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窮媽媽,富媽媽07
京城那邊, 秦家鬧得格外厲害。
只是秦家算是頗為有根底的人家,任家也不是什么小門小戶。
因此即便任心慈非常想要將事情鬧大, 逼著一直深愛她的丈夫秦國章, 給她一個交代,秦家和任家, 還是很快將這件事給壓了下去。
葉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 還是秦凌平給她打電話, 她從秦凌平的語氣里聽著不對, 隱約聽出來的。然后又問系統, 系統直接給她重播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葉梨:……都不知道這小系統, 最近怎么這么喜歡吃瓜了。還越是那種勁爆的瓜, 它越喜歡吃。
原來那日的事情, 的確是照夜對秦國章的報復。
照夜不滿意葉梨“說話不算數”,尤其是在“交換人生”的節目開始的幾天里,葉梨一點都不肯好好教導她兒子, 照夜手里又握有葉梨的生辰八字, 就對葉梨扎了小人。
尋常人口中的背后“扎小人”,其實并沒什么威脅力,因為大家壓根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扎小人。
但照夜是“內行人”, 怎么扎小人才有用, 她心中清楚的很,她拿著葉梨的這具身體人的生辰八字和名字,遠在京城的扎制作好的紙人,葉梨當是就被驚得心口痛而醒了過來。
好在葉梨并不是原身, 照夜的扎小人行為,效用減了大半。但葉大佬自來也沒吃過這種悶虧,叫了厲鬼遠赴京城去調查,還重傷了照夜。
照夜知曉自己惹到了不該惹得人,正在家中養傷,就被秦國章給發現了。
——照夜的天性里,就有一股子的天真。
她聰明、執著、天真、深情,卻又不諳世事,一直堅持著她自己的養蠱大業,對于一些現代科技,并不精通。
以至于秦國章早早的就在照夜住著的這棟偏僻的別墅里,安置了不下十個隱形攝像頭,一直監視著照夜。照夜也沒發現過。
也是因此,秦國章才對照夜越發的惡心和厭惡。
秦國章認識了照夜二十幾年,而這二十幾年里,照夜始終都保持著二十幾歲的青春貌美的模樣。
秦國章最初以為,這是照夜修煉的緣故。
他深愛著自己的妻子任心慈,可任心慈到底是老了,即便任心慈再怎么保養得宜,到底也是45歲的中年婦人了,無論是臉還是身體,都不如年輕時候。秦國章在照夜這里停留的時候,自然就久了些。
男兒本“色”嘛。
他是這樣為自己解釋了。
秦國章也開始對照夜產生了好奇,想要探究照夜保持青春不老的秘密,然后……就發現了,平時看起來才二十幾歲的照夜,每每到了農歷的初一十五,就會驟然變成八|九十歲的滿臉皺紋、雙目渾濁的老婦!
而這個時候的照夜,經常會接一下她平常不會接的非常困難的單子。而這些單子,變成了老婦的照夜,能完成的非常好。
這些是平常面容姣好的照夜,是完全做不到的。
而看到的一臉橘子皮的老態模樣的照夜的秦國章:“……”
他當時就想到了前一晚和照夜在床|上的顛|鸞|倒|鳳,沖去了衛生間,嘔吐不止。
秦國章因此而更想要“處理”了照夜,甚至也不想要知道,照夜將他和任心慈的第二個孩子,究竟送去了哪里。
只是照夜并不是一般人,秦國章找來的那些“內行人”,他們一聽照夜的名字,登時就擺手,壓根連聽秦國章繼續說下去的欲|望都沒有。
秦國章這才知道,照夜的本事,究竟有多么厲害。
只是和這樣一個像是魔鬼的人相處,還要滾床單什么的,著實是太挑戰他的底線,秦國章繼續尋找人,價錢什么的,壓根不是問題,這才終于找到了一人,那人言道,除非在照夜身子最虛弱的時候,他才敢找來師弟聯手。
秦國章無法,只能繼續等著。
直到這一次,葉梨派去的厲鬼重傷了照夜,照夜在不是初一十五的時候,都無法保持姣好的面容,臉上的紅綠色紋路,壓根無法隱藏,甚至她還需要一直躺在床上養傷。
這自然是最好的時機!
