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哀家兒子頭頂綠油油03
夜后強行逆轉(zhuǎn)時空, 神魂的損傷不是一星半點。
葉梨盡管還沒有成為真正的酆都大帝,但以儲君身份, 加上多年勤奮修煉, 對上重傷的夜后的神魂,可以斗個旗鼓相當。
且, 夜后與葉梨真實世界的酆都地府做交易, 請了葉梨來完成她給出的任務(wù), 這件事, 本世界天道也是默許的。
既然本世界天道默許了這三千年里, 葉梨使用夜后的身體, 那么, 葉梨現(xiàn)在才是夜后身體的正主兒, 夜后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敢和葉梨爭搶。不是怕葉梨一個“小小任務(wù)者”,而是怕本世界的天道借機對付她。
一個心有顧忌, 一個非但無所顧忌, 還有重明做護法,葉梨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半個時辰后, 就將原本該自我封印卻不甘心自我封印的夜后, 真正給封印住了。
還是那種,必須由葉梨親自解開封印,夜后才能重新出現(xiàn)的那一種。
而且,這三千年里, 夜后再也無法醒來,只能陷入深入的休眠之中,還是那種只能休眠不能順便修煉的那種。更不能窺探葉梨的任何行為,做任何事情。
這就可以了。
其實葉梨原本是想要把夜后的神魂給捉出這個身體的,但她在那想要行動的那一瞬間,感到了本世界天道的一絲力量,就知曉本世界天道不滿夜后是一回事,但是,也沒打算讓夜后現(xiàn)在就被捉走,將來可能都無法返回這個世界了。
葉梨心道,不讓捉走就不捉走罷。
反正,她原本想要對付夜后,一來是擔心她與夜后共用一個身體,她的任務(wù)做的差不多了,夜后神魂休養(yǎng)的差不多了,但三千年的任務(wù)期限沒過,夜后因為她知曉太多關(guān)于自己的秘密會想要滅了她的神魂,到時,夜后才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且還是神位,葉梨未必斗得過她,即便是斗得過,逃跑回原本的世界,那也忒的丟人了。
二來么,夜后給她的記憶真的太不完整,葉梨想做任務(wù)有些困難,便十分想要得到夜后更多的記憶,知曉全部的真相。順便,夜后如果還藏了什么可以賺仙晶的產(chǎn)業(yè),她也可以順便接手,發(fā)展發(fā)展,給自己也賺上幾千年的仙晶嘛。
可惜天道插手,后者的目標沒有達成。
葉梨有些遺憾,但沒有那些記憶,她也是能完成任務(wù)的,便將夜后封印了一重又一重,直至封印了九重,將夜后……封印到了她的左腳腳骨之上,這才緩緩的睜開眼。
雙目湛湛,威勢盡顯。
修為未曾大增,但神魂力量明顯比之前都強了一二分。
顯見是進步了。
元帝白鳳君和趕過來的東帝、西帝、南帝、北帝,同時神色復(fù)雜的看著葉梨。
須知,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想要進步,簡直是比凡間螻蟻登天還要艱難。
夜后卻是能在剎那間“頓悟”,原地打坐,“醒來”后神魂力量增強,身邊更有一只修為明顯不在他們之下的大鳥護法,這等機緣,真真是他們想要都得不到的。
不過,好在,夜后畢竟是個女子。
女子嘛,都看重男女之情,不夠大氣。他們只要保證元帝與他們交好,夜后是如何想的?他們給不給夜后面子,又有何要緊?
東帝、西帝、南帝、北帝這樣想罷,僅僅對著剛剛睜開眼的夜后微微頷首,就對元帝白鳳君含笑道:“這便是白兄的四位流落在外的明珠?今日歸來,可是要冊封公主?”
北帝更是大笑:“來來來,這里可有哪一位的本體是鳳凰?若是,那白兄你可是有福氣了,有后了啊。”
即便是個女兒,可只要繼承了鳳凰血脈,將來的前程就是穩(wěn)得,是有資格繼承天元界的。
他們并不知道夜后的本體究竟是什么的,繼承了夜后本體的白浮生又究竟是什么,但是,想也知道,還能比鳳凰更高貴?更有前程?
