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李真的靠山(二更)
對周重誠來說,除了錢楚之外的女人來看他,都是麻煩。
他家女朋友也會吃醋的,之前還不是因為他沒告訴自己跟李真曾經關系生氣了?都不搭理自己那么多天,他不想這次被李真害慘了。
周策倒是神情正常,熱情的招呼李真進來,人都來了,還帶了鮮花,哪有不讓人進門的道理?
再怎么著,這禮節上的事不能含糊。
李真站在周重誠的床頭,看著周重誠躺著病床上的樣子,不知怎么著的,眼圈不由自主就紅了。
她張了張嘴,“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后面的話她沒說出來,已經伸手捂住了嘴。李真心里的周重誠,一直都是那種看什么都不在意不在乎的模樣,有點驕傲有點傲嬌,似乎外界什么事情到他面前都不是問題似的。
突然變成這樣動都不能動的躺著,李真一下就接受不了了。
周重誠反正也不能動,開口說了句:“我又沒死,你要來看我,你看到了,沒事的話趕緊走吧。我不想讓楚楚再誤會。”
李真看了周重誠一眼,她伸手把花放到床頭柜上,帶著鼻音開口:“你就算不待見我,也不能不讓我來看你。你心心念念的人,還不是照樣在工作?我也沒別的意思,就過來看你幾眼,要是連探病都擔心她會不高興,那你以后還不能跟別的女人正常溝通了?”
她轉身看向周策和陳玉飛,主動跟他們自我介紹:“叔叔阿姨,我叫李真,是重誠……是周先生在德國留學期間的女友,今年剛調在文蘇,在文蘇大福保險公司園區分公司擔任總經理的職務,我到這里沒別的意思,畢竟,我跟他也是認真相處過,知道他出意外,還是忍不住過來探望一下,如果我的到來讓錢楚誤會了,麻煩叔叔阿姨幫重誠跟她解釋一下。”
周策畢竟之前聽過周重誠跟李真的談話,知道周重誠原來是處過對象的,陳玉飛這是第一次聽說,整個人就驚呆了,她震驚的問:“你說什么?你是我兒子以前上學的時候交的前女友?”
李真自嘲的笑了下:“是的阿姨,沒想到他都沒跟你們提過我……”
李真承認自己在剛剛那番自我介紹的時候,泄露了對錢楚的情緒,可話已經出口,后悔也來不及。
陳玉飛看了李真幾眼,再看向周重誠,周重誠一臉不滿的表情,似乎在跟李真賭氣似的,對李真的方向念叨:“……人也看完了,你還是趕緊走吧,楚楚中午就過來了……”
陳玉飛來的時候,她就沒看到錢楚,再聽周重誠說她中午就過來,當即心中就不滿,諷刺道:“不是說她是你對象?你可找了個好對象,還要等中午才來?可真把你放在第一位,妥妥的好女友。”她看了眼李真,“李真是吧?今年多大了呀?”
李真態度十分恭敬的說:“阿姨,我比重誠大三歲。”
女大三,抱金磚,這年齡差十分討喜。
陳玉飛臉上沒有表現出什么意思,只是點了點頭:“多謝你今天來看他。”
李真顯得拘謹又恭敬,說話的語調就軟了三分。
周策擰了擰眉,他之前看到的時候,這姑娘可沒這么好的態度。
周重誠很生氣,但是他再生氣都沒辦法,只能躺著的人,沒有反抗能力,就算說話,他也沒辦法帶著多大的情緒說話,五臟六腑動一動,身體都在疼,只能看著周策,“爸,你趕緊讓她走,楚楚回來肯定不高興。”
陳玉飛聽到了,冷笑一聲:“她當人家女朋友的,男朋友生病不在身邊照顧,她有什么臉不高興?”
周重誠冷著臉,“楚楚是我女朋友,她怎么沒資格跟我生氣?她是來看我,還是不來看我,我都高興!”
周策急死了,急忙補充:“陳老師啊,你都沒問問,昨晚上護工沒來,照顧重誠的是誰啊?不就是那姑娘嗎?孩子就趴床頭睡了一晚上,抽兩三個小時去了趟公司,這不挺好的嗎?”
