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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倒霉的夫子(補(bǔ)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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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在十二點前替換,其實是逼自己更新,也想補(bǔ)一補(bǔ)這兩個月欠下的更新,所以訂閱到的不要擔(dān)心,十二點的前會替換,后續(xù)章節(jié)請明天后訂閱,感謝大家。)

  “嘚嘚嘚!”

  馬車外傳來快速趕路的馬蹄聲,丫鬟翠兒撩了一下車簾,湊著小小的縫隙看了一眼外面,便忍不住看向馬車內(nèi)閉目養(yǎng)神的小姑娘:“小姐,外面匆忙忙的趕過去一群黑衣人,這半夜的,怎么看怎么讓人害怕,咱們真的要這樣連夜趕路嗎?”

  李清蓉沒有立刻回應(yīng),良久才睜眼:“母親病了,無論如何,這個時候必須趕回去,只有城里有好的郎中。”

  翠兒見李清蓉這般開口,終于安靜下來,只是忍不住又看了兩眼自家小姐。

  自打前幾日小姐在寒山寺突然暈倒,又醒來后,便變得有些不同,往常總是熱鬧的性子,突然變得安靜起來,就連夫人突然病重,竟也沒有慌神,鎮(zhèn)定自若的處置了慌神的婆子,并且堅定下令連夜回城。

  若小姐已經(jīng)及笄或許不讓人驚訝,可如今小姐也不過十二歲罷了,夫人眼看氣息越發(fā)微弱,可就是如此,小姐臉上竟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

  李清蓉重新閉上眼睛,從表面看,面無表情,誰也看不出她的情緒,唯獨緊緊握著的手出賣了她的心情。

  她其實早就感覺到翠兒的打量,但是這會她沒有心情扮演十二歲的自己,因為記憶中十二歲的自己失去了母親,也是因為失去了母親,才被送回京城,而回京城后的那些日子,她這輩子都不想回憶。

  大約起初也有開心的日子,只是后來越來越不開心,被人握在手中的日子十分難過,螻蟻尚且貪生,可茍延殘喘的日子,太難熬了,熬到她嫁了,以為逃開了,最終又被設(shè)計,便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人滅了口。

  正想著,馬車突然晃動了一下。

  “小姐,不好了,前面有兩隊人馬廝殺,咱們繼續(xù)前行,恐怕……”車夫焦急的聲音響起。

  李清蓉快速掀開車簾,便見前面確實有兩隊人馬廝殺,戰(zhàn)馬嘶吼,兩隊黑衣人舉刀互劈,黑夜中,凌厲的光芒閃了人的眼睛。

  李清蓉看到刀光閃過照出的人影微微一愣。

  開口的車夫顯然害怕,就這夜光都能看到對方身上發(fā)抖:“小姐,咱們趕緊掉頭吧,那兩隊人馬廝殺完,說不定就對我們動手了。”

  外面的護(hù)衛(wèi)顯然也緊張,想說話又沒說話。

  李清蓉望著前方的目光有一絲恍惚,又看向馬車內(nèi)臉色蒼白,疼的氣息微弱的母親。

  “等一會,一會廝殺就有結(jié)果了,等結(jié)束,咱們繼續(xù)趕路。”

  李清蓉很快開口,話語不容置喙。

  車夫忍不住看向馬車上的夫人,再看李清蓉時眼神無比復(fù)雜。

  夫人突然重病,這樣的狀況,不應(yīng)該是留夫人在寺里,派人回城請大夫嗎,偏偏要這樣半夜趕路,夫人的狀況明顯越來越不好了。

  這簡直是要害死夫人,小姐到底是年紀(jì)小任性不懂事。

  而今又遇到兩隊人馬如此混戰(zhàn)……

  “前面的廝殺真的停了,小姐您怎么會預(yù)料到這廝殺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的?”就在這個時候,翠兒驚訝的聲音響起。

  車夫不由回頭,之前明明打的難舍難分,還不知道幾時結(jié)束的人馬,如今竟然已然分出勝負(fù),一隊人馬已經(jīng)全部拿下另一隊人馬,一時間也忍不住瞪大眼睛。

  “繼續(xù)趕路。”李清蓉沒有說話,只是放下車簾,冷聲下令。

  車夫卻依舊害怕前面的黑衣人,不敢揮鞭。

  “贏的那隊是官府的人,不會傷害路人,快些趕路。”就在這個時候,李清蓉的聲音再次響起。

  車夫下意識聽話的揮鞭,只是揮鞭后才反應(yīng)過來害怕,他怎么就聽小姐的話了,這繼續(xù)前行,萬一黑衣人對他們動手了怎么辦,一路緊繃,呼吸都不敢換氣,特別是路過這些黑衣人的時候。

  “站住。”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已經(jīng)開口。

  車夫心道完了。

  “馬車上什么人?”

