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當(dāng)女兒是寵文對照組,兒子是個鳳凰男05
安逸的桂花村里, 春天終于來了。
暖風(fēng)徐徐,此時正是最溫暖適宜的五月, 花花草草和山上的野菜都長得極好。地里的活計也沒有之前那么繁瑣了。
午后的桂花村的村民們, 難得享受片刻的寧靜。
葉梨帶著三個孩子,已經(jīng)搬出程家老宅兩個月了。
他們在新宅子里, 住的很是自在。
盡管日子忙碌了些, 程建東每天上午都會去上工, 中午吃過飯, 會被親媽盯著睡上一覺, 如果他不肯睡, 他這個從前萬事不管的親媽, 就會在一旁幽幽的說“睡不飽的孩子將來是長不高的”。
個頭的確不算高的程建東:“……”
曾經(jīng)的小混混程建東, 就只好咬牙忍了。
他不但想長高,還想自己的頭發(fā)越長越長咧。
當(dāng)然,他養(yǎng)頭發(fā)不是為了好看什么的, 而是想著養(yǎng)長了就拿去縣城里賣掉。盡管他們搬出來后, 日子好過了許多,其實不需要他養(yǎng)頭發(fā)去賣了,可現(xiàn)在養(yǎng)都養(yǎng)了, 那就養(yǎng)完這一遭再說好了。
到了下午, 程建東有時候會和小伙伴們一起去山上,或是打獵,或是采摘些野菜野果子,有時候就會待在家里, 給菜地澆水施肥、劈柴、幫忙做飯,拿著親媽從縣城論斤稱來的幾本木工書上的圖冊,學(xué)著做木工,最起碼現(xiàn)在是會做條凳和小桌子了。
等到每天晚上時候,一家人就都會待在正房的客廳里面,他那個媽媽就會給小弟講故事,他和桂花就會在一旁聽。
桂花有時候聽得專心,有時候就會拿一些小人書來看。左右家里的油燈點的亮堂,看上一個來小時,也是沒問題的。
程建東就會在一旁可憐兮兮的翻字典——他這位親媽給了他一個重大任務(wù),叫他給桂花取幾個好聽的名字,然后叫桂花自己選,選好了秋天的時候,桂花就能去上學(xué)了。
而且,還叫他也一起去上學(xué),一定要記得自己補習(xí)功課云云。
程建東:“……”
真是越來越不懂得這位親媽的操作了。
可是,他們的日子的確越過越好,也就是了。
程桂花依舊不愛說話,只是她臉上的笑容比原先多了許多,人也漸漸的開始有了干活之外的癖好——她喜歡發(fā)呆和看書。
雖然現(xiàn)在識字不多,但她可以有小人書可以看,程桂花每天還能有不少可以發(fā)呆的時候,她覺得,這樣的日子,是可以過下去的。
至于名字……她自己其實沒什么好糾結(jié)的,媽媽原本是叫她自己取,可她取不出來,就叫哥哥給她多取幾個,她自己選。
好吧,這樣也成。她只要負責(zé)做選擇題就好了。
程桂花這樣想著,就坐在院子里,看著藍藍的天空,什么都不做,就只發(fā)呆。
葉梨哄睡了程建西,出來就瞧見這樣發(fā)呆的程桂花。
葉梨:“……”
她默默地自我催眠,其實發(fā)呆也可以是個很好的愛好來著。
葉梨對于孩子們的愛好選擇和事業(yè)選擇,也并沒有什么太過干涉的想法。
這么想了一遭,葉梨卻還是決定等下次進城,要去廢品站里,去多買些書來,這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那種教小孩子畫畫的書籍。程建東坐不住,桂花是坐得住的,她可以畫畫來做消遣。
葉梨下定了決心,就拍了拍程桂花的肩膀:“陪你弟弟去午睡,媽媽來翻曬這些草藥就好了。”
程桂花戴著大草帽,歪了歪頭,露出了一張被養(yǎng)的雪白的皮膚細膩的漂亮臉蛋。她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就去井口邊,洗了臉和手,才去房間里陪著弟弟睡覺。
葉梨也戴了一只大草帽,開始翻曬手頭長成的要曬干的藥材。
——原身到底病了許久,想要病愈,也得有個由頭。
而原身打小就有這心疾,家里曾經(jīng)也是找過中醫(yī)大夫,給她抓草藥治過病的。原身離開家之前,都一直在喝著藥。
后來嫁到了桂花村,出嫁前,原身也說好了,結(jié)婚之后要繼續(xù)喝藥,程家同意。
只是后來要懷孕,就沒繼續(xù),等生下孩子后是哺乳,也不能喝藥。
等到生下程建東一年后,原身想要繼續(xù)喝藥的時候,程家人則說,還得繼續(xù)生孩子,就別喝藥了,沒見她喝了這么多年也沒喝好,沒準(zhǔn)這藥方子不對,而且,這是藥三分毒,萬一影響了未來的孩子怎么辦?
