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世上最好的后媽03
葉大將軍曾經(jīng)數(shù)次追隨今上, 征戰(zhàn)沙場,后今上繼位, 也曾獨自率軍征戰(zhàn)。
在回京后, 雖然上交了大部分的兵權(quán),但手中依舊握有虎符, 對今上忠心耿耿, 屢次出兵去剿匪。
莫看這許多戰(zhàn)事, 死傷無數(shù)。可葉大將軍卻因此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 更積累了……很多很多很多的財富。
在葉梨看來, 葉大將軍無疑是深深地愛著她的白月光柳扶風(fēng)的, 但葉大將軍顯然也是如今的看輕男子的其中一人。
葉大將軍盡管深愛柳扶風(fēng), 可也覺得柳扶風(fēng)并不能把她的產(chǎn)業(yè)全部都打理好, 因此就只讓柳扶風(fēng)打理了其中一小部分的產(chǎn)業(yè)。
單單是這一小部分,就足夠柳扶風(fēng)利用后世的一些手段,蓄養(yǎng)起私兵和乞兒來, 以及, 投資那些有讀書天賦的人,籠絡(luò)人才,積攢起自己的“嫁妝”等等, 以待他日。
原來的葉大將軍, 手上的產(chǎn)業(yè)和錢只有更多。
只是葉大將軍心疼自己的白月光,根本就舍不得把這些東西勞累給心上人打理。
這才讓葉大將軍手下的一批心腹,盡管不服氣,可還是覺得葉大將軍是個講理、心中有數(shù)的人, 因此才會私下里各種照拂葉安舒,把自己的本事都交給葉安舒,讓葉安舒小小年紀(jì),就考上了武秀才。
而原先的葉大將軍知道這些嗎?
劇情里是沒有具體描寫的,原身的記憶有關(guān)這些的也不多,可葉梨認(rèn)為,原身是知道這些的。
只是原身太過忠誠于她的白月光,導(dǎo)致她明明什么道理都懂,就是忍不住的要為了討好她的白月光,而付出一切。
不過,即便如此,原身大約也沒真的想要打瘸葉安舒的腿,她下手還算有分寸。可后來她的白月光出手讓葉安舒的腿瘸了,也沒見原身對此有什么意見就是了。
葉大佬:“……”
這真要多虧了柳扶風(fēng)沒為原身生女兒。如果柳扶風(fēng)真的為原身生了女兒,只怕柳扶風(fēng)把葉安舒和葉安云給弄死了,原身也不會有太大反應(yīng)。
當(dāng)然,原身在小節(jié)上對兒女和發(fā)妻頗有虧欠,在家國大義上,反倒是有所決斷。寧可聲名狼藉,永世背負(fù)一個罪惡的名聲,也到底是知錯就改,做出了巨|大犧牲。
葉梨搖了搖頭,對原身的種種做法不置可否。
不過,趕走原身舍不得趕走的人,接手原身留下來的好東西,葉大佬倒是做的很是自然。
她身邊的貼身小廝,對她自然很是了解,更對柳扶風(fēng)甚是不滿意——誰叫男神為了保持高冷姿態(tài),對待原身也一直冷冷淡淡的?原身身邊的小廝,能喜歡他才怪。
因此葉梨叫這些人安置重明,她們就真的把重明安排在了葉大將軍的一處精美的五進(jìn)的別院里。
這處別院地處京城內(nèi)城的邊緣,可架不住這別院的每一進(jìn)里,都是各種名貴的花兒草兒,可以觀賞。更有一進(jìn)院子里,挖了一處池塘,小橋流水,荷花蓮藕,可謂是用心至極。
而這樣的好院子,自然是原身弄來,要送給她的白月光的。
那兩個小廝自然知曉這些,可她們?yōu)榱酥獣灾孛髟谒齻冎髯有睦锏牡匚唬是大膽試探了。
葉梨:“……”
她還能說什么?這些東西,自然是都?xì)w重明了。
葉梨騎馬帶著人到了這處別院的時候,那個勾人的小妖精重明,正“不守夫道”的穿著一身孝衣,坐在墻頭上,杵著下巴到處看。
待看到葉梨了,才靈巧的站在墻頭上面,揮手喊:“我在這里!”