秦國章一直在算計著照夜,照夜一心愛著秦國章,為了秦國章,她可以不認祖歸宗,不要名分,不要兒子,可是,照夜心里也清楚,秦國章內心深處,一直愛著的人,始終都只有任心慈一個人,而秦國章也可能發現了她的秘密,連和她同床,都很是不愿意了。
于是,照夜也在算計秦國章……和任心慈。
照夜是黑暗中獨行的孤狼,讓人厭惡畏懼,而任心慈則是備受寵愛的嬌養的玫瑰花,叫人憐愛不已。
如果是天生這樣,照夜也沒什么好抱怨的。命不好嘛!
可偏偏任心慈現在過的好日子,才是照夜原本應該過的!
僅僅是因為那個邢飛花,照夜和任心慈被交換,從此兩個人的人生徹底改變,任心慈擁有著照夜所有想擁有的一切!
親情、愛情、寵愛、幸福,任心慈全都有!
而這些,都是邢飛花從她手里,為她女兒搶走的!
照夜如何能甘心?尤其是她深愛的男人,深深地愛著任心慈。
照夜原先還能霸占著秦國章,至少,二人在床上很是和諧,連秦國章也承認過,如果僅僅是床笫之歡的話,當然還是和照夜更好。
但是秦國章發現了她的秘密,并不太肯碰她。
照夜如今也說不清楚,她對秦國章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她困著秦國章,逼著秦國章必須每個月有半個月的時間,要來她她這里一趟,而秦國章也會在偶爾時候,生意不順的時候,要求她出手幫忙。
表面上是照夜在逼秦國章不得不跟她在一起,事實上誰又說得清楚?秦國章利用照夜做生意的事情,難道不是事實嗎?
而現在,秦國章每個月還是會來半個月,但他顯然不愿意碰她了。
照夜認命,卻又不認命。秦國章不碰她,她也不愿意秦國章去碰任心慈。
秦國章不是口口聲聲說深愛著青梅竹馬的任心慈嗎?
那照夜就找人找了和任心慈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女孩來,秦國章最初是懷疑對方是他的女兒,畢竟女孩子的年紀,也是可以通過化妝改變的。可后來驗過dna后,知曉并不是這樣,但還是口口聲聲看在對方長相的面子上,對那女孩多加照拂。
然后,照拂著照拂著,就照拂到了床上。
照夜知曉這件事的時候,又恨又怨,最后卻是大笑出聲。
原本這個秘密,她沒打算現在就拿出來,可秦國章太狠,趁著她受傷虛弱的時候要來攻擊她,照夜一面躲避起來,一面就故意放出這個消息,為的就是讓秦國章受到任心慈和任家的詰難,無法分心來找他。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任心慈當場就留暈厥了過去,醒來后就要鬧著和秦國章離婚。
任家人是真心將任心慈當成個寶,真心喜愛她的。現在任心慈受了這樣的委屈,任家人怎么能不為任心慈出頭,指責秦國章?
秦國章被鬧得焦頭爛額,他去查那個cd的替換問題,原以為是秦家這邊被人動了手腳,結果查來查去,查到了任家一個小輩的身上。
任家那個小輩,是任家大哥的一個私生子,聽說是在外頭跟著要飯的長到了7歲,后來那個要飯的去世,這小要飯的自己去了孤兒院。
然后被人收養,恰好收養他的人家,原本就有虐|待小貓小狗的前科,這家人虐|待了這個小輩好幾年,這個小輩沒有辦法,他去報警,的確將這家人給拘留了,可被放出來后,依舊是這個小輩的監護人。
這個小輩真的沒有辦法了,后來被一個老太指點,算計著自己才13歲,再過半年才14周歲,到底是狠了狠心,為了自己不再每天生活在被打和即將被打的陰影之中,做了一件大案。
也是這件大案之后,任家才有人來認領了他,表示他是任家的私生子,改名任佑,來到任家生活,衣食不愁,卻無人給庇佑他。甚至人人都拿有色眼鏡看他——
瞧,就是那個孩子,被自己的養父母給打了幾頓,就鉆法律的漏洞,把他養父母給殺了!
那是個小惡魔啊!真真是讓人看了就害怕!
小姑姑最厭惡這個孩子了,可千萬別帶他去小姑姑家!
……
任佑今年才16歲,和秦凌平同歲。
性子陰郁,不喜說話。但他畢竟是任大哥的私生子。
任大哥膝下一共才只有一個婚生子,加上任佑才兩個兒子,因此盡管任心慈非常的厭惡任佑,在自己的大嫂面前,數次詆毀這個孩子,甚至是不許自己家的孩子跟他玩,可在一些大事上,還是要給大哥面子,將任佑請了來。
結果,這次就是任佑這邊,出了差錯。
秦國章當即就找到了任家,要任家把任佑交給他,好追查到底。
他對任佑這個孩子,恨之入骨。
任心慈對這個侄子,當然也是越發不喜。
“一定是你那個親生母親,是個壞種,才生下來你這個壞種!”