  車夫兩腳打顫。

  車簾卻在這個時候再次打開,露出依舊淡定從容的李清蓉:“我是李縣令的女兒,我娘病重,特帶我娘回城看大夫。”

  詢問的人看到李清蓉顯然也愣了愣。

  車夫心驚膽戰(zhàn),計較著是不是立刻逃走,卻看到臨近的人的穿著,瞪大眼睛,因為湊近的人竟然真的是官服。

  衣服顏色其實也不是黑色,而是棕紅色。

  只是這官服看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和捕快的衣裳有些區(qū)別。

  而那人快速的檢查馬車,確定馬車內(nèi)真的只有李清蓉翠兒以及病重的李夫人后,便退開,對著其中做主的人說了一聲,然后便讓路了。

  眼看發(fā)生的一切,車夫忍不住揉揉眼睛,最終震驚的看向自家小姐。

  小姐是怎么確定這些的。

  這么黑的夜色,連他都沒看清這些人的衣服……

  事實上,不單單車夫驚奇,故意引誘人動手,在這里伏擊暗中下手的人,看著這一行馬車若無其事的前行,也吃驚。

  “大人,真是奇了,這馬車?yán)锞腿齻人,兩個小姑娘帶著一個病重已然昏迷的婦人,就這樣的隊伍遇到兩隊人馬廝殺竟然沒有掉頭就走,特別是回話的人,不是那個看著年紀(jì)大一些的丫鬟,反倒是那個看著也就十一二歲的女童,最稀奇的是那女童看到我一點都不怕,真是膽大的出奇,就仿佛知道咱們不會傷害她們似得。”陳達(dá)對著蘇卿諭稟報。

  蘇卿諭只看了一眼遠(yuǎn)去的馬車,便冷聲開口:“辦正事要緊,立刻審這些暗殺的人,江南災(zāi)銀案后面牽扯的人也就該出來了。”

  “是,屬下就是覺得這一行人有些奇怪。”

  蘇卿諭臨行前又看了一眼那馬車:“派人跟著這馬車,確認(rèn)車上的人身份。”

  李清蓉并不知道這些事情,只是看向躺著的母親,母親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額頭沁出無數(shù)汗,李清蓉拿手帕擦了擦母親額頭的汗:“娘,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咱們就回到城里了。”

  “小姐,您是怎么知道那兩隊人馬很快會分出勝負(fù),又怎么知道贏的人是官服的人的?”翠兒好奇的看著李清蓉。

  李清蓉的手微微一頓。

  怎么知道很快分出勝負(fù)?

  不過是因為那交手的刀反光照出一個她上一世見過的人罷了,那人是高高在上的鎮(zhèn)軍大將軍,即便是她前世最風(fēng)光的時候,也不過是聽過這個人,傳言此人威武無比,戰(zhàn)場上以幾千人滅殺敵國幾萬兵馬,卻也冷血殘酷,坑殺敵國十萬將士不眨眼,她因為夫家曾在對方手下呆過幾日有過幾面之緣,又因為對方厲害的事跡傳言,記得對方罷了。

  這樣的人,帶的必定是精銳,遇到旁的人,人數(shù)相當(dāng),自然很快分成勝負(fù)。

  只是這些東西并不能同旁人說,李清蓉重新擦拭母親的額頭:“猜的罷了。”

  和京城有關(guān)的事情她都不想想起。

  若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打算再入京,這樣一面之緣的人自然也不會再有交集:“吩咐車夫快些趕路。”

