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奄奄一息

　　張小浪看到，那青年的手里拿著一個小瓶子，正慢慢地朝著場壩靠近，他左顧右盼，就像做賊一樣。

　　不用想，這個人肯定是準備在水缸里下毒了。

　　果不其然，那青年分別在幾個小木屋的窗外朝里面偷窺了一陣之后，才對著外面招了招手，說道：“好像沒人在家！”

　　“好機會啊，趕緊把那毒藥放進去！”張小浪看到，村長帶著那些青年，都躲在場壩外面的另一片草叢里。

　　那青年打了個手勢，然后打開小瓶子。

　　他剛剛準備朝著水缸里投毒的時候，張小浪一點不猶豫，直接掄起長矛就飛了出去！

　　嗖！

　　啪！

　　那長矛直接從那青年的手中穿了過去，咣當一聲，長矛刺破了小瓶子，又穿透了水缸。

　　光擦，又是一聲，水缸直接破裂，里面的水全部流了出來！

　　再見長矛，已經是插入了小木屋的墻上。

　　那青年捂著自己的手慘叫起來，張小浪這才看到，自己這一矛頭簡直太準了，那鋒利的矛頭從那青年的手上穿過的時候，還帶下來那青年的兩根手指。

　　一時間，青年的手上血流如注，那青年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完了，被發現了，趕緊跑！”村長在草叢里沉聲一喝。

　　一時間，草叢里有些亂起來，那些青年都是紛紛地開始往草叢外面逃竄，一行人往山下跑去了。

　　那個斷了手指的青年還哭喪著臉，叫道：“你們等等我啊！”

　　青年剛剛跑出去兩步，又停下來看著自己掉在地上的兩根手指，最后哭著追出去了。

　　張小浪握緊拳頭：“跑？呵呵，可惡的村長，最多再讓你活兩個小時……”

　　張小浪看著這群人走遠了，他才慢慢走出去。

　　他從墻上拔下了長矛，心想：“老子做了這種好事兒，救了她們一命，得讓他們知道這是我的功勞啊！”

　　張小浪想著，就用長矛的矛頭在地上狠狠地寫了幾個字：“不用懷疑，就是我做的，張小浪！”

　　在地上寫下這一串字，張小浪才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扛著長矛，再一次鉆進了草叢。

　　他這才猛然想起，自己不是準備拿藥去救蘭姐的嗎？

　　他嘆了口氣，心中有些急了起來：“我怎么能把這么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張小浪這才快步地朝著山下跑去。

　　當他再一次回到那個山洞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剛剛來到山洞外面，張小浪就聽到了里面傳來合歡的哭聲。

　　他心中一沉：“難道是我來晚了，蘭姐已經死了？”

　　張小浪快步朝著山洞中跑去，看到合歡趴在蘭姐的大腿上，此時的蘭姐，早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喂，喂……還沒死吧！”張小浪把長矛扔到一邊，急忙蹲下身，也解下了自己的小背簍。

　　合歡哭得很傷心：“蘭姐就要不行了……”

　　張小浪擠出一個笑容，摸了摸合歡的腦袋：“不會的，怎么會呢……我這不是來了嗎？我回去拿藥了……”

　　合歡抬頭望著張小浪：“拿藥？”

　　“嗯，救人的藥！”張小浪從自己的褲子里掏出了那幾株藥草，然后湊到蘭姐面前，問道：“怎么樣？還能堅持住嗎？”

　　蘭姐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此時山洞里的光線也非常昏暗，張小浪看到蘭姐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她非常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張小浪嘆了口氣：“好了，雖然我不怎么喜歡你這個人，但是呢……咱們好歹相識一場，我很喜歡合歡，你死了合歡肯定也會很傷心，所以不用感謝……我來救你……”

　　張小浪想起上一次柳玲瓏治傷的時候是把草藥放到嘴里咀嚼，然后全部涂抹在傷口上。

　　張小浪把草藥全部放到嘴里，開始咀嚼起來。

　　最后，那草藥被張小浪咬成了糊狀，張小浪全部涂抹在了蘭姐的傷口上。

　　張小浪咳嗽了一聲，罵道：“什么藥，真苦……”

　　他感覺自己的舌頭上都像是糊了一層油一樣，非常難受。

　　合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這……這藥，真的能救蘭姐么？”

　　張小浪拍著胸脯道：“那當然了……一定可以的……等她稍微好一點，我們再把這東西拔出來……不然她這樣一直怪難受的！”

　　張小浪剛剛準備站起身，蘭姐一把抓住了張小浪的手腕兒。

　　雖然有些無力，但張小浪也沒有用力掙脫，有些驚訝地看著蘭姐。

　　蘭姐還沒說完，張小浪就苦笑道：“不用謝的……我是個好心人……”

　　蘭姐搖了搖頭，繼續拉了張小浪一下，張小浪這才坐下去，把耳朵湊到蘭姐面前。

　　蘭姐的聲音幾若未聞，她艱難地從嘴里吐出了幾個字：“我……我死了……死了之后，帶著……帶著合歡……開心的……過完……過完她……剩下的時光……”

　　張小浪聽完，瞪了蘭姐一眼：“你是在懷疑我的藥嗎？”

　　蘭姐還想說什么，張小浪已經掙脫了蘭姐的手，從地上站起來。

　　他看了蘭姐一眼后，指著小背簍對合歡道：“小合歡，這背簍里是一些煮紅薯和蘋果，你要是餓了就吃吧，我有事兒要出去……”

　　“你要去哪里？”合歡的語聲透露著害怕：“天已經……黑……咳咳……黑了……”

　　合歡說完，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張小浪蹲下身，拍了拍合歡的背，柔聲道：“很重要的事兒……我必須去做，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了，你們在這里等我吧！”

　　說著，張小浪轉身就朝著山洞外面走去。

　　“小心……”張小浪聽到了合歡的囑咐，也沒有回應，他一手抄起了地上的長矛。

　　這件事兒確實對于他來說，非常重要。

　　因為這意味著，他要第一次殺人了。

　　“村長……你該榮幸你是我第一個要殺的人……”張小浪冷冷一笑，慢慢地走出去。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瞳孔此時已經變成了藍色，正散發著微弱的幽藍色的光輝。

　　走出山洞，張小浪才發現，又下起了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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