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血海深仇是應(yīng)該算一算了
慕容定折損了一身的驕傲,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一向愛干凈的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刺激難聞的臭味,他看著許沐晴和蕭霖?zé)睿睦镉滞纯嘤钟X得不甘心。
要是許沐晴她會制造的那些兵器和秘密圖紙都落到他的手里,而不是被蕭霖?zé)钏茫虑橐苍S就不會發(fā)展到這樣的境地了。
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哪怕有著再多的怨恨和再多的不甘心,落到蕭霖?zé)詈驮S沐晴的手里,他也深刻地明白,想要安然順利地從這里離開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能夠離開幽州的牢房又能怎么樣呢,效忠于他的勢力早就被蕭霖?zé)詈驮S奕融粉碎干凈,他回到北狄國去,也不過是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成為北狄的罪人。
他也不會那么單純地認(rèn)為,在北狄將士攻打幽州,造成了那么多的人員傷亡以后,梁國的皇上還會心慈手軟地放過他。
“事到如今,要殺要剮隨你們便,我無話可說!
許沐晴眼底涌現(xiàn)出了銳利的光芒,像是打量貨物一樣地看著他,鄙夷又輕蔑的語氣讓慕容定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算了。
“你的肉很值錢嗎,要殺要剮?誰樂意在你的身上浪費時間。慕容定,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還想好好地活著,將你所知道的北狄的戰(zhàn)情,所有的軍事機密,包括北狄皇上具體的情報告訴我們。
我保證,你能夠安然無恙地從這里離開,以后不管是你想統(tǒng)治整個北狄也好,還是有別的志向也好,我們絕不與你為敵。
不然,你就等著像一條狗一樣待在幽州的監(jiān)獄里,直到死去吧。”
慕容定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他看著許沐晴,眼睛有著刺骨的疼痛,“我不相信你說的任何話。許沐晴,我就弄不明白了,你分明那么厲害,那些厲害的兵器,還有煉制劇毒,轉(zhuǎn)瞬之間能夠殺人于無形之中,為什么要依靠蕭霖?zé)睢!?br />
“他蕭霖?zé)钌砩嫌惺裁次,值得你信任的地方,讓你將所有的賭注壓在你的身上。你將所有的兵器和炮火的圖紙和秘訣都給我,我也能夠讓你睥睨天下,為什么是他?”
他離成功就只有一步之遙,許沐晴當(dāng)初要是選擇了他,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所向披靡,打敗了所有北狄的皇子,順利地成為皇上了。
許沐晴用冷靜到近乎殘酷的話語說道,“你們北狄人出爾反爾那么多次,生性兇殘狠毒,我為什么要跟你們合作,與虎為謀的愚蠢事情在我的深農(nóng)商是絕對不會發(fā)生的。對于你們北狄人說的話,我一句都不信。”
慕容定被她用質(zhì)疑的語氣說話,氣得渾身發(fā)抖,“可是我和其他的北狄人不一樣,我向來是說到就要做到的!
許沐晴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下一刻,她臉上的笑容再次變得甜蜜了起來,“可惜我不想從幾萬個狡詐如同狐貍的人里面挑選個無害的。
我為什么要幫助你?我愛的是蕭霖?zé),這輩子都想要做他的女人,我腦子壞掉了才會幫助你們。”
蕭霖?zé)顡碜×怂募绨,聲音寵溺而溫柔,“沐晴,你別跟他說那么多廢話了,說正事吧!
要是成了,他們自然能省不少力,要是不成,再想別的辦法。
“慕容定,我來這里不是跟你說這些沒有意義的廢話的,我就問你一句,想不想活著從這里離開,回到北狄的時候你依然是尊貴的皇子,甚至有可能是北狄新的皇上!
她冷靜下來,氣定神閑地描繪著未來的藍(lán)圖的時候,自然而然地有一種蠱惑的味道。
慕容定充滿戒備,心就像是被淬了劇毒的匕首狠狠地捅了下去一樣,疼得鮮血淋漓,“我也不相信你們的話,我手上沾染的梁國百姓的鮮血無數(shù),你們怎么可能輕易地放過我!