  翠兒明顯還想再問,聽到李清蓉的話最終應(yīng)了聲是。

  不多會,一行人終于趕到柳城城門處。

  到得城門處,同守城的城衛(wèi)開了口,李清蓉眉頭才忍不住皺起。

  因為如今夜已深,城門早過了關(guān)閉的時間,這會正是城門緊閉,偏偏城衛(wèi)要求,她要進(jìn)去,必須有證明身份的東西,否則只能等天亮,可她又哪里來的證明身份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身后又響起嘚嘚的馬蹄聲,李清蓉回頭,沒想到竟是又見到前世的鎮(zhèn)軍大將軍蘇卿諭,只見蘇卿諭壓著一行人也臨近城門。

  同樣是詢問身份,蘇卿諭的護(hù)衛(wèi)拿出一個令牌,城門上的守兵點火辨認(rèn),立刻就有個首領(lǐng)下來:“沒想到是定遠(yuǎn)將軍到來,還不給定遠(yuǎn)將軍開城門。”

  李清蓉聽到定遠(yuǎn)將軍微微一愣,原來如今蘇卿諭還不是從二品的鎮(zhèn)軍大將軍,而是五品的定遠(yuǎn)將軍,也是,如今的蘇卿諭還不過是二十歲的年輕人,還不是后來威名遠(yuǎn)播,震懾朝堂內(nèi)外之人。

  即便如此,這個時候也已經(jīng)是京城年輕人之首了,畢竟像蘇卿諭這年紀(jì),已經(jīng)這等地位的,到底還是少,更何況這蘇卿諭是當(dāng)今圣上的寵臣,她記得沒錯的話,這個時候,蘇卿諭到江南來,是來查案的,也是這個案子,才讓整個朝堂的人知道當(dāng)今圣上是何等寵幸蘇卿諭。

  不一會,城門打開。

  守衛(wèi)立刻守在城門側(cè),還刻意攔著她們的馬車,顯然打算讓這隊人馬進(jìn)完城門,便關(guān)上城門,并不打算叫她們進(jìn)去。

  “嗯……”身側(cè)發(fā)出難熬的聲響。

  李清蓉回頭,月光下,母親的臉色更蒼白了。

  她也不是不懂留在寒山寺,請大夫到寒山寺看診這樣的事情,只是前世母親便是在寒山寺等了一日,大夫趕來時,藥石罔效的。

  如今等城門關(guān)上,豈不是又要等到轉(zhuǎn)日才能看到大夫。

  眼看著蘇卿諭壓著犯人入城。

  “蘇大人請留步。”李清蓉咬牙開口。

  一聲蘇大人,整個押解犯人的隊伍都微微停頓,因為這一隊人都知道他們的大人定遠(yuǎn)將軍姓蘇。

  事實上,這些人早在到城門前,便注意到李清蓉一行人,只是軍規(guī)嚴(yán)謹(jǐn),也只有當(dāng)初詢問過李清蓉的那個護(hù)衛(wèi)看了幾眼李清蓉罷了。

  如今李清蓉叫出蘇卿諭的姓氏,所有人才正眼看向李清蓉,只是目光有些奇怪。

  蘇卿諭拉住馬韁,轉(zhuǎn)頭冷眼看向李清蓉。

  如一道凌厲的光射來。

  李清蓉手微緊,卻還是仰頭看向蘇卿諭:“蘇大人我是柳城李縣令的女兒,我母親病重……”

  “與我何干?”冷硬的聲音打斷李清蓉。

  所有人都一頓,有些同情的看向李清蓉,他們大人從來都是這樣冷的性子。

  李清蓉也微微一頓,卻還是堅定的仰頭看著蘇卿諭,仿佛沒聽到拒絕一般:“我想懇請大人帶我們一同入柳城。”

  蘇卿諭看著李清蓉。

  跟著的護(hù)衛(wèi)們感受著這種沉默的注視,都忍不住緊張的吞咽唾沫,這小姑娘看起來小小的軟軟的,該被他們的將軍嚇壞了吧。

  估計一會就該低頭了。

  誰讓這小姑娘就遇到了他們冷冰冰硬邦邦的蘇大人了呢。

  “我說了,這與我何干?”

