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群相公和陛下一起在文德殿討論騸豬騸羊有點搞笑，但一旦將這件事擴散到天下萬民，事關天下民生，那就一點也不可笑。

　　而且，窮文富武。一戶家庭如果連吃肉都吃不起，當然更別談練武了。

　　如果能讓大宋百姓都能吃得上便宜的肉，那整個大宋，武者的數(shù)量將大大增加，每年那數(shù)量多到可怕的軍費，也能得到相當程度的削減。

　　天下之大，分有十三州。

　　而天下公認，唐詩元武宋詞。

　　其中，靠北的兩州半屬于蠻族，另三州半屬于蒙元；

　　西側妖族占據(jù)一州半，大唐占據(jù)三州半。

　　南方，大宋只有兩州，被擠到了海邊。

　　蒙元一朝，大部分都是蠻族和人族混血，甚至還有不少純血蠻族。他們喜歡戰(zhàn)爭，喜歡征服，渴望戰(zhàn)斗。若不是蠻族種類眾多，互不相讓，他們也時常要和北方的蠻族爭斗，早就揮師南下，進攻大宋。

　　盡管如此，蒙元也經(jīng)常在秋季出動，攻略唐宋。

　　大唐基本能擋住，甚至反擊，但大宋卻動輒被攻下一兩城。日積月累，大宋被蒙元吞沒了半州之地，如今只能依靠黃河，以大量詞賦使黃河洶涌彭拜，將天險用作防御。

　　也是因此，黃河經(jīng)常泛濫，時不時就引起水災，甚至危及汴梁。

　　西側的大唐，其實和大宋沒什么仇怨。但是，大唐和龍族有仇。

　　幾十年前，涇河龍王趁黃河水泛濫作孽，被大儒魏征夢中斬龍，并以龍尸游街示眾。

　　若是將龍尸還給東海龍宮也罷。但唐太宗下令，將龍尸改為御駕，算是徹底和龍族交惡。

　　據(jù)說，在西域沙漠妖族和大唐作戰(zhàn)時，偶爾也會出現(xiàn)水族妖族的身影。

　　而且，宋朝更多尊的是孔圣，而唐朝尊的則是太清圣人。在圣道爭鳴上，唐宋之間也經(jīng)常有摩擦。

　　比如，殿試后由李白帶隊而來，與大宋進行詩詞交流的大唐外交團，就是很明顯的一種摩擦方式。

　　因為要防御可能的蒙元入侵，大宋一舉帶起八十萬禁軍，布置在黃河周圍。每一名禁軍都是有品級的武者。

　　根據(jù)軍中不成文的規(guī)定，禁軍里基本沒有擁有蠻族血統(tǒng)的士兵。而武者到了上品又無法提升，便會漸漸懈怠，形成冗軍。

　　這些人不事生產(chǎn)，整日在黃河邊玩耍休憩，大大拖累了宋朝的國力。由此，禁軍的戰(zhàn)斗力到底如何，也是一個疑問。

　　再加上各地郡兵，以及需要護衛(wèi)汴梁的兵士，每年大宋國家收入，花在軍費上就接近兩成。

　　這些軍費，大部分都是培養(yǎng)軍中武者之用。如果民間武者數(shù)量增多，那大宋完全可以從民間武者中選拔禁軍，縮減在這方面的軍費。

　　而因為需要提拔大量讀書人，以詩詞防御蒙元蠻軍，大宋不像大唐那邊對科舉有所限制，擇優(yōu)錄取；而是大開方便之門，將有資質的讀書人大數(shù)量進行文氣灌體。

　　因此，大宋每年都要多出幾百名官員，實際上卻又用不到這么多，造成冗官。

　　比起蒙元和大唐當什么官做什么事，大宋甚至出現(xiàn)官員的第一個官員名是加封，第二個官員名是你的職位，第三個官員名才是你要做的事這種可笑的情況。

　　而且，因為要大量對讀書人進行文氣灌體，自然需要在各地修建文院，又是一筆巨大的花費，形成冗費。

　　三冗之下，大宋國庫里每年基本沒有節(jié)余。這固然形成了社會經(jīng)濟發(fā)達，百姓富足的繁榮景象，卻又如草上高樓，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倒下。

　　每一屆的宰相，比如之前‘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本可以成為半圣，卻因為變法而功虧一簣，半途隕落的范沖淹；這一屆的韓琦，富弼和曾公亮；還有之后的王安石，甚至整個大宋的高層，都非常清楚的知道這件事。

　　可是，這三項都是大宋立國之基，說不定什么時候蒙元大舉進攻時便會用上。所以，盡管知道這種情況，一般的大儒都不敢進行改變。

　　而改了的，請參考之前的范沖淹。

　　如此一代賢相，就算反對他，攻擊他的人也要稱頌他的品格的‘天下第一大儒’，也因為變法止步大儒境界，讓一些半圣甚至亞圣都為之惋惜。

　　而有意思的是，這一屆的宋神宗有雄心壯志，正準備提拔年輕官員，讓他們以王安石為首，進行變法。

　　所以，看著這篇雖然名字粗俗，但內容卻很有用的《養(yǎng)豚策》，他思考片刻，點頭道。

　　“既然已經(jīng)有事實證明養(yǎng)豚法的功效，那就試著去做吧。”

　　緊接著，他一咬牙，目光炯炯的看向葉南，道。

　　“等第一批騸豚出圈，由葉解元你親自烹飪，端進宮來。只要朕能夠接受這味道，就將其列為宮廷菜！”

　　在沒有騸過的豚肉既騷且臭的情況下，宋神宗可以說是下了很大決心了，讓王安石和幾位宰相都為之動容。

　　可見此，韓琦和富弼心下更是黯然幾分。

　　這樣看來，陛下是鐵了心想要變法了。我本就風雨飄渺的大宋，日后真不知道要走入什么方向。

　　定下養(yǎng)豚方案后，葉南被趙太監(jiān)帶著離開皇宮。

　　接下來可就是朝會了，并不適合要考省試的葉南參加。

　　……

　　等他從宮里出來，告別趙太監(jiān)后，剛剛圍著方虎的三名年輕官員已經(jīng)不見了。

　　他們也是要上朝的。

　　葉南挑著擔子，和方虎一起回家。路上，方虎和他說起了這事。

　　“既然我已經(jīng)把詩交給舅舅了，那就隨便舅舅處理。”

　　聽完，葉南笑道。

　　“不過舅舅，現(xiàn)在你們住的房子確實小了，還是租住，日后有事不太方便。況且沒幾日，師傅應該也要來汴梁。我還是覺得，最好將這詩賣掉，然后買下一座大一些的兩進或三進宅院。”

　　“這樣啊。”

　　方虎點頭。

　　他明白了，其實肥肥當初把詩給他，就知道能賣很多錢。

　　而且，如果先生也要來，確實應該買個宅子。

　　葉南繼續(xù)道。

　　“舅舅，接下來幾個月，等老師到了，為他接風洗塵后，我就要應幾位圣人的邀請，住到圣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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