于是,故意說這番話,是奉承元帝,也是在表達對夜后不肯給他們宮里繼續(xù)送蟠桃的不滿。
就算都是神,神也有個地位差距。身為地位和能力都最低下的夜后,有甚資格和他們叫板?
因此四帝對著那四個找尋來的“公主”,是各種表達滿意。
葉梨并不在意他們要如何奉承那四個“公主”。
但是,原身給她的任務(wù)之一,是要她保證白浮生坐上天元界的神位,聞言就冷哼了一聲。
這一次,用上了神力。
——可憐四帝一直以為,夜后的修為在他們五人之下,全然不知道夜后的修為,還在五帝之首的元帝之上!
只是元帝看起來溫柔大度,實則非常愛惜顏面,決計不會喜歡一個比他強勢很多的女人。夜后為了元帝的顏面,也為了能得到元帝的愛,自然就偽裝了起來。
可夜后需要偽裝,葉梨哪里需要?
當下仙神之力四溢,天元宮的一眾守衛(wèi)當即跪倒在地,那四個剛剛從下界被接來的“公主”,更是慘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直接暈厥了過去。
而五帝因無防備,從未看得起過這位夜后,被這神力突然一激,也忍不住臉色發(fā)白。
修為最低的北帝,更是喉頭一陣腥甜,強行把這口要嘔出的鮮血給吞咽了下去,免得被人小口。
這一下,五帝齊齊看向葉梨,不禁面露遲疑和驚懼。
元帝看著葉梨,心中更是復(fù)雜不已。
多少年了。
他早都忘記,他的這位夫人的修為,自出生后就比他要高了。
多少年了,夜后更是一直隱藏,即便是被他和四帝經(jīng)常性的打臉,顏面掃地,也從未表現(xiàn)出過于強勢,甚至強勢到比他的修為還高一些的局面。
可現(xiàn)在,眼前之人,卻是不肯隱藏了。
是為了那四個孩子嗎?
可她們這般的可憐,在下界無人照顧,去了東帝他們那里,便是寄人籬下,是人人都知曉的“奸生女”,這般的名聲,又有許多下面的仙為了討好夜后,也會欺凌她們……幾個孩子說得可憐,一個個哭得更是滿臉是淚,白鳳君還能如何?
這是他的骨血啊。
既是他的骨血,原本就該是天元界高高在上的公主,單單因為一個女人,就叫這些女兒們只能委曲求全……且其中一個的母親,還是當年他帶著去見夜后,結(jié)果夜后有孕,那個凡人女子也有孕。
他擔憂夜后不肯要腹中孩兒,就故意打傷了那凡人女子,結(jié)果,那凡人女子腹中的孩子,竟是和他一般的鳳凰血脈!涅槃重生,活了下來!
這般的身世和過往,這般的與他一樣的鳳凰本體,白鳳君是真心舍不得啊。
可他要照拂這四個甚至還沒找到的那14個女兒,就必須要得罪夜后。
他一雙桃花眼深情的看著葉梨,不去管地上躺著的四個閨女,而是看著葉梨,伸出手,溫柔道:“夫人,來。”
仿佛只要他的一聲召喚,那個心里眼里全都是他的女人,就會不顧一切的沖過來。無論他說什么,她都會小鳥依人的點頭應(yīng)是。
葉梨:“……”
重明:“……”
重明:“!!!”
啾啾啾啾!叫誰呢?
氣得重明直接振動翅膀,朝著白鳳君就伸爪子撓了過去!
專門去撓白鳳君的那張還算可以的臉!
葉梨:“…………”
這是跟哪兒學來的毛病?
不過,罷了,誰叫重明跟了她那么久了呢?重明既惱了,就叫他發(fā)|泄|出來,免得憋在心里給憋壞了。
重明一出手,直接將如今天界地上,修為“最高”的元帝的右臉頰上,給撓出來了三道長長的血印子。
還是當場就鮮血直流的那種。
元帝白鳳君自然是反抗了的,但他發(fā)現(xiàn),非但是夜后的修為他比不過,眼前這一位,他同樣比不過!
