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賞石大會
借刀殺人,為父報分。
楚云在這個時候,一而再地說這種話,分明就是讓人注意到托月。
用心如此險惡,墨染塵對她是絲毫不客氣,用八個字當眾說出她的意圖,讓人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原本對楚云極上心的云齊,皺一下眉頭道:“郡主向來是極知分寸的人,為何今天會如此失分寸?”
“云三公子……”
楚云驚訝地看著云齊,他的語氣中并沒有責怪的意思。
云齊看向托月道:“九姑娘,你別跟楚云郡主計較,人家精心準備一個月,結果卻是你搶盡風頭。”
面對云齊的避重就輕,托月笑笑道:“秀禾倒是為托月準備一個多月,結果臨出門前,父親拿來這身衣裳,說是皇上賞賜的,要托月今天務必穿來參加御宴。”
“托月覺得自已很低調。”托月指指自已的頭飾道:“你們看托月這頭飾,尋常紅珊瑚做的,不值幾個錢。”
“掌柜的說過,在托月之前一直被別人嫌棄。”托月一臉無辜道:“再加上這一身黑色的衣裳,大家都嫌棄不愿意用的東西,托月統統用在自已身上,怎么算是搶風頭呢。”
面對托月無辜的神情,云齊咳嗽兩聲道:“楚云郡主,你就看到九姑娘努力低調的份上,就不要生她的氣。”
楚云郡主頓時一臉尷尬,云齊的幫腔卻讓她感到難堪,總比背上借刀殺人,為父報價的罪名強,趕緊向托月賠禮道:“本郡主一時失言,不小心給九姑娘招來禍患,還請九姑娘不要見怪。”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托月毫不謙虛地回應一句,氣得楚云郡主不顧形象差破口大罵。
在場幾人會意地笑了笑,果然是個記仇的小丫頭,誰也沒有太過理會楚云郡的主的表情。
楚云很困惑地看著云齊,一直以為云齊很看重她,直到今天才發現似乎并非如此,方才云齊那番話看似幫她解圍,實則是在對她的諷刺和挖苦。
托月看一眼云齊,回頭跟墨染塵相視一笑,看來云齊也不全然糊涂。
大家都心照不宣,反倒讓楚云更加難堪,無論她怎么努力都無法融時這個小團體里面,恰好論到各王府的人進入紫云臺。
楚云假裝看一眼人群道:“姐姐他們已經進去了,楚云先行一步。”
看著楚云有些狼狽的身影,離王噙著笑意道:“云齊,你應該過去,陪楚云郡主一起進紫云臺。”
云齊面上露出招牌式微笑,道:“我母親說,對待女人不能一味將就,偶爾要堅持已見,不能讓對方一味牽著鼻子走,否則將來會失去說話權。”
“你如何看待楚云郡主方才的表現?”
“無論是有意還無意,都算不得心思特別沉重之流,云齊目前尚能掌控。”
離王跟云齊一問一答,眾人似乎聽出點什么,看來云齊是帶著任務讓楚云接近,是什么任務只有他們知道。
進紫云臺的隊伍在快速縮短,離王淡淡道:“我們也進去,不然皇上該等急,到底我們今天不是來看熱鬧的。”
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托月他們一行剛進紫云臺,皇上身邊的太監就迎上道:“離王、九姑娘、幾位公子,你們總算進來了,皇上正宣幾位進殿呢。”
幾人相視一眼,跟在太監后面,不用通報便直接走進大殿。
這幕恰好被楚云看到,眼里閃過一抹嫉妒,面上卻含笑道:“九姑娘果然是人才,竟能直接進入大殿。”
“九姑娘當然能時入大殿,方才用來裝長生石的箱子,可是九姑娘親自設計的。除了皇上以及制造它的人,就只有九姑娘知道如何打開箱子,郡主說九姑娘該不該直接進大殿。”
從背后傳來一個聲音,楚云驚訝地回過頭,馬上斂起笑容道:“怎么會是你?世子爺這會子怎么有空搭理楚云。”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靖王世子蕭徹。
蕭徹含笑道:“皇上很信任應烘云,很多機密事情,都會交他們一族完成。”
“你想暗示點什么?”楚云冷冷問,蕭徹笑笑道:“你故意模仿應托月的妝扮,不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接近她嗎?”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難不成你有辦法讓應托月接受本郡主。”楚云冷冷地反問,蕭徹淡淡道:“其實要接近應托月并不困難,關鍵是學會隱藏自已的心思。”
“本郡主一直隱藏得很好。”楚云沒好氣地回答,蕭徹笑笑道:“隱藏得好,為何應托月不理會你。”
“你到底想說什么?”
面對蕭徹的譏諷,楚云幾乎無法保持自已的優雅。
蕭徹看到她這樣更加自信:“想接近應托月就得有耐心,連墨染塵都花了不少心思,才取得那小丫頭的信任。”
楚云眼里露出一抹疑惑,蕭徹冷笑道:“你以為那幾人為什么跟應托月交好,目的不過是為了通過應托月,知道更多關于皇上的秘密,以蕭律的性格,豈會甘心被搶走皇位。”
“應托月那么好騙嗎?”楚云冷冷反問,蕭徹笑道:“當然不好騙,墨染塵不僅沒騙到應托月,還把自已搭進去,現在對她愛得不能自拔,就算他知道很多秘密,也不會輕易向離王他們吐露。”
“這么復雜!”