葉梨:“……”她默默地點了下頭,一語不發(fā)。
重明小妖精膽子卻大了,又大聲喊:“我在這里!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像是非要聽到葉梨的回應(yīng)不可。
葉梨扶額。
她直接略過重明小妖精,策馬入了正門,理都不理那小妖精了。
重明小妖精:qwq
重明就只好自己從墻頭上跳下去了。
也不知他是哪里來的本事,竟是直接從墻頭一躍,就躍到了葉梨的馬背上,從葉梨身后,抱住了他的心上人。
還偷偷的摟緊了一些。
葉梨:“咳~”
這是被嗆了一下咳嗽的。
葉梨:“松開些。”
重明:“哦哦。”然后美滋滋的把自己的大腦袋,擱在了葉梨的肩頭,腦海里也不知腦補(bǔ)了些什么,越想笑得越開心。
圍觀眾人:“!!!”
這他喵的真是個妖精啊!
怪不得大將軍也栽了!
栽得好,栽得妙,栽得呱呱叫!
畢竟,這個小妖精……咳,看起來有點傻。比起讓大將軍擁有一個有心計的冷美人,還不如就娶這樣一個單純到有些傻的小妖精來著。
再說了,那冷美人可是不肯給大將軍生閨女的,這個小妖精什么都沒有,想來肯定是會大將軍生閨女的。單單是這一點,也要比那一位強(qiáng)得多啊!
全然不知道,重明小妖精幾輩子了,都還沒能摸|到葉大佬的床呢。
生閨女?……生氣還來的快一些。
等到二人到了主院,下人上了茶點,葉梨稍稍用了些,才揮退了下人,蹙眉看重明。
“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叫她過來了?
重明:“……”他有些羞澀的問道,“我什么時候進(jìn)門啊?真的可以穿紅嗎?”
葉梨:“……”你不是經(jīng)常穿紅嗎?
她反應(yīng)了好一會,才琢磨出重明的意思來。
她和重明,在某幾個世界里,也算是“在一起”了,至少在外人看起來是這樣的。
可是,每一世里,她都沒“娶”過重明。
重明好像不是管家就是貴妃……還沒做過大老婆來著。
重明現(xiàn)在這么問,就好像是在質(zhì)問一個宇宙超級無敵大渣女,什么時候給他名分什么的。
葉梨:“……”
她一直覺得她不渣來著。
這次葉梨沉默的時間長了些,良久,抬頭看到重明正一臉緊張又后悔的看著她,才驀地笑了出來。
“選個最近的吉日,然后,成親。”
這像是個承諾,又像是在配合這個世界的人設(shè)做戲。
畢竟,葉大將軍一心癡戀柳扶風(fēng),想要叫葉大將軍改了心意,好似也只有“移情別戀”這個主意,最讓人驚訝無比又是意料之中了。
重明卻一下子高興了起來,就把這句話當(dāng)成真的:“好、好呀!”
高興的就跑過來,要跟葉梨商量他的“嫁妝”,還要求葉梨給他多送些東西過來。
畢竟,重明跟過來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光身過來的,帶不過來什么的東西。= =
葉梨:“行吧。”
要娶這么個小妖精,也是不容易啊。
完全把重明的戰(zhàn)神人設(shè)給拋之腦后。
葉大將軍很有錢,葉梨花葉大將軍的錢也很大方爽快。
很快就指了兩個京郊的溫泉莊子、京城的三個鋪面、江南的百傾良田給重明,說是給重明做嫁妝,另外還給了好多古董字畫撐場面。
重明說要金子,那她就讓人給重明搬來十萬兩金子,十萬兩銀子,十萬銅錢,各種首飾之類的,也叫人挑選了適合重明的,讓人從大將軍的庫房里搬了過來。
葉梨知曉重明就沒什么喜歡的,倒是對于烹飪和種些花花草草很感興趣,就把重明現(xiàn)在住的這個別院給了重明,又把京郊的兩個山頭以及那個大莊子也都記在了重明名下。
重明就坐在一旁,喜滋滋的看著阿梨給他花錢。
——雖然這些小世界的東西,阿梨跟他,其實都不是很在意的。可看著阿梨給他花錢,他還是很開心的呀。
非常非常開心。
末了重明還要道:“不要鳳冠,要重明冠。”
葉梨:“可。”
也不是什么難事。嗯,畢竟不用她做冠子。
重明還道:“還要好玉和好木頭,我要給阿梨做發(fā)簪和首飾。”他做摩拳擦掌狀,“我可跟鬼……咳,學(xué)了雕刻呢。可以給阿梨雕刻小玩意。”
葉梨:“……”跟鬼學(xué)的啊,別把那些鬼紋都雕刻上去了才行。然后還是允了。
葉梨的貼身小廝:“!!!”
