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當白蓮花女兒的女主光環被剝奪07
葉大佬果真沒有去管慕容眠。
雪山派得了大長老的話, 便也依舊安靜如雞。
只是在慕容眠跟她們要人來做班底的時候,給慕容眠推薦了些人, 作為添妝, 亦算是慕容眠嫁人的賀禮,又送了十萬兩的銀票, 江南水鄉六傾良田, 京城郊外三百畝良田, 京城里的兩家好鋪兩家普通鋪子。都暫時有人打理, 待慕容眠有了她信任的人手, 隨手可以替換。
雪山派的弟子見狀, 還頗有些奇怪, 問掌門道:“大長老畢竟不肯認慕容姑娘, 掌門之前給了她一塊能取十萬兩銀子的玉佩便也罷了,怎的現在又給她這許多東西?”
雪山派掌門雪蓮姣好冷淡的面容上,顯出一絲奇異之色, 淡淡道:“師姐非尋常人。師姐的女兒, 雖無甚練武天賦,那輕功也是因著師姐為她量身修改,才叫她使得行云流水, 飄逸如仙。但, ”她露出極淡的一抹笑,“師姐的女兒,總該有些不尋常之處。這些東西,未必是白送。”
那弟子便不說話了。
這些東西對雪山派來說, 雖說重要,可也沒重要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且雪山派弟子大多品行高潔到不識銅臭味的地步,能在雪山上練劍,得到師長教導,將雪山劍法練到更高一階,這才是她們所渴望的。這些銀錢事,給便給了,并不甚在意。
雪山派給了這些東西,藥谷就不能不給。
穆雁長老已然出了藥谷,說是要去給百姓問診,磨煉醫術,其實是惱了師門之中的齷齪,不喜師門將她唯一的弟子給趕走。
藥谷見此,勸不動穆雁長老,也只好給慕容眠出了一份嫁妝。雖不如雪山派大方,對外倒也能看。
慕容眠并無做官的娘家可以依靠,但如今朝廷選妃,都是在民間和七品官員往下的人家選。除非是七品官員家里的女兒格外賢名或才名遠揚,才有可能被皇帝接到后宮。
慕容眠沒有做官的娘家可以依靠,其他秀女也少有。而慕容眠有著大筆的遠超其他秀女的嫁妝,在報名之后,倒也有了幾分名聲。
更何況,慕容眠天生仙姿玉貌,出水芙蓉,膚白若雪,活生生一個絕世佳人,她去報名時,如何不引人注意?
那選秀女的太監一瞧見慕容眠,腰板就立時彎了下來,可見是如何的相信慕容眠將會有“大前途”。
慕容眠抿了抿唇,并不如同其他人那般的戰戰兢兢,惶恐擔憂,而是很鎮定的和其他秀女一般,跟著太監離開。
——她其實也小有產業。師父穆雁長老,原本是打算將她嫁給掌門獨子藺遲,想著單單有錢是不成的,就將一些錢提前取了出來,再加上她自己的積蓄,拿出來在她在各地行醫治病時,給慕容眠安置了幾份小產業,買了些奴仆,很是調|教了幾年。
現下那些小產業看起來算不上什么,可那些奴仆卻很是能用。
慕容眠在藥谷時,也有貼身的幾名侍女,雖無賣身契,但自小一起長大,倒也能得她幾分信任。更何況還有師父在外面幫她看著,慕容眠倒也能放心將這些產業交給她們還有師父送她的兩個親信以及雪山派送給她的班底打理。
——待到她在宮中培養出了人脈,這些產業只要不賠,慕容眠就沒有怕的。
只是,真的要進宮了嗎?