直接就給鎮(zhèn)壓了。
還給毀了容……
白鳳君:“……”
這怎么跟說好的不一樣?
然而重明早就憋著一肚子氣了。他深恨他過來后,還不能變成|人形,只能變成鳥在阿梨身邊待著。而眼前這個混蛋竟然還要勾搭阿梨?
這怎么行?
這才不可以!
必須毀容!必須毀個徹底!
只是重明知道阿梨一般情況下,還是愿意與人為善的,為了不突然出手,讓阿梨生氣——他還不知道她的阿梨早就計劃著要弄死元帝了——于是就一直等著,終于等到了這個混蛋出言不遜,當著他的面要勾搭阿梨!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必須必須毀容!
于是,重明就果斷出“爪”了。
且一擊必中。
還是那種,溫柔多情的白鳳君,從此以后,無論用什么藥物,都無法恢復(fù)原本的出爪。
出氣之后,重明變繞著葉梨飛,得意洋洋,開心極了。
可惜,不能掉羽毛來著……
白鳳君先是震驚于夜后身邊的這只莫名其妙的鳥竟然也這般厲害,但既然夜后展現(xiàn)出了她的武力值,這只奇怪的鳥也一樣,并堅定的在保護夜后。
白鳳君就想要緩和一下氣氛,頓了頓,摸了摸自己被撓花的臉,試圖用仙神力滋潤傷口,恢復(fù)如此,結(jié)果試了兩次,都沒能將傷口給重新修復(fù)好,這才怔住。
一旁的東帝、西帝、南帝、北帝也互相看了一眼,心道糟糕。
原以為這位元帝的修為才是最高的。一力降十會么,他們既然都比不得元帝,元帝身邊又有一直仰慕他的夜后在,他們才以元帝為尊。
只是,他們心里到底有些不甘,不好對元帝表現(xiàn)出來,在發(fā)現(xiàn)夜后在元帝心里,著實沒多少地位的時候,不免就對夜后各種不尊重起來。
也不知夜后是怎么想的,竟然也默許了他們的不尊重和時常的打臉行為。
直至今日,他們親眼目睹,親身感受,才知曉這位夜后的修為之高,頓時都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尤其是這位身邊,還有那樣一個厲害的不知名的仙禽。
而五帝看似和睦,實則內(nèi)里各種利益交織,地盤劃分的爭執(zhí)。夜后之前從不參加,因為該屬于她的那份,早都劃分給了元帝。
現(xiàn)在好了,夜后這一出手,恐怕這地盤,就要重新劃分。
原本的夜帝,大約又要回來了。
果然,在元帝白鳳君正在對自己的可能的永遠性毀容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葉梨冷笑了一聲,就對著白鳳君打了過去。
仙神之戰(zhàn),動輒要驚動天地。
可即便是要驚動天地,這一戰(zhàn),也非戰(zhàn)不可。
葉梨出手,白鳳君就不能不應(yīng)戰(zhàn)。
二人在仙神界的上空打了整整十天,整個仙神界都動蕩了起來,許多仙神都只能躲在外面,等著這一戰(zhàn)結(jié)束,才能做他們原來做的事情。
幸而二神都是心中有數(shù)的,二神的爭斗,只給凡間帶來了稍微多一些的降雨和雷鳴,真正的自然災(zāi)害卻全都沒有。
十日后,葉梨已經(jīng)完全熟悉了白鳳君的路數(shù),還有他能拿出來的珍惜法寶,旋身一轉(zhuǎn),搶過白鳳君腰間的那把軟劍,再一旋身,愣是將那把軟劍架在了白鳳君的脖子上,并逼出白鳳君的幾滴血。
一時間,主動或被迫的欣賞了這場戰(zhàn)斗的眾仙神,都靜默了下來。
白鳳君更是苦笑連連。
原本夜后并沒有取出她的最厲害的那十件法寶,他便以為是夜后對他仍有情分。
結(jié)果,哪怕他拿出來了他自己的最厲害的十幾件法寶,哪怕對面的對手一件最厲害的法寶都沒拿出來。
纏斗了十日十夜,依舊是他輸了。
他輸了個徹徹底底。
從此刻起,從天界到地府,都會知曉,天上地下,戰(zhàn)斗力最厲害的那個人,換了。
不是元帝白鳳君,而是夜后,不,是夜帝。
白鳳君被軟劍架在脖子上,退后一步,終于肯低頭,深深地彎腰一揖:“我輸了。”
東帝、西帝、南帝、北帝互相看了看,俱都低頭。
眾仙齊齊下拜。
葉梨將仙神之力凝在聲音里,高聲道:“自今日始,朕與元帝白鳳君,夫妻緣盡,有如此劍!”