“你以前不是說我和早逝的皇貴妃容貌很是相似,還一度懷疑我是北狄皇室夭折的公主嗎?慕容定,你想知道那位皇貴妃和我有著怎樣的淵源嗎?她的確是我的生母,而我想要殺了北狄皇上,替那為皇貴妃報仇。
告訴了你隱藏得這么深的秘密,現(xiàn)在我們可以合作了嗎?”
許沐晴的話,讓慕容定倒抽一口冷氣,心里涌過了一陣陣的驚濤駭浪,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
整個牢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過了很久以后,慕容定像是在腦海里做了很久的利害分析,在生與死之間小心翼翼地做著抉擇。
這一次他看向了蕭霖?zé),不確定地問道,“如果我告訴了你們想要知道的一切情報,你們真的愿意放我離開,讓我回到北狄去?”
除了在許沐晴的面前溫柔耐心,在外人面前向來很是驕傲高冷的男人冷聲說道,“你現(xiàn)在是階下囚,是朕的手下敗將,想要你的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你要是不信,那就等著像一條狼狽的野狗一樣死去也是很可以的。”
“朕對你不屑于使用陰謀詭計,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自己考慮,想選擇死,還是選擇活著,自己定。”
慕容定在最初的抗拒和震撼過去以后,荒蕪絕望的心竟然開出了希望的花朵出來。
幾乎是在短短的一瞬間,他就做好了決定,“我選擇跟你們合作,但是有一條,希望你們將北狄那個惡心又昏聵的老皇上給殺了,連同那些總是想著算計別人的大皇子和大臣。”
蕭霖?zé)疃紱]有理他,許沐晴耐性倒是挺好的,“在戰(zhàn)場上兵器是沒有眼睛的,究竟是誰能活著,誰又會結(jié)束性命,都是天意。我唯一能夠跟你確定的是,北狄的皇上他很快就壽寢正終了。”
慕容定捂著砰砰亂跳的心臟,冷聲說道,“給我準(zhǔn)備筆墨紙硯吧,我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的情報都寫下來給你們。蕭霖?zé)睿S沐晴希望在戰(zhàn)火燃起來的時候,你們能夠高抬貴手,別對那些普通的牧民下手太狠。
他們從來都沒想著侵占梁國,都是貴族和皇室想要得到更多的利益,才會貪得無厭地發(fā)起戰(zhàn)爭,你們放過無辜的牧民一條生路。”
許沐晴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了起來,這會他倒是仁慈不忍了,對梁國百姓燒殺搶奪的時候,怎么就沒有這種自覺呢?
“這些就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了,我能保證的就是讓你從幽州安然無恙地回去,毫發(fā)無損,還有將北狄皇上殺害我娘的這件事情好好的算一算。你能不能做北狄下一任皇上,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慕容定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還想要爭取一些權(quán)利,蕭霖?zé)钤谂赃吚淅涞卮驍嗔怂钠诖?br />
“你現(xiàn)在是階下囚,沒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沐晴愿意跟你談合作,不過是想要盡快地解決北狄的事情。慕容定,你不要弄錯了,就算沒有你的這些情報,依靠梁國現(xiàn)在所擁有的兵器,還有梁國的實力,打敗北狄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換言之,慕容定他提供的那些情報是會有作用,但是卻沒有像他想象的那么大。
慕容定沒有一點優(yōu)勢,然而他要是想活下去,想要重新品嘗到權(quán)勢的美妙,這一刻的屈辱他也只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認(rèn)命地拿起筆蘸了墨水,以最快的速度行云流水般地寫下了所有重要的情報,尤其事關(guān)北狄皇上慕容解的,更是詳細(xì)得很。
兵力的分布,北狄重臣具體負(fù)責(zé)的事情,幾位成年的皇子又有著多少明面上的勢力,他都寫得清清楚楚。
洋洋灑灑地寫了將近半個時辰,他終于將所有重要的情報都寫下來了,遞到了蕭霖?zé)畹氖掷铩?br />
蕭霖?zé)钫J(rèn)真仔細(xì)地看了情報的內(nèi)容,有一部分和探子帶回來的情報沒有出入,他看不出任何的破綻來,隨即將那份很重要的情報塞到了身后的鳳一手里。
他轉(zhuǎn)頭看向了妻子,輕聲地說道,“我們走。”
慕容定的掌心里滲透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冷汗來,“你們不是說我將所知道的重要情報都告訴你們了,就會放我離開嗎?現(xiàn)在我能走了嗎?”
