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瑤每次都等玄空道長說完，才會反駁他言詞背后的不足，將一些患者自己都沒發現的小毛病，一一交代清楚。

　　漸漸的，沐瑤的名聲越來越響。

　　來上山的香客們都聽說有個小丫頭很厲害，在山上為人義診，能精準地說出患者的癥結。

　　聽到動靜的周邊村民全來了，就想讓沐瑤給他們看看。

　　然而第十個人數夠了，沐瑤便站直身體，離開座位，沒有再看。

　　玄空道長臉色難看，頭疼欲裂。

　　眾目睽睽之下，他好不容易豎立起的招牌被這個小丫頭徹底砸了。

　　馮墨得意洋洋地說：“勝負分出來了，你這個騙子還敢不敢在這兒了？”

　　“我沒……”

　　“你沒什么？將人家老百姓辛辛苦苦賺的錢騙走，你的良心不會不安嗎？”

　　馮墨不給他狡辯地機會，咄咄逼人的質問，成功堵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旁邊圍觀的人也不淡定了：“原來你是騙子啊，快把我的看診錢還給我！”

　　“我說我吃了你的中藥怎么上吐下瀉的，原來那都是假的！你還騙我說什么排毒，死騙子，快把錢還我。”

　　之前有多信玄空道長，現在就有多怨恨。

　　眾人把玄空道長團團圍住，非要討回說法。

　　這時，一群警察上山，為首那人說道：“接到群眾舉報，有人在香山傳播封建思想，招搖撞騙，請各位群眾配合，協助我們抓到騙子。”

　　“警察，騙子在這兒呢，快把他抓起來！”

　　“對啊，警察，他騙了我家好多錢啊，絕對不能放過他。”

　　群眾沒想到警察來的這么快，積極配合，要求警察馬上抓人。

　　馮墨頗為滿意，點了點頭，背著手慢悠悠地上山。

　　大多數人都去看熱鬧了，寺廟里的人反而比往常少了一些。

　　沐瑤問道：“老師，你認識那道長？”

　　“不認識。”馮墨搖頭，眼睛里閃過一道冷光，“可他不該來香山招搖撞騙。”

　　沐瑤心中一動，看來香山對于老師很重要，只是上輩子為什么他連提都沒提過。

　　以前的一些記憶，再來一次后，變得有出入，沐瑤覺得她熟悉的老師身上，背著一個大秘密。

　　“沒有了騙子，這里果然又恢復它的美。”馮墨熟門熟路地在里面走著，來到寺廟的后院，里面栽種著一片梅樹。

　　此時梅花盛開，將蕭索的北方寒冬妝點出別樣的風情。

　　馮墨抬起一只手，落在最近的那顆梅樹上，眼中含著懷念，動作小心翼翼，仿佛怕驚動樹木的靈魂。

　　沐瑤沒有打擾他，而是對隨后的凌千絕問道：“你報警了？”

　　凌千絕揚起俊眉，“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看到小趙了。”

　　他就站在人群的末尾，還是被沐瑤看見了。

　　凌千絕輕笑，“眼神到好使。不過是個敗類，其實你并不用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他想和你比試，并不夠格。”

　　在他眼里，沐瑤值得最好的對待。

　　“我想開個診所。”沐瑤如是說著，馮墨不差錢，對錢財也不在乎，他根本不可能開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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