隨即,將那把軟劍往半空之中一甩,那把被白鳳君極其看重的神兵寶劍,登時一分為二,隨即,那兩半又分成兩半,不過一刻,就碎成了星星點點,于仙神界消失不見。
白鳳君這才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葉梨。
葉梨自然不在意白鳳君,只冷冷道:“還有,廢天水界太子白浮生太子之位,天元界太子之位……朕在一日,何人敢動搖其地位?”
白鳳君也好,四帝也好,一時間都不知曉這一位是看重白浮生,還是不看重白浮生了。
但顯然的,即便白鳳君還有個鳳凰本體的女兒,白鳳君也根本無力回天。眼前這位在,白浮生就是天元界的繼承人。
而依舊被關(guān)在小黑屋的白浮生,此刻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不知是該感謝自己的母親,還是要怨怪這位母親廢了他在天水界的太子之位。
不過,罷了。母后只有他一個孩子,將來想來也不會有別的孩子。他將來其實還是兩界太子,這樣想罷,才安下心來。
小黑屋外面,葉梨已經(jīng)又說了最后一句話:“還有,再有人敢稱朕夜后者……斬!”
眾仙皆道:“謹遵夜帝之命!”
元帝等武帝也都低頭默認。
葉梨轉(zhuǎn)身就回天水界,夜宮。同時傳音給元帝等五人:“跟朕來。”
非常的不客氣。
但誰叫這一位,當真是武力值非常高,身邊有一位武力值明顯也非常高的護法呢?
無法抵抗和對付,互相之間不能真的聯(lián)合起來。他們就只好暫時忍下了這口氣。
葉梨叫了這五人過去,自然不是耍威風,而是問五人索要,上一次,原身從夜帝變成夜后之后,被五人分割出去的各種利益和地盤劃分。
原身不在意這些,只要有個小地盤,然后能時時見到自己的心上人,她就可以忽略掉一切不愉快,只歡歡喜喜的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傻白甜的沒有任何威脅和能力的小女人,傾慕著她的丈夫,等著她的丈夫回來時能瞧她。
哪怕是丈夫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哪怕是丈夫在外面還有兒女,她全都可以當做不看見,她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愛著自己的丈夫。
直到……后來殺了他。
從此以后,將丈夫真正留在了自己身邊。
葉梨:“……”
好像越想越可怕啊。
她默默地飛回夜宮,很快的,元帝等人也都來到了夜宮。
六人終于再次坐在了一個大殿之上,卻是各自都心思復(fù)雜難言。
葉梨懶得與這些人多費口舌,便直接開口,要求這五人賠償這些年里,他們侵占了她原本的全部地盤和利益。每一年都算清楚,有仙晶就用仙晶抵債,沒仙晶就用法寶抵債,讓他們五個都瞧著辦。
五人不曾想到,這位夜帝首先做的竟然是這件事,還以為夜帝重新成為夜帝,先要做的,是要把他們五個的臉面都踩到腳底。可夜帝反而不管那些,而是直接要仙晶。
五人不禁面面相覷。
葉梨卻也不催促他們,只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希望諸位把賬目都理清楚,賠償最好只多不少。否則,諸位也都瞧見了,天水界地方忒小,朕雖喜愛這里,故土難離,但若是那賠償?shù)臄?shù)目著實不對,朕是真不介意,一人擁有兩界之地。”
這便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他們正想要反駁,畢竟,這年頭,誰還不是個神仙?
