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有孕?
果然,這一局是宿軒勝出。
瑾娘這時候才想起宿夫人來,她就問長安,“我沒看見宿軒父母,他們今天沒來么?”要是來了,肯定要過來打招呼的。可到現(xiàn)如今他們都沒看見人影,那這是沒來?
瑾娘不由的皺眉,想著宿家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長安聞言有些尷尬,他從口無遮攔的宿征那里得到點消息,但是這事情該不該和嬸嬸說,他還有點拿不定主意。
瑾娘見他躊躇的模樣,心中就了然,這事兒還真有原因,而這原因長安還知道。但他也不想孩子為難,就說,“能說的就說,不能說的,你就藏在肚子里別說。不過,你得告訴嬸嬸,宿家是出了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好事兒。”長安說完這句,想了想還是湊近瑾娘,將他聽到的消息說出來。瑾娘一聽是宿夫人有可能懷孕了,就不由睜大了眼睛。
要知道之前宿夫人可是說過,她在生老三的時候壞了身子,大夫診斷過說再難有孕的。
如今宿征都快十歲了,宿家的老大更是到了說親的年紀(jì),宿夫人竟然老蚌含珠了……
用老蚌含珠這個詞形容宿夫人絕不為過,畢竟這個年代的婦人,都覺得年過三十就老了。過了三十,都要做祖母享兒孫了,也就不好意思和那些鶯鶯燕燕爭寵了,這時候誰要是懷孕了,就覺得很難堪……
瑾娘念及此嘴巴不由的抽了抽。
她是不覺得年過三十懷孕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模赡筒蛔∵@個時代的女人們不這么想啊。
所以,宿夫人這么久沒消息,也沒和她來往,是覺得懷了身子臉面上不好看,所以特地窩在家里不出門么?
瑾娘覺得自己真相了,也更想笑了。不過孩子在跟前呢,她若是笑場了不好。當(dāng)然,若是說點什么,……說什么呢,她和一個沒成年的小子有啥好說的?
所以瑾娘最后只是淡然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的聽到了。接下來就全神貫注的看著臺上的“你來我往”,堅決的將宿夫人從自己的腦海中趕了出去。
可是宿夫人也是很頑固的,那里是瑾娘想打發(fā)就能打發(fā)走的?她在瑾娘腦海里絮叨個不停,一會兒說,“瑾娘我一直以來就想要個女兒,可惜之前大夫診脈說我再難有懷孕的可能,我都斷了生閨女的念想了,就想著過兩年讓我家老大娶媳婦給我生個孫女照料。誰知道,我還有這福氣,都這把年紀(jì)了,還能懷上。我這胎肯定是閨女。那個瑾娘,你把你家小魚兒不穿的小衣裳給我兩件,我壓在枕頭下,人家不都說這樣就能心想事成么?”一會兒又說,“這要真是個閨女,我就把我的陪嫁都給她,要是個兒子,得,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瑾娘;……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她到底是怎么想到這些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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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軒在臺子上也沒堅持多長時間,就被另一個同學(xué)攆下了臺。這位同學(xué)也是丙字班的,應(yīng)該和宿軒的關(guān)系還不錯。宿軒下臺時還沖著人含笑點了下頭,甚至還豎了下大拇指。由此可見兩人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還可以,宿軒也沒有因為被攆下臺就尷尬或赧然。
這挺好的。
這時候瑾娘身側(cè)的長安有了動靜,瑾娘看過去,“你要上去么長安?”