  良久,這小姑娘竟然一直沒低頭,最終是蘇卿諭再次開口,說話間,扭頭,控馬前進(jìn)。

  李清蓉皺眉,向前一步,卻被翠兒拉住。

  李清蓉看向馬車上的母親,最終一把甩開翠兒,看著蘇卿諭的背影大聲開口:“我知道大人來江南是做什么的,還知道您所求之事的突破口在何處,大人覺得這樣的話,我要入城可與大人有關(guān)了?”

  蘇卿諭的馬再次停下,眼睛危險的瞇起。

  蘇卿諭的親衛(wèi)卻是忍不住緊張,看向李清蓉的目光也變得微妙,沒有人威脅的了他們大人,曾經(jīng)打這等主意的人,都已經(jīng)化成了灰。

  這小姑娘真大膽。

  李清蓉挺直脊梁,目光直視蘇卿諭。

  她其實也聽說過威脅這位未來的鎮(zhèn)軍大將軍談條件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只是她必須入城,母親的病,等不得:“我父親是柳城李縣令,也是京城永寧伯四子,說近一些,和蘇大人母家永定侯府占了些親故,是遠(yuǎn)房表親,按輩分,我該換您一聲表舅舅的,在知道表舅舅來,就想找機(jī)會同表舅舅您說我知道的東西,只是如今我母親病重,不得已如此開口,表舅舅可肯幫我一二,我不求其他,只求入城找大夫替我母親看診。”

  李清蓉目中水光微閃,卻透著倔強(qiáng)與堅持。

  蘇卿諭看到這樣的氣息,目光微微一閃,不知道想到什么,竟是一句話不說,直接拉動馬韁便繼續(xù)往前。

  李清蓉松一口氣,整個人卻不由一軟,在那樣冰冷的目光下啊,她還是緊張的,雖然前世聽說鎮(zhèn)軍大將軍蘇卿諭冷酷無情之外也不會傷及無辜,可在那般殺氣的目光注視下,這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不過李清蓉放松下來,很快便吩咐車夫駕馬跟上押解犯人的隊伍。

  車夫瑟縮了一下:“小姐,那大人似乎沒有同意……”

  “那人是我表舅舅,沒拒絕就是同意我們跟上,立刻跟上隊伍。”

  馬車緩緩跟著隊伍。

  護(hù)衛(wèi)陳達(dá)看到這狀況,不由對著蘇卿諭開口:“大人,那小姑娘讓馬車跟上咱們的隊伍,是否要……”

  明顯小姑娘沒得到大人的同意,便死皮賴臉的當(dāng)大人同意了,跟上。

  蘇卿諭看了一眼陳達(dá)。

  陳達(dá)立刻低頭,便感覺馬蹄聲開始走遠(yuǎn),待得護(hù)衛(wèi)舒出一口氣,便聽到冷硬的聲音:“等她給她母親看完病,帶她見我。”

  油燈下。

  大夫給李清蓉母親看診后,眉頭緊皺:“為何不早些將病人送過來,耽擱到這般嚴(yán)重。”

  “我們夫人帶著小姐去寒山寺拜佛,身子不適也沒有說,等到小姐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這般,本想著讓人下山找個大夫先看著,小姐不肯,才這般連夜趕回城中。”翠兒小聲解釋著。

  “你這小姑娘倒是有眼力,知道這樣的病耽擱不得。”大夫驚訝的看了一眼李清蓉,隨即繼續(xù)查看李清蓉的母親蘇氏。

  李清蓉仿佛沒有聽到大夫的夸贊,只是看向大夫:“大夫,我母親她如何了?是得了什么病?”

  大夫態(tài)度緩和,只是隨著看診眉頭緊皺,看著李清蓉更是欲言又止,顯是有些不忍。

  “沒事,大夫您說,我母親是什么情況,我不會責(zé)怪大夫您的。”

  大夫遲疑了下,終歸是開口:“姑娘,你母親這病是腸癰。”

  翠兒忍不住驚呼,腸癰可是要命的病癥。

  李清蓉顫了顫:“可有救?”

  “雖然你們連夜送來,但這癥狀已是重癥,恐怕你母親曾經(jīng)就疼過不少次,也不知為何,似乎一直沒看診。”

  李清蓉穩(wěn)住聲音:“這病大夫可治的了?”

