染塵不能太過反對,生怕大首領會懷疑,若是不阻止肯定會發(fā)現(xiàn)取血的傷口,從而發(fā)現(xiàn)她血液的異樣。
大首領仔細檢查過托月雙手,卻沒有找到任何傷口。
結果不僅讓大首領失望,也讓墨染塵感到驚訝,不明白她是如何做到的,實在太出乎好怕意料。
托月拿回自已的劍,面無表情道:“晚輩早說過了,風素只給了劍,至于為什么會這樣,晚輩自已也不是很清楚。若有機會的話,前輩不如自已去問風素。”
“風素……不配。”大首領十分不屑,看著托月道:“倒是你這丫頭,有些與眾不同。”
“怎么個不同法?”托月漫不經心地問,大首領想了想道:“你的內力并不精純,似乎并不是自已修煉所得。”
“確實不是,晚輩曾身受重傷幾乎死去。”托月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讓人自然而然地想,是家人為救她不斷輸送的內力的結果,具體是什么原因由眾人去猜想。
大首領沒有說什么,一震手中的蛇頭權杖,角斗場上的居民紛紛退走。
離開前,大首領深深地看著托月,托月他被盯得頭皮發(fā)麻,耳邊響起大首領森幽的聲音:“如果有一天,你想繼續(xù)活下去,可以過來找我,我很愿意讓你獲得永生。”
托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卻很快便消失。
大首領的背影一消失,墨染塵馬上抱起托月迅速原路返回。
“傷口在哪?”
回到商神醫(yī)的住所,墨染塵放下托月緊張地問。
托月這次沒有要強,而是微微側過頭,耳朵后面有一道極細的血線,正是于畢劍造成的傷口。
若不是傷口上抹有一點藥粉,根本看不出傷口在哪,墨染塵卻淡淡道:“還是要觀察一個晚上,可惜冰兒不在。”
“商神醫(yī)在呢?”
托月提醒墨染塵,商神醫(yī)的醫(yī)術無用置疑。
墨染塵讓她坐道:“商前輩不知什么時候回來,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上過了藥,很快就會結痂。”托月連忙制止墨染塵,起身退開幾步,坐下道:“六公子,柏夭最早說得那個字,托月沒有聽清楚,你能否為托月重復一遍。”
“是古玉。”墨染塵在她對面坐下,再次聲明道:“你想得沒錯,就是你一直在研究的古玉。”
“這是不是太過巧合了。”托月自嘲一笑,巧合得她都開始懷疑,真有那么一股勢力,在暗中監(jiān)視著他們的生活。
墨染塵也不得不承認太過巧合,幕后布局的人不僅有驚人的大局觀,還對他們的起居生活、性格能力都了如指掌,要不然不會有今天的結局。
至于風素,沒人知道她是布局人,還是跟他們一樣都是一個其中環(huán)節(jié)。
托月忽然拿出鮫珠和星淚,把它們擺在桌面上,兩塊玉佩大小形狀一模一樣,柏夭和風素卻活在兩個世界。
還有于畢劍,不,它應該叫滅生劍。
無論滅生劍是能殺死靈魂,縱觀整個布局,這個人的心思實在是太可怕。
這個人若是想殺他們,他們恐怕連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每每想起便不由毛骨悚然、心驚肉跳。
墨衡宇早聽到他們回來的動靜,看到兩人相對而坐卻一言不發(fā),有些好奇地走進來道:“發(fā)生什么事情,怎么都不說話?”
兩人起身見過禮,三人重新落座后。
墨染塵說了方才發(fā)生的事情,聽完后墨衡宇沉默了很長時間。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震撼,他們一直生活在別人的安排里,卻完全沒有察覺到,甚至還在不知不覺中,幫對方解決很多問題。
“怎么一個兩個都不說話?”
商神醫(yī)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卻看到三人坐在一個屋內,卻一句話也不說。
三人起身見過禮,托月擠出笑容道:“前輩去見大巫女,大巫女有透露什么信息嗎?”從柏夭口中知道不少消息,大巫女的答案將確定他們的想法。
商神醫(yī)遲疑一下道:“大巫女知道柏夭去世的消息,她想先見見你。”
“那就去見見吧。”
托月不以為然,墨染塵馬上道:“我陪你去吧。”
商神醫(yī)笑笑道:“不必了,大巫女親自過來見你。”
剛說完門就從外面打開,一道全身裹在黑色的身影,如幽靈影魅般從外面飄進來,直接停在托月面前。
大巫女緊盯著托月,眼睛像是幽黑漩渦,像是要把托月的靈魂吸進去,托月在努力地抗拒掙扎,不想被卷進深不見底手漩渦里面。
“雙魂。”
大巫女口中飄出兩個字。
別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有托月能聽懂,是說她的身體里有兩個靈魂。
幸好大巫女沒有從說什么,普走到中間的位置坐下道:“聽完商神醫(yī)建議后,我也認為可以借助大家的力量,替我族尋找千年前,被人叛徒盜走的配方,蠱蟲的繁殖快得驚人,而且一代比一代強悍,再不及時將會成為這片天下的禍患。”
“我相信,這絕不是先祖?zhèn)兊囊庠浮!?br />
大巫女面上在保持平靜,語氣卻有一絲憂慮,看得情況相當不樂觀。
托月不假思索道:“既然是千年前的事情,敢問配方是用何物記載,或者是有什么特征可辯認?”
