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狠毒算計,擦肩而過
蕭霖?zé)钚奶燮拮拥耐瑫r,還得強忍著心痛和慌亂,不讓她看出來半分,他盡量讓自己沉著冷靜地說道,“沐晴,你冷靜一些。季瑩月她不敢有那么大的動作,她在南越一律依靠霍書敬,得罪了霍書敬她不可能有好下場的。”
“你信我,盼兒她現(xiàn)在一定是安全的,我已經(jīng)全城戒嚴(yán)了,凡是帶著不滿一歲嬰兒要出城的,都要重點盤查,霍書敬他們想要離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許沐晴卻一點都不樂觀,她的眼睛已經(jīng)腫得像核桃一樣,“但南越人本來就會那種詭異的邪術(shù),攝魂術(shù)催眠術(shù)對于那些術(shù)士來說簡直易如反掌,你確定他們不能順利地出城嗎?”
“皇上,霍書敬和南越術(shù)士可比北狄那群人難對付多了,你明白嗎?他們能夠用藥水改變?nèi)说娜菝玻挥么髅婢呔湍茏兂闪簢娜耍蝗粸槭裁此巡榱四敲淳茫阕钣辛Φ男母故绦l(wèi)都沒有搜查到霍書敬和季瑩月來。”
她手指掐著掌心,有鮮血滲透了出來,疼得鮮血淋漓,“他們肯定在暗處笑話我們蠢,根本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蕭霖?zé)畈坏貌怀姓J(rèn)妻子的分析是對的,“那我派人在南越必經(jīng)的道路上埋伏了,真的我覺得能夠?qū)⑴蝺鹤坊貋淼摹D茏龅奈叶甲隽耍渌氖虑槲覜]有辦法,沐晴,真的很對不起,是我害得你和孩子們受苦了。”
這幾天發(fā)生的焦頭爛額的事情,連他都快要崩潰了,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皇上,我想跟你出宮去搜查。平兒我想讓師父來替我守著,這樣不管是平兒還是盼兒,都要騰出人手去保護,你覺得這樣可行嗎?”
蕭霖?zé)畹谝环磻?yīng)就是反對,然而看到妻子眼底的慌亂無助,還有心底強烈的絕望,他一下就心軟了。
“但是平兒這邊,他的病情能夠控制得住嗎?你確定平兒他沒有危險了。”
許沐晴深呼吸了一口氣,將心底那種蝕骨的痛意給咽進了肚子里,“我給他服下了解藥,剛才也一直觀察他的脈象,病情好像穩(wěn)定了很多,并沒有像之前那么兇險了。有師父坐鎮(zhèn),讓白薇和茱萸寸步不離地守著,應(yīng)該沒有問題了吧。”
但是宮里先帝的那些余孽始終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恨聲說道,“皇上,讓鳳華和鳳雪想辦法將余孽給揪出來,全部殺無赦,我不想看到那些人在后宮興風(fēng)作浪了,拿著我們給的銀子,卻跟外人勾結(jié)起來,想要害死我們的孩子,我沒有辦法容忍這樣的人存在。”
蕭霖?zé)蠲嗣念^,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和恨意,他想了想,輕聲地說道,“好,但凡是你想要的,我都盡量滿足你的心愿。”
許沐晴抱著平兒,眼睛都舍不得移開半點,“白薇,你去昭陽宮把師父叫到這里來,讓他來照顧平兒。母后那邊讓師兄和宮里的御醫(yī)坐鎮(zhèn),應(yīng)該能夠緩解現(xiàn)在的局勢了吧。”
自覺闖了禍的白薇現(xiàn)在乖得像個孫子一樣,“奴婢這就去。”
“平兒,娘要和你爹一起去把你妹妹給救回來,你先跟著師尊好不好?你放心,不管什么時候,娘都不會忘了你的,等找到了你妹妹,爹娘立刻帶著她回來,我們一家人不管什么時候都不會再分開了。”
她看著孩子稚嫩的小臉,那上面的有些已經(jīng)化了膿的疹子,真的好舍不得,恨不得把平兒帶在身邊,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讓孩子再和她分開了。
為什么她想要寧靜又安定的生活怎么就那么難呢,那些人為什么就不肯放過她?
難道身上流著拜月教圣女的血,她就應(yīng)該去死,就應(yīng)該成為血祭嗎?