“慕容姑娘,您請上車,咱們這就要往京城去了。”
小太監很是諂媚的侍奉著慕容眠,顯見也是看出來慕容眠一身貴重衣裳首飾,打賞大方,人又長了一張絕世面容,進宮后必有前程,對慕容眠可是諂媚的緊。
慕容眠穿著一身淡粉色的裙子,遙遙望了一眼藥谷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根本看不到一絲影子的雪山,輕輕“嗯”了一聲,到底還是上了馬車。
——她并非無路可走,但是,若要將那幾個虎視眈眈盯著她的男人給狠狠踩在腳下,令他們不得再用那等惡心的目光、輕蔑的態度看她,卻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她要站到最高的位置,即便沒有高絕的武功,也無人敢因著她的容貌,而對她心生覬覦。
她要站到那個位置,叫那些曾經看不起她、口口聲聲說她淫|蕩|風|流的人,知曉自己曾經錯的多么離譜。
她要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力,叫那些人都知道,她是善良,是想做個好人,可是,她并不想要因此而被欺負,也不該被欺負。
武功是個好東西,可是,沒有武功,或是武功低微的人,也不該因此而遭受那般多的痛苦和輕蔑。
俠以武犯禁,她會叫這個武林,知道他們的過錯。
慕容眠單獨坐在一個青布馬車里,始終沒有掀開簾子,去看曾經她向往無比的自由和武林。
慕容眠走得干脆,藺遲等幾人知道的時候,他們仍舊躺在病床上,根本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更遑論去將人給追回來了。
藥谷
谷主氣得面色發青,然則仔細想想,慕容眠又何錯之有?若非要對她進行指責,大約就是慕容眠沒有她母親劍尊的無與倫比的練劍天賦,偏還要比她母親更要姿容絕麗,叫許多年輕男兒看到她,便移不開眼睛,更因此做下那許多錯事。
谷主聽著下面人說,穆雁長老依舊不肯回來,還把她看重的幾個親信和住處的上好藥材都給帶走了,臉更黑了。
待聽到藺遲身邊的侍候人來報,少谷主想要出山去尋慕容眠,阻止慕容眠進京時,只覺自己額頭青筋跳起,“嚯的”站起身來,一把抓起墻上寶劍,就去尋了藺遲。
藺遲臉色蒼白,身形瘦削,只一雙眸子精光湛湛,正在苦求母親:“娘,您就放我去罷。我一生情絲都系在眠眠身上,若是沒了她,我今生都不會再成婚。眠眠,她是我的命,我的血,我的骨,我此生絕不能沒有她。”
譬如前世,先頭他誤會了慕容眠,只覺慕容眠表面如同一朵盛世白蓮,內心心機深沉,污穢不堪,最會在人前做樣子,更是……風流成性。
別的女人都言道,“一女豈能事二夫?”,偏偏慕容眠不是如此,早早就被采花賊給污了身子、沒了清白,這或許不是慕容眠的錯,可事后還不肯承認這件事,說她并未被采花賊奸污。
但是,沒被奸污,慕容眠又怎會在她所說的“初|夜”時,帕子都沒被染紅呢?
可見是個天生賤人,不值同情。
藺遲等人都被慕容眠騙過,可惜慕容眠的騙術太過“單蠢”,被他們輕而易舉的認出,慕容眠更是對妹妹慕容鳳和表妹葉云屏幾番陷害。
慕容鳳已經做了藺遲的未婚妻,二人感情極好,葉云屏也做了安順王的側妃,給安順王誕下了兩個孩兒。魔教圣子與武林少盟主,見此亦厭惡極了慕容眠。
四人干脆將慕容眠送到了青樓之中,慕容眠不是喜愛風流嗎?那就叫慕容眠在青樓里去風流。
日日入洞房,夜夜換新郎。這不是慕容眠喜愛的嗎?
只奈何人總是奇怪的,也完全預料不到日后的發展。
藺遲四人原本厭惡極了慕容眠,才會將一個不會武功的絕色|女子,送到青樓之中,叫慕容眠任由男人糟踐。
可日子久了,他們四個互相書信聯系時,才發覺彼此都會時不時的去青樓“看望”慕容眠,對慕容眠各種折辱。
他們甚至是對這種折辱上了癮。最后更是將慕容眠給包了下來,叫慕容眠只供他們四人折辱。他們自是嫌棄她臟污不堪的身子,并不親自碰她,可是,不親自碰,也是能叫一個人受盡折辱的。
然而誰能想到,這一日日的折辱后,他們竟能發現慕容眠的好,還真真愛上了慕容眠。
可惜,這個時候,他們誰也得不到慕容的心了。
即便慕容眠在他們重傷將死時,求了雪山魔女留他們一命。慕容眠依舊不愛他們,也不恨他們,只覺他們才是這世上最骯臟的人,不值得臟了她母親的劍……
藺遲前世的晚年,自是心中只有慕容眠一人。他只要能偶爾看到慕容眠一眼,就心滿意足。
慕容眠死后,他拼了命的想要去搶慕容眠的尸首,可慕容眠偏偏恨絕了他們,是在屋子里自|焚而死,骨灰隨風飄蕩,一絲一毫,都沒給他們留下。
重來一次,藺遲只想要叫慕容眠能獨屬于他一人。
他不能沒有慕容眠,不能失去慕容眠。
絕對不能!
