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風(fēng)雨將至
年輕人看著眼前的一切，嘴角含笑，大夏建立這才多少年，這些官宦子弟們就開始沉迷于享樂之中，不僅僅是在這翠湖之上，恐怕整個天下都是如此。不過這正是自己想看到的結(jié)果。
“諸位，陛下還朝是大事，今年大戰(zhàn)李唐，取得了勝利，我看明年一統(tǒng)天下沒有問題了，弄不好明年又要開恩科了。”年輕人掃了周圍眾人一眼，說道：“不知道明年將會有多少讀書人成為大夏的官員啊！”
“哼，天下世家那么多，袁公子，你認(rèn)為那些泥腿子們有戲嗎？”在角落處一個年輕人擺弄著手中的酒杯，懷抱美女，不屑的說道：“以前有陛下扶持，才能站立在朝堂之上，但明年你在看看，最后還是世家的朝堂，袁公子也是名門之后，何不上場試試呢？”
“古三公子，這話可就不對了，這歷陽、江都兩大書院還是有不少優(yōu)秀的讀書人。”袁公子笑瞇瞇的說道：“我汝南袁氏哪里能跟兩大書院的人比啊！畢竟陛下重視這些讀書人啊！”
“古三公子這話說的，誰不知道古氏一族可是滿門榮耀，古氏三兄弟掌握鳳衛(wèi)，監(jiān)視天下，古少將軍坐鎮(zhèn)臨渝關(guān)，契丹、突厥不敢肆意南下。”單公子笑瞇瞇的說道。
“你是說我本事差就是了？”坐在下手的古三公子冷笑道：“古氏的榮耀可不是古神通一個人的，是先祖打下來的。”
“那是，古三公子厲害啊！”袁公子笑呵呵的說道：“論神通，或許古將軍排在前列，但若是論文采，智謀，三公子才是人中豪杰，難怪易大家鐘情于三公子了。”涿郡大家易水寒南下江都，江都子弟為之瘋狂，可是最后易水寒卻選了古三公子為入幕之賓，此事成為美談。
“哈哈，袁兄，此乃是小事，小事。”古三公子得意的說道：“實(shí)不相瞞，水寒已經(jīng)見過家父，家父也很喜歡。恐怕不久之后，水寒就會成為我古氏之人了。”
“哦，還有這樣的好事？”袁公子雙眼一亮，忍不住說道：“恭喜，恭喜啊！古賢弟抱的美人歸，恩，易大家也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啊！”周圍的單公子等人聽了紛紛點(diǎn)頭。
“古賢弟，你這抱的得美人歸，京中恐怕有許多人都看不慣你啊！”又有一個年輕人笑道。他雖然是笑著的，但言語之中的不滿還是顯露出來了。
“怎么，還有人找我古氏的麻煩？”古三公子冷哼道：“天下之大，還真的沒有人敢找我古氏的麻煩呢！呵呵，忘記了，你丁賢弟恐怕也不行吧！丁猛將軍戰(zhàn)死，陛下隆恩，或許會將爵位傳給你丁磊，但你守得住數(shù)百里封地嗎？那可都是膏腴之地啊！”
“你。”丁磊勃然大怒，指著古三公子大聲說道：“怎么，莫非你古氏還敢染指我丁氏的封地不成？三等公的封地，你古氏也想要？哼哼，難怪說你們古氏囂張跋扈，借著陛下的威風(fēng)，監(jiān)視天下，稍有不從，就羅織罪名，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啊!”
古神鷹聽了，面色陰沉，冷森森的說道：“丁磊，你知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嗎？你這是污蔑朝廷命官，污蔑陛下，真是好大的膽子，是誰給你這膽子的？”
“古神鷹，你也不必給我戴帽子，我丁氏對陛下忠心耿耿，家父已經(jīng)戰(zhàn)死疆場，但若是真的死于敵人之手，我丁氏也認(rèn)了，可是真的是這樣的嗎？我看不是死于李唐之手，而是死于自己人的手里面吧！”丁磊忽然大聲吼道。
“住口。”一聲冷和聲傳來，就見左手第一位的一個年輕人冷森森的掃了眾人一眼，最后望著丁磊，說道：“丁賢弟，你喝多了。”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在大廳之中無人敢反對他，他是裴蘊(yùn)的次子裴愔。作為裴氏子弟，在朝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裴世炬、裴蘊(yùn)、裴仁基、裴行儼等等，在朝中或?yàn)槲模驗(yàn)槲洌颊莆罩髾?quán)，岑文本、范瑾等人都比較年輕，子嗣更年輕，在這些官宦子弟中，現(xiàn)在還沒有大的話語權(quán)，現(xiàn)在的裴氏隱隱為勛貴之首。
“裴大哥，你是聰明人，在這些弟兄當(dāng)中，大家都服你，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這里面的事情嗎？先父的行軍路線是李元吉是如何知道的？這不是很明擺的事情嗎？肯定是有人泄露出去的。滿朝文武之中，誰有這么大的本事，除掉他們古氏還有誰？”