“先祖?zhèn)優(yōu)榱伺浞讲槐粴q月侵蝕,特地把配方刻在五塊古玉上,并且鑲嵌在星盤上。古玉被盜后,不死族幾代人苦苦尋找,終于找回來一塊。”
大巫女從袍里取出一塊拳頭大的古玉,一一向眾人展示。
墨染塵馬上看向托月,托月會意道:“這樣的古玉……托月修復過三塊,上面的內容托月還有印象。”
“什么?”
大巫女失態(tài)地大叫一聲。
激動地走起來,走到托月面前道:“你確定修復的是這樣的古玉。”
大巫女把古玉送到托月面前,托月認真地看過古玉道:“沒錯,雖然古玉都被打碎,玉的質地、年份、花紋的確是同一個年代的東西。”
“你能否把那幾塊古玉圖樣畫下來嗎?”
大巫女毫不猶豫地請求道:“蠱蟲的問題,必須盡快解決,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托月取來筆墨,不假思索地畫出三塊古玉的樣子道:“托月已經盡力修復,有些部位還是很是遺憾。”
原來每塊古玉上的花紋,都一個或兩個以上的空缺,畢竟古玉是被人為打碎,有些地方碎得根本無法修復,希望大巫女有辦法復原。
這些大家都可以理解,古玉就算是修復也依然是有損。
饒是如此,大巫女已經很激動,看著托月道:“你一定是不死天神,派人來幫助我們的使者。”
說完起身朝門外做一套奇怪的動作,商神醫(yī)向他們解釋,這是大巫女在向不死天神行禮致謝,感謝他讓托月過來幫他們解決難題。
托月卻默默把大巫女,手上的古玉花紋記在心里。
指著上面花紋,好奇地問:“晚輩研究古玉有些日子,卻沒想過這些花紋居然是一個配方。”
大巫女收好圖紙道:“兩千多年前,人類的文字還沒有現(xiàn)在豐富,更何況不死族還是個小部族,極少與外界交流,只能用這種極簡的方法,記錄一些要緊的事情。”
“過去一千多年,還有人能看懂上面的文嗎?”托月好奇地問,她研究了幾個月,依然是毫無線索。
“或許在你們眼里,一千多年早已經物是人非,可是在我們不死族地不會,這也傀儡存在的原因,他們在臨死前說出各自要守護的秘密。”
大巫女長嘆一聲道:“想要解開古玉的秘密,必須要送一位前輩上路。”
托月不解地問:“晚輩有一點不明白,外面的島民也是傀儡,他們都有自已的意識,從前的傀儡沒有意識嗎?”
“他們是長生之術的半成品。”大巫女說出一個驚天秘密,看著托月驚訝的神情道:“很不可思議對不對,可是長生并非不可能,只是人類還沒有找對方法。”
“只是半成品始終是半成品。”大巫女開始說傀儡的缺點道:“他們無法像正常人一樣,在太陽底下生活。”
“無論多少年過去了,他們依然向往光明,想站在太陽底下。”大巫女一臉遺憾道:“只是他們一旦接觸到太陽,性情就會變得十分暴躁,他們嗜血、嗜殺,到時我們不得殺死傀儡?”
“僅僅是見到太陽嗎?”
托月心有余悸地問,幸好商神醫(yī)及時制止她,不然滿島暴走的傀儡。
大巫女淡淡道:“長生是要會出代價的,若不是為了讓一切恢復正常,我也不想一直生活在黑暗中。”
“天地有規(guī)不可違,逆天而行終要付出代價。”托月覺得真應該把覺悟帶過來,雖是個酒肉和尚,卻有滿腹佛法,應該能度化不老島上的居民。
“應姑娘說得有理。”
大巫女贊同的托月的說法道:“很久沒有曬太陽,真是懷念啊。”
托月此時心里想得更多的是,到底是誰布下這樣一個局,或許解決這里的事情,回到皇城就能解決一切。
眼下真有點“當局者迷”的覺悟,地聽到商神醫(yī)對大巫女道:“以您的能力應該能補全配方,若是缺少什么藥材,你列出一個單子,我會吩咐人從外面送進海島。”
“好。”
大巫女不假思索道:“天亮之前,我會把單子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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