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聞人婉神一震，根本沒想過她爺爺的傷勢然如此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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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方遠猜測的不錯，之前聞人婉的確找過好幾個人查看她爺爺的傷勢，但得到的結果和方遠判斷的大致相當，且一些人還聲稱就算華佗在世也根本不可能救活她爺爺。

　　聽到這個判斷，那聞人婉心中自然非常難過。

　　而此時方遠的診斷結果，也再次肯定了之前那幾個醫生的判斷。

　　這一點，也讓聞人婉臉上出現了失望的神。

　　其實對方遠來說，要救治那聞人老爺子并不是沒有辦法，此人中寒毒，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寒氣逼出他的體外。

　　但是，那聞人老爺子的寒毒已經不知道中了多久，早就已經寒氣攻心。

　　在這種況下，就算方遠劍走偏鋒，將寒氣從他體逼出來，已經被摧毀的心脈也根本沒有恢復的可能，故而，方遠肯定，即便是自己出手，那聞人老爺子也絕不可能活下來。

　　對聞人婉來說，這個回答是殘酷的，但是人各有命，生死在天，并非凡人可以扭轉，就算是修士，也不可能保證自己長命百歲。

　　想到這里，方遠便嘆息了一聲，說道：“聞人小，生死自有天定，人力是無法扭轉的。”

　　聽到方遠的回答，聞人婉眼中出現了一絲絕望。

　　其實在決定請方遠給她爺爺治病的時候，聞人婉便已經私下聽過方遠的醫術，從各方面了解到的信息分析，方遠是個醫學湛的存在，觀華夏大地，也沒有幾個人可以在醫術上超越此人。

　　既然此人醫術已經達到了步天下的程度，那么，他診斷出來的結果就絕不可能被人推翻，且他做出的判斷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醫生就能左右的。

　　想到這里，聞人婉便長嘆一聲，失的說道：“方先生，真的沒辦法了嗎？”

　　“婉兒……”方遠還沒來得及說話，躺在上的聞人衛忽然睜開了雙目，掃了一眼間里的眾人之后，輕聲喊了一聲聞人婉的名字。

　　聞人婉一驚，立刻走到了邊，剛想接近聞人衛，但卷來的寒氣立刻便逼的她連連后退好幾步。

　　這寒氣并非是自然界形成的寒氣，乃是玄陰寒焰殘留的寒氣，那玄陰寒焰乃是冰種，一朵巴掌大的玄陰寒焰出來的寒氣便能凍結方遠千萬里的土地。

　　雖然聞人老爺子不過只是沾染了一絲，但這一絲也足以致命，畢竟他是凡人，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寒焰的寒氣。

　　“你就站在那兒吧。”聞人老爺子看到聞人婉退后，眼中劃過一絲失，寒氣入體失去命是小，然連人倫親也被那寒氣粉碎的千穿百孔，想要和自己的孫也無法接近，實在讓這半只腳都已經邁入了鬼門關的老者很是難以接受。

　　按理說，以他的經歷來說，生生死死的事已經看得多了，即便是面對現在這種況也不應該太過悲觀。

　　然而，這卻是從其他人的角度而言，這種事之前并沒有發生在他上，故而那聞人衛根本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心酸。

　　此時，看到因為寒氣阻隔，連自己親孫都無法接近之后，聞人衛心中也不閃過一絲悲哀，長嘆一聲，說道：“婉兒，你先出去，我和方先生有話要說。”

　　聞人婉柳眉微皺，不知道爺爺為什么要求單和方遠見面，但既然是爺爺的吩咐，她肯定不敢違抗，聞言直接便退出了間，臨走的時候，自然也是將間里的眾人全都帶了出去。

　　“聞人爺爺。”方遠還算ke氣，keke氣氣的稱呼聞人衛一聲爺爺，畢竟此人行將就木，而且單其年齡也起碼是自己爺爺輩的存在，方遠稱呼他一聲爺爺，并不算吃虧。

　　“小遠你ke氣了。”聞人衛撐起子，想要坐起。

　　方遠見狀，立刻走上前拿起枕頭墊在了聞人衛的后。

　　“我其實早就聽說過你。”聞人衛說道，突然說出一番讓方遠很是詫異的話。

　　聽說過我？從什么渠道？官方還是民間？修煉界還是世俗界？

　　“你不用驚訝，我是老李的zhan友。”聞人衛解釋道。

　　原來，那聞人衛和老李乃是從一個部隊里出來的zhan友，只是他當年做軍官的時候，老李還只是一個娃娃兵，說是zhan友其實也是不動聲的在抬舉老李。

　　“原來如此，聞人爺爺支走了聞人小，不知道有什么事要私下里吩咐？”方遠問道。

　　聞人衛遲疑片刻，似乎是有什么顧忌，沒有把話說出來的勇氣，但一想到自己一個將死之人，而且方遠在朝廷上也不是小貓小魚的角，便輕咳一聲，說道：“小遠，若是有機會的話，你要提醒一下老李，他現在很危險。”