任家人對此的反應都極其復雜,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任由秦國章和任心慈拿著任佑出了氣。
任心慈也肯相信,那是“電腦科技”合成的假圖而已。
秦國章和任心慈,仿佛又恢復了從前的幸福和快樂。
秦凌平不太明白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心中惡心,就找了借口,簽了娛樂公司,大部分時間,要么在公司附近的公寓里住,要么就在學校附近的房子里住,要么就是在劇組和節目組的安排下居住,開始他的娛樂圈生涯。
秦凌遠對于家里這些事情,也心生厭惡。
他想要討好秦老爺子,奈何秦老爺子并不是他的親爺爺,他想要討好,也非常麻煩。
秦凌遠于是就一面討好,一面提高自己的能力,對公司的管理越發上心,不但在防著自己的二弟秦凌平,還在防著父親——沒辦法,媽媽能糊里糊涂的相信,那幾張照片是合成的,秦凌遠可不是好糊弄的。
現代人的壽命都長,他十分擔心,將來公司落在了父親手里,父親會偏疼不知從哪里來的私生子。
沒瞧見他大舅舅都有私生子了嗎?
照夜就此不知所蹤。
而京城里,天師領域和娛樂圈領域,漸漸有了一位新秀的出現——許夭夭。
一個明明可以考本事吃飯,卻偏偏要擠進娛樂圈靠臉吃飯的天師。
京城諸事暫且不提,一晃眼,就是5年時間過去。
5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葉梨這個曾經的山村婦女,現在已經成立兩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一家負責在各個路不好走的山村收購山貨,通過直播和某寶進行發貨;一家是負責做油紙傘和團扇的公司,如今也有了近200位員工,可以制作上中下三等的油紙傘,以不同的價位進行出貨。
這兩家公司的存在,讓葉家的經濟狀況直線上升。
早在2年多前,葉梨就帶著公司總部和孩子們,搬到了省城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葉家其他幾個孩子還好,葉金衣、葉銀衣和葉蘿衣,這三個孩子小時候盡管生活貧困,但精神上是沒有吃過苦頭的。
在他們看來,媽媽一直是個溫柔善良的好媽媽,大姐一直是個沉默肯干活的好姐姐。
可是,葉蟬衣是不同的。
葉梨至今都沒得到原身的某些記憶,當然也就不知道這母女兩個,原先是怎么相處的。
但葉蟬衣和葉梨,是完全不親近的。
原身是很愿意親近葉金衣三個小孩子的,但換成了葉梨,她自己就是個不太愛親近孩子的,因此干脆的對四個孩子一視同仁。
只是,就算是這樣,葉蟬衣的心理問題,也非常的明顯。
葉梨自己學過心理學,一開始在縣城的時候,既要忙事業,又要照顧幾個孩子,剩下的時間幫葉蟬衣紓解心理問題,給葉蟬衣報了油畫班和跆拳道班,但葉蟬衣的心理問題還是存在。
葉梨就知道,這是葉蟬衣對她這個媽媽的極度排斥而導致的。
于是2年多前,趁著公司發展,就將公司發展到了省城——左右如今交通方便,也不需要她進山,沒什么不可以的。
而大城市里的心理醫生也更優秀,葉梨就給葉蟬衣找了心理醫生,讓葉蟬衣一面上學,周末時候進行修理輔導。
這樣幾年下來,葉蟬衣才偶爾肯和三個弟妹親近了。
是了,葉蟬衣之前的心理問題,不但是內心極度的排斥葉梨,還排斥自己的三個受寵愛的弟弟妹妹。
葉梨對此沒說什么,只是在葉蟬衣高考完,估分之后,表示要去京城上大學的時候,也表示,她要帶著幾個孩子去京城陪讀。
葉蟬衣:“!!!”
她都19歲了,哪里需要媽媽和弟弟妹妹的陪讀?
