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雞蛋大的藍寶石
身在事故現(xiàn)場的鄭毅倒是沒什么感覺。
他只看到從空而降的藍色光幕，其中混雜著點點星辰。
瓦爾妲女士的形象由星辰勾勒，出現(xiàn)在光幕之中。
短暫的對視之后，女士說道：“你讓我驚訝，我的孩子，能在短短數(shù)日之中給我兩次禮物。尤其是這次，烏茍利安特的子嗣。”
鄭毅看到女士的目光下垂，似乎在看邪神后裔的尸體。他想起來了，伊珥雯說它媽吸干了圣樹的樹汁，還喝干了瓦爾妲女士星辰之井的井水。
現(xiàn)在看到仇人子嗣橫尸古堡，即便是善良之神應(yīng)該也大大出了口惡氣。
“為了取悅您，我也很辛苦。”
鄭毅站起身，覺得還是有點虛。那個失敗的光之牢籠實在消耗了他太多精神，簡直是最血虧的一波。
女士微笑地看著鄭毅，仿佛洞悉了他的心聲，柔柔說道：
“孩子，明早醒來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超凡脫俗。希望你能喜歡我的禮物。”
——我一直覺得自己超凡脫俗。
鄭毅笑道：“女士，您真幽默。”
瓦爾妲女士道：“我來幫你處理這滴受了污染的井水。它本屬于星辰之井。”
光后抬起星辰組成的手臂，伸出食指，點向那團一鍋煮不下的邪神特異結(jié)晶。
“潔凈。”女士溫柔地說道。
結(jié)晶沸騰起來，黑色的蒸汽呼呼直冒，沒一會兒工夫，結(jié)晶就變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淡藍色鉆石。
女士輕輕抬了抬手指，鉆石旋轉(zhuǎn)著飛向鄭毅，越轉(zhuǎn)越小，最終只有雞蛋大小。
雞蛋大小的藍鉆。
鄭毅握在手里，感受到其中磅礴的精神力量。他舉起藍鉆，對著星辰女士的光，發(fā)現(xiàn)里面蘊含著一滴“浩瀚的水珠”。
這一瞬間，大與小的概念徹底消失。
“你會知道它的用處，而且因為它的力量極弱，你還可以帶著它去別處游玩。”女士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似乎在說：我知道你的小秘密。
鄭毅由衷感謝女士：“您太體貼了。”
女士道：“但它也會引來烏茍利安特那樣的野獸，你在殺戮時應(yīng)當小心，因為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謝謝女士，我會注意的。”鄭毅笑道：“我會在需要的時候向您，以及您一樣的智慧者尋求幫助。其實我現(xiàn)在就有個疑問想請教您：該如何回應(yīng)向您禱告、求助的人呢？我是說，不是凝視作為支持，而是切實地施放神術(shù)幫助他們。”
瓦爾妲女士笑道：
“這不是你現(xiàn)在所能碰觸的領(lǐng)域，孩子，你應(yīng)當畏懼這件事。比如我今天的投影，就可能會給阿爾達的未來造成極大傷害。孩子，凡是有關(guān)于力量的事，不要貪婪，不要僭越，不要執(zhí)著。”
女士說完，根本不給鄭毅說“再見”的機會，形象就在星辰中隱沒。
藍光中的群星向中央靠攏，匯聚成一點。
明亮的光吸收著藍光，最后包裹成球。
這顆不平凡的光球，筆直地沒入鄭毅的眉心，在最后閃耀之后，消失不見。
鄭毅好奇地摸了摸眉心，沒什么異樣的感覺……
嘭！
鄭毅直挺挺地倒在大蜘蛛的背上。
……
……
“安考利蒙，安考利蒙！醒醒安考利蒙！”
鄭毅感覺到有人在推他，緩緩睜開眼睛。他看到伊珥雯滿臉關(guān)切，銀色的長發(fā)垂下來，幾乎要掃到他的面龐。他差點忍不住伸手去摸，但是在抬手的瞬間，掌心傳來一陣清涼。