許沐晴心里難受得不行,卻沒有辦法改變什么。
蕭霖?zé)顝乃氖掷锇哑絻航恿诉^去,“平兒,你跟著師尊在一起好好養(yǎng)病,等到你病好了,爹娘應(yīng)該也就回來了。希望到時候你又是粉嫩又漂亮的小皇子了。”
沒過多久,唐維卿就來到了他們的宮殿里,一眼就瞧見了許沐晴哭得紅腫得像是核桃一樣的眼睛,他又心疼又生氣。
“哭能解決問題嗎?想辦法把盼兒給找回來才是正經(jīng)事。平兒就放心地交到我的手里來,我會幫你們照顧好他的。”
許沐晴直接跪在了唐維卿的面前,眼眶通紅,帶著哽咽地說道,“師父,那就拜托你了,請你一定要照看好平兒,他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唐維卿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別再說這些見外的話了,你們也別再磨蹭了,現(xiàn)在外面下著雨,這時候南越那群探子想要出城,今天應(yīng)該是最好的機會。你們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到達(dá)城門,或許還能把盼兒給帶回來。”
神醫(yī)看到許沐晴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一下子就軟了,他想了想,語重心長地說道,“盼兒那丫頭我給她算過一卦,她命格尊貴,這輩子運勢也極好,不管遇到怎樣的劫難,也是有貴人相助的,必定能夠逢兇化吉,所以你也別那么擔(dān)心害怕。”
許沐晴不可置信地抬起了頭,“師父,你不會是為了安慰我才說這樣的話吧?季瑩月那個女人喪心病狂,盼兒落到她的手里又怎么可能有好果子吃,我是真的害怕。”
就算季瑩月能夠強忍著不殺了盼兒,但是她如果拿著匕首在盼兒的臉上劃一刀,在身上割幾刀,盼兒不也承受著很多的苦難嗎?
唐維卿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氣不打一出來,對著她的臉上就是不輕不重的一巴掌下去,“我說許沐晴,怎么一碰上孩子的事情你就變得那么沒有腦子了呢?難道你不知道拜月教的圣女都要長得很好看的少女嗎,不管是血祭還是煉藥,都要選最漂亮的,身上不能受傷。”
“所以請你把心給我放進肚子里,盼兒她現(xiàn)在絕對是安全的,在那些煉藥的人取她的血之前,她不會受半點傷。至于取了血以后她會怎么樣,我就控制不住了。你們想要得到完整沒有受過傷害的盼兒,最好趁著煉藥之前把人帶回來。”
神醫(yī)的話,讓許沐晴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多謝師父告知。”
“皇上,那我們這就出去吧,看看能不能在城門口把盼兒給攔截住帶回來。”她整個人又多了一些力氣,對著蕭霖?zé)钫f話的時候也沒有像之前那么絕望了。
蕭霖?zé)罾∷氖郑澳俏覀冞@就出發(fā),老祖宗,平兒他就交給你照顧了,在我們回來之前,還請老祖宗精心地照顧平兒,我們以后會好好孝順你的。”
許沐晴想到了什么,繼續(xù)說道,“對了師父,整個鳳鸞宮的人,除了白薇和茱萸,你別讓其他的宮女靠近平兒,更不要放他單獨待在宮殿里。晚上的時候平兒就被下了南越國的劇毒了,幸好及時發(fā)現(xiàn),把毒素給排了出來。”不然她不敢想象,平兒現(xiàn)在的結(jié)局會怎樣。
“我做事情你盡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平兒很快就能康復(fù)的,你們快去吧。”
許沐晴和蕭霖?zé)钅昧怂蛞潞筒菝本统鋈チ恕?br />
唐維卿瞪了一眼愧疚得低垂著頭站在他面前的白薇和茱萸,氣得都想要將這兩個丫鬟的腦袋給撬開,看她們腦子里究竟裝的是什么。
“在神醫(yī)府的時候也沒有那么蠢啊,怎么到了宮里來腦袋就不夠用了呢?你們除了忠心,能不能放聰明一點,平兒被人算計染上了天花,盼兒被隱藏在宮里的余孽帶走,你們竟然半點防備也沒有,像話嗎?”