而且,家里是沒有京城戶口的,現在的京城戶口也非常難得,就算家里在京城有房子,也不必要非要過去啊。
葉梨卻道:“戶口的問題,許是去了京城,等等就能等到了。至于你弟弟妹妹的學校,現在家里條件好了,私立也是能上的,放心。”
瞧見媽媽一意孤行,葉蟬衣才不說話了。
等回到房間,看著寬敞明亮的房間,還有些發怔。
不一樣了,原來,時間過去了那么久,已經有那么多的不一樣了。
葉蟬衣都要忘記,自己的曾經那個媽媽了。
對外溫柔善良,對自己的時候,卻經常打她罵她,甚至會拿著針一針一針的往她身上扎。
有時候被奶奶罵了,媽媽心中委屈,就一手捂著她的嘴,一手在她身上使勁的掐。
等到發|泄完了,媽媽才會發覺她已經哭的淚流滿面,就抱著她一起哭,溫溫柔柔的跟她道歉,跟她說對不起。
和之前那個面目猙獰虐|待她的媽媽,像是判若兩人。
等到奶奶和爸爸都死了,全家人生活的重擔,壓在媽媽的身上,媽媽對著弟弟妹妹,每次都是溫柔極了,像是天上的天使。
可是,媽媽也有累得時候,痛苦的時候,那個時候,媽媽是怎么發|泄她的負面情緒的呢?
葉蟬衣身上猛地哆嗦了一下。
她有些不想去京城讀書了。
她想要去南方,想要出國。
就算現在這個媽媽改變了,可是,葉蟬衣,還是會忍不住的害怕。
說來也是可笑,從前那個媽媽對她不好的時候,她沉默著,任由那個媽媽對她不好。
現在這個媽媽肯對她好了,她反而想要千方百計的躲避。
等到填寫志愿的時候,葉梨沒有跟著葉蟬衣去學校,葉蟬衣是自己去填寫的志愿,說是一類志愿都填滿了,只是為了以防萬一,除了她最心儀的京師大,還填寫了兩所南方的大學。
葉梨當時就是一頓,然后微微一笑:“也好呀。”
然后跟葉蟬衣商量,問葉蟬衣的同學們,是不是有組織全國旅行的,如果有,葉蟬衣盡管可以去。
“等你上大學后,每個假期也都可以出去玩。畢竟,等你工作了,可就沒這么多的假期了。”
葉蟬衣聯系了同學,果然是有人組織,十幾個同學,有男有女,葉蟬衣之前時候,油畫和國畫都有涉獵,自己也做過油紙傘,算是給親媽打工,也賺了不少錢。
手里有積蓄,她自己也會跆拳道防身,因此就和大家一起出去玩了。
等到通知書下來,葉蟬衣果然是被南方一縮名校錄取。
當時家里就安靜了下來。
葉金衣三個小的,都不太敢說話了。
葉梨只微微一笑:“聽說深市的房價長得很快,等你們大姐戶口轉過去了,就在那里給你們大姐買一套房子。”
然后摸|摸三個小的狗頭,“你們是運氣好的,京城戶口媽媽已經拿到了,咱們去京城。”
葉金衣今年15歲了。他是家里大姐之外最大的。對于很小時候的事情,仿佛也有些印象。
只是,很小的時候,家里人都疼他,對大姐……不好的,好像也只有奶奶和爸爸?可大姐為什么會不喜歡媽媽和他們呢?