天啊,地啊,原來這才叫做真愛啊。
想想府里那個,當(dāng)年葉大將軍也沒給這么多東西做嫁妝啊。
要知道,嫁妝這東西,一旦合離,就是要歸男方帶走的。
葉大將軍當(dāng)時再心大,也只是給柳扶風(fēng)準(zhǔn)備了一份看著還可以的嫁妝,然后等柳扶風(fēng)進(jìn)府后,才各種送東西,然后叫柳扶風(fēng)處理府里的一小部分產(chǎn)業(yè),隨著柳扶風(fēng)從里面摳錢。
可眼前這個小妖精……咳咳,眼前這個未來主夫,就是撒個嬌而已,就叫大將軍給他準(zhǔn)備了這樣多的嫁妝。十萬兩金,十萬兩銀,十萬銅錢,都是說給就給。這個大方勁……嘖嘖!
果然,她們都要更乖覺一些,好教這位主夫不要吹什么枕頭風(fēng)才好。
這廂重明想破了腦袋,用了各種主意,把葉梨給留到了傍晚,到底沒主意了,就可憐兮兮的看著重明。
葉梨扶額:“你在想些什么?”她對重明的感情都奇怪著呢,怎么會喜歡上那個柳扶風(fēng)?柳扶風(fēng)是原身的白月光,可不是她的。
重明期期艾艾道:“今晚,就要跟他和離啊。把他和他的兒女,直接趁夜趕出去!記得呀。”
葉梨:“…………”
她明明記得,從前的重明,還是很傻白甜的,現(xiàn)在連“計”都會用了。
她默了默,伸手摸了摸重明的臉。
發(fā)覺很是白|皙|光|滑,這才松口道:“那,好吧。”
看在這輩子的重明也這么好看的份兒上。
幾個小廝:“!!!”
原來大將軍是這樣的大將軍!
早知如此,她們就也挑了好看的皮膚好的送來,不說做正式,做個妾室也不錯啊。
嘖嘖,可惜了。再回頭看一眼重明小妖精,唉,珠玉在前,只怕大將軍看多了這一位,再看別人,是怎么也看不出來好看了啊。
葉梨又聽著重明嘰嘰喳喳的說了許多話,還說要學(xué)唱戲給她聽,就像是他做鳥時,經(jīng)常在她房頂唱歌一樣……
葉梨:“……”她果斷起身道,“走了。”
還不忘囑咐道:“對了,我給你帶了你兩壇子好東西,莫忘了喝。”
待坐在墻頭送阿梨走了,重明才跑回來問葉梨送來的是什么好酒。
仆從:“沒有酒哦。”
只有醋。
就問你敢喝不敢喝。
重明:“……”
卻說柳扶風(fēng)和柳知仁兩人想了許久,末了二人咬了咬牙,就想要拿后世研究出來的,可以讓女人對男人癡情聽話的藥劑出來,打算待會摻雜在茶水之中,好教葉大將軍繼續(xù)對柳扶風(fēng)癡情一片,省的耽擱他們的計劃。
只是他們二人設(shè)想的很好,葉大將軍卻根本沒有來見他們。
大將軍府的人,有的人的確被柳扶風(fēng)父子給收買了,可他們的身契等,卻是掌握在葉大將軍的手里。
葉大將軍回到府后,揮筆寫下一紙休書,叫人去送給柳扶風(fēng),然后讓柳扶風(fēng)帶著一雙兒女,還有柳扶風(fēng)買來的仆從和柳扶風(fēng)的嫁妝,立刻滾出大將軍府。
大將軍府的一眾下人既是驚愕,又是下意識的聽從。
是了,他們的主子,從來都只有葉大將軍一個而已。
如果非要說出第二個,那第二個也是還趴在床上養(yǎng)傷的大小姐葉安舒。
柳扶風(fēng)父子,是怎么都排不上號的。
看著這些人聽話做事,葉梨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起身,去看了柳知禮。
柳知禮今年10歲,和葉安云年紀(jì)相仿。只是葉安云只能被拘在后宅,且因為柳扶風(fēng)的一句話,葉安云至今不能識字。葉安舒只能給葉安云尋了兩個湊合識字的丫鬟,教導(dǎo)葉安云,自己抽空也去教導(dǎo)。
但柳知禮卻是原身托了自己的面子,將人給送去了國子監(jiān)讀書,教導(dǎo)的很是端方有禮。