長安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機會難得,錯過就要等下年了。我也不圖在這里揚名,就想練練膽識長長見識。”
瑾娘聞言點頭,“那行,你去吧。”
長安就去了看臺旁邊。
瑾娘的視線一直尾隨著他,就見長安走去的地方竟然有好幾個小孩兒在排隊,而長安身前站著板兒和魏慶耀,兩人表情興奮,看見長安過去了,就拉著他一道說起了話。
瑾娘心中哎呦一聲,心道這三小子是準(zhǔn)備內(nèi)訌么?這都排一起了,那豈不是準(zhǔn)備稍后自己去拆好兄弟的臺子,和好兄弟打擂臺?這……不太好吧。
不出瑾娘預(yù)料,稍后果然是魏慶耀贏了板兒,長安對上了魏慶耀。兩人在他們這個年紀(jì)都是佼佼者,又都聰慧絕倫,一方針對另一方的觀點進行反駁,你來我往的竟然打出了幾分殺氣。還別說,這已經(jīng)稱得上是開場以來的小高潮了,所以臺下的人都看得興致勃勃。
瑾娘大眼看去,就見不少人都對著兩人點頭,那贊賞的意思非常明顯。而瑾娘另一側(cè)的李和輝此時也和徐二郎低聲道,“兩小子都不錯,是兩個好苗子。好好教養(yǎng),之后鐵定有大出息。”
徐二郎云淡風(fēng)輕的“嗯”了聲,又道,“還差得遠。”他情緒平緩,好似這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瑾娘敏感的注意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了幾分愉悅的氣息。
嘖嘖嘖,徐二郎還是這么的言不由衷。
長安最后還是輸給了魏慶耀,瑾娘見狀為魏慶耀高興的同時,不免也為長安惋惜。可是,有時候惋惜也沒用,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想翻身只好下年再來嘍。
不過經(jīng)過長安這一場,瑾娘由衷的意識到“底蘊”兩個字是多么重要。
是的,這一場拼到最后,拼的不是體力,不是智力,也不是耐性,或兩人機敏的程度,而是兩人的文化底蘊。
說是兩人的文化底蘊不如說是兩個家族的文化底蘊,而徐家與大長公主府上比起來,那明顯遜色許多。
畢竟早先大長公主下降時,陛下應(yīng)她所求,將皇室所有珍藏的書籍,都給她拓印一份帶走做了嫁妝。
想想吧,一個皇宮的藏書會有多珍貴,數(shù)量會有多龐大。
而魏慶耀從小長在書山書海中,即便只汲取到其中千分之一的養(yǎng)分,他的底蘊也遠比長安厚實的多。
所以,最后長安輸給魏慶耀,真的一點都不冤。
但是,這也讓瑾娘心里升起了一個想法,她就輕輕扯了扯徐二郎的衣袖。徐二郎訝異的看過來,瑾娘湊近他小聲的說,“之后咱們也在家里弄個圖書室,把從全國各地收攏來的書籍,都放里邊。”這件事還要一直貫徹下去,不僅他們做,子孫后代也要做。想想經(jīng)過幾代的積累他們家也有個大型藏書館,瑾娘就激動的渾身發(fā)抖。
這才是一個家族立世的根本啊。
徐二郎聞言先是怔了片刻,隨即眉目中露出深色。他很清楚這樣的作為會給家族帶來什么樣的轉(zhuǎn)變,這樣一個計劃,一本萬利,他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徐二郎就輕“嗯”了一聲,“回去就辦。”
瑾娘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就專心看起辯論來。
可惜沒看一會兒衣服就被人扯住了,她一看小魚兒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就小聲問,“小魚兒想如廁么?”
小魚兒滿臉黑線,她才從恭房回來多久?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一直往哪里跑作甚?
娘親真是太不善解人意了,她想說的明明就是肚子好餓,想吃飯好么?
瑾娘聽了閨女如此說,肚子不由的也咕嚕了兩聲,這可太尷尬了。
話說,小魚兒不說她還沒注意,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午膳時候。小魚兒不說餓她也沒感覺,可一聽吃飯,瞬間覺得口舌生煙,餓的不得了。
瑾娘就小聲的征求了幾個孩子的意見,大家都說要去吃飯,那就只能暫時離場了。
去往應(yīng)天書院飯?zhí)玫穆飞希骠婧烷L樂不住瞅著小魚兒的肚子,“一整個上午你嘴巴就沒停過,你裝來的一包肉干都吃完了吧?”
翩翩湊到跟前一摸,“還真是,荷包都扁了。”那么問題來了,小魚兒都把東西吃到那里去了?她的胃是個無底洞么?