白薇和茱萸都哭出來了,愧疚得眼淚汪汪的,“神醫(yī),對不起,都是奴婢們錯了,是奴婢失職,沒有照顧好小姐,沒能保護好小皇子和小公主。”
她們已經(jīng)盡力了,還能怎么辦呢?就連鳳桐和鳳薔那些武功又厲害,常年在江湖上行走的侍女都中計了,她們真的是無可奈何。
唐維卿嘆了一口氣,“算了,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們。南越國的那些術(shù)士的確是很有本事,輕易地就能夠?qū)⑷私o催眠了,那些詭異陰森的術(shù)法,對付一般的人是綽綽有余的。”
“但是從現(xiàn)在起,你們倆必須寸步不離地守著平兒,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離開,也不要讓其他的宮女靠近平兒,明白了嗎?”神醫(yī)嚴(yán)詞厲色地警告道。
兩個丫鬟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她們再也不敢了。
太后,皇上和皇后還是太過仁慈了,哪怕是登基了以后,以前在宮里當(dāng)差伺候的那些宮女和太監(jiān),只要不是明顯是先帝的人,他們都沒有動,繼續(xù)留在了后宮,才會導(dǎo)致了今天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要是當(dāng)初將這批宮人都放出去了,親自扶持和培養(yǎng)屬于他們的勢力,將整個皇宮圍得和鐵桶一樣密不透風(fēng),事情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程度。
真的是一步錯,步步錯。
傾盆大雨還沒有結(jié)束,許沐晴和蕭霖?zé)顜е蛞潞筒菝保诎狄估矧T著馬搜尋著,雨水打濕了他們的鞋子,然而他們卻似乎感覺不到不舒服,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尋找女兒這件事情上了。
一座不起眼的別院里,霍書敬和上官般若聽著探子傳過來的消息,心里竟然涌過了一絲快意。
“看來這個粉嫩嫩的小公主真的很重要啊,蕭霖?zé)詈驮S沐晴那么疼愛她,這么大的雨,他們都不愿意在金碧輝煌的宮里待著,竟然出來了。”
上官般若的眸子里涌過了一絲鄙夷的神色,她實在想不明白,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至于這么興師動眾嗎?又不是皇子,將來能夠繼承皇位的,就算是弄丟了,大不了再生一個就是了。
霍書敬倒是很憐愛地抱著熟睡的盼兒,白皙粉嫩的臉就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又嫩又滑,他都想當(dāng)成自己的女兒來養(yǎng)了。
“這個女孩的確長得好看,還那么乖,不哭不鬧的,也難怪蕭霖?zé)詈驮S沐晴那么重視。也不知道長大了該會是怎樣的傾國傾城,恐怕又是和她娘一樣是個禍水吧。”
霍書敬想到了許沐晴那張精致漂亮的臉,眼底涌上來了一絲黯然和可惜,那位的身上可是流著圣女的血啊,只可惜她竟然和蕭霖?zé)罱Y(jié)為夫妻,還生下了兩個孩子。
要是許沐晴愿意跟他,他也能夠?qū)⑻渝浑p手奉上的,不會要她的性命。
可是許沐晴為什么那么不待見他呢,他長得好看,在南越國也有著舉足重輕的地位,多少女人削尖了腦袋想要成為他的女人,許沐晴的眼神究竟是有多么不好,寧愿選一個身體不好的病秧子,都不愿意選他,真的好氣人。
上官般若捕捉到霍書敬眼底類似于愛而不得,類似于懷念的眼神,她在心里忍不住冷笑一聲,聲音清脆得就像是黃鸝鳥一樣。
“太子殿下該不會是將這位小公主當(dāng)成自己的女兒來養(yǎng)吧?別忘了許沐晴和蕭霖?zé)钤?jīng)是怎么將你趕盡殺絕的,你差點可就沒能活著回到南越國啊,幫仇人養(yǎng)女兒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呢。”
“許沐晴她的確是漂亮妖嬈,要不是她的脾氣火爆性格帶刺,憑著她那張臉,還有出眾的才華,還有她顯赫的家世,不知道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但是她善妒啊,你沒看蕭霖?zé)钊⒘怂院螅麄后宮連個妃子都沒有,這種女人雖然漂亮但是有毒,誰娶了她才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呢。”
“太子殿下也不想整個后宮只有她一個女人吧,正常的,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誰不想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除了蕭霖?zé)钅欠N病秧子,以前身體被毒藥掏空了,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不敢輕易地行魚水之歡,健康的男人哪里能夠做得到呢?”