接著就瞧見那只重明鳥扇著翅膀飛了進來,那有些可怕的雙瞳掃了他們一眼,元帝等人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一人占兩界,這當然不易。但是,人家不只是一個人啊。
那只重明鳥,一看也是戰(zhàn)力非凡之人。若真打起來,只怕他們五個,還真的要輸出一界出去!
五人心中有了數(shù),到底是不敢再糊弄葉梨,連連保證,這才告辭。
至于甚么九千年的蟠桃?什么?風太大,聽不清。
他們才不想吃蟠桃了呢。
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吃,絕對不是吃不著。
葉梨將人給擠兌走了,秋華仙便走了進來。
原身和秋華仙姐妹情深,平日里若只有原身一人,秋華仙是能隨意進出宮殿的。此時也是如此。
秋華仙臉上喜氣洋洋的,顯見非常高興姐姐重新稱帝。
還有那一戰(zhàn),簡直讓人看得心潮澎湃。
她走進大殿,走至葉梨不遠處,就俯身下拜:“秋華恭喜夜帝,重回帝位,心愿得償,秋華誓死追隨!”
她的最后一句話,融入了仙靈氣,傳至了天水界的各個角落。
隨即,天水界就傳來了響徹天地眾人齊呼的聲音。
“誓死追隨夜帝!誓死追隨夜帝!誓死追隨夜帝!”
葉梨微微翹了翹唇角,心里卻是思量開來,秋華仙所說的“重回帝位,得償所愿”究竟是何意?
難道原身早就想要重回這個位置了?
但是怎么可能?以原身對白鳳君的傾慕,以白鳳君的大男子主義,原身除非不要白鳳君的那一絲留戀了,否則怎么會重回帝位?
她親自將秋華仙給扶了起來,淡淡笑道:“你我姐妹,與外人自是不同,妹妹何須如此?”
秋華仙臉上的欣喜完全掩藏不住,她也沒打算掩藏,捉住葉梨的手道:“我與姐姐,原本就先是君臣,再是姐妹。平日里便罷了,姐姐縱著我,我便領(lǐng)了姐姐的情。可今日可是個大喜的日子啊。對了。姐姐,那個老龜呢?姐姐將它給弄死了嗎?若沒能死,妹妹定要親手殺了它!”
秋華仙格外清麗的臉龐上,竟顯出暴怒之色,咬牙切齒道:“竟說甚‘夜帝歸,眾神隕’,姐姐重新歸來,重新做了夜帝,六神不也依舊好好的嗎?”
夜帝歸,眾神隕。
葉梨心頭一陣猛跳,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但她臉上卻沒透露出半分,只含笑道:“這些事情,太臟手,妹妹不必管,只去幫姐姐清理賬目,看好手下人就行了。”
秋華仙:“……”她其實真的很喜歡詩詞書畫來著,壓根不喜歡那些賬目。
她想了想,終于想出了個自己暫時不必查賬目的理由:“姐姐,我想起來了,我要下界去歷劫了。”
天上的神位之人,與天地同壽,但每十萬年,要下界歷劫一次。許多神之所以隕落,然后有新神出現(xiàn),便是這歷劫之時出現(xiàn)差錯而沒的。
天上的仙,自然也是如此。按照修為高低,有500年歷劫一次的,也有秋華仙這般的,3000年歷劫一次。
大部分時候都是小劫,比如下界做了孤兒寡婦鰥夫之類的。所以,很多不牽涉很多因果的仙人,對此并不在意。
秋華仙也是如此。
然而,秋華仙這一次下界,度的是情劫。
牛郎織女的故事里,織女是天上的仙女,一次到了凡間游水嬉戲,被凡間的牛郎看到。牛郎為了留下這個仙女,偷了織女的衣服離開。織女后來竟也肯留下來,與這樣一個偷她衣裳的人結(jié)為夫妻,生兒育女。
且不管這個故事是真是假,后續(xù)如何。秋華仙這次下界,便如同這個故事里的織女。仙界負責歷劫管理的這邊,是按照歷劫鏡的顯示,安排秋華仙下界做一織女,將會自幼辛苦,一直到老,一輩子在織機前辛勞。
這一劫看著辛苦,但凡人壽命短暫,織女尤其如此,不過是三四十年的辛苦而已。