于是,原身這藥,就算是停下了。只偶爾病重時候,才能喝上幾回。
但村子里認識原身久的人,還是知道原身曾經(jīng)是喝藥的,也是帶了藥方子過來的。
葉梨現(xiàn)在開始自己種植晾曬草藥,去縣城買藥,自己熬藥,這些事情,村子里人沒過多久,也早都知道了。
大家還嘆,說程大媳婦也是真的受不了程家了,在程家連生個病都沒藥吃,而且他們都去問過了,程大媳婦的藥,價錢也不算特別貴,還能自己種,自己炮制,等炮制好了,自己弄藥吃,價錢就更便宜了。
可就是這樣,自從程大媳婦嫁到程家,準(zhǔn)備懷孕,就十來年沒能吃上這些藥了。程家這是真心要逼死這個兒媳婦啊。
尤其是程家并不缺錢,葉梨子當(dāng)初嫁人時候,就表明了態(tài)度自己身體不好,要日常吃藥。程家明知道這些,娶了葉梨子,卻不兌現(xiàn)承諾,嘖嘖。
怪不得要搬出來!
沒瞧見搬出來后,這程大媳婦自己可以吃藥了,也可以給那個小的和她生了一樣病的一起吃藥了。
村子里許多人見狀,都對葉梨一家深表同情,覺得他們搬出來是正確的選擇。
——不然呢?繼續(xù)待在程家,被每天非打即罵的?然后連個藥都沒法子吃?
沒瞧見那葉梨子生了小的后,很長時間連床都下不了?小的那個更是連外頭的模樣都沒瞧過幾回?估計他們要是再不分家,這母子兩個非要死在程家不可。
而程家,明明有錢,明明手里握著程大那些年的各種工資福利,還有死后的賠償金,結(jié)果卻故意放任程大的媳婦和小兒子去死……嘖,果然是人心啊。
桂花村的村民們對待葉梨一家,態(tài)度越發(fā)好了,尤其是瞧見葉梨稍微懂點治病的東西,對于治療風(fēng)濕之類的藥酒,也是會做的,只是苦于沒有材料,對和她一樣的類似心臟問題,她也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他們對葉梨這一家就更好了。
至于什么因為中醫(yī)而把他們給打倒什么的,那是wg活動前期,才有的事情。
等到大家開始生病,然后發(fā)現(xiàn)西醫(yī)根本不管用或是價格太貴,中醫(yī)又找不到,或是已經(jīng)視他們?yōu)槌饠车臅r候,人們早就反應(yīng)了過來,開始后悔。
盡管這個活動還沒有徹底結(jié)束,可很多地方的人們,已然清醒了過來,對待懂點稍微懂點醫(yī)術(shù)的葉梨,態(tài)度也非常的好。
大隊書記還來詢問葉梨,是不是愿意在大隊里任職,被葉梨拒絕了。畢竟,她現(xiàn)在的身子骨仍舊不太好,還要照顧心臟比葉梨子更差的程建西,并沒有時間和空閑。
程家人則是受到了村子里許多人的指指點點。連帶著出嫁的兩個程家姑娘,名聲也有些受損。
畢竟,桂花村有眼睛的都瞧得清楚,從前葉梨子和程建西,都在屋子里住了三年了,身體壞的壓根出不了門,現(xiàn)在終于能出門了,不但是葉梨子,連帶著程建西也能在日頭好的時候在院子里玩上一會,可見是真的身子好了。
可人家的身子怎么好的?