藺遲滿臉的痛苦和絕望,刺傷了谷主夫人的眼和心。
谷主夫人使勁捶打藺遲:“你喜歡?我知道你喜歡她,你爹也知道你喜歡她啊。就是因著我們都知道,我和你爹才厚著臉皮去和穆師妹商量,叫你們二人能訂下婚約。穆師妹說,她畢竟只是師父,眠眠的母親盡管說了不認眠眠,可到底母女一場,穆師妹道她會給雪山派去信,算是告知一聲。
無論雪山派那邊是同意還是反對,待她接了回信,就給你二人正經訂婚,過兩年就成親。
你爹覺得眠眠很好,娘雖然覺得她長相太好,脾氣太軟,可娘是看著她長大的,也知道她是個好的,大不了她嫁過來,娘好好教導她。且眠眠還是個練武的,身子骨比娘身子不知好了多少,將來你們定能有四五個孩兒,娘也是歡歡喜喜的等著你將她娶回來,做咱們家的兒媳婦。”
藺遲聞言怔住。
他這才想起來,他重生回來前,父母和穆雁長老,的確是私下里有了約定。重生前的他跟慕容眠,也多有接觸,互相亦有情愫。反倒是他重生回來后,這些才全都沒了。
谷主夫人還在罵道:“若非是采花賊那件事,叫穆師妹知曉了你那時的反應,以為你不是佳婿人選,你與眠眠,現下大約婚約早定。也不會有人敢與藥谷少雇主搶未婚妻!”
藺遲任由谷主夫人打罵,喃喃道:“可是,娘,采花賊那件事,后來是被雪山魔……劍尊給壓了下來。可眠眠那次,應該是真的被……”
谷主夫人罵道:“呸!你道我沒有去仔細詢問?采花賊那件事,眠眠輕功好,至多是被口頭上占了便宜,人根本沒被碰到。那衣褲上的血……”
她頓了頓,嘆道,“許是和你穆師叔一般,因練功而沒了處子之血。不過,這些事情,外人不知曉,咱們藥谷有這般多的藏書,自是知曉是有這樣的情況,雖為處子,洞房之夜卻無處子之血,這種情形少,卻也時有發生。
只是這等事情,又不好鬧得天下人皆知。你們這些沒有成婚的年輕人,才不知曉這些。若非你當時處置的不好,還說了那等話,后頭還想強迫眠眠……事情又豈會如此?”
藺遲仿佛此刻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了什么,抓住谷主夫人的手道:“娘,您和爹同意我娶眠眠?”
谷主夫人奇怪道:“眠眠是你喜歡的,人也善良單純,乖巧聽話,孝順長輩。還有穆師妹的面子,那樣一位劍尊母親,豐厚的嫁妝,又是我和你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如何會不同意?”
她說罷,又嘆道,“只是時至今日,事已至此,你就莫要再想著她了。你對不起她在先,看她的目光更像是看案板上的魚肉,連從前的尊重都沒有了,莫說是她,另換個一心只有你的女子,但凡尊重些的,都不會愿意同你成婚。
你莫要想了,我會和你爹說,再尋幾個人來盯著你。眠眠……她那般的品貌,待過幾個月你傷好了,她大約也會被封妃了。”
“你沒有那個命,就莫說將她看做你的命。”
谷主夫人身心疲憊的離開了。
出門看到谷主,驚訝了一瞬,夫妻相視無言,一起離開了。
對著這么個倒霉兒子,他們能說的都說了,就只看這倒霉兒子會怎樣做了。
留下藺遲捂著自己的眼睛,才知曉了這兩輩子他該知道,卻不知道的事情。
更知道自己錯過了甚么。
前世今生,早已不同。前世的慕容眠,弱柳扶風,纖腰款款,楚楚可憐,不通武功,更無娘家肯給她撐腰,爹娘如何會喜歡?
