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閃著圣光的先生
秦弈呆愣了半天,才道:“你這蚌殼怎么看上去虛化了,還變了色?我記得你的蚌殼以前是琥珀色的,雖然薄得跟透明似的,也沒這樣水幕感啊……”
安安被他看得滿臉通紅,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半天居然答不出話來。羽裳在側(cè)沒好氣道:“這個問題我問過她了,說是與其說虛化,不如說水靈化了。”
“真就證水之靈了唄?”秦弈仔細(xì)感應(yīng)了一下,發(fā)現(xiàn)安安雖然虛弱,可實際上修行卻是突破了,已達(dá)乾元。
也不知道徹底恢復(fù)之后,她能發(fā)揮多大能力,秦弈很是期待。話說她現(xiàn)在合上蚌殼,是不是像個水柱啊?
這小蚌的造化也是得天獨厚啊……可能是寒門說的原因,她出身就是水靈之體,與眾不同。別家蚌女也沒誰哭了都是珍珠,好像是唯獨她一個這么特別,說明她先天就很有優(yōu)勢。
如今吸收太一生水,就是大變身的契機(jī)了……
怪不得羽裳臉色那么不好看,她修行被安安反超了,并且相比之下顯得毫無特色。風(fēng)之靈在自家娘親那兒,都沒法妒忌。
秦弈意識到這點,立刻不去看安安了,轉(zhuǎn)身擁著羽裳親了一下:“改天我們努力雙修,沒幾天就乾元了!”
羽裳失笑:“把乾元說得跟吃飯一樣。”
說是這么說,羽裳心中高興了許多,夫君還是更重視自己的嘛,沒有被那水靈靈小白花牽引了目光,還知道自己心事,那種酸溜溜的感覺立刻丟沒了。
說白了她也不是那種追求什么高端修行或者高端特性的人,怕的只不過是秦弈的目光被別人牽走了,她要進(jìn)冷宮了,很是心慌。見秦弈還是重視自己,那就什么事都沒了。
卻聽秦弈笑道:“你在這里,乾元還真的跟吃飯一樣。”
羽裳一愣:“怎么……”
程程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你想讓她去鯤鵬紫府?”
“是。”秦弈笑道:“我相信鯤鵬老大會喜歡羽人的。”
羽人的源頭不知何起,據(jù)她們自己傳說是人族與某種羽翼妖族的混血而成,但一般的人妖混血不會像她們這么離奇,世代純種仿佛凝固成了一個全新的基因,基因還強(qiáng)大得令人發(fā)指。
反正她們也不知自己的源流,于是和一般羽翼族群一樣跟隨鳳皇,此謂百鳥朝鳳。
據(jù)說鳳皇化鴻鵠,都是見羽人先祖有感,那是一種浩大蒼茫之意。
秦弈覺得她們和鯤鵬有一定相性,尤其是她們始終居于海天,就更有那么幾分味兒了。
鯤鵬算天空妖獸,還是海中妖獸?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
這相性重合度高達(dá)七八成以上,鯤鵬會不喜歡羽人才叫見鬼。
搞個不好就是它的后代也說不定……當(dāng)初拔啥無情,搞得后人都不知爹是誰……對于遠(yuǎn)古妖獸來說,這種事好像挺普遍。
程程頷首打量了羽裳好一陣子,羽裳不知道他們說啥,還在發(fā)懵,看上去有些可愛。
不知為何程程對羽裳安安還真沒什么炸毛感覺,不像見到曦月的第一時間就狐貍齜牙。可能是羽裳一副護(hù)衛(wèi)侍立的樣子、安安一副丫鬟垂首的模樣,各具欺騙性,讓她覺得就是一對侍女,秦弈要玩一對侍女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她下面的小狐貍,程程多半也是大手一揮,隨意。
那心里感覺完全不同。
于是程程在此事非常大氣,很親熱地拉著羽裳的手,笑道:“來,我?guī)闳ヶH鵬紫府,那可能確實是你命定的造化。”
“誒誒誒……”羽裳跌跌撞撞地被她拉出去,還在喊:“我還要侍衛(wèi)夫君……”