許沐晴冷眼瞧了他一眼,“我們又還沒有確認(rèn)情報的真實性,怎么能放你走呢?
慕容定,難道你還認(rèn)不清楚形勢嗎,北狄打了敗仗,你身為將領(lǐng)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就算我們現(xiàn)在放你離開,難道你回到北狄還能享受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生活嗎?
你現(xiàn)在是北狄的罪人,回去也是被皇上給處死,逃不掉的,你確定現(xiàn)在還要走嗎?”
她的話就像是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來,慕容定覺得心都涼透了,他有一種強烈的挫敗和恥辱感涌上了心頭,殘酷的事實的確就像許沐晴說的一樣。
但是他本能地想要去逃避,不想待在幽州的地牢里,讓他清楚地認(rèn)識到脫離了北狄,他什么都不是。
而他慕容定的能力,也沒有強大到能夠所向披靡,靠著自己就建立一個國家的地步。
這樣想著,他迫切想要出去的念頭瞬間歇息了下來,然而還是忍不住要替自己爭取一些權(quán)利,“牢房里又冷又潮,能不能給我準(zhǔn)備厚一點的衣服,還有干凈暖和的被子,這里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蕭霖?zé)詈驮S沐晴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直接朝著牢房的門口走去,絲毫沒有改善他居住條件的意思。
獄卒在皇上和皇后離開以后,再次變得兇神惡煞了起來,“這里是幽州的地盤,沒有對你使用各種酷刑已經(jīng)算是對得起你了,還想要干凈暖和的衣服和棉被,你以為自己是誰?
北狄的皇子了不起啊,你現(xiàn)在不過是階下囚,皇上和皇后讓你活著,你就能活著,讓你去死,轉(zhuǎn)眼間你就會變成一具尸體,別給我整幺蛾子,就在這里好好地待著!
“你覺得慕容定給的這份情報真實性有多大?”離開牢房的時候,許沐晴看向蕭霖?zé),認(rèn)真地問道。
“如果我處在他這樣的處境,我不會弄虛作假,很容易被拆穿的。他還在我們手里,還想活得好好的,甚至回到北狄去爭奪皇位。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借著我們的手除掉他的勁敵。”
蕭霖?zé)铐永镉兄V堑墓饷ⅲ朴频卣f道。
“先讓人去調(diào)查一番吧,這一戰(zhàn)北狄傷亡慘重,肯定人心惶惶,杯弓蛇影,在北狄的京城里加強了各種守衛(wèi),我想探子們應(yīng)該能能夠查到一些消息的!
許沐晴想到慘死的生母,心里升起了淡淡的失落感,“夫君你說,要是那位寵冠六宮的皇貴妃還活著那該多好啊,我們就能夠帶她回去了,讓她能夠安享晚年!
那個漂亮的女人,這一生過得太短暫和辛苦了,不管是在南越國的時候,還是生下她去了北狄做奸細(xì),她真的很遺憾,以前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過得沒心沒肺。
蕭霖?zé)钆牧伺乃募绨,安慰道,“別難過,她現(xiàn)在肯定早就投胎到了好人家,又重新開始有了美好的生活!
梁國的探子行動很迅速,不過是五六天的時間,就有消息反饋回來了。
慕容定提供的情報在已經(jīng)得到證明的那些里面,都是真的,沒有半點虛假。
蕭霖?zé)钚那樽兊煤芎,對于未來更是野心勃勃,“很好,那就按照原定的作?zhàn)方案和細(xì)節(jié)行動,爭取在一個月的時間之內(nèi)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班師回朝!
許沐晴等待這一刻也很久了,“皇上,到時候我想陪你一起去,我想手刃仇人,替皇貴妃報仇。她耗費了精力和苦難把我生下來,把我送到爹娘那里,我要報答她的恩情。”
蕭霖?zé)钕肓艘粫䞍,最終同意了她的請求,“你想要跟我出征北狄可是,但是有一條,你要隨時隨地跟在我的身邊,不能離開我的身邊半步!
