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絕微微翹起的唇角流露出滿足，伸手，一點她的俏鼻，“乖。”

　　沐瑤耳膜鼓噪，感受到耳朵上驚人的熱度，整個人好像都要燃燒起來，身子猛然向后一撤，好似一只受驚的小動物。

　　凌千絕摸著下巴，深邃的眸子里閃爍著興味濃濃。

　　可到底是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他不好逗弄得太過頭，只能用一種復雜的視線睨了她一眼，心中嘆氣。

　　小丫頭什么時候能長大啊。

　　家里，馮墨不斷的在門口走來走去，還和一旁的李姨抱怨：“今天是不是臭小子回來的日子？這都幾點了，怎么還不進家門？我要不要再給老馬打個電話，他不是早就回來了？”

　　李姨被他晃悠得頭疼，忍不住勸道：“距離先生打出去的上一通電話還沒到半個小時，馬師長也說凌營長在回來的路上，先生還是等一等吧。”

　　馮墨嘆口氣：“小李啊，你說我對阿絕哪不好了，那臭小子回來都不和我說一聲，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怎么就不想想我有多惦記他。”

　　李姨在他家干了很久，見證了很多事，知道這位看似無憂無慮的老頑童，經歷了很多常人無法忍耐的磨難，更何況在她來這兒之前，馮先生更是差點死在動蕩年代，那舊時候的傷疤，是所有人都不能提起的。

　　李姨不是沒好奇過，可每一年到了那一天，馮先生變成的樣子，真的很嚇人，讓她所有的八卦，盡數咽到肚子里。

　　“先生，凌營長長大了，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這句話也不知道觸動了馮墨哪根心弦，他定定地看著窗外，漫天的火燒云將整個天空染紅，房前的流水也變成瑰麗的橘紅色，整個天地間透露著別樣的妖異。

　　“又快到那個日子了。”

　　馮墨嗓音悵然，背影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孤獨和寂寥，周身漸漸被火燒云浸染，也透露出一種別樣的紅色。

　　李姨心中一緊，也跟著嘆口氣。

　　下一秒，門口傳來歡快的少女嗓音：“老師，我回來了。”

　　聲音慢了半拍傳入馮墨的耳朵里，等他抬起頭，就見小丫頭蹦蹦跳跳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漂亮的小臉上盛滿歡喜的笑容，“老師怎么坐在這里啊，還不快去吃飯，不餓嗎？”

　　籠罩在孤寂之中的馮墨，看她的眼神里透露著迷茫，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沒聽清楚她在說什么。

　　沐瑤將他的痛苦和悲傷盡數收在眼底，心臟一揪，漫出心疼。

　　她怎么就忘了，馬上快12月了。

　　每年到12月2日這一天，老師都會變得特別悲傷，一整天不說話，把自己關在小黑屋里，連飯都不肯吃。

　　而在這之前，越靠近這一天，老師的癥狀越嚴重。

　　上輩子，沐瑤都會想盡辦法逗他開心，這輩子她希望在讓他開心的同時，也能搞清楚他為什么而難過。

　　“老師，吃飯好不好，我餓了。”沐瑤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無辜地看著他，好似穿破了迷霧，觸動了馮墨內心最柔弱的一角。

　　讓他又想起了她……

　　“好，吃飯。”馮墨順勢起身，由著沐瑤拉到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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