陳玉飛哪里知道錢楚守了一晚上,反正對于她來說,那個叫錢楚的丫頭,心機深重手段了得,不但把她兒子哄得團團轉,就連周策也被哄得鮮花怒放,總想著幫她說話。
“守了一晚上,就讓你們覺得她有多好了?”陳玉飛嗤笑一聲,“你們父子倆是沒見過好女人是不是?你們生病吃藥的時候,我還不是天天給你們守著,怎么就沒聽見你們夸我一聲好了?”
周策:“哎……怎么盡抬扛呢?”
周重誠冷著臉:“我的女朋友,我喜歡就行,你們愛喜歡喜歡,不喜歡也無所謂。她也不差你們那點喜歡。”
陳玉飛懟周策一懟一個準,但是對上親兒子,她就沒法子了。
聽到周重誠火藥味十足的話,陳玉飛看了周重誠一眼,沒說話,抬腳從病房走了出去,走過李真身邊的時候,她給了李真一個眼色,李真不知怎么的,一下就領悟過來,跟了出去。
陳玉飛帶著李真走到人少的地方,轉身:“李真小姐,我冒昧的問你一句,你跟我兒子真的處過對象?“
李真點頭:“當然,我剛剛當著他的面也說了。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他在外談對象的事,我跟他爸都不知道,這么多年以來,我都要懷疑他的性取向了,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么一層。”陳玉飛有看著她:“那你們當初為什么分手?”
提到這個,李真的表情就顯得十分惆悵:“分手?阿姨,跟您說實話吧,為什么分手我到現在也不明白。與其說分手,倒不如說我跟他就是在賭氣,賭誰先向對方開口服軟。當初是我不好,是我任性對他發了脾氣,還下了他的面子,我能理解他對我的怨恨,我知道可能沒有辦法彌補……”
“慢著!”陳玉飛打住她的話頭:“你是說,你跟重誠當初是因為賭氣分手,他是對你懷有怨氣了?”
李真點頭:“是的。我們那時候都年輕,也不懂怎么處理感情的事……”李真嘆口氣:“我很后悔,是我對不起他,他現在那樣對我,我也能理解。”
陳玉飛這時候差不多算是聽明白了,兩個人當初就是賭氣分手,分手了這么多年,周重誠還對李真有怨氣。這就說明對李真還有感情啊!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有愛才會有恨,對她還有怨恨,那說明心里還有她才對啊。
陳玉飛再次打量李真,言行舉止十分規矩,不顯得輕佻,說話也穩重踏實的樣子。
“你老家在哪?家里是做什么的?”陳玉飛突然問。
李真回答:“阿姨,我老家是宣城人,父母都在宣城,我父親在銀行工作,母親是大學老師,不過現在都退休了。”
“銀行?”
李真點頭:“是的阿姨,我爸爸退休之前是宣城那邊一家銀行的行長,我母親是大學英語老師。”
這父母背景可以說是相當漂亮了,難怪李真也進了保險業,這銀行跟保險挨的近,要說之間沒關系根本不可能。
這就是聰明孩子,聽了父母的話進入父母能掌控的行業,以后就算有個什么事,也能得到父母照應。想到自己那個不聽話的親兒子,陳玉飛簡直恨出了血來。
陳玉飛看她一眼:“你剛剛在病房里說,你在哪里任職?”
“大福保險園區分公司任總經理一職。剛上任不到半年。”李真說這些的時候,底氣十足,畢竟她的履歷無論什么時候拿出去,都是十分漂亮的那一份。
“大福保險?”陳玉飛問:“那你認識錢楚?”
李真低下頭,神情有些落寞,“是的阿姨,我認識錢楚,她是公司外勤部門的一名銷售人員。”
“作孽呀。”陳玉飛忍不住搖了搖頭,“這都辦得什么事?真是什么香的臭的都看得上,一個賣保險的,他也下得去嘴。”
再看李真,眼前這么好條件的姑娘,他還耍什么脾氣?是拿那個錢楚填空呢,還是拿她氣李真啊?