秋華仙當然答應(yīng)了,并勤勤懇懇的歷完了這一劫。
只是,熬過這一劫,秋華仙仙魂歸位,原本該回天上去,可卻去尋了一處有水的地方沐浴,然后就被一凡間男子給偷了衣裳和……自由進出天水界的腰牌。
秋華仙自然要去尋,結(jié)果這之中不知發(fā)生了甚么,等到原身知曉秋華仙在凡間出事,沒有按時回來,下界去尋時,秋華仙已經(jīng)和那個偷她衣服的凡人男子,生兒育女,有了7個孩子,大女兒甚至出嫁了,還給她生了外孫子。
這等情況下,秋華仙觸犯天條在先,惦念凡間兒女,不肯跟原身重回天界在后,原身和秋華仙爭吵時,被白浮生和白鳳君的一個女兒遇見。白浮生在天界說漏了嘴,天界派人來緝拿秋華仙。
原身迫不得已,剝奪其秋季花仙資格,將秋華仙給鎮(zhèn)壓火山之下,日日受烈火焚燒之苦。
……
原身對這個妹妹,并沒有說要不要救,只是沒有隱瞞這件事,像是任由葉梨處理的模樣。
葉梨微微沉吟。
秋華仙卻是抓著葉梨的袖子,雙頰泛紅:“姐姐,我真的要去歷劫啦。很快就會回來陪姐姐。”
葉梨頓了頓,才摸了摸秋華仙的額頭,道:“記得,不要相信情情愛愛,因小失大。”
秋華仙連連點頭,一臉真誠,心道,姐姐這愛情就忒可怕了,她是絕對絕對不會相信的。
等人走了,葉梨才想著秋華仙的話,老龜,夜帝歸,眾神隕。
眾神,隕。
她早該想到,小世界的回溯時光或許簡單,付出的代價只是功德而已。但是,這等真實的大世界里,回溯時光,怎會不付出代價?只怕夜后付出的代價,就是她的神之骨的逐漸消亡。
待她做完任務(wù)后,夜后將會重回。屆時,真正的夜后神魂與身體契合,可能就會付出該付出的代價,比如神之骨的逐漸消亡。
可這個時候,夜后怎會想做個平凡普通的仙人?若是如此,還沒長成的兒子誰來護著?夜后必然會設(shè)法剝奪其他神的神之骨。但天道不會饒了夜后。
想要回溯時光,還是回溯神界、凡間、地府一起的時光,天道豈能饒了夜后?
夜后即便剝奪了他人的神之骨,這神之骨的效用也會逐漸消失。一次,兩次,三次……五次!
夜后最后,將會剝奪她的兒子的神之骨!
而那之后,普天之下,哪里還有神?
夜帝歸,眾神隕,不外如是。
眾仙各有心思,反而不會胡作非為,傷害無辜凡人。
夜后千方百計的想要改變一切,結(jié)果,卻付出了她完全想不到的代價。
眾神隕落,她自己,她的兒子,也一定在其中。
還不如不回溯時光,夜后與兒子還能做個普通仙人。
葉梨心道,不知夜后將來知道了這些真相,心中究竟該如何做想?
而此世間的天道,這盤棋,下的也太大了。
眾神隕。
此界的天道會算計仙神,那么,她那個世界的天道,也會如此么?
葉梨不禁陷入深思之中。
天元界
白鳳君看著鏡子丑陋無比的自己,感覺再也不能得到單純小姑娘的愛情了。
為什么一定要抓臉呢?毀了他的臉,對那蠢鳥究竟有甚好處?
白鳳君正皺眉苦思,就有人來稟報,那四位姑娘都醒了。
公主是不敢稱呼的,尤其是夜后變成夜帝后,就更不敢了。
白鳳君起身,走至房間為的院子里,那四個姑娘都尖叫著跑了出來。
“父皇,父皇,殺了那個夜后!一定要殺了夜后!她是個瘋子!她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啊啊!”
“求求您了,父皇!殺了她罷!一定要殺了她!”
“父皇……”
“殺了她!”
白鳳君:“……”
可你們粑粑我,也沒這個本事殺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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