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挖野菜 想妙招 姐弟心齊
李雁回帶著小弟李曦回了家,看著李曦一個勁的揉眼睛,知道他可能是困了,就脫了他的外衣,哄著李曦睡午覺。看著小弟蠟黃的小臉,想著全家老小全都瘦削的面龐,病弱的祖母,補丁摞著補丁的衣服,一直掛心的流失在外的姑姑,李雁回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這樣的狀況,不能讓給了自己溫暖和親情的家一直這樣下去。不就是缺錢嘛,李雁回還就不信了,自己一個現代的白案師傅,怎么說也算是有手藝的吧,腦子里又裝著中華五千年的文明,怎么就解決不了錢的問題呢!況且,李雁回可不只是小富即安,怎么說也混個古代大地主當當吧!俗話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關鍵是怎么解決錢的問題”。心里想著,李雁回給小弟掖好了被子,輕輕的帶上了門。“大妮兒,可是好些了,頭還疼不疼?”這是李雁回的爺爺李大春看見自家的大孫女關切地問。“爺爺,我都好多了呢,今天還跟曦哥兒出去走了走呢,頭早就不疼了。過幾天我還能給爺爺做好多好吃的呢!”“好,好,大妮兒好了就好,以后可要當心啊,小姑娘家家的,傷了頭,可得注意,爺爺知道你做飯好吃,可是你還小,又受了傷,有你娘呢,好好養著,啊!”“爺爺,我早好了,就是頭發還沒長出來,有點丑呢!”李雁回說著,摸了摸還包著的頭。其實李雁回的傷口早就愈合了,只是戴氏害怕李雁回受了風,而且頭發沒有長出來,戴氏怕小姑娘會被村里的壞小子嘲笑,所以還只是包著。“沒事兒的,大妮兒,頭發會長出來的,就算長不出來也不怕,等你長大了,梳了發髻就看不出來了,還是爺爺那個漂亮的大妮兒丫頭。”李大春輕輕的摸了下李雁回的頭,笑呵呵的說。“爺爺~~”李雁回撒著嬌道,引得李大春爽朗的笑了起來,因為李雁回受傷了,戴氏總是默默垂淚,祖父李大春和爹爹李萬峰也總是長吁短嘆,更別提本來就病弱的祖母文氏了,這個家已經許久沒聽見過這樣的笑聲了。“爹,這是笑啥呢?”李萬峰扛著鎬頭走了進來。“還不是咱家大丫頭,跟著我撒嬌呢,這是好了啊,好了啊,前幾日瞧著都是蔫蔫的,這下可算是好了!”“過來,讓爹看看。”李萬峰招手叫大女兒過來。李雁回聽話地從粘著的祖父身上下來,走到了爹爹身邊,仰著頭看著爹爹。爹爹李萬峰二十八九歲的年級,濃眉大眼,鼻直口闊,肩寬背后,一看就是老實憨厚的農家漢子。李萬峰摸了摸大女兒的頭,看著她蠟黃的小臉兒,不禁一陣的心酸。都是自己這個當爹的沒本事啊,一家老小雖說不至于吃了上頓沒下頓,卻也是一年到頭的吃不上一口葷腥,病的病小的小,自己這幾個兒女從小到大就沒怎么穿過沒補丁的衣服,唉!李萬峰心里感嘆著,蹲下身子抱起了女兒,“大妮兒受苦了,好好養著,等過了這春荒爹給大妮兒和弟弟妹妹們買肉吃啊!”“爹,我沒事兒了,你不用擔心,我還能幫娘做家務,帶弟弟妹妹們呢!”“爹知道爹的大妮兒很能干,不過也要注意身子,你還小呢,一切有爹呢!”就是這么一句“一切有爹呢”,讓李雁回鼻子一酸,多少年了,自己一個人支撐著,養活自己和弟弟,又要供弟弟上學,做了白案學徒,沒日沒夜的干活,練手藝,從來有事都是自己一個人扛,現在不用了,不用了。李雁回的眼淚在眼圈里轉,不好意思的抱住了爹爹李萬峰的脖子,“爹~~”。“哈哈哈,爹的大妮兒還撒嬌呢,好了,去玩吧。”“那爹放我下來吧,我去找弟弟妹妹,我要去挖野菜呢,去晚了可就沒有了呢!”“去吧,不過注意別走遠了啊,這個時候山上的野獸厲害著呢!”爺爺李大春囑咐道。“嗯,知道了,爺爺。爹,我們走啦!你跟娘說一聲,下晌吃飯之前我們準回來。說不定還能加個菜呢!”李雁回一邊拿著籃子,帶著挖野菜的小鏟子,叫上了兩個妹妹還有大弟弟李晨,一邊跟爹和爺爺說再見。“行,知道了,你最能,照顧著弟弟妹妹,別瞎跑啊。”李萬峰也囑咐道。“嗯,知道呢!”