  “只能盡人事聽天命,這還是你送的早。”大夫沒有繼續(xù)說,這若是送的晚,那是只能等死了。

  李清蓉身子發(fā)軟,勉力扶著桌子才撐住身體,卻是點點頭,吩咐翠兒按照大夫說的拿藥,大夫看著李清蓉的年紀(jì),嘆一口氣:“你們對藥不熟,還是我給你們熬吧,如此也快一些,你也別太擔(dān)心,若是運氣好,還是有機(jī)會救回來的。”

  “謝謝大夫。”李清蓉謝完,看著大夫走了,才坐回母親身旁,用手帕擦母親額頭的汗:“娘,您既然身體不適為何還要到寒山寺,為何一句都不說?”

  腸癰的疼痛顯然耗費了蘇氏的全部力氣,蘇氏根本無力回答,又或許,甚至疼的連話也沒聽到。

  李清蓉看向翠兒:“大夫說我母親這病應(yīng)該已經(jīng)疼過不少次,你難道一次都沒發(fā)現(xiàn)。”

  翠兒瑟縮了一下,眼神微閃:“奴婢,奴婢發(fā)現(xiàn)過一次,可夫人死活不愿意找大夫看診。”

  李清蓉收回給蘇氏擦汗的帕子:“我母親好好的為何不肯看診?”

  翠兒低頭:“這,這奴婢也不知道。”

  “你當(dāng)真不知?”李清蓉看著翠兒的眼睛。

  翠兒眼神閃爍。

  李清蓉手微微垂下:“你現(xiàn)在不回答也無所謂,但若是讓我知道你知道,卻不說,便叫府中下人打你的板子。”

  說話間,李清蓉微微一頓:“不要以為你的身契不在我娘手中,我就沒辦法對付你,照顧主人不當(dāng),就算我命人打死你,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翠兒的身契不在她母親手中,而在京城,也是她后來回府,無意中聽說的,只是那時候她并沒有多想什么。

  翠兒一聽這個,臉色瞬間大變,顯然沒預(yù)料到李清蓉知道她身契不在夫人手中的事情,下意識跪下:“小姐饒命。”

  “那就說說,我母親有何事傷心,竟傷心的有病不看,還去寒山寺。”

  翠兒一時間眼淚汪汪:“不是奴婢不愿意說,實在是夫人不叫奴婢說。”

  說到這里,翠兒偷看李清蓉,見李清蓉面無表情,抹了抹淚:“夫人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她本想帶著您去您外家的,可偏偏老爺還放到柳城這樣的窮城來,只得一路跟到柳城,為此夫人的心情越發(fā)不好了,我看夫人臉色一直發(fā)白,只以為趕路累了,卻不想是一直病著,都怪奴婢沒照顧周到。”

  李清蓉握著手:“說具體的,我母親不會因為怕吃苦,心情煩悶到不看診,腸癰之疼,可是比吃苦更可怕。”

  上一世她并不曾聽翠兒提及這些,那時候是真懵懂,母親突然暴斃,只知道傷心,父親又看顧她不得,最后將她送回了京。

  翠兒掙扎。

  李清蓉看著翠兒,翠兒明顯知道點東西,但欺她年幼,想隨便躲過去。

  “你不說,也沒事,這事情我會查,等我母親事了,就回去領(lǐng)罰吧,二十個板子對你來說,顯然是少了,到時候便四十個板子吧。”李清蓉不冷不淡的開口。

  “老爺不會這樣懲罰人的。”一聽四十板子,翠兒急了。

  “我爹總是忙的,娘不在,后宅自然由我管著,我的性子不好,眼里容不得沙子,既然你欺瞞我,那也沒必要留著。”李清蓉的聲音冷到極點。

  翠兒才知道害怕,趕忙開口:“京城傳來信,說夫人這么多年跟著老爺,沒叫老爺升官也就罷了,還讓老爺被放到更加偏僻的地方當(dāng)官,說都是夫人管不好后宅,也幫不了老爺——”

  李清蓉的手微微冰涼,她不知還有這樣的事情,只是父親官職上下,和母親又能有什么關(guān)系:“還有呢,若只是這點,郁結(jié)于心也就罷了,怎么會讓我母親身體不適也不說?”

  “京城老夫人信里說,既然夫人幫不了老爺交際后宅,便讓有用的人過來管這后宅。”翠兒小心翼翼的開口。

  李清蓉心口不禁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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