還不是在程家的時候,程家人不叫吃藥,現(xiàn)在搬出成家了,人家自己當(dāng)家做主了,去縣城里配了藥來吃,還在院子里種了些草藥,想著以后自己熬藥吃嗎?還說了這些藥的價格都不昂貴。
然而就是這便宜的救命的藥,程家之前都不肯給母子倆買。真真是怪不得人家非要搬出來了。
程家這么多人,這些人的心啊,竟也沒一個好的。
程家人這些日子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葉梨這病,程家人都是知道的。
剛嫁過來的時候,也是吃過幾天藥的,每天自己弄個小爐子熬藥,后來程老太聽說,是藥三分毒,要是毒性傳給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這藥才停了。
這一停,就再沒能吃過。只很偶爾時候,葉梨子病的真的在床|上起不來了,程大才會去縣城抓點藥,回來給葉梨子煎藥。可等葉梨子能起床了,這藥就又停了。
程家人于是就不把這個當(dāng)一回事。現(xiàn)在再看,葉梨自從搬出去,開始每日吃藥后,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聽說前幾天還上了趟山,可見原本就是該吃藥的后,頓時心中五味雜陳。
既怪這個葉梨子當(dāng)初怎么不說?又想著就算說了又怎樣?程家哪里會有人供著她吃藥?
于是,這個苛待兒媳婦的名頭,程家也只能認了。
連帶著程老太之前打罵兒媳婦的事情,也被人給說了出來。
驚嚇的村子里的小孩子們,都不敢往程家跑,也不敢和程家的小孩子們玩了。
程家人只能慶幸,幸好現(xiàn)在孩子們年紀(jì)都還小,不到要說親的時候。否則,這名聲,可就壞嘍。
程蘭蘭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那個她以為的“刀子口豆腐心”的奶奶,曾經(jīng),真的是個容嬤嬤,還是個真正惡毒的容嬤嬤。
她被嚇得也在房間里躲了兩天,不敢去看奶奶。
鐘梅對此沒甚反應(yīng),也沒有為她的婆婆說好話。就她的認知和三觀而言,程家沒有一個是她看得上眼的,這個婆婆,和童話故事里的惡毒巫婆,還真的沒差了。
既然是惡毒巫婆,女兒不肯跟她好了,鐘梅心里也是沒甚意見的。
只是,鐘梅還是算錯了。
她知曉自家的女兒聰明,比別家的孩子都機靈,心眼多,懂事的也早,以為女兒知曉了程老太的“惡行”和秉性后,以后就不會和程老太這樣親近了。畢竟,程老太,真心算不上是個好人。
可程蘭蘭在屋子里憋了幾天后,程老太叫程老四給她送了好多小玩意來,還給她送了文具盒和小書包來,說叫她跟著哥哥一起去上學(xué)后,程蘭蘭就又高興了起來,重新跟程老太好了。
鐘梅見狀,蹙眉不語。
鐘家桐在縣城的工作已經(jīng)辦妥了,是去火車站工作,當(dāng)乘務(wù)員。盡管辛苦,但能從京城那個風(fēng)頭浪尖里抽|身出來,偶爾路過京城,還能去看看父母哥哥們,鐘家桐已經(jīng)很滿意了。
反正這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等到京城一切都安定了,他自然不會只做一個乘務(wù)員。
他這一天要搬走,去住宿舍,就瞧見姐姐發(fā)愁的樣子。張了張嘴,想要把父母在他臨行前,勸他姐姐的話又咽了回去。
父母沒見過蘭蘭,不知道蘭蘭有多么的乖巧聽話,討人喜歡,所以能輕易的說出來,蘭蘭是個有心機的小丫頭,才這么小,就知道要討好身邊的人,來獲取對她來說最大的利益。包括留下他姐姐在農(nóng)村過日子。鐘家桐覺得小丫頭哪里有這樣的心思,不肯說這個。
父母還叫他一定要勸姐姐,這幾年千萬不能再生孩子了,等到過幾年有了好機會,他們會想法子讓鐘梅回去的。
鐘家桐把后面的話認真跟姐姐說了,還拿了本醫(yī)學(xué)書,跟程老四說,接連生育對女性的壞處,要了許多話,程老四最后才同意這幾年暫時不生了——其實有三兒一女,他心里也覺得差不多了。他自己有后,妻子也能留得住了。
可現(xiàn)在再看小丫頭先前聽說了程老太打媳婦的時候,還一臉害怕,現(xiàn)在被程老太一哄,又變成了程老太的小棉襖,心里也不知該說什么。
最終,鐘家桐那些憋著的話也沒說——那就是個小孩子,有奶就是娘,他跟個小孩子計較什么?