霍書敬不輕不重地說上官般若說道,“你難道不想自己的夫君只愛你一個人嗎?別在我這里挑撥離間煽風(fēng)點火,你嫉妒的樣子真的挺丑陋的,還是去照照鏡子看看吧。”
精致漂亮的女人被他氣得不行,卻又不敢爆發(fā),別提多么憋屈了,她忍了又忍,最終才說道,“養(yǎng)虎為患這種事情,我覺得太子殿下應(yīng)該不會做的,殿下是個聰明人。”
霍書敬懶得理她,淡淡地說道,“想要做什么事情我心里有數(shù),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上官般若攥緊了手里的帕子,不想再跟霍書敬繼續(xù)說關(guān)于小公主的話題下去,她深呼吸了兩口氣,“天快亮了,我們想辦法出城去吧,別讓蕭霖?zé)詈驮S沐晴再找過來把小公主給帶回去了。”
她甚至將血海深仇咽進了肚子里,不敢輕易地爆發(fā)出來,就是為了能夠帶走許沐晴的女兒,到南越國去,等到取了她的血以后,這個臭丫頭落到她的手里絕對不能有好日子過,她要讓許沐晴親眼看著,金枝玉葉的小公主究竟有怎樣的下場。
霍書敬看了下滴漏,眸子里有幽暗晦澀的光芒閃過,“還有半個時辰城門就開了,讓術(shù)士們做好準(zhǔn)備,別被守城門的將士看出破綻來。”
上官般若心里的恨意洶涌叫囂著,“殿下,等到我們離開京城的時候,當(dāng)著眾將士和平民百姓的面說許沐晴她其實是南越的圣女,并不是梁國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給那些貴族制造一些話題,接著他們的手打壓許沐晴和蕭霖?zé)睿阏f好不好?”
霍書敬溫柔地抱著孩子,對于她的提議卻沒有半點異議,“只要我們能順利地出城去,你想要傳播怎樣的謠言我都不管,我的目的達(dá)到了就成。”
雨勢小了很多,由之前的傾盆大雨變得淅淅瀝瀝地下著,整個世界都是一片霧蒙蒙的,帶有一種陰冷的氣息。
戴著薄薄的面具,盡量讓自己呈現(xiàn)出梁國人特征的霍書敬,帶著服了藥水的術(shù)士和侍衛(wèi)們分開成了兩撥,帶著盼兒朝著城門口的防線過去了。
南越秘制的藥,竟然有本事讓盼兒從女孩子變成了男孩子,在城門口的搜查的時候,順利地躲過了蕭霖?zé)畹乃朗總兊臋z查。
霍書敬和上官般若出了城門,正準(zhǔn)備上著馬車離開了。
蕭霖?zé)詈驮S沐晴正好帶著人騎著馬過來,在雨霧蒙蒙之中,許沐晴猛地看到了抱著孩子準(zhǔn)備鉆進馬車?yán)锏幕魰春蜕瞎侔闳簟?br />
她沒有看到臉,然而只看到那兩個人的背影,她的心就徹底地沉了下去,那種強烈的不安的感覺愈加地清晰,她直接拽住了蕭霖?zé)畹氖郑盎噬希侨赫郎?zhǔn)備離開京城的人肯定有問題,快點讓人把他們追回來,別讓他們離開。”
女人敏銳又強烈的第六感讓她覺得,盼兒應(yīng)該就是落到那群人的手里的。
蕭霖?zé)盥犃怂脑挘⒖陶f道,“攔住他們,別讓他們出城了——”
他威嚴(yán)的聲音很大,直接穿透了城門口,侍衛(wèi)們得到命令的同時,也提醒了霍書敬和上官般若。
霍書敬和上官般若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馬車,車夫技術(shù)嫻熟又迅速地抽著馬車,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前面狂奔著。
“你們都給我站住的,誰讓你們跑得——”
侍衛(wèi)們密密麻麻的利箭朝著車夫和馬兒飛了過去,恨不得立刻阻擋住他們的路,讓他們快點停下來。
霍書敬臉色陰沉,抱緊了懷里的小公主,忍不住低低地咒罵了一聲,“混蛋,竟然來得這么快,我們這究竟是什么運氣。”
上官般若恨得牙癢癢,“蕭霖?zé)詈驮S沐晴本來就不是省油的燈,我們在城門口耽誤了一些時間,才會讓他們趕上的。太子殿下,不然讓術(shù)士們再作法,讓我們順利地逃脫吧,不然我們是輕易甩不掉他們的。”
許沐晴和蕭霖?zé)铗T在馬背上,策馬狂奔著,他們窮追不舍,連同數(shù)百的死士朝著這群偽裝得很好,占用了梁國人身份的南越奸細(xì)追過去,想要把人給帶回來,把小公主安然無恙地帶回到皇宮里,帶回到父母的身邊。
然而,南越的術(shù)士又怎么會沒有防備,再次動用了南越禁術(shù),又是一陣狂風(fēng)大作,雨點急切地,像不斷線的珠子一樣掉落了下來,天空中電閃雷鳴,白天又變成了黑夜一樣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整整持續(xù)了一炷香的時間,馬兒嘶鳴著節(jié)節(jié)倒退,雨點打在身上,很冷很疼。
蕭霖?zé)詈驮S沐晴被迫在原地耽誤了很長的時間,等到黑暗散去,雨勢變小的時候,哪里還有南越那個商隊的身影,早就騎著馬跑得無影無蹤了。
許沐晴急得眼睛都快滴出血來,她急切地對身邊的男人說道,“皇上,盼兒一定就在他們的馬車上,他們就是霍書敬和季瑩月,我們快點追啊,等真的出了梁國的地界,再想要把盼兒追回來,那可就真的太難了。”
她的女兒落到那群人的手里,還能有什么好下場?
