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舊恩怨
羅頑頑覺得自己的預(yù)感有時候真的很靈,飯吃到一半,就有人敲門進來。
來人穿著潔白的廚師服,廚師服鑲金邊縫制著金色的扣子,雖然他沒戴帽子,但是羅頑頑也基本能確定這人是這家餐廳的主廚。
“謝先生,菜品可還合口味?”
主廚面帶笑容,對謝榮權(quán)態(tài)度恭敬。
“老范,你來的正好,今天的菜,味道不錯,小朋友們吃得很盡興。”
謝榮權(quán)顯然跟總廚很熟稔,端著杯子起身,招呼他過來。
被謝榮權(quán)稱作老范的范總廚面露微微的得色,尤其是掃過波瀾不驚的譚令容的時候。
“咱倆喝一個?不當誤你事兒吧?”
謝榮權(quán)讓服務(wù)員拿個杯子,給范總廚倒了一點酒,一般有重要的客人,如果對廚師的菜色很滿意,廚師會露面跟客人喝上一杯。
當然這種情況僅限于很熟悉或者很重要的客人,謝榮權(quán)顯然兩者都占了。
所以范總廚也不推辭,接過杯子給謝榮權(quán)碰了一下,然后一飲而盡。
倆人干完杯,謝榮權(quán)拍了拍范總廚的肩膀,給他介紹在座的譚令容。
“老范,這位是譚董事長,譚家菜的當家人。你應(yīng)該久仰大名了吧?我今天在你這兒請客,我還真怕你掉鏈子。”
謝榮權(quán)開了個小玩笑,把范總廚介紹給譚令容。
譚令容面前的骨碟里,幾乎沒有什么食物的殘渣,她每道菜只試了試味道就不再動筷子了。
這會兒對上范總廚,她臉上的笑意很淺,顯得不動聲色。
“當然是久仰大名,在燕城這地界兒做餐飲,哪有沒聽過譚家菜的?簡直是如雷貫耳。今天有幸得譚董事長賞臉指點一二,是鄙人的榮幸。”
范總廚似是沒看到譚令容和譚學(xué)勤的冷淡,說話倒是很恭維。
“不敢當,范先生廚藝精湛,否則也玩不轉(zhuǎn)這只有四張桌的館子。”
譚令容笑不及眼底,掃了一眼桌上被吃了大半的菜,基本都讓仨孩子給吃的。
“我這是班門弄斧,早知道謝先生請的是您,我肯定使出渾身解數(shù),絕不敢怠慢半分。”
對比譚令容的冷淡,范總廚倒顯得很謙卑,不過羅頑頑在一邊冷眼旁觀,總覺得這倆人的對話像是在打什么機鋒。
謝榮權(quán)許是也看出點兒門道來,趕緊插話,把話題接過去。
范總廚自然得給謝榮權(quán)面子,客氣兩句也就出去了。
等他出去了,謝榮權(quán)倒是不遮不掩地問了起來。
“譚董似乎跟范總之間氣氛微妙呀,我今天是不是選錯了地兒?”
謝榮權(quán)當然看得出譚令容不太高興,他倒是沒想到選了一家最近很火的館子請客,請出了點兒小意外。
“我也不瞞你,這個姓范的,當年曾經(jīng)是家父的徒弟。不過他后來不辭而別,據(jù)說去了南方。沒想到他還敢回燕城,我倒是小瞧他了。”
譚令容倒是很坦白,既然謝榮權(quán)問了,她也便說了。
也不是什么背人的事兒,稍微問問知道當年事情的人,都知道譚家有個背主的家廚。
譚家教徒弟不像方文海那樣,把廚藝交給徒弟,出師之后就可以自己出去開業(yè),自立門戶。
譚家的廚藝是輕易不外傳的,外姓人想學(xué)譚家的廚藝可以,但是必須簽訂文書,終生做譚家家廚,只能在譚家的館子里上灶。
不能在外頭以自己的名義,用譚家的菜譜開業(yè)。
雖然這樣的條件有點苛刻,但是屬于你情我愿,不存在強迫的可能,所以目前譚家外姓的家廚都是跟譚家簽訂了這樣的合同。
這姓范的,并不是頭一個撕毀合同,不履行義務(wù)的徒弟。
不過他卻是最令譚家人憎惡的一個,這位范總廚為了學(xué)到譚家菜的精髓,沒少在譚令容她父親面前賣好,一副勤奮好學(xué)恪守本分的樣子。
他最得譚老爺子器重,甚至因為大兒子譚駿跟譚家決裂,產(chǎn)生過把譚令容嫁與范總廚的念頭。
只不過譚令容那時已經(jīng)有了情投意合的男朋友,譚老爺子的計劃落了空,只得放棄。
卻不想,本以為自己可以娶到大小姐,將來繼承譚家家業(yè)的范總廚不樂意了。
他覺得到手的肥肉飛了,一時間心生埋怨。
再看到譚令容歡歡喜喜地備嫁,他卻只能一輩子當譚家的家廚,叫他如何能平衡?
心氣兒極高的范總廚,在譚令容大婚在即,選擇了逃離譚家,并且偷走了譚老爺子精心撰寫的一本手札。
手札里記錄了不少失傳已久的菜譜,那是譚老爺子根據(jù)古籍記載,加上自己的研究實驗,重新復(fù)刻出來的。
最看重的徒弟偷走了自己最寶貴的手札,登時譚老爺子就急氣攻心吐了血。
從那以后,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
還是新婚的譚令容不得不在老父親病重,譚家群龍無首的時候站出來挑起了家族的重擔。
幸而她的丈夫是個有情有義有擔當?shù)暮媚腥耍刂С炙@才幫助譚令容順利度過難關(guān),成功接手了譚家的事業(yè)。
過程中的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單說譚學(xué)勤差點被譚令容生在飯店里,就能窺見一斑。
聽譚令容輕描淡寫地講完譚家跟范總廚的恩怨,謝榮權(quán)有些后悔。他還真不知道里面還有這一段內(nèi)情,早知道就不在自在居請客了。
“譚董,是我思慮不周,我自罰一杯。”
謝榮權(quán)沖譚令容舉杯,今兒這客沒請好,屬實是他這個做東的人的失誤。
“不知者不怪,謝先生不必自責。”
譚令容陪了一杯,她當然不會因為這個事情遷怒謝榮權(quán)。
一頓飯吃到這里也就草草結(jié)束了,送走譚家人和羅頑頑,謝榮權(quán)坐在車子上回自家的時候,卻是有些惱了范總廚。
在他看來,范總廚明知道他請的客人是譚家人,還巴巴跑去包間敬酒。
明顯是在狐假虎威,以為跟自己關(guān)系不錯,好讓譚家人忌憚。
可他卻不想想,自己為啥要請譚家人吃飯?
想他謝榮權(quán)從來都是把別人玩弄于股掌之間,還從來沒有人敢拿他當槍使呢。
心里頭不痛快,他的臉色也就陰沉沉的,坐在副駕駛的特助見老板心情似乎很不好,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明明赴宴之前還好好的,怎么吃頓飯的功夫就不高興了?
特助在心里碎碎念,恨死那個惹怒老板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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