他只勸他姐:“姐,我給你帶來的那些書,你都看了嗎?知識永遠都是被世界需要的,就算偶爾時候,世界出現(xiàn)了問題,那也一定是短暫的。世界仍舊需要知識,需要知識青年。現(xiàn)在……鬧得挺厲害的,或許就是黎明前的黑夜,姐,你一定要記得看書啊。”
然后又看了一眼正在和程老太玩耍的程蘭蘭,猶豫道,“蘭蘭想要去上學(xué),也沒什么不好的。姐你也就能有些時間看書了。
而且,我看程家也不缺這個錢,蘭蘭要是跟得上最好,這樣她這幾年辛苦些,等長大了,比其他人的優(yōu)勢就能顯現(xiàn)出來。跟不上的話,就一直在一年級讀書,姐你也能空出時間來。”
鐘梅聽了弟弟的勸解,猶豫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
她是在京城長大的,曾經(jīng)去過大姑姑嫁去的國外,也去過小姑姑嫁去的港市,去過滬市,去過廣市,跟著祖父祖母讀書彈琴,古代書法、古箏、現(xiàn)代鋼琴,她統(tǒng)統(tǒng)學(xué)過,是個真正有見識的人。
盡管那都是她小時候的事情,可都深深印刻在她的腦海之中。
知識,的確到哪里都是有用的。
想想看那個搬出去的大嫂,現(xiàn)在不就憑著稍微懂一點醫(yī)術(shù),就把整個家給撐起來了嗎?她去看過,那個大嫂的確是懂一點,而且是皮毛。可單單是這些,就足夠給村子里的人,看些腹瀉嘔吐發(fā)燒感冒之類的小毛病了,也盡夠了。
鐘家桐瞧見姐姐答應(yīng)了,才松了口氣。
葉梨正在認真翻檢藥材。
從系統(tǒng)直播里看到了鐘家姐弟的主意,微微揚眉。
她原本以為,程蘭蘭的“人見人愛”屬性是萬能的,可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也沒那么厲害?
比如現(xiàn)在,每天和程蘭蘭相處的鐘梅,在思索良久后,還是決定要將書本撿起來,葉梨看著直播鏡頭里的鐘梅的神色,就能判斷出,只要機會合適,鐘梅是一定會離開桂花村的,鐘梅從不認為自己屬于這里。除非程蘭蘭哭求,不肯讓鐘梅走。
再看鐘家桐。他畢竟是剛來桂花村沒多久,對程蘭蘭的感情也不深。程蘭蘭每天又有許多人陪著玩,鐘家桐這個陌生舅舅,陪著玩的時候少了,看問題就能更慎重,因此勸他姐的時候,也就能不受程蘭蘭的影響。
就是不知道程蘭蘭知不知道她的“人見人愛”的屬性,并沒有那么的好。尤其是對于沒見過她的人,少見她的人,最是這樣。
這可就好玩了啊。
葉梨繼續(xù)晾曬藥材。
倒也不必一直在太陽地里曬著,她翻檢了一會,就走到了東廂房的小客廳里坐著,發(fā)呆。
程建東正在床上攤煎餅?zāi)亍?br />
他倒是想要出去忙,奈何親媽拿著他的身高說事兒,程建東、程建東對別的還好,但對于長高還是十分期待的,只好睡個午覺。
只是睡著睡著,隱約聽到了口哨聲,像是一首曲子,好像是梁祝?吹得頗為婉轉(zhuǎn)多情。
睡夢中的程建東:“……”肯定是那只鸚鵡又跑來了!