程程覺得很好笑,又是侍衛(wèi)又是夫君的,你不覺得這兩個詞兒根本不搭界?你還不如說侍奉公子得了。她笑瞇瞇道:“你夫君……噗……他在這里很安全,除非你怕他被妖精吸干了,否則沒什么好侍衛(wèi)的。”
說著就把羽裳踉踉蹌蹌拉走了,還回眸拋了個狐媚眼:“玩蚌悠著點,小心夾死。”
秦弈都不知道歷來撕天撕地連流蘇都敢撕的程程怎么忽然變得這么大氣,連聽見“夫君”都沒個反應(yīng)居然還笑,難道是同屬人妖混血所以親近?可它們的混血模式并不是一掛的啊……
而且程程好像還大氣得不在意那只蚌了,什么叫小心夾死?之前不是還揍人嘛……
秦弈懵逼地?fù)蠐项^,轉(zhuǎn)頭就對上了安安溫柔似水的眼神。
這寢殿屏風(fēng)之后,香榻之前,就剩他們倆了……
外面小狐貍的低語聲仿佛來自很遙遠(yuǎn)的地方,如同被屏風(fēng)隔出了一個次元。
“現(xiàn)、現(xiàn)在這蚌殼不硬……不、不夾人的……”安安紅著臉小小聲。
秦弈:“……”
“咳……”安安似乎也意識到這話和求歡差不多,急忙轉(zhuǎn)了話頭:“這次真是謝謝先生了。”
“謝我干什么?難道還看著你撐死啊?”秦弈道:“其實這回等于是你我平分了太一生水,我自己也需要這份先天水靈的,我的混沌五行快要補(bǔ)齊了,對我非常有益。只是面上沒你的表現(xiàn)這么明顯而已……”
“不是說這個。”安安美眸始終凝注在秦弈臉上,好像看不完似的。
看了好久,才柔聲道:“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先生在幫我蚌族出頭啊……救蚌族,定南海,發(fā)展到了群雄畢至,無相相爭。安安身在水中,外界的一切都能感知,知道先生一直走在懸崖邊上控制局面,隨時都可能陷入不可控的戰(zhàn)局,萬劫不復(fù)。”
“呃……”好像也沒有那么夸張,不過確實看似輕松實則驚險。
重新梳理一遍,會發(fā)現(xiàn)很重的運氣成份,因為各家宗門人很多,來的未必就是熟人。只要來的人不那么恰好相熟,比如太樸子他們沒來,只是他們的長輩來,這件事都有可能控不住。
只是偶然之中也有必然,各家長輩們想搞先天水靈,大半也是為了下一輩著想,太樸子他們本來就是宗門下一輩核心,帶著他們出場十分正常。所以總體上,這事的發(fā)展也不是純靠運氣使然。
但確實冒著很大的風(fēng)險就是了,群雄環(huán)伺,一個沒搞好就是沖突的最核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秦弈自己控節(jié)奏的水平也很重要,換了個懵一點的,還真的不容易達(dá)成這種結(jié)果。
在安安的視角上,那簡直是先生一個人站在懸崖邊,在對弈天下。
說多英雄就有多英雄。
安安竭盡全力想要快點收取太一生水,減輕外面先生的壓力,卻差點把自己撐爆了……結(jié)果又是先生進(jìn)來,把她從生死一線中拉了回來。
還很君子,沒有聽那小幽靈的慫恿親嘴兒,正氣堂皇得就像渾身閃著圣光。
為什么明明什么都沒做,只是水靈往返的雙修模式就讓安安崩了?因為她自己情動,因情而欲,在秦弈自以為是普通行功時,安安心里都已經(jīng)和先生雙修幾百遍了……
功成之時,浪潮洶涌,安安藏起一串嶄新的珠鏈兒,都不敢給先生看……羞恥的是,這珠鏈很可能會是她除了族中至寶定海神珠之外,最強(qiáng)的法寶。
“莫說先生只是分享了一些水靈之力,便是先生想拿安安為爐鼎,將水靈之力全采了,安安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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