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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


  程處默看著手中的書信,雙目圓睜,這的確是皇帝的手書是,上面還蓋了皇帝的印璽,只是他不明白,皇帝陛下為何會出具這樣的手書。
  “的確是父皇的筆跡,父皇讓松贊干布離開牦牛河?這是為什么?”李景巒有些好奇。
  “因為李勣。父皇這是要殺李勣,  所以才會放松贊干布離開,對于父皇來說,松贊干布并不算什么,李勣才是最主要的,只有殺了李勣,一切都好辦,所以父皇才會讓松贊干布先行離開,  他自己好出兵解決李勣!崩罹爸悄觊L,  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問題。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李景峰眼珠轉(zhuǎn)動。
  程處默臉上也露出一絲異樣來,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敵人就在眼前,而且還是松贊干布,是吐蕃之主,這樣的敵人被自己擋住了去路,若是輕易放走了,那才是愚蠢呢,只是此事又涉及到了皇帝,有皇帝手書在,那就是圣旨,誰敢違抗圣旨。
  李景智臉上也露出一絲遲疑來,他的膽子很大,可是此事涉及到皇帝,若是這個時候出擊,  固然能擋住松贊干布,  但就是違抗圣旨,消息傳到朝廷,  自己的那些兄弟們還不知道如何彈劾自己呢!
  但若是放了這些人離去,  李景智心中就有些不甘了,如此好的機會就這樣從自己手上離開,想想心中就一陣疼痛。
  “三哥,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就這樣放棄了?”李景峰忍不住說道:“這么好的機會,若是能擊敗松贊干布,這可是大好的機會!”
  “父皇手書,相當于圣旨,你敢違抗圣旨嗎?”李景智冷哼哼的瞪了對方一眼,他自然是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一個破敵的好機會,但圣旨如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那放他們過去?”程處默吞了口吐沫詢問道。他心中也是十分不甘的,這么好的機會,就這樣這樣在自己面前溜走了。
  “等等,先等等!崩罹爸锹冻鲆唤z復(fù)雜的神色,看著手中的書信,仔細看了半天,  猛然之間,說道:“不能他們過去,松贊干布乃是吐蕃之主,若是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放走了,傳到朝廷,會讓世人笑話我等的!
  “可是父皇的圣旨?”李景巒有些擔心。
  “父皇說了,放他離開牦牛河,返回邏些城,但并沒有說,沿途不允許別人阻攔的!崩罹爸菗u晃著手中的書信,略顯得意的說道。
  李景峰三人看了李景智一眼,李景智這句話倒是沒有什么問題,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隨便說說就行了的,皇帝的手書真的是那個意思嗎?明顯不是,只是李景智非要這么解釋,那又有什么辦法呢?
  “殿下!背烫幠塘丝谕履,這個李景智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居然敢違抗圣旨,曲解皇帝的圣旨,這可是要滅九族的大罪,一旦傳揚出去,以后世人當如何了解圣旨中的意思?程處默發(fā)現(xiàn)自己跟在李景智身邊出兵是一個錯誤。這個皇子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你們說,若是父皇碰到這種情況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李景智忽然說道。
  “這個!崩罹胺逖壑檗D(zhuǎn)動,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是將目光落在李景巒身上,李景巒神情飄忽,眼神也看著四周,不敢說話。
  “你們看,你們也會認為父皇若是碰到這種情況,第一件事情也是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而是直接殺過去!崩罹爸呛鋈惠p笑道。
  “三哥,這句話可是你說的,我可是什么都沒說啊!”李景峰立刻搖頭說道。這種事情他是不會主動說出來的,他的胳膊很小,擋不住抗旨帶來的后果,朝中的那些兄弟們可不簡單,一旦開口,還知道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呢!
  “哼,真是膽小之輩!崩罹爸抢浜叩溃骸凹热荒銈儾幌胍@戰(zhàn)功,那這份戰(zhàn)功就交給我了,程將軍,你呢?是聽令行事呢?還是怎么樣?”