“哼，笑話，我大夏有鳳衛(wèi)，李唐還有玄甲衛(wèi)、天策衛(wèi)呢？憑什么說，這件事情是我們鳳衛(wèi)泄露的，而不是敵人發(fā)現(xiàn)的，弄不好是丁將軍粗心大意，行軍的時候被玄甲衛(wèi)發(fā)現(xiàn)的呢？”古神鷹冷笑道：“自己無能，累死三軍。陛下沒追究已經(jīng)是看在丁將軍多年辛苦了，你還在這里大放厥詞，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到底是什么，你們古氏很清楚，看上的不就是我丁氏的封地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們丁氏的封地比你們富饒，轄下人口眾多，偏偏和你們古氏的在一起，所以你們想和我們丁氏換一下，可惜的是，朝廷并沒有同意，所以你們才會用泄露軍情這種辦法，想除掉先父，然后達(dá)成你們的陰謀，哼哼，先父戰(zhàn)死疆場，這是人臣的本分，但是可憐那萬余大軍，他們才是最無辜之人。你們古氏這么做，對得起那些戰(zhàn)死疆場的將士嗎？”
“我都說了，這件事情與我們古氏沒有關(guān)系。”古神鷹氣的渾身直哆嗦，冷笑道：“我們古氏尊重丁將軍，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若是再如此胡言亂語，倒時候，不要怪我古氏不客氣了，大不了，朝堂上見。看看陛下怎么說。”
“古神鷹，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鳳衛(wèi)真的能一手遮天嗎？”丁磊將身邊的女子推開，冷笑道：“朝堂之上多有明白之人，陛下更是明君圣主，豈會允許你們這些奸佞禍亂朝綱，陛下歸來之時，就是你們的死期。當(dāng)初陛下尚在草原征戰(zhàn)的時候，就有風(fēng)雨肆虐江都，你們都以為陛下是傻子嗎？陛下就算是在草原上，也盯著朝堂呢！”丁磊哈哈大笑離去，身上酒氣沖天。
大廳內(nèi)眾人臉色都不好看，心中為丁磊的話所震驚，所害怕。幾個月前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這件事情被內(nèi)廷和崇文殿的幾位大學(xué)士給壓了下去，但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至于自家人有沒有參與，眾人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
袁公子靜靜的望著這一切，端著酒杯，嘴角含笑，似乎這一切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一樣。
實(shí)際上，大家都知道，風(fēng)雨將至，而且還是狂風(fēng)暴雨。只是不知道，大夏朝堂之上，會有多少人因此而丟了官職，丟了腦袋。
“散了吧，散了吧！”裴愔站起身來，擺了擺手，對袁公子說道：“袁兄，改日再來相聚吧！今日有些掃興，你也不必為丁磊的事情而生氣，這件事情放在誰身上都一樣，丁猛將軍戰(zhàn)死，丁氏無人，丁賢弟不過是中人之姿，哎，這件事情不說了，放在誰身上都不好受。”
“裴兄說哪里話，小弟也是見丁賢弟心情不好，才邀請他來的，沒想到，哎！”袁公子苦笑道：“這都是我的錯，改日等丁賢弟心情好了，再來設(shè)席賠罪。”他口中說著等丁磊心情好，實(shí)際上，已經(jīng)說明以后不會再邀請丁磊了，因?yàn)槎±谝呀?jīng)失去了和眾人在一起玩耍的資格。
眾人聽了都是化成了一聲長嘆，大家以前都是勛貴官宦之后，對朝中的事情十分敏感，哪里不知道丁氏的情況，丁猛能夠被冊封為三等公，可不是因?yàn)樗能姽Γ撬睦蠈?shí)和忠誠，跟隨李煜身邊最久，還擅長練兵，所以才被封為三等公。
但丁磊就不同，忠心或許有之，能耐差了許多，圣眷更是不用說的了，大夏的爵位可不是終身的，若是沒有立下足夠的軍功，爵位是慢慢降低的。等到丁磊的時候，就是侯爵了，然后更差，除非有大能耐之人，日后或許能夠繼承祖宗的榮光。
“看看這些漢人，他們擁有江山億萬里，擁有上等的良田，和無數(shù)的奇珍異寶，可是最后如何，還不是活在內(nèi)斗中？”袁公子看著裴愔等人下了花船，不屑的說道。
“這些勛貴子弟都是廢物，易大家只是隨便賞點(diǎn)甜頭，看看，這些人，自詡為青年才俊，可還是逃不過美色這一關(guān)。”身后走來一個美貌清冷的女子，身材高挑。
“玉姬，誰讓他們的皇帝就是這種人呢？”袁公子冷笑道：“聽說李煜每次發(fā)起戰(zhàn)爭，帶來的除掉廣袤的領(lǐng)土和金銀財(cái)寶之外，就是美女，他的內(nèi)廷中收藏了無數(shù)的美女。所以他們的臣子也是如此，至于這些勛貴子弟，更是如此了。嘿嘿，這樣的王朝焉能長久？和當(dāng)年的隋煬帝是何等的相似。”
“公子，那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金玉姬低聲詢問道。
“江都風(fēng)雨將至，我們不能留在這里，得立刻離開。”袁公子搖搖頭，說道：“反正魚餌已經(jīng)撒下去了，最后結(jié)果是什么，就不是我們考慮的事情了，我們?nèi)ヂ尻枺娨娢覀兊睦吓笥选Ｖ挥欣顪Y和李煜兩人斗下去，我們才有一線機(jī)會。”
“公子所言甚是，都說中原人才濟(jì)濟(jì)，只是這些人還不是被公子玩弄于鼓掌之上？”金玉姬用仰慕的眼神看著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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