楚云光想想,就腦子疼得厲害。
蕭徹笑笑道:“所以……想跟他們站在一起,你還有很遠的距離。”
“什么意思?”
“你知道應托月看了多少書嗎?”
楚云眸子瞬間暗下,蕭徹淡淡道:“應托月研究了很多古文學,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應托月知道長生之術的事情未必只是謠傳。不然皇上為何突然看重她,定是與此事有關系。”
“你確定?”
“沒有十成也有七八成。”
蕭徹看著楚云道:“你的對手很強大,想打敗她很困難,建議你選擇沉默或者退出。”
楚云沒有馬上接話,忽然一笑道:“徹世子,盈盈郡主遠嫁天啟國,本郡主也表示很遺憾,可是你不該把怨氣撒在本郡主身上。”
“楚云郡主這么說,就很沒有意思。”
“你故意讓本郡主接近應托月,不過是想讓本郡主激怒應托月,好借她的手除掉本郡主。”
望著一臉錯愕的蕭徹,楚云笑笑道:“你以為本郡主已經輸了,還早著呢?有時融入大眾就是最好的偽裝,輕敵才是致命的。”
蕭徹有些意外道:“你的意思說,你方才在外頭表現,就是為了讓應托月輕視你?”
楚云面上劃過一抹淺淺的笑道:“是讓他們都輕視本郡主,本郡主才有機會得到想要的東西,所以你以后別老出現在我面前,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
“明白。”
蕭徹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
望著大殿的方向,楚云的眼神一變,瞬間跟旁邊女子沒有不同。
大殿里面,托月等人見過禮后,目光不由落在大殿中間的箱子上,只是別人眼里都充滿熱度,只有托月和墨染塵眼里是一片沉寂。
皇上朝托月看一眼。
托月走到球狀的箱子前,看著嚴絲合縫成品,不得不承認制造師把箱子制作得很完美。
走上擺放箱子的平臺,托月一掌拍在球體上,原本十分沉重的箱子,就像中間有一根軸飛快地轉動起來,兩手在快速轉動的箱子上操作,沒有人能看清她的手法,只是聽到一陣機械轉的聲音。
箱子停止轉動時,嘣的一聲像是什么東西被彈起,隨后就看到箱子像蓮花一樣盛放,露出一個墨墨的鐵箱。
托月眼里劃過一抹意外,就聽到皇上道:“只是尋常的鐵箱的,你按下上面凸起的圓點,箱子會自動打開。”
皇上的意思,托月自然不會違背,只是箱子上面并沒有皇上說的凸起的圓點,托月只能踏上蓮花瓣里面,兩手在黑箱子上慢慢摸索,用指腹感覺凸點的位置。
箱子上像是涂了什么東西,摸索起來并不順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微微凸起的,托月暗運真氣一按機關。
液體流動的聲音,隨著咔嚓的一聲響起,托月怕里有機關連忙飛身倒退,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間黑箱子打開,四四正正就像是平整的桌面。
從桌面下涌出一股鮮血紅的液體。
鮮紅的液體越來越多,漸漸過黑色的平臺,很快便流到長生石邊上,卻不會流出到外面的花瓣上。
“這是……”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讓在場的人不寒而栗。
皇上從龍椅中站起來道:“這是含有劇毒的鮮血,大家觀看長生石不要靠得太近,小心沾到毒液失了性命。”
“除了顏色分布特別外,乍看上去就是塊普通的石頭。”武安君霸氣十足的聲音,讓在場不少人心生懼意,然而在他的話音落下后,長生石便發生變化。
鮮紅的血液在迅速消失,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收干凈,點滴不留。
當所有人血液消失后,人們看到了長生石下面紅白兩色的根須,迅速漫出黑箱子的范圍,卻在接近蓮花瓣時停止。
看到這幕人們意識到一點,隨后看向站在龍椅前的男人,皇上重新落座道:“正如諸位眼前看到的,長生石它是有生命的。當環境不適合生存時它會選擇沉睡,一旦回到適合生存的環境,它馬上會恢復活力。”
見眾人心存疑慮,皇上繼續道:“你們面前這塊石頭,早在國學院成立之前便已經存在,甚至可能更久遠。”
此時眾人的表情終于發生變化,托月的心跳忽然加速,側身對墨染塵道:“六哥哥,我有一種不好預感,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啊……
托月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一陣驚叫聲。
突然有一人瘋似的沖向長生石,旁邊的侍衛根本來不及阻止,那個人就直接撲到雙生天石上面。
其他人不由屏不住呼吸,只見那人虔誠地盤坐在長生石上面,隨即那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
從出現第一根白發到面部肌肉萎縮,到留下一層皮裹在骨頭上面,而后連同衣物一起腐朽化成齏粉,最后被一陣微風吹散在大殿各個角落。