“好,我都聽你的。”
只要能替湘宜報仇,所有的細(xì)節(jié),需要付出的代價她不介意。
梁國的大軍在休整了幾天以后,兵分幾路秘密地像北狄國的皇城出發(fā),準(zhǔn)備發(fā)動起最后的戰(zhàn)斗和攻擊。
大約半個月的時間以后,在一個幽靜的后半夜里,震耳欲聾的炮火聲再次響了起來,將整個北狄國正在沉睡中的貴族和皇族們都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沖啊,都給我殺了——”
梁國的大軍勢如破竹般地闖進(jìn)了北狄的皇城里,和北狄的大軍激烈地廝殺了起來。
防備松懈的北狄將士一邊驚恐地抵抗著,然而寒冷的風(fēng)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梁國的炮火又是那么的強烈,淬了劇毒的弓弩,火槍還有彈藥將整座皇城摧毀得地動山搖。
梁國的大軍勇猛無敵,氣勢如虹,之前就受到重創(chuàng)的北狄士兵再次被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瘋狂地四處逃竄著,拼命地想要逃離這場戰(zhàn)火。
威力很大的炮火指向了北狄國的皇宮,從四面八方發(fā)起攻擊。
所有的宮女太監(jiān)還有妃子們,連同皇上都瘋狂地逃竄著,抱著值錢的財物企圖沖出皇宮,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下一刻不知道有誰喊了一聲,“不好了,梁國的大軍攻打進(jìn)皇宮里來了,大家快點討啊。”
幾個宮門都被氣勢高漲的梁國大軍封鎖住了,那些拿了財物的宮人和妃子們,哪怕是想要出去,所有的路也都被堵死了,絕望又狼狽地朝著宮廷的深處退去。
慕容解前半夜還摟著年輕貌美的妃子睡得很是香甜,誰能想到后半夜的時候,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時辰,梁國人就共打進(jìn)來了,變得兇猛無比。
北狄至高無上的皇帝狼狽不堪地穿著衣服,一邊痛苦又崩潰地大聲喊道,“士兵和守衛(wèi)們究竟是做什么的?為什么梁國人進(jìn)犯這么重要的事情之前都沒有半點察覺。”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護送著朕離開,逃到草原的深處去,難道還想著讓朕死在這里嗎?”
貌美的妃子瑟瑟發(fā)抖,眼淚像不斷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盈盈秋水般的眸子里頭出強烈的恐懼,“皇上,你帶臣妾一起走吧,臣妾不想留在這里,也不會給皇上添麻煩的!
她不想淪為梁國人的奴隸,更不想死在戰(zhàn)亂里。
然而之前還濃情蜜意地和她耳鬢廝磨的男人,這一刻變得面目猙獰,對著她的心口狠狠地一腳就踹了過去。
下一刻,女人驚恐又凄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身體就像是被風(fēng)吹落的樹葉一樣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嘴角還有嫣紅的鮮血滲透了出來,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滾,別來煩朕,想活命就自己逃跑,休想讓朕帶著你!彼甲灶櫜幌玖耍@一次北狄人來勢洶洶,比上一次還有恐怖,就連養(yǎng)尊處優(yōu)了好多年的帝王都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
他覺得自己可能逃不過這一劫了,也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著自己的會是怎樣的命運。
忽然,宮殿里傳來了一陣讓人覺得清甜的香味,沒過一會,所有的侍女和太監(jiān)侍衛(wèi)都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著,掙扎著,發(fā)出一陣陣的鬼哭狼嚎聲。
慕容解又氣又急,心里被強烈的恐懼感給填滿了,“你們這是怎么了?故意跟朕在這里裝死是不是?都給朕起來,不然朕砍了你們的腦袋!
他話還沒說完,身上也覺得軟綿綿的,五臟六腑處有疼痛散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北狄皇上也開始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著,滿頭大汗,“救命啊,誰過來救救朕啊!
疼痛的感覺讓慕容解置身人間地獄,他不停地拿頭去撞墻,試圖緩解自己的痛苦。
只是那種疼痛感非但沒有得到減輕,反而更加難受了,他帶著哭腔地求饒著,“究竟是誰在害朕啊,小心朕殺了你全家,還不快點把解藥拿過來!
一道溫柔甜美,卻又滲透著絲絲涼意的女聲響了起來,“恐怕真的很抱歉了,北狄皇上,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這一次你逃不掉的!