　　“哦？”方遠笑了笑，說道：“聞人爺爺，我對政治沒有興趣。”

　　這番話倒不是方遠在說謊，他的確是對政治沒有太大興趣，政治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權力，想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而方遠想要的只是不被人欺負而已，什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那些有個蛋用，難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后就可以草菅人命為非作歹了？

　　這個世界是講道理的，一山還有一山高，你不講道理，自然就有講道理的人來收拾你，多少個草菅人命的王朝被一群升斗小民推翻？連王朝都會被推翻，更何況是一個人？

　　因為這一點，所以方遠對成為人上人沒有興趣，只要不被人欺負，能逍遙的了此余生，就已經足夠了，又何必在意自己地位高低？那些被上天的圣人不也要靠人才能繁殖后代，難道他們單憑自己一個人就能傳宗接代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圣人和凡人根本沒有區別，都不過是一群錯把大夢當浮生的人而已。

　　而方遠的考慮聞人衛當然不會知道。

　　聽到那方遠的回答，還以為這家伙的故作清高，想要抬高自己價，心中也微微覺得那老李看走眼，方遠也許并沒有老李評價的那么高，不過就是一個沽名釣譽的人而已，根本當不起老李那一番激飛揚的評價。

　　“年輕人，不貪慕名利是好事。”聞人衛和顏悅的說道，沒有顯露出自己心中的不屑。

　　頓了頓，那聞人衛又接著說道：“其實我知道小遠你為什么來我家，我病倒的時候，老李曾經來過我這里，也曾建議我找你，不過被我擋了回去，老夫本是草莽之輩，如今卻坐擁了聞人家這么大一片江山，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方遠沒有說話，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老家伙。

　　隨后，那聞人衛又接著說道：“老夫的上這傷……我也知道是藥石無醫了，老夫不怕死，不過，在臨死前，老夫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什么事？”方遠問道。

　　聞人衛說道：“小遠，我知道你并非等閑之輩，不過，你可知道我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方遠搖頭，說道：“猜不到，我只知道這傷是玄陰寒焰留下的，這是一種很罕見的東西，我本以為世間都已經絕跡了，不料今日卻看到有玄陰冰焰現世的跡象。”

　　聞人衛說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人，然連玄陰冰焰也知道。”

　　說到這里，聞人衛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之，隨即接著說道：“你說的不錯，我上的寒氣的確就是玄陰冰焰留下，當天九道人一眼就看出了這一點，小遠你能一眼看出，想必和天九道人是一樣的存在吧？”

　　咚咚！

　　話音剛，只聽門口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旋即聞人婉的聲音傳了進來，說道：“爺爺，天九道人來了。”

　　聞人衛點點頭，讓聞人婉進來。

　　隨后，便看到間的大門被人推開，一男一兩個人很快便走了進去。

　　人正是之前離開間的聞人婉，而跟在那聞人婉邊的乃是一個形象猥瑣，胡子拉碴，穿一道袍的中年男子。

　　這個人，便是聞人衛口中的天九道人。

　　方遠接觸修煉界的時間不長，并不知道天九道人是何方神圣，看到那中年男子進來，轉頭便量了他幾眼。

　　從此人時而邪時而躲閃的眼神里，方遠可以肯定，這家伙絕對是一個心不正的人，且從這家伙的三角眼來看，此人也必然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存在，這種人在修煉界應該也薄有虛名。

　　方遠猜測的倒是不錯，那天九道人在修煉界的確有點名氣，只是隨他的差不多都是污名，什么擄掠殺人越貨的事，天九道人干了不知道有多少。

　　不過，在世俗界之中，天九道人卻很注重自己的行跡，是很多人眼中實至名歸的正人君子，從來也沒有做過什么違背倫常綱理的事，這一點，倒是讓人很不能理解。

　　“天九道人是吧？幸會！”看到那中年男子進來，方遠很熱的招呼了一句。

　　天九道人鳥也不鳥方遠，傲慢的點點頭，隨即走到邊，看了一眼聞人衛的臉，說道：“什么時候醒的？”

　　聞人衛說道：“就在剛剛不久。”

　　天九道人說道：“聞人兄，你的病我想你應該知道一點吧？”

　　“知道。”聞人衛點頭說道。

　　天九道人說道：“既然如此，聞人兄了可是有什么算？”

　　“這個暫時還沒有想到。”聞人衛說道。

　　天九道人稍稍遲疑，看到聞人衛那死灰死灰的臉，說道：“聞人兄，其實你也不用這么沮喪，你的傷勢之前我沒有辦法，不過現在卻已經有了轉機。”

　　“哦？轉機何在？”聞人衛追問道。

　　雖然他已經看破了生死，但這并不代筆他就想死，看破是一方面，真正有勇氣赴死卻又是另外一個方面。

　　“我托人聽的一元圣火如今已經有眉目了。”天九道人說道。

　　“什么？！”聞人衛大喜，臉上也涌起一抹紅，說道：“圣火的事真的有眉目了？”

　　天九道人點頭，說道：“這是當然，否則的話我也不會到你們聞人家來登門拜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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