整個死亡過程中,那個人都很平靜,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仿佛是在向神仙祭獻自已
在場的人一臉驚悚,皇上終于發話:“長生石最早的名字叫雙生天石,跟星隕石是來自天外的東西,它不僅能長生還能奪走人的生命,或者說是奪走時間。”
“為什么這樣說?”皇上自問自答道:“在滿足某些條件以后,它能讓一定究竟范圍內的人得到永生。”
“能解釋下這個一定范圍嗎?”武安君代表所有人開聲,皇上淡淡道:”比如說若它留在皇城內,皇城內所有人都有可能獲得永生,不過一旦離開皇城,永生的效果就會消失。“
“需要滿足什么條件?”大伏國新任大祭司開口問。
“朕目前還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十分苛刻的條件,不然為何不見古人長生至今……”
“當然有人長生至今,只是皇上不知道罷。”溫柔不失嫵媚聲音突然響起,瞬間吸引走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皇后娘娘從外面走進來——容顏無雙,每走一步都如踏在蓮花上——風華絕代,整個人都是飄逸、縹緲、虛幻……就像是從海上走來的仙靈,渾身散著大海的廣博神秘。
托月不由自主地看向皇上,皇上一只手扶著自已的咽喉,手指不時劃過脖子,似乎在思考問題。
面對奇怪的動作,托月看向自已的父親,他站的位置嚴格來說有些逾越,離王他們不知什么時候也站到皇上前面,
而她因為要開啟機關留在原來位置上。
托月心里很驚訝,他們什么時候走至強一起,面上卻仍然保持著平靜。
“你還有我。”
低沉的聲音忽然近距離響起。
托月驚訝地回過頭,墨染塵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她身邊。
墨染塵壓低聲音道:“皇上知道我的心思,讓我一直陪在你身邊,讓你安心地守護雙生天石。”
“?”
托月眼里閃過疑惑,那東西用得著她保護嗎?
墨染塵小聲道:“或者你可以理解成,守住雙生天石,別讓它傷害在場的人們。”
英王項淵一臉激動道:“還請皇后娘娘言明,到底是何人一直長生至今,否則我等怕是難以相信皇后娘娘的話。”
皇后娘娘環視一圈在場的人道:“其實條件并不苛廢,只要找到合格的祭品,雙生天石可以實現你們任何愿望。”
“何為合格的祭品?”武安君坐在席間問。
“百名純潔少女之血,或者一些特殊血脈,比如說一直很神秘的異血脈。他們的一滴血可以抵百名純潔少女。”
“異血脈只是傳說,究竟也沒有人見過異血脈,除非有一個異血脈站在我們面前,當眾人證明這類人的存在。”
殿有人提出異議,皇后娘娘眸含風情,面噙笑意道:“本宮當然可以證明,比如說在五國論道上,不少人見識過,能威脅九姑娘性命的隱形血脈。”
“九姑娘,你應該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跟輪回教那些隱形人的區別?”
托月怎么也沒想到,皇后娘娘會把問題拋給她回答,悄悄看一眼上面的男人,對方根本目光沒有看她這里。
“區別在于……”目光落在應老爺身上,應老爺微微點一下頭,托月淡淡道:“輪回教的隱形人身上有一股藥味,而那些一直潛伏在托月身邊的人……沒有藥味。”
“你是本宮見過的,最勇敢的女孩,所以……”皇后娘娘朝托月招手道:“到本宮里,本宮有一件事情需要你。”
“臣女……”
“皇后讓你過去,你就過去吧。”
皇上打斷托月的猶豫,托月順從地邁出腳步,不快不慢走到皇后跟前。
皇后看一眼托月,忽然驚訝道:“墨染塵,本宮只喚九姑娘一人,你為何也跟過來,你把本宮的話當耳邊風嗎?”
“回皇后娘娘,臣今天的任務是保護九姑娘,所以她在哪臣便在哪。”墨染塵不卑不亢地回話,在場的人里能讓他無視中宮娘娘的,自然是當今皇上的旨意。
“很好。”
皇后露出一抹笑意道:“六公子對九姑娘,真是一往情深,此事結束本宮再為你們賜婚。”
托月不從然,回頭含笑道:“六哥哥不必為妹妹擔憂,長生石是妹妹先發現的,一開始它沒有動妹妹,說明妹妹不是合格的祭品。”
這話是讓墨染塵安心,也是告訴眾人,她應托月不是祭品。
皇后娘娘笑容意更濃:“六公子放心,就算九姑娘是異血脈,本宮也舍不得讓她作祭品。”
“皇后娘娘喚臣女所為何事?”托月懶得猜測直接問,皇后娘娘笑瞇瞇道:“九姑娘最是聰慧,猜猜看本宮想讓你做什么事情。”
“臣女愚鈍,無法揣測皇后娘娘心意。”
托月不是謙虛,是真的看不透風素的心思,如果眼前的人是風素的話,習慣性地撫摸一下腰間的玉佩。
忽然一陣怒意襲來,托月本能地后退數步,不及站穩就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九姑娘,你禁步上另一個……紅玉墜從哪里得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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