李真低著頭,她聽到了陳玉飛的話,但是出于某種目的,她沒有替保險行業正名。
陳玉飛看了病房一眼,“你現在對重誠是什么態度?你是就想當個普通朋友呢,還是有什么其他想法?”
李真抿著唇,好一會才開口:“我自己想有什么用?他又不肯原諒我,還一直在我面前說他現在的女友有多好。阿姨,您說我能怎么辦呢?我是女人,也要臉,我還比他大三歲,干熬著,我也熬不起呀。”
陳玉飛看她一眼:“這話說的……你呢,要是真對他有心,那你也想想辦法主動一點,不可能什么事都順著你的心思來。既然是你當初傷了他的心,你現在做出彌補不是應當的嗎?凡事自己要爭取,這個感情也不例外。那個錢楚的家庭亂七八糟,有個給人放高利貸的媽,還有個在重誠店里打工的弟弟,還沒有父親。不是我貶低錢楚,當她的面我也敢說,就她那樣的家庭環境,養不出什么三觀和品德高尚的孩子。”
李真心里一驚,完全沒想到錢楚的家庭是這樣的,她以為錢楚估計就是普通家庭,不如別人好罷了,結果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難怪公司里沒人知道錢楚的家庭是什么樣的,原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那也得家庭上不得臺面,不愿意跟人說起來。
想到錢楚在公司里擺出的那種團隊長的穩重姿態,李真頓時覺得一陣好笑,單親家庭不算,老娘還是個放高利貸的,別的不說,就這個背景身份說出去,恐怕不會有人喜歡。
陳玉飛拿眼角掃了李真一眼,“話我就說到這了,你能做什么怎么做,就看你的。我反正錢楚我是不會認同她,如果你能把她攆走了,我這邊當然沒意見。”
這話撂出去,等于就是找到了靠山,李真心中不由一喜,“阿姨……”
“但是重誠畢竟是我兒子,他是成年人,他想做什么我也不能壓著他不讓做,所以感情上的事,還是只能你自己爭取。至于錢楚,”陳玉飛輕視的勾了勾唇角:“她手段了得,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陳玉飛轉身回了病房。
李真一個人站在原地消化陳玉飛的話,她伸手摁著心口的位置,只覺得那里心跳加速。
她竟然得到了周重誠母親的認可!
自古來意,婆媳關系難處,錢楚在周家的第一關都沒過,可想而知后續會是怎樣的雞飛狗跳。婆婆的支持是勝利的一個重要信號,李真原本還有些頹廢和不安的心,瞬間得到了慰藉,讓她逐漸升起了熄滅的心火。
她深呼吸一口氣后,重新回到病房,她對周策態度恭敬的打招呼:“叔叔。”
周策只是敷衍的點了下頭,看了看身邊一言不發守著周重誠的陳玉飛,只得對李真開口:“李真是吧?人吶,你也看過了,你還有工作,就不用在這邊浪費時間了,我們兩個老的守著就行,別耽誤你的時間。”
李真搖頭:“叔叔,我沒事,我也,也很長時間沒看到他了。”她的臉上露出幾分羞澀,“其實當初我跟他感情還是很穩定的,只是……總之,都怪我,他不愿意看到我也是應該的。”
說話間她扭頭看向周重誠,周重誠因為一直疼,醫生過來給他打了止痛針,他又睡了過去。李真看著他的表情,總忍不住想到以前的場景,要是當初她沒有那么信任的一走了之,兩人是不是也走到了今天?說不定早已結婚了。
因為知道陳玉飛的心里,李真特地在病房忙前忙后,收拾桌子打掃病房地面,甚至提出要給周重誠換個單人病房之類的,總之這些安排讓陳玉飛心里覺得很受用。
倒是周策急忙阻止:“這些讓護工阿姨做就行,你都做完了,張阿姨反倒沒事干了,她也不踏實的。還有,這病房住的人,平時我們萬一沒在,他一個人躺著的時候還跟左右說說話,要是換了單人病房,豈不是說話的人都沒了?”
李真聽了,這才作罷,她都打算去找人托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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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錢楚帶著陳甜和李廣匆忙趕到病房的時候,就看到病房里李真和陳玉飛一邊一個坐在周重誠病床兩邊,正低聲的有說有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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