同時有一顆小指頭那么大的黑色的藥丸從外面飛過來,準(zhǔn)確無誤地?fù)糁辛四饺萁獾淖,他沒有絲毫的防備,直接將藥給咽了下去。
不過是短短的瞬間,將他折磨得幾乎是死去活來的疼痛感竟然消失了,他又恢復(fù)了一些力氣,跌坐在地上,循著聲音的方向。
許沐晴跟隨在蕭霖?zé)畹纳磉叄砩洗┲y色的鎧甲,她走進(jìn)來的時候,將頭盔給摘了下來,露出如同瀑布般的烏黑如墨的長發(fā)來。
慕容解看著逆光走來的女人,那精致絕美的面容,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鎮(zhèn)定又帶著些許寒意的氣質(zhì),心臟在這一刻幾乎停止了跳動。
他貪婪地望著許沐晴的面容,存活在回憶里有十幾年的漂亮的女人再次浮上了他的腦海,明明應(yīng)該是出逃命的,他的兩只腳就像是灌了鉛一樣,就是走不動了,讓他有一種置身夢里的感覺。
“湘宜,是你回來了嗎?”
六十幾歲的老男人眼睛里竟然有著繾綣纏綿的愛意在涌動著,淚光閃爍著,“湘宜,朕知道錯了,這些年朕一直都在后悔,請你原諒朕好不好?”
許沐晴真想一杯冰冷的茶水潑到這個肥膩又惡心的老男人的臉上去,再將他給變成太監(jiān),他這副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是誰給看的?
湘宜早就被他給處死了,連個全尸都沒有,還是他親自讓人下的命令,難道這些事情他都選擇性地忘記了嗎?
蕭霖?zé)顚δ饺萁膺@樣的目光厭惡至極,下一刻,衣袖翻飛之間,有淬了劇毒的暗器朝著腦滿腸肥的老男人的身上飛了過去,密密麻麻的,就像是雨點一樣。
慕容解只覺得身上十幾處有劇烈的疼痛感襲來,很快就有鮮紅的血從他的衣服上滲透了出來,他膝關(guān)節(jié)處傳來了劇烈的痛苦,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居高臨下又清貴優(yōu)雅的男人嘴里有嗜血的聲音滲透了出來,“收起你色欲熏心的目光,朕的皇后不是你能覬覦的。再看,你這雙眼睛就要毀在朕的手上了!
明明聲音很輕的一句話,慕容解卻覺得脖子上涼嗖嗖的,像是有一把鋒利的長劍抵在他的脖子上,隨時都能砍下他的頭顱一樣。
慕容解被殘酷的現(xiàn)實所驚醒,撕心裂肺的疼痛從他的心臟處蔓延開來,讓他都分不清楚究竟是身上的傷口痛,還是他太過想念那位寵妃了,所以才會觸景生情。
“將他們?nèi)慷祭氯サ群虬l(fā)落!笔捔?zé)钜宦暳钕,梁國的將士直接將宮殿中所有的北狄人都帶了下去,諾大的宮殿里只剩下慕容解,蕭霖?zé)詈驮S沐晴三個人。
慕容解被蕭霖?zé)詈浅庖宦,心里有些害怕地目光移開了半刻,然而沒過多久,他再次不爭氣地被許沐晴給吸引住了,這一次他的目光沒有那種貪婪地占有,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恐懼和濃濃的不可置信。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和湘宜長得如此相似?”
慕容解捂著狂跳的心臟,他似乎都感覺不到被暗器的劇毒所折磨的疼痛了,這一刻他竟然不感覺到害怕了,甚至還想到了和心愛的寵妃在一起的那段美好的時光。
只可惜后來那個女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不僅竊取了北狄重要的情報,還和他的兒子做下了那等他沒有辦法忍受的事情,他盛怒之下將人給處死了。
許沐晴指了指旁邊的蕭霖?zé),“他是梁國的皇上,我是他的妻子,北狄皇上,沒想到我們之間的見面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慕容解看到面前年輕漂亮的女人明明在笑,他卻捕捉到了一種嗜血的殺意,嚇得脊背處都冒出了陣陣寒氣,強烈的恐懼感在血液里逆流著,就連血液都要凍僵住了。
“朕知道你是北狄的皇后,可是你和北狄的皇貴妃容貌為什么這么相似,你們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關(guān)系?”