他聽村子里的老人講過,這鳥是玄鳳鸚鵡,最會吹口哨,說話反而說的不是很好。哪兒知道一直纏著他媽媽的這只玄鳳鸚鵡,不但口哨吹的好,還特別會學(xué)人說話,有時候都不是學(xué)話了,干脆還會跟人對話。
尤其喜歡纏著他媽媽,給他媽媽吹口哨。頗有些像是那些小混混對著漂亮大姑娘吹口哨的樣子。
程建東:“!!!”
程建東暈暈乎乎的從午睡中醒來的時候,那口哨聲還在繼續(xù),只不過,是變了個曲兒。
可惜程建東年紀(jì)小,生在桂花村長在桂花村,偶爾能去一趟縣城,聽過的曲兒,也就是些激情澎湃的曲子,或是白毛女里唱得曲兒,對這些卻不怎么知道。
可他還是忍不住的心生憤怒,默默的想,如果有可能的話,真想把那只鸚鵡給趕走啊。
但他那位媽媽對那只鸚鵡一直都是淡淡地態(tài)度,淡淡的任由它來去,淡淡的任由她唱曲說話吹口哨,淡淡的拒絕趕它走,而且那只鸚鵡偶爾還會帶些吃的給他們。
有時候他單獨上山,那只鸚鵡就跟著,帶著他去抓獵物。
雖然都是些小兔子野雞蛋,偶爾是只正巧受傷的野雞野鴨,可這也給他們家里加了餐。程建東就更不好意思把鳥兒給趕走了。
想想前幾天媽媽帶著桂花上山,竟是挖了兩只五十年份的山參回來的事情,又覺得這鸚鵡還真心不能趕走。
——程家不是程蘭蘭運氣特別好嗎?他們家也有個厲害的鸚鵡。不差什么!
程建東從床上爬起來,別別扭扭的跟葉梨打了聲招呼,叫了聲“媽”,就去打水洗臉,擦擦身上,就打算上山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半了,還是很熱。
不過,村子里人早都習(xí)慣了這份炎熱,正中午頭的不出門就算了,現(xiàn)在這個點,出門也是正常的。沒想到葉梨這時也站起身,還把程桂花給叫起來了。
“咱們一起去趟山上,桂花留在家里照顧建西。”
其實村子里的事情多,有時候家里看孩子看不過來,放在一家里面幫忙照顧也是正常的。
只是程建西身子太差,不合適放到別人家里。現(xiàn)在程建西的身子漸漸好了些,卻也沒好到那個程度,因此家里一定要有人留下照顧。
葉梨是將家門直接給鎖了,把程桂花和程建西給關(guān)在了家里,才和程建東出門的。
她自己并沒有背什么東西,只戴了一只大草帽,手里拿著一個軍綠色的水壺。
程建東則是背了一個大背簍,一只手里拿著一把鐮刀,一只手里拿著一個大口袋,在前面走著。
還要注意著身后人能不能跟得上,那偶爾落在他腦袋上亂抓的鸚鵡,不要把他的頭發(fā)給抓壞了——他還打算把頭發(fā)養(yǎng)長了拿去賣咧!
母子兩個加上一只玄鳳鸚鵡,就在山上緩緩的走著。
幸好桂花村的山不算高,山上也不算很熱了,爬起來也不算艱辛。
重明穿過來后,沒有繼承原本的玄鳳鸚鵡的記憶,但他原本就是鳥,有鳥的各種屬性,飛起來就把他的地盤給觀察了個仔仔細細,自然知道這山上有什么好東西。
現(xiàn)在正好是五月,重明就帶著二人,去找了山上的野果樹。雖然山上大部分的野果樹,都被八|九歲、十來歲的小孩子給光顧過了,可總有長得地方比較閉塞的,還在掛果。
葉梨對于來到1974年,旁的想法倒是沒有,但是,這水果方面,的確吃起來不太隨意和方便,所以來之前特意囑咐了重明,重明就帶著二人,去找了山上藏起來的刺莓和樹莓,采摘了許多。
程建東這個年紀(jì),是看到什么吃的都餓得,可看著這一籮筐的刺莓和樹莓,都忍不住發(fā)愁——這要怎么吃?
葉梨:“可以做成刺莓醬和樹莓醬,也可以曬成干果。”
騷年,你對花國美食,還是了解的太少啊。
然后重明還帶著兩人,去尋了一株藏起來的槐花樹。
槐花樹上的槐花開的正好,程建東立刻就精神起來了。這個他知道啊,可以做好吃的槐花餅!還可以做槐花餃子!