今生的慕容眠,依舊纖弱,卻因練武而神采奕奕,既有嫁妝又有師父,還是爹娘看著長大的,爹娘自然會喜歡慕容眠,還會幫曾經的他出謀劃策,將慕容眠給娶回來。
就算是他被劍尊給重傷,爹娘知曉是他有錯在先,只要他肯多求一求,爹娘也愿意幫忙,勸說穆師叔把慕容眠許配給他。更何況,劍尊再是傷了他,劍尊已經成了劍尊,藥谷未必不愿意和雪山派化干戈為玉帛,交個朋友。
偏偏他受前世影響,總覺爹娘不會喜歡慕容眠,才一個人在藥谷里想各種主意,希望能先得到慕容眠的身心,再告知爹娘。
結果……
結果徹底惹惱了慕容眠,干脆借著慕容鳳的事情,離開了藥谷。
更是決絕的把自己給嫁了出去,還是嫁給那樣一個地位至高無上的男人。
藺遲捂著自己的眼睛,任由眼淚從指縫流下,只覺自己的命,真的丟了。
再也找不回來。
藺遲如此,武林盟的少盟主亦是如此。
歐陽君風的劍是君子劍,行|事如絮絮君子,卻行了那等惡心之事,還被有心人傳揚開來,說他竟是人面獸心之人,看到人家劍尊的女兒長得好看,下了藥,就欲行不軌。
若是真的成了就罷了,偏偏劍尊的女兒是個狠心之人,拿著匕首在自己的手臂和小腿上狠狠扎了好幾刀,愣是強撐著身體,持匕首求助,叫人給逮了個正著。事后更是被劍尊給狠狠重傷。
不可謂不活該了。
歐陽君風一心一意念著慕容眠。
前世他對不住慕容眠,總覺慕容眠是個風流女子,不配他的喜歡。今生重來,歐陽君風畢竟有婚約在,前世今生,慕容眠又都沒有喜歡過他,歐陽君風才走了歪路,想要生米煮成熟飯,讓慕容眠只能做他的人。
只是他的未婚妻也當真是個好女子,前世時見他最后心慕慕容眠,也不曾有所怨懟,只一心一意撫養他們的孩兒。
歐陽君風便走了這歪路,想著若是當時的雪山魔女肯給慕容眠出頭,那他就娶慕容眠為平妻,給未婚妻尊重,給慕容眠愛情;若是雪山魔女不會出頭,那他就叫慕容眠做他的貴妾,也八抬大轎抬進門來,叫慕容眠生下他的第一個孩兒,也就是了。
只不想……這一世的慕容眠,竟然是能對自己也狠得下心的人。明明中藥之后身子虛弱,竟然還能強撐著身體,往自己的身上扎刀,輕功更是比他還要靈巧,叫慕容眠逃了出去。后來更有雪山派撐腰,雪山魔女親自將來將他打成重傷。
現下的慕容眠,更是干脆的入宮,打算去做老皇帝的女人!
歐陽君風恨恨的錘了下床,正巧武林盟主歐陽敬進了他的房間,神色復雜的看了歐陽鋒許久,才緩緩道:“我兒,她既要入宮,你便將她放下罷。”
歐陽君風忍不住道:“或許皇上并不喜歡眠眠這樣的呢?”
這話說的頗為心虛,可歐陽君風仍舊這樣說了。
歐陽敬平靜道:“那我兒可知,為甚世代武林盟主,都是我歐陽家的人?”
歐陽君風一愣,搖了搖頭,雙手卻緊緊攥了起來。
歐陽敬道:“因為歐陽家,忠于皇帝,比起武林,皇帝才是歐陽家真正的主人。慕容眠進宮,就是皇帝的女人。為父還不想失去歐陽家在武林的地位,你若敢去和主子搶女人,我便先將你關起來,早早和女人生下孩兒,到時候,再將你交給主子,叫主子殺了你,可好?”
歐陽君風驀地打了個哆嗦,終于打了個哆嗦。
這和前世還不相同。原本歷代皇室,都是知道武林盟主歐陽家是終于皇帝的。可前世歐陽敬死于意外,只稍稍交代了幾句;安順王則是撿漏登基,不是老皇帝所看重的繼承人,這些話也不曾交代,只知道武林和皇室有合作而已。因此歐陽君風后來就欺騙了安順王,和安順王和平相處。
可現在,歐陽敬明顯十分忠心當今。
歐陽君風喃喃道:“為什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這和我想的,怎會有這般多的不同?眠眠,眠眠,我究竟要怎樣才能得到你?”