就算一時半會不會受到傷害,但始終是案板上的魚,別人想什么時候讓她去死,她就得去死,這樣的事情是許沐晴想都不愿意去想的。
蕭霖?zé)羁粗拮訐?dān)憂不已的臉,“繼續(xù)追,鳳五,想辦法傳消息給下一座城鎮(zhèn)的侍衛(wèi),讓他們在重要的關(guān)卡守著,一定要攔住霍書敬和季瑩月,將小公主安然無恙地帶回來。”
許沐晴對著搜查城門的那些侍衛(wèi)哭著幽怨地控訴道,“不是跟你們說過嗎,帶著一歲以下嬰兒的都要重點盤查,為什么放他們離開?小公主就在馬車上,你們難道沒看到人嗎?”
守城的侍衛(wèi)愧疚地說道,“他們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商人,是熟面孔了,再說他們帶的是一個男嬰兒,屬下們覺得和小公主的性別不一樣,所以就放他們走了。”
許沐晴心痛難受得很,明明她只差很短的時間,就能夠?qū)⑴蝺航o帶回來的,卻還是眼睜睜地讓霍書敬和季瑩月把盼兒帶出了京城去了,接下來還能不能追得回來,她都不敢說。
“南越國有很多種詭異陰邪的迷藥,就連遮天蔽日和呼風(fēng)喚雨這樣的法術(shù)都有,對于他們來說,想要偽裝讓一個女孩變成男孩真的不是很難的事情。”
蕭霖?zé)羁此床挥臉幼樱牧伺乃募绨虬参克昂昧耍匦l(wèi)也不是故意的,誰能想到南越人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呢。沐晴,現(xiàn)在我們繼續(xù)追吧,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看能不能在下一個城鎮(zhèn)把他們給追回來。”
許沐晴吐掉了嘴里的血沫子,眼睛里迸射出了堅定的光芒,“繼續(xù)追,他們的是馬車,我們的是戰(zhàn)馬,肯定能夠追得上的。我就不信了,南越國的術(shù)士這么厲害,每次都能用遮天蔽日這種陰毒的術(shù)法,他們就不害怕反噬,就不害怕遭到報應(yīng)。”
她的女兒既然已經(jīng)有了下落,她絕不輕易放棄。
于是梁國的侍衛(wèi)們又開始騎著從北狄國那里弄來的戰(zhàn)馬,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南越國的方向狂奔著,所有的人心里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想辦法將小公主給救回來。
中途到了驛站的時候,他們又換了戰(zhàn)馬。
而霍書敬和上官般若等人,雖然領(lǐng)先了他們很長的路程,然而畢竟馬兒越來越累,跑得也越來越慢,到最后支撐不住了。
“全部停下來休息,等會再趕路。”
郁郁蔥蔥的森林里,霍書敬臉色陰沉,讓南越國的術(shù)士設(shè)了一些陣法以后,終于堅持不住了,讓所有人都停下來休息。
哪怕都已經(jīng)到了這種危急的時刻,霍書敬甚至都舍不得將盼兒放下來,將之前就準(zhǔn)備好的羊奶拿出來給盼兒喝下。
上官般若看到這個粉妝玉琢,漂亮得跟玉娃娃一樣的孩子,她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要不是有重要的作用,她都想將這個孩子狠狠地摔死算了!