當(dāng)下就把籮筐放下,拿起鐮刀開始勾槐花枝,細細的摘槐花。
葉梨:“……”
雖然她老人家也很喜歡吃,但是,這樣一樹漂亮的槐花,完全可以欣賞一下,然后再摘嘛。
這么個熊孩子,只惦記著吃了。
葉梨才不肯承認,自己剛剛想著的是槐花曬干了可以保存著,以后泡茶喝——沒辦法,如今家里只有白水喝,即便有糖,可純糖水……其實也真的不好喝來著。
之前桃花開的時候,葉梨他們剛搬出來,她自己也無法上山,就只能保證基本生存需求,到了現(xiàn)在,才想到要泡花茶。
不過,算了,有槐花茶喝,已經(jīng)不錯了。
葉梨陪著程建東摘了大半個口袋的槐花,剩下的就由著程建東繼續(xù)摘,她和鸚鵡重明,就往深處走了些。
程建東喊了幾聲,見喊不回來人,只好憋著氣繼續(xù)采摘槐花——
跟上次似的,上次也是喊了好半晌,程建東著急了好久,結(jié)果人家沒事兒人一樣的,拎著一只兔子耳朵就出來了。那只兔子還特別乖巧,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看起來特別乖巧聽話。
之后他媽媽是怎么說的?太乖巧了,舍不得殺,然后拿著在家里磨得特別鋒利的菜刀的刀背,先將兔子給打暈了,才一下子給結(jié)果了的。
程建東:“!!!”神他喵的舍不得殺哦~
估計這次也是去撿個小動物什么的,畢竟,他這位媽媽大人不一般,那個鸚鵡也特別不一般。
撿回來個什么東西,他都不稀奇。
然后,等他將整只口袋給裝滿的時候,就見葉梨拎著一只……鴿子回來了。
這只鴿子看起來就特別的肥|美。
程建東不禁意味不明的看向一旁的鸚鵡,心道,這鸚鵡也是厲害,最開始給他們家送的就是麻雀,現(xiàn)在不送麻雀了,改送鴿子了,是要把鳥類給送齊全嗎?
重明才不搭理便宜兒子的想法——嗯,在他的小小小小的心里,阿梨的孩子,就都是他的孩子來著——他兀自繞著葉梨飛,表達他的歡喜和高興。
葉梨就一面走,一面道:“嗯,少說幾句吧,不嫌嗓子疼?”
重明:“啾啾啾啾啾啾~”
才不嫌來著!
給阿梨唱歌,他最開心了。
當(dāng)然,要是能給阿梨跳舞……咳,這就更叫鳥開心啦~
葉梨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就帶著程建東下山。
程建東在后面走了幾步,才走到前面去。一來是帶路,二來,他走前面的話,有些小飛蟲發(fā)現(xiàn)他了就會避讓開,后面的人,就不會碰到小飛蟲了。
這些小心思不知葉梨有沒有領(lǐng)會,她拎著手里還活著的乖巧的鴿子,唇角微翹。
一行二人一鸚鵡一鴿子下山后,就瞧見村子里比旁的時候都要熱鬧。
村子里來了知青來插隊。
這次還是一來就來了7個,很是罕見。
最罕見的是,“7個人都長得特別特別好看哦~”
這是村子里的一個真·光屁|股小男孩,羞澀的看著葉梨說的,“就是、就是不如梨子姨好看。梨子姨最好看啦~”
前面的是真話,后面的也是真話。
聽到這光屁|股小男孩話的一些人,轉(zhuǎn)身瞧了一眼普通村姑打扮卻依舊掩蓋不了好相貌的葉梨,都忍不住在心里點頭。
對的對的,最好看的還是這個南方來的媳婦子。都生了仨孩子了,還是比那些小年輕好看呀。
葉梨:“……”
或許,她該相信群眾的眼光才是正確的?