歐陽敬神色晦暗不明的看了歐陽君風一會,便起身離開。
他去見了歐陽君風的未婚妻,明面上的歐陽敬妻子的妹妹的女兒,歐陽君風的表妹。
綠衣少女瞧見歐陽敬,放下毛筆笑道:“爹爹來啦。”
歐陽敬心中歡喜,可想到歐陽君風的模樣,忍不住的想,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歐陽君風本就不是他親子,如此不堪,也著實不奇怪了。
歐陽敬將一些事情說與了綠衣少女,最后神色凝重道:“只怕要叫你們早些成婚,我兒早些懷孕,這歐陽君風,倒也不必留著了。”
綠衣少女咬唇道:“只怪我生來為女,又無習武天賦,否則怎會叫爹爹如此為難?爹爹,您定要好生保重身體才成。您也瞧見了,歐陽君風他并不如同他的名字,并不是翩翩君子。
他內心齷齪不堪,明明娘死前對他道,希望他能一生一世一雙人,他答應了,還曾對我如此承諾。現下卻又生起了這等心思,還對那位慕容姑娘用強。這樣的人……女兒怕爹爹一旦不在,女兒只能與這等人虛與委蛇,婉轉討好。”
歐陽敬顯見也想到了這等情況,鄭重道:“我兒放心,爹爹不會教他有這等背叛你的這一日。若當真爹爹去的早了,爹爹也一定處理了此人再走。”
魔教
魔教之人素來兇殘,即便魔教圣子是魔教教主唯一的孩子,可是,就算如此,魔教中,也有人在見到教主年邁,圣子重傷之時,想方設法的奮起反抗,對魔教教主和圣子一同出手。
重生回來的魔教生子晏唯,甚至都來不及去安排人送他去京城,追上慕容眠,叫她回來,就和他爹一起被掀翻了統治。——掀翻父子二人的,還是前世晏唯最忠心的屬下,最有能力之人。
晏唯的父親死了,晏唯受了更重的傷,拿劍的右手被他曾經的忠心屬于給掰斷了又折回去,來來回回折騰了十幾次,最后給使勁掰斷,然后狠狠的踩了數腳,徹底廢掉后,才勉強逃了出來,茍且度日。
他甚至都猜不到,自己能逃出來,是他運氣好,還是他曾經的屬下故意叫他逃了出來。
晏唯重傷,右手骨折,狼狽如同乞兒。
而這一次,再無一個善良到無底線的慕容眠來救他。
他看著北方,竟是連思念他的心生人,都會覺得疼痛。
前世他數次折斷過慕容眠的手,這一次,果然報應回來,被折斷的是他的手。報應嗎?
安順王府
安順王怔怔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瑟瑟發抖的葉云屏,突然大聲道:“再打!”
宮人立刻拿起鞭子,對葉云屏進行鞭打。
葉云屏尖聲道:“我詛咒你!我詛咒你生生世世都得不到你愛的人的愛!我詛咒你斷子絕孫!我詛咒你見得到她,卻得不到她!哈……你打,你再打,也改變不了我的詛咒成真了。她做了妃子,你還能如何?
不過,你曾經說她賤,我瞧著你們才是賤的,明明她不喜歡,厭惡極了你們,恨不能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你們還用什么真愛的名義,共同擁有她……你竟不曉得嗎?她那時,是真的時時刻刻都想殺了你們。又或者,閹了你們?”