柳扶風(fēng)大約也沒想到,端方有禮的柳知禮,會各種希望他做個好后爹,善待葉安舒和葉安云。甚至為了給二人求情,被柳扶風(fēng)給打發(fā)了跪在廊下一個晚上,給生生的得了風(fēng)寒病。
柳知仁和柳知禮都是原本的柳扶風(fēng)生下的,于柳扶風(fēng)而言,柳知仁尚且能是“同事關(guān)系”,互為倚靠,互相信任。
可柳知禮對柳扶風(fēng)而言,只是個工具而已,還是個不太好用的工具。
因此柳知禮病了,他也不太在意。
葉梨這次去看柳知禮,則是因為,現(xiàn)在的柳知禮,比重生后的柳知禮,可是好用多了。
重生后的柳知禮,只會一味的偏袒柳扶風(fēng)和柳知仁,認(rèn)為他們做的事情是對的,覺得身為女子,也不是不能學(xué)男子的東西。她也可以學(xué)著男子,把自己拘|禁在后宅之中,然后被父兄養(yǎng)著,將來被夫郎養(yǎng)著。這沒什么好丟人的的。
甚至,為了能保證父兄最后得到那個皇位,柳知禮不惜害死和她無冤無仇的后母的兒女。
柳知禮明明知道后母葉大將軍,對他們一家已經(jīng)是極其厚道了。她身為女子,原本被母族嫌棄,族譜上都被劃掉了名字,想要科舉出身,更是難上加難。
如果不是葉大將軍出手,她連個姓氏都不可能有,更不可能入國子監(jiān)讀書,有了一個似錦前程。
可她經(jīng)歷過了父兄的洗腦后,盡管心有愧疚,依舊是選擇了有利于父兄,對天下女子有害的局面——她殺了將來會輔佐秦王黃柔的葉安舒。
畢竟,重生后的柳知禮對于后母葉大將軍其實始終是親王的人的事情,知曉的不是太清楚。就以為殺了葉安舒,就能叫葉大將軍沒有了后顧之憂,可以完全的服從自己的父兄。
而且葉大將軍地位和身份都極其重要,柳知禮不能也不該殺葉大將軍。
爾后在時機(jī)成熟的時候,柳知禮又將有關(guān)黃柔的事情,告訴給了其中一個爭奪皇位的皇女,讓其將黃柔的頭顱砍下——
秦王黃柔昏迷數(shù)載,誰都以為她醒不過來了,沒有奪儲的機(jī)會了,因此都沒將這位元后嫡女放在心上,誰知道黃柔最后竟能重新醒來呢?
且重新醒來的黃柔,比從前更加雷厲風(fēng)行,手段凌厲,處理起各種事件,更叫人刮目相看。
這樣的人,如何能留?
柳知禮好容易才說服了其中一位皇女,砍下了黃柔的頭顱,爾后讓女帝因此病情加重,這就是意外之喜了。
……
這樣的重生而來的柳知禮,葉梨是非常不喜歡的。
在她看來,柳扶風(fēng)和柳知仁的行為,都是可以理解的。
——他們本身就是被壓迫的男子,或許穿越之前,也在被壓迫,所以穿越后才會想到要行反抗之舉。這是他們基于自己的身份地位而做出的反抗行為。
暫且不說反抗行為的對錯,但他們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但柳知禮本身身為女子,卻要幫著父兄提高男子地位,并在兄長登基之后,將自己列為女子典范,身居后宅,被父兄養(yǎng)著,不但是要將男子的權(quán)力提高到和女子一樣,還要超越女子。將原本的女尊男卑,變?yōu)槟凶鹋啊_@等行為,換了誰能理解?
也怨不得在柳知禮重生的那一世里,她和父兄一起被凌遲,遭受痛苦最多,真正被活剮了三千六百刀的人是她了。
……
葉梨對于重生后的柳知禮的這番行為,自然也是不明白的。
不過,她也不需要明白。
葉梨走在將軍府的宅子里,去往正生病的柳知禮的房間。
她不想要柳知禮重生,這其實并不算件難事。
即便原本是自己的魂魄,可想要對原先的自己取而代之,要么是原先的自己同意,要么則是趁著原先的自己昏迷生病虛弱時候,與之融合。
可人本就是自私的。除了機(jī)緣巧合,果真是魂魄重生外,一般情況下,重生回來的魂魄,都必須要在現(xiàn)在的魂魄虛弱的時候趁虛而入。否則,即便知道那就是自己,可誰又真心愿意被融合呢?融合之后的那一個,還是自己嗎?