姐弟四人帶著挖野菜的家什往村頭山腳下走去,一路上,四個人有說有笑的,自從大姐李雁回受傷了之后,小蘿卜頭們好久沒有出門了,這會兒倒像是出飛的雛鳥一般歡樂了。“大姐,你看,那還有小松鼠呢,跑得可快了!”妹妹秭歸發現了一只調皮的松鼠,指著給大姐看。“嗯,確實快,哎~晨哥兒~晨哥兒~你過來。”“大姐,你找我啥事兒啊?”大弟弟李晨被拘在院子里好久了(因為他老是想給李雁回出氣,爹娘怕他惹事,也怕他受傷,所以拘著他不讓他出門)這會兒,李晨正玩在興頭上呢,被大姐招了回來。“晨哥兒,你不是總說自己爬樹最厲害嗎?”“那是,全村的男孩子都沒有爬樹爬的好,前兒個我還和李樹根他們比試呢,我都贏了呢!”李晨的胸脯挺得高高的,讓李雁回看著覺得好笑,像只驕傲的小公雞一樣。“好啊,晨哥兒,偷偷跑出去爬樹了,看我不告訴娘,讓娘打你屁股。”“唉,唉,你別告訴娘啊,好二姐,我求你了,娘下手可狠了。”“哼!這會兒知道叫我二姐了,平時不時李秭歸、李秭歸叫的挺歡嗎?”和李晨同胞的李秭歸這時候開始嚇唬李晨。“好了,好了!別鬧了!”李雁回及時地制止了,要不說不上要說到什么時候呢。“晨哥兒,以后可不能瞞著娘跑出去了,大姐知道你要給大姐報仇,不過現在你還小呢,記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行了,下不為例啊!”“嗯,好,我知道了大姐,大姐,你剛才叫我干什么?”“哦,剛才我和你二姐看見有松鼠,咱們去掏松鼠窩吧?”“松鼠窩?大姐,我們都是掏鳥窩的,有鳥蛋,燒著吃可香了,我給大姐掏個鳥蛋吃吧!”李晨舔著嘴唇說。“鳥蛋哪能是時時都有的呢,這松鼠窩里可是有好東西呢。”李雁回知道松鼠窩里指定還有儲存的過冬的堅果,想著那些榛子、松子就覺著著口水有點不受控制。“哦,那好吧,既然大姐說掏松鼠窩,就掏松鼠窩。”“也不用掏那種比較高的,你也注意別掉下來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知道了大姐,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瞧把你能的,我告訴你啊,可別掉下來哭鼻子,讓爹和娘知道要是罵大姐的話,有你好受的。”“李秭歸,你別瞧不起人啊,別的不行,爬樹我可是最拿手了。”說完還沖著李秭歸做了個鬼臉。“別鬧了,我們先找找,運氣好的話,我們今天也能收獲點零嘴呢。”聽說有零嘴,姐弟幾個眼睛都一亮。李雁回心想,這趕上了兵禍再加上雪災,每家都過得緊巴巴的,哪有什么閑錢給孩子買零嘴啊,能不餓肚子就算是不錯了。半個時辰過去了,還真讓李雁回他們找到了好些松鼠窩,李晨爬樹的本領也不是吹的,還真從窩里掏出不少榛子、松子、橡子,還有不少的黃豆。“大姐,大哥真厲害,這么多東西呢!”小一點的李清合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大哥李晨。“切,也就這么點能耐,還行吧!”李秭歸也高興,就是嘴上饒不了比自己小半個時辰的弟弟。“哈哈哈,大姐,真不錯呢,這松子和榛子能換銅板呢,橡子和黃豆也是好吃食,大姐你咋這么聰明呢!!”李晨沒顧得上回嘴二姐李秭歸,光顧著高興了。“咱們人要留東西過冬度春荒,松鼠也得存糧食吧,哈哈,還真有呢。”李雁回也挺高興,雖然現在一時還沒有什么主意掙錢,但是不妨礙得到這些收獲得喜悅。“耽誤不少時間了,咱們挖野菜吧。這時候菜都還很小,咱們得細找找。家里的菜干都快吃完了,再這么下去,粥更稀了。松子和榛子放一起,橡子和黃豆單放,分在不同的籃子里,上面蓋上野菜,別讓人發現了,發現了就沒咱們的份了。”“嗯嗯!”“嗯嗯,嗯嗯!”“嗯!”幾個弟妹也不是傻瓜,紛紛點頭,散開了開始挖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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