小魚兒可不服氣了,她的胃怎么是無底洞呢,她只吃了一點點肉干而已。
說是裝了一荷包肉干,但是荷包中還有香膏,還有頭繩,還有兩顆圓潤的大珍珠,給肉干留的地方少之又少,總共也就裝了三四片而已。她都不舍得吃,每次就咬一點點,就這才吃了這么長時間。
小魚兒辯駁,翩翩卻不聽,只做出“你這么吃家里怎么養(yǎng)的起你”,還有“你再這么吃下去,遲早變成小肥豬”的表情。
小魚兒差點氣炸了,瑾娘幾人卻看笑了。
翩翩聽到笑聲看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成了眾人的焦點,大家伙有一個算一個全瞅著她呢。這要是只有自家人也就算了,畢竟她啥模樣家里人都知道。可如今還有李和輝和柯柯呢。
柯柯沒想到她是這樣的翩翩,吃驚的捂著小嘴。倒是李和輝,想來對她的性子有幾分了解,看過來的視線就帶著幾分促狹。
翩翩后知后覺,很可恥的覺得不好意思了。
應(yīng)天書院的飯食只是一般,但好在量大,孩子們雖然吃不好,但吃飽不是問題。
當(dāng)然這個年紀(jì)的孩子都在長身體,別說一天三頓了,就是一天五頓,也總感覺胃在叫喚。所以,平常總是偷著加餐,或是讓仆人偷著從外邊給偷渡些吃的東西過來。
長安長平說著這些趣事,瑾娘幾人聽得津津有味。小魚兒卻覺得哥哥們太可憐了,虧她之前還想著,哥哥們在外邊學(xué)習(xí)可以經(jīng)常出去玩,那真自在。現(xiàn)在么,她不這么想了,她突然就覺得,在家里學(xué)習(xí)也挺好的。最起碼娘親是親生的,可不會如同書院的夫子這樣管自己這么嚴,也不會把著自己的吃食,讓她吃不好吃不飽。
想到這里,小魚兒看著兩個哥哥的視線可同情可同情了。
李和輝注意到這畫面,就忍俊不禁笑起來。徐二郎聞聲看去,李和輝就道,“小魚兒可真是個開心果,我見了就喜歡,若是以后有機會,你出來時也一塊兒帶她過來,也讓我開心開心。”
小魚兒驕傲的挺起小胸脯,看吧看吧,人格魅力太大,連李大人都為她折服了。哎呀呀,這么受歡迎她也很苦惱啊。
李和輝等人:……
幾人又忍不住哈哈笑出聲,徐二郎見到女兒這驕傲自得的小模樣,輕咳一聲想應(yīng)下來。可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瑾娘截住了話頭,“李大人快別夸這丫頭了,這丫頭屬猴兒的,恨不能插上尾巴飛到天上去。往常在家的時候,就自戀的不行,說話也一套一套的,常常唬得我一愣一愣的。可不敢讓她跟二郎出去應(yīng)酬,不然指不定真驕傲的飛到天上去。”
翩翩和長樂聞言也捂著帕子抿著唇笑,長安和長平和小魚兒擠眉弄眼,給她傳遞“小魚兒真可憐”的信息。至于柯柯,如今正睜著一對圓溜溜的眼睛和小魚兒大眼瞪小眼兒呢。
柯柯還沒見過小表情這么豐富的小孩兒,這個小魚兒,可真像只滑不溜丟的小魚兒。看她那模樣古怪精靈的,好似恨不能現(xiàn)在就去作怪一般,可真可愛。
這時候飯?zhí)萌瞬欢啵驗榇蠹叶歼在參加杏林節(jié),幾人很快買了飯吃過,隨后便走了出去。
小魚人有午休的習(xí)慣,包括翩翩和長樂,每天中午都要休息。
如今吃過飯,她們?nèi)滩蛔〈蚱鸸罚嫦肓ⅠR找張床躺上去好好睡一覺。
但這是不可能的,書院沒給女眷準(zhǔn)備歇息的房間,她們?nèi)ツ膬核?br />
倒是長安和長平有住宿的寢室,但他們兄弟倆還和板兒與魏慶耀住在一起,都是半大小子了,翩翩幾人過去休息也不合適。
這么想著,幾人又回到了之前歇過腳的涼亭,準(zhǔn)備在涼亭稍微瞇一瞇,然后再去湊熱鬧。
當(dāng)然,李和輝為避嫌,主動說去智信堂。徐二郎看柯柯也在,便也隨行和他一道去。
現(xiàn)場剩下幾個女眷,瑾娘就讓她們將就一下,實在忍不住就趴著睡會兒。
小魚兒沒啥不好意思的,抱著娘親的腰就鉆她懷里呼呼睡著了。翩翩和長樂,還有柯柯矜持了一小會兒,也趴在石桌上休息起來。
好在如今已經(jīng)將近五月,今天天氣又特別好,火辣辣的日頭照射下,坐在涼亭中趴在石桌上也不覺得冷。若是時間換成寒冬臘月,這場面簡直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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