柳知禮的情況就是如此。
她已經(jīng)在年少的自己身邊待了幾天了,她曾試圖在年少的自己的夢中,說服對方和自己融合。
可年少的自己警覺性很高,根本就不同意。雖說醒來后就把這件事忘了個七七八八了,可年少的自己不同意,柳知禮就無法給自己找到一個合適的容器,只能在柳知禮身邊飄著。
她沒有想到,自己重生了,可年少的自己,根本就不愿意和長大后的自己融合。
年少的自己,有……這么自私嗎?
柳知禮正在冥思苦想,等待今日子時,好行融合一事,就發(fā)覺一陣陰冷鬼氣撲面而來。
陰森的仿佛她要面對的是上千厲鬼!
柳知禮幾乎想也不想,當(dāng)下就逃跑離開。
連那個驚嚇到她的存在,究竟是什么都不敢瞧,跑得那叫一個飛快。
葉梨在柳知禮跑的時候就發(fā)覺了,微微驚訝。
7382系統(tǒng):
葉梨:
如果有這個本事,只怕早就已經(jīng)和年幼的柳知禮融合了,也不必等到葉梨過來阻撓了。
7382系統(tǒng)一歪頭,它也不知道誒!
不過,仔細(xì)想想,這也不是什么特別不能理解的事情。畢竟這個世界能有第一回,還能有第二回,并叫一心向著父兄且心理上也扭轉(zhuǎn)過去、愿意從女尊男卑變成男尊女卑的柳知禮重生,說不定,這個世界的天道意識,就有這樣的傾向,然后護(hù)著柳知禮也不一定。
7382系統(tǒng)將自己的推測一說,葉梨微微揚眉,對此不發(fā)表意見。
無論柳知禮是不是被天道維護(hù)著,可最終的結(jié)果,一次兩次不會變,第三次,也不會變。
至多是過程會變,比如說,柳扶風(fēng)和柳知仁,這一次,壓根就不會登上那個位置,更不會史書留名。
他們只能做這歷史長河中,不起眼的兩年少浪花。
浪|過……就沒了蹤跡。
不值任何人銘記。
柳知禮的院子里,也已經(jīng)有人在給柳知禮收拾東西了。
葉梨剛剛吩咐了,除了柳扶風(fēng)的那些嫁妝,三人院子里的那些東西,他們想帶走的,也能帶走。
且三人都還有些只屬于他們的仆從在。
這些仆從眼看柳扶風(fēng)被休棄,柳扶風(fēng)自己還在怔楞之中,柳知仁一面憤怒,一面沒有任何的主意。
他們這些身契在柳扶風(fēng)手里的人,就只好抓緊時間,把能帶走的值錢東西都帶走——無論如何,只要柳知禮不死,柳知禮還在國子監(jiān)讀過書,的確是個讀書苗子,他們的將來,還有指望。
因此葉梨過來時,柳知禮院子里的人,正在各種忙碌。
那些屬于葉家的家仆,之前都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做著記錄;那些柳家的家仆,之前則在收拾各種珍稀東西。
瞧見她過來了,當(dāng)即拜倒。
葉梨微微揚眉,并沒有說什么,而是去親自見了柳知禮。
柳知禮的風(fēng)寒還沒好,且有發(fā)燒的傾向。
葉梨對于沒有被洗腦的柳知禮,感官還是不錯的。
年少的柳知禮,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每每勸諫父兄,并把原本屬于葉安云和葉安舒的東西送給他們。
葉安舒并不是個強(qiáng)撐的人,她不是一個人,要照顧自己,也要照顧弟弟,因此并未對此拒絕。只是即便如此,二人也僅僅是面子情。
可柳知禮還是在努力的在她自己的能力范圍內(nèi),照拂葉安舒姐弟,以及在原身面前,為葉安舒姐弟說好話。這次如果不是柳知禮恰好生病臥床,她一定會阻止葉大將軍打斷葉安舒的雙腿。
葉梨站在柳知禮的房間,看了片刻,就上前去,握了下柳知禮的手。
實則是在給柳知禮把脈。
只是普通風(fēng)寒。
不過,在古代時候,一個普通風(fēng)寒,也的確是可以要命的東西就是了。
葉梨從荷包里取出一顆藥丸——其實是從子空間里取出來的,她特制的藥丸。
這也是葉梨防患于未然,唯恐自己突然穿越到了個得了風(fēng)寒的人身上,先做好了藥丸,到時候吃了,也能早些恢復(fù)身體,還不會叫人生疑。
葉梨將藥丸喂給了柳知禮。
這藥丸功效極好,柳知禮吃下沒多久,就醒了過來。
葉梨已經(jīng)招呼人過來,將之前的大夫開的方子看了一遍,知曉這方子是對癥的,只是見效慢。如今她給柳知禮喂了一顆藥丸,再配合著湯藥,估計明天病就好的差不多了。
柳知禮道:“母親?”