  “這個,臣愿意聽令行事。”程處默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沒想到這是三個兄弟討論來討論去,居然得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將皇帝的圣旨不放在心上,一碰見戰(zhàn)功,就想抓在手中,這很好。
  只是程處默卻不敢這樣,皇帝是不會殺了自己的兒子,但皇帝殺自己這個臣子還是很輕松的,連自家的老子都保不住自己。
  “很好!崩罹爸强粗烫幠谎,輕笑道:“都說程將軍,外表魯莽,但實際上,心中卻是有千般計較,他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程處默黑臉一紅,站在那里知道說什么好,自家老子是什么性格,他是知道的,沒想到,在皇子眼中,自家老子的為人被人看的很清楚。
  “你去告訴信使,就說,久聞叛賊李勣擅長模仿他人筆跡,沒想到,現(xiàn)在膽子大了,居然敢模仿大夏皇帝的筆跡,當誅之!崩罹爸菗P了揚手中的書信,大聲說道。
  “!”李景峰三人聽了嘴巴張的老大,沒想到李景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偏偏這個家伙還說的是如此的光明正大,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
  “是。”傳令兵自然是不知道這些,接了李景智的命令之后,毫不猶豫的去轉(zhuǎn)告吐蕃信使了。
  “三位,準備戰(zhàn)斗吧!前面就是吐蕃贊普的兵馬,他們都是精銳,都是贊普的親兵,我們只要擊敗了對方,就能享受榮華富貴!崩罹爸强粗矍暗娜苏f道。
  “是!背烫幠寺犃祟D時面色一正,大聲應(yīng)了下來,既然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接下來就是正事了,就要面對敵人的進攻了。
  若是能擊敗松贊干布自然是好事,就算是違背了圣旨,皇帝也不會說什么,但若是失敗了,損兵折將,那自己等人就是罪加一等了。
  松贊干布聽了信使傳來的消息之后,整個臉都黑了,什么李勣擅長模仿別人的筆跡,眼前的手書是假的,是李勣模仿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什么樣的皇帝,就有什么樣的臣子。這個該死的家伙,找這樣的借口,真是讓人笑話。什么李勣擅長模仿,還模仿了大夏皇帝是筆跡?李勣見過對方的筆跡嗎?”松贊干布勃然大怒。
  他不知道的是,李勣還真的見過李煜筆跡,當年在隋朝末年的時候,群雄割據(jù),李煜求賢若渴,希望得到李勣的支持和幫助,經(jīng)常寫信給對方,李勣還真的見了不少,至于能不能模仿,那就不知道了。
  但現(xiàn)在松贊干布知道,這個只是一個借口,阻攔自己的借口,他沒想到,對方的膽子居然這么大,直接說自己的書信是假的,是李勣偽造的。
  “贊普,敵人分明就是想攔截我們,這些漢人真是狡詐,先是誘惑我們退兵,現(xiàn)在卻背信棄義,派人攔截我們,十分可惡,我們可不能這樣沉浸下去,進攻吧!我們的士兵都是精銳,都是勇猛之士,不能再后撤了!鄙磉叺挠H兵大聲說道。
  一路退來,這些親兵也感覺到十分憋屈,身為贊普親衛(wèi),都是厲害的勇士,現(xiàn)在上了戰(zhàn)場,不打仗也就算了,還拋棄了自己的袍澤,現(xiàn)在更是被人耍一通,這是何等郁悶的事情,這些人都不想退了,想要進攻,想要用敵人身上的鮮血,來洗刷身上的恥辱,唯有如此,才能證明自己的勇猛。
  “不錯,我們不能后撤了,只有進攻,強行擊敗這些人,才能活著走出去。”松贊干布大聲說道。
  他現(xiàn)在感到十分的憋屈,自己被大夏皇帝算計一番之后,又被大夏的將軍給算計了。若他知道,算計自己的并非大夏的將軍,而是大夏的皇子,心里面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想呢!