鄭毅將雞蛋大小的藍鉆放在眼前，它一如昨夜那般璀璨美麗。
這是蛛魔的力量源泉，是強大無比的精神力，也是星辰之井的力量。只可惜太過強大，以至于鄭毅無法像嗑藥一樣喝掉它。
它的用途很廣，可以將精神力籠罩一點，全方面地感知目標；也可以將它鋪開成半徑一公里的圓球體，相當于精神力雷達；更可以將它激活后籠罩自身，幾如實質(zhì)的精神力可以提供一個不遜于圣盾的防御場。
星辰女士等于一下子給了鄭毅三個非常實用的技能，關(guān)鍵是它不耗藍。
——感謝女士。
鄭毅閉起眼睛仰了仰頭，由衷感激瓦爾妲女士的饋贈。
伊珥雯睜大了眼睛：“太美了，這是什么？”
“瓦爾妲女士昨晚給我的，星辰之井井水。”鄭毅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因為我?guī)退樟诵├ⅰ编嵰阏酒鹕恚辶硕迥_：“這是邪神烏茍利安特的女兒。”
“呼啦！”周圍傳來震山響的歡呼聲。
鄭毅低下頭，看到蜘蛛尸體旁站了一圈人。
或者說兩個半圈。
西面的半圈以波爾松男爵為首。
這位看上去挺不著調(diào)的領(lǐng)主身穿盔甲，手持長劍，滿臉正氣，讓鄭毅感覺很不真實。在他身邊是老朋友史東、卡爾蒙，隨后是有過一兩面之緣的好運堡騎士，足足三十人。
東面的半圈都是陌生人。他們普遍只有一米五左右，三圍一致，四肢粗壯，就像是個桶加上了四個鐵柱。但是他們有著人類一樣的面孔，或許更深邃一些，毛發(fā)發(fā)達，不少人都把胡子編成了小辮。
他們就是工匠奧力的造物，伊茹伊露維妲收養(yǎng)的孩子，矮人。
“我是熔巖堡親王瑪多利，都林家族的瑪多利。”為首的矮人領(lǐng)袖帶著黃金王冠，穿著銀色的全身板甲，拄著鋼盾說道。
盡管他的阿爾達語很別扭，鄭毅還是聽懂了，說道：“說來您可能不信，我昨天是要去熔巖堡，走錯了路。”
瑪多利哈哈大笑道：“這樣更好，你可以省一程了。這也是我們卡扎德人的領(lǐng)地。”卡扎德人是矮人的自稱，事實上“矮人”這個稱謂帶著人類的自大和傲慢。
波爾松男爵哈哈笑了一聲，道：
“或許您沒注意到，是我們收復(fù)了高地堡，是我們先進來的。”
瑪多利撇著嘴，轉(zhuǎn)向波爾松：“你是誰？諾斯高迪安家的孩子？我看著好幾個諾斯高迪安長大，尖鼻子，沒胡子，缺乏禮貌。”矮人的壽命長達五百歲，的確能看著人類長好幾茬。
波爾松男爵捋了捋小胡子，道：“沒禮貌？那大概是因為我的父祖?zhèn)兛偸歉藗冊谝黄稹！?br />
瑪多利手下的將軍們發(fā)出低吼，掄起了錘子和砍刀。
波爾松男爵話音一轉(zhuǎn)：“我記得我小時候也是這樣，跟著工匠們掄錘子，我愛他們，直到二十年前。”
他認識的矮人大多死在二十年前高地堡陷落之中，矮人的鄉(xiāng)土觀念極強，寧死也不愿在外流浪。
瑪多利和他的將軍們放下了錘子，說道：
“我們特許你來高地堡貿(mào)易，而且卡扎德人也會一如既往地援助好運堡。今年的冬天會格外冷，你們會需要我們的支援。”
“我需要一半。”波爾松男爵道：“讓我的士兵同樣駐守這里，商人們以我的特許證可以自由貿(mào)易，不能加稅。這里是你們建造的，我尊重卡扎德人，但是，我們光復(fù)了這里！”
“是奧力！是奧力和祂的偉大伙伴們！”矮人們吼叫道。
“打斷一下。”鄭毅站在蜘蛛上拍了拍手：“我本不想?yún)⑴c你們的爭執(zhí)，但是說到這里，我必須澄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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