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們面露難色，恭敬施禮。

　　“莫堡主，二夫人心脈和五臟六腑受損嚴重，吾等已經盡力了。千年人參只能吊著一口氣，如果三日內能清醒，那便萬幸能保住性命。不過即便醒來，以后只能癱瘓在床，再好的靈丹妙藥也無用。”

　　莫瑛和莫玟聽罷，“哇！”地一聲都哭了！

　　大夫人林氏嚇了一大跳，手慌忙捂住嘴巴。

　　本以為那秦氏向來能言善道，總能想辦法逃避罪責，二爺又一向拿她沒辦法，這次至多被甩打幾下——想不到二爺竟下了如此重的手！

　　莫焰煩躁皺眉，氣惱揮揮手。

　　“盡力救！需要什么都去藥房拿，不得耽擱病情！”

　　“是，堡主。”大夫退了下去。

　　莫孤雁是長子，可惜沒有靈根修煉，只能練一些武功拳道輔身，性子敦厚溫和，能力雖比不上弟弟莫孤月，不過做事穩重公道，很受人尊重。

　　他低聲囑咐管家：“問一問大夫能否用丹藥輔助，立刻去庫房領銀子買去，救人要緊。”

　　接著，他對妻子道：“你進去照看二弟妹，兩個孩子都嚇壞了，你幫忙哄一哄。”

　　隨后他轉身往莫琊所住的小廂房走。

　　不料，廂房的門卻開了！

　　眾人的眸光先后瞧過去——只見莫孤月抱著一個纖瘦少女，俊臉平淡如水，面無表情，一步步走出來。

　　此時院子里燈籠眾多，照到四周明亮不已。

　　那少女發絲如瀑，烏黑亮澤，五官精致絕美，肌如凝雪，清白如冰，眼眸緊閉，宛若沉睡的雪中精靈。

　　很多人都看愣了！

　　呆傻的四小姐平素總是蓬頭垢面，發絲亂糟糟，臉上臟兮兮，想不到實則長得如此傾城絕色！

　　即便是莫焰，也是狐疑瞪眼，微愣看了片刻，很快撇開眼睛。

　　長大了，五官長開了，跟那該死的女人長得愈發相像。

　　虧得她死了，不然他肯定會見一次氣一回！

　　莫孤雁很快也瞧出來了，眸光復雜看向莫孤月。

　　“二弟……”

　　莫孤月聞若未聞，一步接一步往外方走。

　　“站住！”莫焰粗聲喝道：“她已經定親，算是外嫁女！是不能葬進莫家墓地的！”

　　莫孤雁驚訝看向父親，連忙勸道：“爹，阿琊還沒真正嫁出，算不得嫁出。她沒及笄，要不當成夭折的孩童入葬吧。”

　　“不行！”莫焰冷聲：“聽著就晦氣！派兩個人送去郊外亂葬崗埋了，墓碑不必立，就當我們莫家堡從來沒有‘莫琊’這個孽女！”

　　頓了頓，他惱怒對小兒子破口大罵：“你這個寵妾滅妻的畜生！我一早就教訓過你，那女人是禍水！害慘我們莫家堡后逃之夭夭，還留下一個小禍害！明日決賽對我莫家堡何其重要！偏偏在這個節骨眼死——喪氣！母女都是來禍害莫家堡的妖孽！死了就死了，給我扔遠遠的！”

　　莫孤月沒一絲停留，仍繼續走著，臉色平淡如水，似乎什么都沒聽入耳，很快走出四院破舊的大門。

　　后方的莫焰氣得暴跳如雷，本想接著罵，被大兒子攔下勸住了。

　　“爹，您別氣了。堡內住著好些貴客，您這樣大聲嚷嚷，一會兒鬧得人盡皆知更不好。”

　　莫焰聽罷，才喘著粗氣收住罵聲。

　　……

　　東方微白，露水猶濃，夜風清冷。

　　莫孤月腰板挺拔，抱著莫琊緩慢走出莫家堡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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