  吐蕃將士們發(fā)出嗷嗷直叫,對面的敵人實在是太可惡了,背信棄義,這讓吐蕃人如何能接受的了,當下得到松贊干布命令的將軍們,開始指揮將士們列陣,只要松贊干布一聲令下,就會向敵人發(fā)起進攻,沖破敵人的阻攔,返回邏些。
  松贊干布也知道此刻自己所面臨的危機,在自己的身后,是大夏皇帝親自率領(lǐng)的兵馬,在自己的前方,是敵人的騎兵,除非擊敗對方,才有一線生機,否則的話,還不如留在牦牛河邊,和李勣形成犄角之勢,最起碼還能活的更長一些。
  大量的騎兵開始匯聚在中軍大纛之下,戰(zhàn)馬發(fā)出一陣陣嘶鳴之聲,吐蕃的將軍們開始大聲的宣讀著漢人的陰險狡詐和殘暴。吐蕃的將士們聽了發(fā)出一陣陣怒吼聲,聲音傳的老遠。
  李景智手執(zhí)長槊,身邊的程處默三人靜靜的看著前方的敵人,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只是耳邊傳來敵人一陣陣的怒吼聲,只是四人面色平靜,好像根本就沒有將眼前的這些敵人放在心上。
  “殿下,敵人來了,嘖嘖,氣勢還是很足的,只是不知道可奈揍!背烫幠粗h處緩緩而來的敵人,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之色。
  “來了就來了,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李景智冷笑道。
  敵人雖然很多,黑壓壓的一片,但李景智并不擔心,一個注定了要被擊敗的王朝,就算在最后關(guān)頭雄起,又能怎么樣呢?難道還能改變眼前的局面不成。
  “弟兄們,看到前面的吐蕃人了嗎?那里面就是吐蕃的贊普松贊干布,那是敵酋,殺了敵人,就是戰(zhàn)功!崩罹爸鞘謭(zhí)長槊,大聲喊道。
  大夏士兵聽了之后,臉上露出狂喜之色,擊殺一般的將軍和擊殺吐蕃贊普,這兩者的功勞是不一樣了,大夏以戰(zhàn)功而封爵,斬殺松贊干布獲得的戰(zhàn)功,將是足以讓人光宗耀祖的了。一時間,三軍將士看著前面的敵人,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座金山一樣。
  “殺過去。”
  李景智看見將士們士氣高昂,頓時知道將士們已經(jīng)被松贊干布的首級所吸引,頓時舉起手中的長槊,朝敵人殺了過去,身后的大夏騎兵也發(fā)出一陣陣嗷嗷直叫。
  在前面的吐蕃兵馬也發(fā)現(xiàn)了大夏士兵沖了上來,也發(fā)出一陣陣怒吼,揮舞著手中的戰(zhàn)刀,也在各自將領(lǐng)的帶領(lǐng)下,朝敵人殺了過去。
  兩支人馬很快就撞擊在一起,一個又一個身影墜落馬下,很快就消失在亂軍之中,紛紛被踐踏而死。只是這種情況下,就好像是大海之中的浪花,消失在亂軍之中。
  程處默和李景峰、李景巒三人各自率領(lǐng)一部分兵馬,在亂軍之中,左沖右突,雖然吐蕃的將士們很厲害,可是大夏的將士也差不了哪里去,雙方勢均力敵。
  李景智坐鎮(zhèn)中軍,手執(zhí)令旗,身邊還有三千精銳兵馬,雖然他第一次指揮數(shù)萬大軍的進攻,不過面色平靜,心中的壓力比較小,因為他知道,大夏有無數(shù)兵馬,眼前的兵馬中,部分兵馬都是異族兵馬,就算死了再多,他也沒有放在心上。他只需要保住自己兄弟和程處默的性命就可以了。
  但吐蕃的兵馬就不一樣了,他們的兵馬本身就很少,死了一個,就少了一個。尤其是贊普親衛(wèi),都是十分悍勇之輩,是李勣從萬軍中挑選出來。
  “傳令下去,擂鼓!崩罹爸请p目中冷芒閃爍。
  這是進攻的號角,戰(zhàn)鼓不停,進攻不止,戰(zhàn)鼓聲響起,將戰(zhàn)場上的喊殺聲都給壓了下去。正在廝殺的大夏士兵們聽見戰(zhàn)鼓聲,雙目中噴出怒吼,臉色漲的通紅,殺的更加起勁了。
  松贊干布面色冷峻,他雙目中噴出怒火,死死的望著眼前的軍陣,雙方雖然剛剛交戰(zhàn),但廝殺的很慘烈,黑色和火紅色光芒相互碰撞,雙方的士兵不斷的墜落馬下,他的心在滴血,這些親衛(wèi)死一個就少一個,想要在很短的時間恢復(fù)正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當他聽見對面的戰(zhàn)鼓聲的時候,松贊干布的臉色就變差了,他明白對面將軍的意思,一鼓作氣,現(xiàn)在拼的就是狠,看誰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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