葉金衣想不明白,但他知道大姐每個周末都會去心理診所,心中有所猜測,但并不敢說。
現在見媽媽并沒有因此生氣,就也不說什么了。
一家人,葉蟬衣去了深市,葉梨帶著葉金衣三個去了京城。
葉金衣15歲了,葉銀衣11歲,葉蘿衣10歲。三個孩子都不算小了。
葉梨又經常鍛煉他們,三人的自理能力都不錯。
葉梨帶著他們在京城生活了兩個多月,等到三個孩子都適應了,葉金衣可以自己騎單車上學,葉銀衣和葉蘿衣可以在保姆的跟隨下,坐公交車上學,葉梨名下的兩個公司,遠距離管理也沒問題后,她就要去深市一趟了。
葉大佬養過許多個孩子,有心理問題的也不是沒有養過。
可葉蟬衣,是不同的。
葉蟬衣一直在跟心理醫生交流,當年發生的事情,葉蟬衣一日不說,十日不說,待到日子久了,那位心里醫生和葉蟬衣交流了近三年時間,葉蟬衣終于對那位心理醫生說了實話——當年她的媽媽,對她的虐待。
那種虐待,有些像一些家暴男。
先各種找茬,把自己的老婆打一頓。
打完之后,再抱著老婆哭,道歉,表示自己并不是故意的,他是愛著自己的老婆的,他只是壓力太大,老婆又做錯了事情,他才不小心打了老婆。但無論如何,他都是深深地愛著自己的老婆的。
這樣一遍遍的洗腦。
葉蟬衣被自己的媽媽打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套路。
小小的葉蟬衣就認為,她媽媽是最愛她的,所以才會打她發|泄,把自己最狼狽的一面,展現在葉蟬衣面前,而不是打別的弟弟妹妹。可葉蟬衣總有長大的一天。她見識了外面的天地,知道了過去的不對。
可是,她的媽媽,已經改好了。
變成了世人眼里,最溫柔慈愛的媽媽。
弟弟妹妹面前,媽媽更是如此。
她的面前,媽媽也是這樣。
葉蟬衣因此而痛苦不堪。因為她不知道,她應該去責怪誰,能去責怪誰。
甚至當初在“交換人生”節目組里,她險些被那個“富媽媽”給引著走歪了路,都是她的那個“窮媽媽”,把她引導了出來,救了出來。
后來也是“窮媽媽”,那個曾經打她罵她的窮媽媽,幫她一步步的走了出來,還送她來進行心理咨詢,漸漸的從過去走了出來。
只是,現在的媽媽對她越好,葉蟬衣就越發的走向另一個極端,她想要遠離。
心理醫生和葉梨交流過幾次后,葉梨當然也就答應了下來。
葉大佬也是沒想到,自己過來后的改變,反而造成了葉蟬衣的心結。
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葉梨來到深市后,就聯系了葉蟬衣,說是要給葉蟬衣選房子。
葉蟬衣抿了抿唇,道:“我將來,可能會出國。”
葉梨不是很在意的道:“那就出啊。不過,這房子還是要買的。省城的房子,你是知道的,我當年是給你們四個,一人準備了一套三居室和兩個門面房的。現在你們在京城讀書的在京城讀書,在深市的在深市,門面房都出租出去了,三居室也在簡裝,等弄好了,我也給你們租出去。
你弟弟妹妹的房租,我先幫著收著,你自己的房租,等過了元旦,就都你自己收著。還有在深市的這套房子,我先給你買了,然后你是想自己住,還是住在宿舍里,這房子出租出去,也都有你自己做主。
只是,你以后自己收房租了,家里除了過年的紅包,就不另外給你學費生活費了。這些,都要你自己負責了。還有你將來出國的錢,最好能考全獎的,不然,這部分費用,也是要你自己來出。這房子怎么處理,你要怎么賺錢,都要自己考慮好。”
“媽媽能幫你的,差不多就到這里了。等你小妹也讀了大學,媽媽的公司就會轉手出去。當初,是媽媽不對,是媽媽做錯了事情,讓你難受了快20年。所以,媽媽失去了一個最好的女兒。這是媽媽活該。
可是,蟬衣,人生的路還很漫長,你會上學,深造,戀愛,結婚,生子,你要盡量走下去,走出來,這樣,你將來的孩子,才不會像你一樣,因為童年陰影而難受這樣久,是不是?”
是好是壞的,人生的路,總要自己走下去。
就算是有童年陰影,就算這童年陰影一輩子無法擺脫。
那么,就努力在自己組建了新的家庭之后,不要讓自己的孩子,有童年陰影。
讓這份痛苦,截止到自己。
葉蟬衣不知怎么,就忽然哭了出來。
她想,她可能一直都在等媽媽的這句真正的道歉。
當年,就是媽媽做錯了。
母女二人只是深談了這一次,之后還是和過去一樣,葉蟬衣和葉梨并不親近,但是葉梨帶著她把房子買了,然后給她布置了幾個上學期間必須完成的任務——
考證,專業相關的各種證書,出國需要的各種證書,駕駛證,四六級證,入d等等,以及,每個假期都和家人旅游,過年回家,學業上必須是考到班級前百分之五等,還有最要緊的,心理醫生必須按時去看,然后就回京城了。