她正思索著些什么,就聽大隊長拿著喇叭開始喊話了,中心思想就是,新來了7個知青,看誰家有空余的地方,可以讓知青過去住。知青帶來的口糧,還有以后工作的口糧,就分配到這個家里去。
其實也是有知青院的存在的,只是村子里人,大多還是照顧自己村子里的人。
村子里許多人家,條件并不太好,可如果這城里來的知青的口糧往家里一放,這家就能好過上些時候。等到秋天時候,那些臉皮薄的年輕知青,就自己要搬去知青院了,拿他們自己掙來的不多的口糧。
這樣,村子里的人既能掙上一回小年輕的城里口糧,還能在中間打發(fā)自家孩子跟著小年輕學(xué)習(xí)讀書,知青和村民間也能更好的融合,所以大隊長才不在一開始就說知青院的事情,而是問誰家愿意接收知青。
一般情況下,這些年輕人臉皮薄,被這樣一鬧,這么多人圍觀,說不得就答應(yīng)了。等到適應(yīng)下來,知道知青院的存在了,也只能等到自己下地干活,過了秋天,才能搬出去了。
大隊長連著喊了好幾聲,還有人看葉梨,問道:“梨子啊,你家要不要住個知青?我看這里這個小姑娘就很好啊。”
才十六七歲模樣,人也看著乖巧。還是個小姑娘,住在葉梨家正好。
葉梨還沒說話,那小姑娘卻高聲道:“謝謝老鄉(xiāng)們關(guān)心,不過,我還是不麻煩老鄉(xiāng)們了,我、我想要住在知青院。”爾后又小聲道,“這里應(yīng)該有知青院的吧?”
她一旁的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一把攬住了小姑娘的胳膊,就爽朗笑道:“是呢,我們是親姐妹,我叫姚美,她叫姚麗,我們是一道來的,爸媽都叫我們一定要住在一起互相照顧,肯定是不好安排的,就叫我們都住在知青院好啦。”
剛剛姚麗的那番話,說的大隊長都有些下不來臺,反而是姐姐姚美,給了個臺階下,姚美人也瞧著爽朗大氣,就算長得不如姚麗吧,可說話就招人喜歡呀。
不過,姚美也將村子里一定有知青院的事情給捅了出來,其他知青自然不會和村民住在一起——村民們看他們跟看外人似的,焉知他們看村子里的人,也是跟看外人似的?
葉梨站在遠處,看著那7個知青,眼中微微閃過一絲驚異之色。
嘖,她雖然沒有接收這個世界的劇情,破妄之眼在這個世界也沒有用,可是,單看這7個人的面相,里面一看就有主角面相的人在啊。
而且那個姚麗,剛剛好像是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不是看她,而是看她身邊翻著白眼,拿手扇風(fēng)的只知道吃、半點不知道美色為何物的少年,眼睛里還帶著刻骨的恨意。
盡管只有一瞬,旁人未必能發(fā)現(xiàn),但程建東是她的兒子,又恰好站在她旁邊,她當(dāng)然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
所以,她這糟心兒子,也是劇情的主要人物之一?
她轉(zhuǎn)頭去看程建東。
程建東的白眼剛翻下來,瞧見她看,下意識的想要再翻個白眼,結(jié)果腦袋被重明一陣亂撓,當(dāng)下老實道:“媽?”干啥?
葉梨憐憫的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還能干啥?當(dāng)然是看你這個便宜反派,最后是怎樣被炮灰的?
而且,好像還是和人家姑娘有了感情糾葛被炮灰的?
