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帝王權(quán)術(shù),會試開啟!
“所謂制衡,便是之約與平衡!治大國如烹小鮮,不能急躁,首先要做的,便是穩(wěn)固朝堂,朝堂不穩(wěn),國家必生動亂!”
“而朝堂若想穩(wěn)固,則必須使得各方勢力都有制約,可以保持各方勢力的平衡!”
“文官集團(tuán)很強(qiáng),但他們也并非鐵板一塊,這其中有忠臣,有能臣,有貪官污吏,有沽名釣譽的清流,也有阿諛奉承的佞臣!”
“照兒,你要記住,這些臣子,各有各的用處,你可以放著他們不用,但不能用的時候沒有!”
朱厚照有些不解,“父皇,忠臣、能臣留著我理解,但其他那些佞臣、貪官,為何也要留著?”
“這就是我要教你的制衡之道,比如貪官污吏,當(dāng)你需要立威時,完全可以拿出來開刀!”
“再比如你想要做某件事情,但群臣反對時,你總不能以帝王之尊親自下場與群臣撕破臉吧?而這時候,佞臣的作用便體現(xiàn)了出來,他們既可以做你的咽喉替你出聲,也可以吸引群臣的注意力,將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他們身上,而皇帝,則可以依然高高在上的做最后的仲裁者,不至于失了皇家威嚴(yán)!”
“威嚴(yán)這東西,雖然看似虛幻,但實則很重要,當(dāng)一個皇帝多次與群臣正面爭辯,逐漸失去了權(quán)威后,那君臣便會失和,人心就會潰散,到了那時,沒有了朝臣的配合,皇帝的旨意恐怕連京城都出不去!”
說到這里,弘治帝自嘲了一下,“是不是突然感覺做皇帝,很麻煩,也沒有多少意思了?”
“嗯,與兒臣之前想象的完全不同!”
“呵呵,不僅沒意思,其實還很累呢!”弘治帝搖了搖頭,繼續(xù)道:“文官集團(tuán)之間需要拉攏一部分,瓦解一部分,打壓一部分,總之,不能讓他們做到鐵板一片,否則,皇位就危矣!”
“除了文官集團(tuán)內(nèi)部搞平衡外,外部,也是需要扶持力量與文官相抗衡的!”
“原本文武互相制約互相保持平衡,是最為穩(wěn)妥的辦法,但可惜,武官一方的權(quán)貴們不爭氣,沒有辦法,咱們朱家的歷代皇帝們,就只能大肆的扶持廠衛(wèi)了!”
“照兒,日后你登基為帝,朝堂上可以不急著做改變,可以徐徐圖之,但東廠與錦衣衛(wèi)這兩個機(jī)構(gòu),你必須要做到絕對的掌控,這股力量你若是無法做到掌控,未來,那些文官們有的是辦法架空你!”
“將自身的命運寄希望于文官們自身的操守,這是歷代君王的大忌,這一點,你要牢牢記住了!”
“東廠,錦衣衛(wèi)?”朱厚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父皇放心,這股力量,兒臣未來一定會牢牢掌控住的!”
......
皇帝教授帝王之術(shù),二人足足談話到半夜時分,太子朱厚照才神色滿是凝重的離開,他長這么大,一直都是無拘無束,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做皇帝的為難之處。
而太子前腳剛離開,弘治帝便抬手將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召了進(jìn)來。
“王岳,去查一查,太子這次外出,究竟接觸了些什么人,做了哪些事,任何細(xì)節(jié),我都需要知道!”
“奴婢遵旨,這就下去辦!”
......
東廠的辦事效率確實很高,下半夜時分,一份極為詳細(xì)的密奏便呈到了弘治的書桌前。
“太子拜的那位林師,你怎么看?”弘治將其中的內(nèi)容看完后,轉(zhuǎn)頭對著身旁的太監(jiān)問道。
“陛下,首先可以確認(rèn)一點,那人,應(yīng)該對太子沒有惡意!”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王岳,斟酌了一番后,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太監(jiān)不得干政這條鐵律,在大明朝并不適用。
武官集團(tuán)的沒落,使得明朝歷代皇帝無人可用,只得大力提拔身邊的太監(jiān)集團(tuán)來與文人集團(tuán)打擂臺,使得太監(jiān)不僅可以干政,更是對于皇帝的決策有著重大的影響。
哪怕弘治帝在明朝歷代皇帝中算是仁君了,但依然沒有拋棄東廠的念頭,他雖然仁慈,但并不腦殘,不會被文臣們一番忽悠,而做出裁撤東廠、錦衣衛(wèi)的決定。
“這點,朕自然是知道!”
弘治很清楚,以對方那瞬間斬殺十三名精銳錦衣衛(wèi)的實力,若想殺太子,太子還真的很難活下來。
正因為對方并非是專門隱藏在那里刺殺太子的刺客,弘治如今才能心平氣和的談?wù)摯耸拢駝t早就派遣禁軍前去拿人了!
“陛下,奴婢覺得,既然那人對太子無惡意,陛下只需要不時關(guān)注此人一番即可,不要過多的插手此事,畢竟太子已經(jīng)大了,有些自己的想法了。”
弘治一愣,隨后不由得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我這位子,早晚也是要傳給他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照兒他,也是時候該組建自己的班底了!”
自始至終,不論是弘治還是王岳,都沒有將林諾的那一身武功放在心上。
武功?小道爾!
再強(qiáng),還能擋得住朝廷大軍不成?
......
農(nóng)歷二月初九,這一日天色還沒有放亮,林諾便早早起床,今日,是會試的日子。
簡單的洗刷在客棧內(nèi)吃過早點之后,他便在秀兒的陪同下向著客棧外走去。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
還沒走出客棧,便聽得外面的街道上有前來才加會試的舉人在吟唱這首勸學(xué)詩,起初只有三三兩兩幾個人在吟唱,但沒過多久,不少舉人也一同附和起來,聲音甚至超越了更夫的打更聲。
林諾笑了笑,倒也沒有嘲笑的意思,這次會試,乃是當(dāng)真無愧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會試過關(guān),那就少不得一個進(jìn)士的功名,有此功名在身,良田美妾,官身財富,基本上唾手可得,這也難怪那些參加考試的舉人會如此興奮激動,換做是誰,即將走向人生巔峰,恐怕都很難保持心如止水吧?
就算是林諾,心里也是有些激動的,畢竟日后的福緣究竟能有多少,也全都壓在了這次的會試中呢。
而且上輩子沒當(dāng)過官,這輩子,他還是很有興趣試一試做官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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