葉梨道:“你以后都不必這樣叫我了。我已經(jīng)休棄了你的父親。”
見柳知禮一臉驚駭,她繼續(xù)道,“我已經(jīng)許了你父親將嫁妝全部帶走,還有你們?nèi)齻院子里的東西,也都能帶走。只是要今晚立刻搬走。你既醒了,待會喝了湯藥,就也走罷。”
柳知禮剛剛醒來,還有些發(fā)蒙,不禁問道:“母……將軍,小女能問一句為什么嗎?”
葉梨道:“因為我遇到了我此生至愛呀。”
曾經(jīng)的葉大將軍,當(dāng)初發(fā)了瘋的要娶柳扶風(fēng),還任由柳扶風(fēng)苛待自己的兒女的時候,就有人怒問葉大將軍。
葉大將軍,就是這般回答的。
現(xiàn)在葉梨又將這句話搬了過來,回答柳知禮。
柳知禮:“!!!”
所以,這是喜新厭舊、移情別戀的另類說法嗎?
可柳知禮又沒有立場為自己的父親討說法。
父親這些年,不但沒有為大將軍誕下一女半兒,對待大將軍的一雙兒女也極其苛刻,甚至是也不肯叫妾室通房為大將軍生下子女。
這等情況下,大將軍別說是移情別戀了,就是無緣無故要休棄父親,柳知禮都無話說。
她囁嚅了一會,才終于起身拜道:“這些年,多謝大將軍照拂。”
她是知道父兄花銷甚大的,因此連一句不要院子里的東西,或是不要當(dāng)年大將軍為父親準(zhǔn)備的那些嫁妝的話,都說不出來。
少年柳知禮滿臉羞愧,和那個被洗腦后的柳知禮,全然不同。
葉梨看得饒有興致,很想知曉,這樣的柳知禮,如果不被洗腦,要承擔(dān)家業(yè),是否還會對她的父兄那般的縱容。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子,即便是做女兒、做妹妹的,對自己的父兄,也是有著一定的權(quán)力的。她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安排自己兄長的婚事,安排自己的父親再嫁,或是送入祠堂……
只是,這樣的話,柳知禮不孝的名聲就會被坐實,仕途就徹底無望了。
葉梨眼看這時候的柳知禮依舊懂事明理,甚至對她非常的敬佩和愧疚,心道,且看以后好了。
總之成不成的,至多是柳知禮再遭受一次凌遲之刑,這與她,也無甚關(guān)系。
葉梨只要保證那個重生的柳知禮的魂魄,不要強(qiáng)行附身再少年柳知禮身上就好了。
她轉(zhuǎn)身離開,柳知禮一面苦笑,一面安排各種事宜。
眼看還有人為她熬藥,且是大將軍吩咐的,柳知禮就忍不住想,父親,他真的是太糊涂了。這樣一位將軍,父親便是不愛,也該將人籠絡(luò)住才對。
卻說大將軍府,當(dāng)夜燈火通明。
即便是柳扶風(fēng)和柳知仁如何的不想要離開大將軍府,如何的在大將軍府的門外吵嚷,想要見大將軍一面,見一面就走,也根本無人搭理他們。
柳扶風(fēng)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曾經(jīng)他在大將軍府的威風(fēng)凜凜,從來不是因為他自己的本事,而是因為,大將軍的看重。
現(xiàn)在大將軍將他休棄了,還要連夜趕他出府門,柳扶風(fēng)根本無力反抗。
大將軍府里那些曾經(jīng)奉承巴結(jié)他的那些人,也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柳扶風(fēng)睜著一雙好看的眼睛,看著大將軍府的紅漆雕花大門,心中一陣起伏。
一旁的柳知仁則是后悔不已。
早知道就多勸勸柳扶風(fēng)生個孩子了。當(dāng)初他們兩個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他們是有遠(yuǎn)大目標(biāo)的人,唯恐多了個孩子,會讓他們耽于小情小愛,反而忘了自己的遠(yuǎn)大目標(biāo)。因此柳扶風(fēng)并不肯生。
可現(xiàn)在看來……如果柳扶風(fēng)早早生下個孩子,他們又何苦落到如今這個下場?