葉梨把程建東看得整個人渾身發(fā)毛,才轉(zhuǎn)過頭去,帶著程建東回家去了。
——之前葉梨不好對程蘭蘭下手,畢竟她不確定程蘭蘭是好是壞,她要是對身體才3歲的程蘭蘭出手,估計之后程蘭蘭的魂魄就要不穩(wěn)定了。
可是,這里不是來了7個主要劇情人物嗎?看樣子,里面還有熟知劇情的人在。
這些都是16歲往上的“大人”了,就算被葉梨出手“詢問”搜魂,之后也不會出什么大問題。
葉梨自詡不是什么善人,在明顯遇到麻煩的時候,也不介意使用一些非常手段。當(dāng)然,事后她絕對去給補償就是了。
她這樣想著,就到了家門口,開了門,院子里沒人,只有幾只雞在咯咯咯的叫著,程桂花應(yīng)該在屋子里哄程建西。
畢竟,晚上了,程建西就不適合出屋子了。
葉梨扶額。
行了行了,就算晚上就能知曉劇情了,也不能改變她現(xiàn)在還要養(yǎng)小崽子們的事實。
知青院
多虧了姚麗的“提醒”,7個新來的知青,帶著他們的行禮,都住到了知青院。
知青院的老知青們對他們表示了歡迎,可知青院并不算大,還要分開男女,放糧食的地方,廚房廁所等,院子里還要種些菜蔬,所以,7個新知青,4男3女,分別被分配到了一個小房間,里面的炕還有些潮。
但他們也不好說別的,只能在這里暫時住下。
姚美是干活的能手,人也大方,她剛想要帶著另外兩個女知青一起干活,就瞧見自己妹子姚麗又在一旁眼圈紅紅的發(fā)呆——好吧,這其實并不算她妹子,而是爸爸的老上司和恩人的孩子來著。
原本姚美的爸媽都決定了,讓姚麗下鄉(xiāng),然后給姚麗帶家里的大部分的糧票之類的東西,這樣在鄉(xiāng)下,姚麗干不了活,也能吃飽飯。
他們家這些年,對姚麗也是仁至義盡了,家里的好東西,也從來都是給姚麗的。只是媽媽顯然還是更疼自己,這次說什么都不肯叫她下鄉(xiāng),怕她在鄉(xiāng)下耽擱了。
為了讓姚麗答應(yīng)下鄉(xiāng),媽媽說,就讓姚麗下鄉(xiāng)5年,5年后,她退休把工作給姚麗,這樣爸爸才答應(yīng)了讓姚麗下鄉(xiāng),讓她在鄉(xiāng)下忍上5年,這樣就能回來了。
結(jié)果姚麗在他們家去報名之前,在一家子面前跪下,敘說對他們的感激,表示姚母的工作她不要,但她愿意為了姚家下鄉(xiāng),還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姚父到底心軟了,最后竟是說讓姚美和姚麗一起下鄉(xiāng),姐妹倆在鄉(xiāng)下也有個照應(yīng)。
姚母:“!!!”
姚美:“……”
其實同樣不是很想要這個結(jié)果的姚麗:“……”
姚父是一家之主,姚母到底是受舊思想的影響,不好直接反對他,而是對姚美哭著承諾,3年,3年后,她就辦理退休,回來帶孫子孫女,讓她回來接班,結(jié)婚。而且辦理好之前,絕對不跟姚父說,讓她也不要透露出一點風(fēng)聲來。
姚美知道,姚家她還有別的哥哥姐姐,姚母能為她爭取到這份上已經(jīng)算是厚道的了。她也就不強求,安心來下山,并等著3年后回去了。
……
此話暫且不提,姚美無奈,還是叫了姚麗和另一個知青女孩,穿著白連衣裙的漂亮的像仙女的姑娘,過來幫忙打掃房間,要是不打掃干凈的話,她們晚上都只能住在潮|濕的有蟲子有蜘蛛有蟑螂有灰塵還可能有老鼠的房間。
姚美認真道:“還是說,你們不怕蟲子蜘蛛老鼠蟑螂灰塵?嗯,也不怕它們晚上和你們睡一張床,鉆到你們的衣服里去咬你們?”
姚麗:“……”
白裙子像仙女的姑娘:“……”
別想著喝仙露了,下凡來吃灰塵罷,姑娘。
一旁的一名白襯衫青年,瞧見這一幕,“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凡間,總有諸多美妙之處。
不枉他來這一遭,也不枉他煉化了一塊酆都大帝印副印。就是不知道,那一位,現(xiàn)在煉化了幾塊副印了?
不過,煉化了幾塊都不要緊,他與其他任務(wù)者不同,是仙人輪回,且還是帶著記憶輪回,他的本事,是其他任務(wù)者都沒有的。也因此剛剛煉化了那塊副印的時候,他就利用世界規(guī)則,做了限制,一直在等著那個凡人任務(wù)者的到來。
凡人對仙人,誰輸誰贏,豈不一目了然?
悠然一笑,然后,青年……就去井口邊,洗抹布去了。
行吧,仙女和自以為是仙女的,下凡后會害怕蟲子,他這個仙人,現(xiàn)在也怕灰塵和蟲子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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