安順王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氣得從床上跳了下來,親自拿起鞭子,鞭打起葉云屏來。
葉云屏不知是瘋了還是如何,捂著自己的小腹,大笑道:“你這個沒本事的賤人,廢物!前世靠著我,你才做了皇帝。這一世,你敢打死我嗎?哈,你定然是不敢的。就像你根本不敢跟你父皇搶女人……沒用的廢物啊。”
安順王只覺自己的傷心難過,現下全都被憤怒所取代。
一鞭一鞭,用盡全力。
葉梨依舊是滿天下的亂跑。
劍尊之名,漸漸傳揚開來。大家也都知道了劍尊是個女子,劍尊低調,劍尊愛穿黑衣,劍尊喜歡美食,劍尊喜歡美景,劍尊會看各種好玩的東西……盡管,劍尊看到了,也不怎么笑,就淡淡的一襲黑裙,站在那里,遺世獨立。
可劍尊的名聲,還是叫眾人既歡喜又畏懼。
因為劍尊的劍,無人能敵,而劍尊的劍,只會對著那等兇殘之人、有確實證據的武林人士出手。
江湖上、百姓間、廟堂上,都有許多人說起了劍尊。他們向往著劍尊的武力,更敬佩著劍尊的劍,只朝向惡人和會武功的人。
劍尊的故事,漸漸傳揚開來。各種各樣的遇到劍尊的二三事,劍尊如何挑了作惡多端的土匪窩,如何殺了那海寇,如何明察秋毫,將表面廉潔、內里受賄無數的知府的內庫給一劍劈開,叫百姓們看了個清清楚楚……
劍尊是傳奇的,也是神奇的。
她容貌絕麗,武功高超,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她不戴面紗,不愛笑,不喜與人說話。
可說她是個神奇的人,會教人忍不住的關注和期待。
即便是庭院深深的的綠瓦紅墻的皇宮里,亦是如此。
如今慕容眠已經入宮五載時光。
她長得好看,人也乖巧。她并不愛如今才四十出頭的老皇帝,可她能像對待師父那樣,濡慕敬愛的對待老皇帝。
老皇帝也喜歡這樣的慕容眠。更何況慕容眠入宮第一年,南方水患,慕容眠就帶頭捐了三萬兩銀錢買糧,還捐了大筆的藥材,更是在南方有疫病發生時,主動表示愿意前去幫百姓看疫病……
如是種種,老皇帝如何會不喜歡慕容眠?
且慕容眠比起宮里的其他女人,自始至終都單純如同一張白紙。
他知道慕容眠不是像情人那般的愛他,可還是愛著他的,不是嗎?且他年歲大了,慕容眠卻很年輕,慕容眠又會醫術,不會像太醫院的人那樣開平安方子,她會希望他活得很長久……
這般多的好處,老皇帝自是越發的喜愛慕容眠。
他撫摸著慕容眠凸|起的腹部,溫柔道:“眠眠,待到孩兒生出來,若是皇子,朕便封你做貴妃,并賜封號。若還是公主,朕也叫你做貴妃,只是封號要過幾年再給你。”
慕容眠淺笑道:“眠眠都聽陛下的。”
此刻正有一個漂亮的女童,拿著一只黑色的風箏跑了過來,大聲叫道:“不要換,不要換!我就要黑色的風箏!外婆都最喜歡黑色呢,你們不叫我穿黑色衣裳,就得叫我放黑色風箏!”
慕容眠心下一痛,皇帝卻大笑著將女童給抱了起來,掂了掂,道:“你這小丫頭知道什么?你外婆的衣裳,也是繡著彩色絲線的。這風箏上也要畫上菜色圖樣,你才能放來玩。”
女童睜大了眼睛,像是再問為什么。爾后又是一嘆:“若是外婆能親自來叫我看看就好啦。”
皇帝只笑著搖頭,并不接這話。——一位劍尊,如何肯來皇宮彎腰跪拜?他又豈能容人這般不客氣?不如不來。
又過五年,儷貴妃正笑看著自己的一女一子,在花園子里玩鬧。
耳邊則聽著內侍對她低聲道,陛下盛怒,極其厭惡朝臣再提立儲一事。但陛下仍舊大贊了安順王,蓋因安順王一夢之后,提出了幾種新型農具,還夢到了譬如土豆、地瓜、玉米的良種的模樣,希望朝廷能開海禁去尋。
慕容眠靜靜聽著,并不多言,但心里卻知道,安順王要完了。
她早就提醒了陛下,安順王的府中,有她的一位表姐葉云屏,無子無女,面上有幾道傷疤,身上還受過傷,說是一生都不能有孕。可這樣的表姐,安順王卻給了她很高的待遇。
如今這位陛下,如何會不心生懷疑?