無論如何,都不會被這樣狼狽的趕出家門。
柳知仁還病著,咳嗽了幾聲,走到父親面前,勸道:“父親,大將軍不會改變心意了,我們還是給自己留最后的顏面,走罷。”
柳扶風(fēng)一向冷冷淡淡的面上頗有幾分猙獰。他不明白,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明明歷史上,這位葉大將軍對曾經(jīng)的白月光柳扶風(fēng)一直一心一意,后來因癡情而被記入史冊。后來還為著救柳扶風(fēng)而對著山匪下跪,受了□□之辱。
更是對歷史上的柳扶風(fēng)一心一意,自有了柳扶風(fēng),就再不曾有任何旁的心思。
怎的到了他這里……葉梨竟然會看上別的人?
柳扶風(fēng)面上不禁越來越冷。
柳知禮無奈道:“父親,我們走罷。您若當(dāng)真想要嫁人,您的那些嫁妝,盡可再次帶走。我會照顧好哥哥的。您放心。”
柳扶風(fēng)一怔。
一旁的柳知仁卻是眼前一亮。
是了,雖然被趕出了大將軍府是狼狽了些,可他們既然有另外的手段在,總能有別的路可走。
葉大將軍趕走了他們,他們難道不能另外再尋個人嗎?
柳扶風(fēng)這副面相,可真真是許多人都求而不得的呢。
柳扶風(fēng)和柳知仁對視了一眼,心道,如今的困難與狼狽,都是暫時的。
他們是背負(fù)著一千年后男人們的夢想而來的——他們要從一開始,就改變自己的地位。
什么女尊男卑?他們偏偏不肯承認(rèn)!他們偏偏要從歷史就開始改變。
不是變成男女平等,而是,從源頭上,就變成男尊女卑!
這才是他們最渴望的!
為了這樣的目標(biāo),他們什么代價都能付出。
柳扶風(fēng)與柳知仁的心里,都暗自下定了決心。
丟掉了葉大將軍的確可惜,但,他們總該有更遠(yuǎn)大的目標(biāo)才成。
翌日
京城里一大早,就熱鬧了起來。
癡情無比的葉大將軍,竟然轉(zhuǎn)了心思,喜歡上了別人,還連夜把那位柳夫人給趕走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傳揚了開來。
就是葉梨去上朝,都被好幾位大人給打趣過了。幸而葉梨現(xiàn)在是武將,于名聲之上,不必太過在意。
還有人問她要請?zhí)⒁虼藭r的男子地位不算很低,男女之間在有些時候也不必太過避諱,笑言道:“他日定要登門,去瞧一瞧嫂夫人該是何等絕色!”
葉梨:“……”
絕色倒是絕色,可惜是個醋壇子,一般人可消受不得。
她正琢磨著,剛回到了大將軍府,就有別院的仆從過來,轉(zhuǎn)送重明的信。
重明寫了十幾張的信紙,葉梨單單是看這些信,就花費了許多時間。
等看完了,只覺自己該給重明定一條規(guī)矩——以后每封信至多一百個字。一個字都不許多!
要知道,重明這拉拉雜雜的許多張信紙,最終真正寫的內(nèi)容只有兩個,第一,想叫葉梨去看他;第二,詢問葉梨為什么把柳扶風(fēng)的嫁妝還給他了,還要把他們父女三個院子里的東西也許他們帶走?這豈非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葉梨:“……”
葉梨:“……”
果然,兩壇子醋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她還是送個釀醋作坊給重明好了。
葉大將軍仰頭望天,決定這等兒女私情,全然比不上家國大業(yè)。
釀醋作坊讓仆從去送,她自己嘛,還是去看看故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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