葉蟬衣畢竟情況特殊,葉梨身為媽媽,要管,卻不能管的太深,她必須要把握好這個度。
葉梨心里也是無奈,怎么也沒有料到,原身“忘記”的那段記憶,竟然是把她自己的重重壓力、不堪、憤怒和抑郁,全都發|泄在了長女這樣一個女孩子身上。
從吃瓜系統那里知道了這些,葉梨腦海里就自動解封了另外一段記憶。
是原身剛剛生下葉蟬衣的時候,她娘家的哥哥嫂嫂曾經回來過葉家村一趟。
那時候哥哥嫂嫂是從外頭撿了個孩子回來的,說是回來給孩子看看能不能上戶口,帶回去養。
村子里人都說,那說不定就是葉大哥的私生女。結果戶口并沒有上,葉大哥和葉大嫂趁著她昏迷的時候,回來看了她一回,聽說還抱了她的女兒一回。
原身那時因生了女兒,身子虛弱,婆家人哪個都不看重,還都各種指桑罵槐,連口熱乎湯都喝不上,因此那時是直接昏迷了兩天,這婆家才發覺不對,心道,現在娶個媳婦可不容易,萬一真死了,家里可沒錢再娶第二個,就給原身灌了兩碗紅糖水,把人給救了回來。
然后把女兒遞給原身,叫原身自己照顧。
小嬰兒嘛,一天一個樣,原身抱著突然就變了個樣子的女兒,就有些恐懼和害怕。擔心這孩子是被自己娘家人給換了。
這完全是有可能的。畢竟,她親媽在葉家做過什么,只有葉家人知道。
原身因此心里存了個疙瘩,對這個女兒,總有些怪怪的。
后來又養了別的孩子,知道了小嬰兒的確是這樣,一天一個樣,可原身的疙瘩都存下了,怎么會對這個女兒很好?
而且,原身的生存壓力太大,就“不小心”把自己的壓力,發|泄在了這個大女兒身上。
她后來也后悔了,可后悔也無用了。
葉梨:“……”
這可真心是邢飛花造下的孽,現在來收債了。
邢飛花換了人家的孩子,一生最重視子嗣。
結果她的大女兒,生下第二個孩子被替換了,寵著愛著情敵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在哪里都不知道,小女兒知曉自己親媽對葉家的不好,所以葉家大哥大嫂順便來看她一回,就以為自己的女兒被換了,然后虧欠了這個女兒一輩子,還因為自責和逃避,把這段記憶給忘記了……
葉梨:“!!!”
何苦?
真是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何苦如此?
葉梨搖了搖頭,還是坐上了飛機,回到了京城。
沒辦法,她這次任務,還有個隱藏任務,找到許夭夭和她的系統,并將她們順利帶回。
畢竟,地府的任務者和系統,也沒有多余的呀。
完全不知曉許夭夭,已經和秦凌遠談起了戀愛來。
秦凌遠還叫許夭夭給她看手相算命。
許夭夭張口就道:“你祖上不積陰德,天生帶孽債,你最好是能多做善事,才能化解……”
秦凌遠:“……”
這女朋友真心不能不要了嗎?
反而是許夭夭越說,越對秦凌遠好奇:“咦?你這命格不對勁啊,按理說,你那祖上也是我們這一行的,五弊三缺是一定的,看你這面相,能推斷你那祖上犯的該是缺財。你祖上缺財,得到錢了,就要很快花出去,可你怎么是個富二代?你要不要帶我回去,給你家瞧瞧?”
秦凌遠驀地心頭一跳,起身道:“你這是喝醉了?又胡說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盡管點單,記我賬上。”
轉身就走。
許夭夭則是摸著下巴,嘀咕道:“不對勁,不對勁啊。”
不過,她也就是嘀咕了一句。趁著經紀人和助理都不在,許夭夭立刻就大吃了一頓,還帶了外賣。
——反正都有人買單嘛。又不花她的錢!
同樣命里缺財的許夭夭如是想。
她正琢磨著呢,等出門后,就碰到了一個泊車小弟。
那泊車小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許夭夭看了他一眼,不太在意,上了車,剛要走,就“咦”了一聲。
她轉身就看那泊車小弟,那人論起骨相,和秦凌遠還有幾分相似。
那泊車小弟對著她微微一笑,胸前的名牌上寫著他的名字,任佑。
只是,許夭夭嗅了嗅,竟然嗅到了討厭的蠱蟲的味道。
太討厭了!
怎么到處都是養蠱蟲的人啊。
簡直就是不懼輪回,也不怕虧心事做多了,去了地府沒得交代。
許夭夭歪了歪頭,想了想,地府?好像,這里轉世投胎不去地府?但她好像是地府出來的?
許夭夭努力想了半晌,也想不清楚,甩著頭,干脆不想了。
還是先為了成為世界巨星而努力吧。雖然,她心里也覺得,她可能這輩子都做不了世界巨星了。
忒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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