五年前,安順王為了爭奪儲君位置,用了五年時間,去打壓他的成年兄弟們。現在,安順王的成年兄弟們都被打壓下去,現在剩下的都沒甚出息。
安順王就該自己下去了。
好給她的皇兒騰位置。
再過五年,皇帝終究病重,畢竟做皇帝,是一份很耗費心神的事情。這些年皇帝為了打壓他的兒子,關了幾個,殺了幾個,心里也不是不痛苦的。
如今,皇帝剛剛將安順王給圈禁了起來,搶了安順王的“寵妾”葉云屏,就一下子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皇帝的身體素來很好,這幾年更是幾乎沒有病過,這一病,大家初時不覺如何,可等皇帝的病越來越重,無法起身時,才發覺不對。
皇帝必須要立儲了。而他的選擇……并不剩下幾個了。
之前皇帝以為,自己身體特別特別的好,起碼還能活個十年,才會放心大膽的打壓自己的成年兒子。現下好了,成年兒子都被打壓下去,他的身體,也毀了。
皇帝最后,選擇了皇貴妃的長子,十七皇子。
同時,他還下了一個決定,他賓天后,皇貴妃殉葬。
三個月后,皇帝賓天,皇貴妃……她將那道叫她殉葬的旨意親手在皇帝面前燒了,然后利用自己這些年在皇帝面前所學的處理政事的方法,結交的人脈,開始垂簾聽政。
皇太后慕容氏,垂簾聽政的前兩年,不曾有任何意見看法,第三年起,開始參與朝政,第五年時,大權在握。
又過一年,朝臣提出小皇帝年15,皇太后當歸還權力于皇帝,太后弗允。
再過兩年,皇帝大婚,大權依舊握在太后手中。
只是小皇帝素來也不愛那些權勢地位,又孝順心疼母后,見母后喜愛那些權勢,便做出昏君模樣,并不搭理那些,投身木匠大業。
也完全不管皇太后……開始養男寵的事情。
只不過,歷代的實權太后或公主,他們豢養男寵,都是豢養“年輕體壯”的,慕容皇太后豢養的男寵,卻是四個中年男人,還有一個形似乞兒。
皇太后原本就是養著他們而已,直到有一天,聽其中一人說起“前世”之事,又聯想到她的宮婢葉云屏百般拷問下,說的“穿書”“劇情”,對四人分別逼問,知曉了所謂的“前世”之事,頓時大怒,將四人一起閹割,雙蛋齊飛,長物不見。改了主意,不叫他們做男寵,叫他們做了自己的太監。
然后,令養了幾個真正年輕力壯的男寵。叫先前那四位“公公”盡心伺候著。
在皇太后一面享受著至高無上的權力,一面真正“眠花宿柳”時,雪山之巔,忽現一道破空的彩虹,還有陣陣轟鳴之聲。
皇太后走至了院子外,瞧著雪山之巔的情形,愣了好一會,才喃喃道:“她做到了。”
長公主正巧來尋母后,見到那副場景,又聽到母后的話,奇道:“母后在說什么?”
權勢越重的皇太后慕容眠,低低的笑了一聲,才道:“說,她走了呀。她走了,朕,便真正沒有娘了。”
武林沒有了劍尊,果然還是回歸正常的好。
俠以武犯禁,俠客們總是用暴力觸犯律例,這種行為,如何提倡呢?
她都走了,那這個武林,不要也罷。
果然,不久后,武林傳來消息,劍尊葉梨,劍術練到最高層,破碎虛空,原地飛升。
朝廷開了海禁,有了新良種,還有遠方的新技術。百姓們漸漸的都能吃上了飯,人們也不在乎當權的是皇太后還是誰,紛紛叩首謝恩。
隨之而來的,是朝廷法度越發嚴苛,武林人士納稅越重,傷人害人加倍懲罰,不事生產的游俠兒賦稅翻倍……終有一日,街道上的百姓們,再也不怕突如其來的武林人士,沖動之下就開打了。
這個時候,當權的皇太后,已經變成了當權的太皇太后。
或許有一日,她會愿意真的做一回女帝,也說不定。
慕容眠轉過頭,看著那四個背脊早已佝僂的“公公”,認真想著。
葉梨在酆都剛剛睜開眼,就被委派了一個緊急任務。
她只來得及把小狐貍和同一修真|世界竟有兩個系統的那件事情說罷,就被送去了下個世界。
我不需要你的救贖
無論你是誰,我都不需要你的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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