“太子殿下真是好胸襟好氣魄,就是因為這個小女娃,我們才會這么狼狽地逃亡,你還這么溫柔地對她,不愧是做大事情的人。”
霍書敬面對上官般若的擠兌并不放在心上,“不抱著又能怎么樣?她是最重要的藥引子,不能有絲毫的閃失,我們這次來梁國不就是為了這個女娃娃來的嗎?”
上官般若還是沒有辦法釋懷,咬牙切齒地說道,“可她是蕭霖?zé)詈驮S沐晴的女兒,那對狗男女是我們共同的仇人,他們害得我們有多慘,難道你都忘了嗎?”
霍書敬覺得上官般若就像是瘋子,他眼神冷了下來,看著面前漂亮的女人,就像是在看著毫不相關(guān)的陌生人。
“那又如何?她不是許沐晴的女兒,我還不屑于大費周章地把她從宮里給偷出來呢。你的血海深仇可以慢慢報,我覺得長生不老比較重要。”
上官般若面對霍書敬的執(zhí)著,她心里的恨意怎么都止不住,“但是我真的很討厭這個孩子,看到她我就想到了曾經(jīng)所受到的那些傷害,我就想要將她給掐死,尸體送到許沐晴的面前去,讓她痛不欲生,讓她被刺激得瘋狂。”
“太子,蕭霖?zé)詈驮S沐晴是絕對不會輕易地放棄的,肯定還會追上來,到那時候我們要怎么辦?”
霍書敬的周身散發(fā)出騰騰的殺氣來,他聲音冷得就像是在冰水里泡過一般,“你著急什么?別說蕭霖?zé)詈驮S沐晴能不能找得到我們藏在這里,就算是找到了,我們手里不是還握有小公主嗎?這可是一道價值無數(shù)的護身符啊。”
“既然許沐晴那么愛女兒,她會眼睜睜地看小公主去死嗎?只要狠得下心來,不管是蕭霖?zé)钸是許沐晴,都不會是我們的對手。他們有軟肋,而我們什么都沒有,所向披靡,明白了嗎?”
上官般若聽了霍書敬的分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來,這一刻她對霍書敬的精心算計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殿下不愧是南越的儲君,不愧能夠?qū)⑵渌幕首訅旱盟浪赖模撝\略,睡也不是你的對手。這次我們隱藏在京城里那么長的時間,蕭霖?zé)詈驮S沐晴的人就差將整個京城翻個底朝天了,還不是沒能找到我們。”
霍書敬聽她的恭維,心里只覺得一陣厭惡,他再一次用冷冰冰的話語提醒道,“所以你別總是把小公主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至少她現(xiàn)在在我們的手里有著很重要的價值。小公主她要是死了,蕭霖?zé)詈驮S沐晴肯定會瘋狂地攻擊,到時候?qū)ξ覀儊碚f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上官般若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然而想到她沒能將許沐晴的真實身世給泄露出去,還是覺得遺憾,“我還想讓那些大臣借著許沐晴的身世借題發(fā)揮呢,這下還沒來得及把消息傳遞出去,就急匆匆地逃亡了,真的很討厭。”
“著什么急?到時候讓拜月教的無涯祭司寫封信給梁國貴族,一切就都清楚了起來。從湘宜的身份說起來,許沐晴她逃不掉的。”
霍書敬把盼兒騙到手,他什么都不著急了,只想快點將長生不老藥煉制出來。
“那就勞煩太子殿下將許沐晴的身世拆穿了,包絡(luò)她不是許奕融和楊瑤光的女兒,身上沒有梁國的血統(tǒng),而是南越國拜月教的圣女。梁國的貴族都很驕傲自大,他們是不會允許一個外族人當(dāng)皇后的。”
上官般若哪怕就是做夢都想要看到許沐晴從云端被推入地獄,看她身敗名裂,被人戳脊梁骨,活得就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的難堪。
“孤會把她的身世拆穿,但是接下來那些貴族世族愿不愿意站在她的對立面,那就需要你好好地去引導(dǎo)輿論了。”
霍書敬他可不想替上官般若做很多的事情,在他眼里和心里,那個渾身帶刺,詭計多端,警醒得像狐貍一樣的許沐晴可是比上官般若強太多了。
至少人家長得漂亮,又懂醫(yī)術(shù),善解人意,愛上一個男人就死心塌地地追隨著,不會像上官般若一樣嫌貧愛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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