許沐晴和他愛的皇貴妃湘宜容貌相似,他已經(jīng)從賢妃和慕容定那里知道了,可是當(dāng)她真正出現(xiàn)在慕容解的面前,北狄皇上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陣毛骨悚然般的恐懼。
尤其現(xiàn)在是梁國的大軍攻打進(jìn)了北狄的皇宮里來了,在北狄人毫無防備,一無所知的時候,他更是感受到了強烈的絕望和恐懼。
慕容解最愛的女人就是湘宜,哪怕那份愛里面夾雜著強烈的怨恨,他還是放不下她,還是后悔將她給處死了,讓他在之后十幾年的日子里過得索然無味。
明明后宮有那么多的妃嬪,其中不乏有很漂亮的,卻沒有哪個女人和湘宜一樣,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就明白他的想法。
要是慕容定在盛世太平的時候把眼前年輕漂亮的女人送到他的床上來,他一定會龍顏大悅,開心得忍不住要跳起來。
可是現(xiàn)在,北狄都被梁國給攻陷了,慕容解就算再昏聵,再愛美色,在所有的榮華富貴即將要崩塌的時候,他也沒有了和美人纏綿的心情。
許沐晴流露出了一個和地獄的死神一般詭異的笑容來,“湘宜她是我的親生母親,我和她長得相似有什么奇怪嗎?北狄皇上,有些賬我們是時候要算一算了!
慕容解被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殺氣嚇得頭皮發(fā)麻,額頭上滲透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冷汗來,他身體顫抖著,狼狽地不停地往后退,說話都變得結(jié)巴了起來。
“你……你……你們想……想……要做什……么?不不……不要……過來,不然朕……不客……客氣了啊!
許沐晴的眼神看起來真的很恐怖,就像是會吃人一樣,讓慕容解有一種死到臨頭的感覺。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要替我的生母報仇而已。北狄皇上,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句話聽說過嗎?你曾經(jīng)怎么處死湘宜的,就怎樣死去吧。”
許沐晴不想臟了她的手,從腰間的香囊里拿出一顆紫褐色的丹藥出來,遞到了蕭霖?zé)畹氖掷铮胺蚓也幌胱屗K了我的手,你幫我解決了這個惡心又骯臟的老男人吧!
蕭霖?zé)罱z毫不嫌棄,將她的丹藥接了過去,他揮動衣袖,灌注了內(nèi)力,下一刻,紫色劇毒的丹藥再次像長了眼睛一樣非了出去,襲擊著慕容解的嘴,他愣是沒有任何躲避閃躲的時間,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慕容解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燒毀了,他再次承受著十八層地獄烈火的侵蝕,心臟又像是螞蟻啃噬一般,疼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瞳孔睜得大大的,眼睛里的紅血絲幾乎要爆出來,“你們給朕服用了什么,好疼好難受,快給朕解藥啊。”
哪怕他已經(jīng)六十幾歲了,還是不想就這么死了,他還沒活夠,還想要錦衣玉食的生活。
“你比湘宜多活了十幾年了,也是時候去陰曹地府給她陪葬了。北狄皇上,去死吧,像你這樣的人就不配活著!
許沐晴的眼睛里有著刻骨銘心的恨意,其實按理說那些事情離她真的很遙遠(yuǎn),她也沒有任何關(guān)于生母的印象,但或許是因為血脈相連吧,她還是忍不住替湘宜感到心痛和難過。
她心疼那位沒有過上好日子的生母,在這一刻早早就離開了人世,既然有這么好的機會能報仇,她又怎么會錯過?
慕容解疼得不停地拿頭去撞著墻,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讓他恨不得昏死過去,他疼得眼淚都飚出來了,狼狽得就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給朕解藥,求求你們,給朕解藥啊。”
許沐晴這一刻卻變得很是冷硬,哪怕北狄這個腦滿腸肥的男人毒發(fā)身亡在她的面前,她也不會有絲毫的同情心。
幽寒沒有感情的聲音在寬敞的宮殿里響了起來,“痛苦嗎?你之前對湘宜造成的痛苦和傷害比現(xiàn)在還要多幾百倍。北狄皇上,湘宜她是怎么死的了,你還有些印象嗎?該不會是忘得干干凈凈了吧?”
(https://www.dzxsw.cc/book/70875/455757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