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愛妻入骨,傾訴衷腸
蕭霖燁鼻尖猛地竄入了一種清新的香味,他懷里被一種溫熱又熟悉的感覺縈繞著,似乎長久以來空蕩蕩的心在這一刻也得到填滿了,哪怕前一刻他全身僵硬,然而他身體的本能好像自然而然地接納了她,根本不想要將她從他的身邊給推開。
似乎他的懷抱天生就是為她而準備,兩人就應該在一起,不管是什么時候都不用分開。
女人的淚水滴落在他修長而纖細的脖頸上,就好像帶起了一種灼熱滾燙的感覺,從外表的皮膚直接侵蝕向他的內(nèi)心。
“蕭霖燁,你怎么那么混蛋,明明說好的要在春暖花開之前回去,為什么會重傷昏迷,為什么要離開我那么長的時間,我真的恨死你了,這輩子都不想要原諒你。”
許沐晴越哭越委屈,越來越傷心難過,好像之前幾個月,將近一年來的情緒在她深愛的男人面前徹底地崩潰,她不管不顧了,哪怕蕭霖燁失去了記憶,暫時想不起她是誰,記不得他們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她也絕對不會放棄他。
蕭霖燁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任由她的眼淚落在他的脖頸上,任由她的鼻涕眼淚在他名貴的衣衫上沾濕了一大片,本能已經(jīng)快過他的腦袋,他修長而指節(jié)分明的手摟住了她的纖腰。
“對不起,是朕讓你失望了,害得你擔驚受怕并不是朕的本意。”
很多事情他都不記得了,甚至他在病床上昏迷了那么久,能夠僥幸撿回來一條命都已經(jīng)是上天的恩賜了,然而這一刻,他想要的竟然更多,干枯已久的心控制不住地悸動了起來。
被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一個聲音告訴他,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你一直尋尋覓覓已久的女人,是他生命中缺失的最重要的那個部分。
原以為道歉的話很難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然而沒想到對著淚眼婆娑的女人,聽著她一聲又一聲委屈的哭訴,他竟然心痛如刀割,恨不得手忙腳亂地哄著她,讓她別再哭了,甚至他想要吻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讓她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對不起有什么用?來幽州之前我是不是一遍又一遍地警告過你了,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你為什么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難道在你心里,我說的那些都是廢話嗎?”
許沐晴從蕭霖燁的懷里掙脫出來,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她吸著鼻子,又是委屈又是幽怨地控訴道,原本白皙的臉也變得通紅。
要不是看在他頭部重傷失去記憶的份上,她都想要將蕭霖燁給暴打一頓,她費盡心機地將他的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就是讓他拿命去和北狄人抵抗的嗎?
她咬著嘴唇,鮮紅的血都滲透了出來,發(fā)狠地說道,“早知道你這樣,當初我就不會嫁給你,也不會給你生孩子,讓你亂折騰這么久,有用嗎,好玩嗎?”
蕭霖燁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心腸根本就狠不起來,柔軟得一塌糊涂,他看到她哭,他的心就一陣陣的疼,很想要她開心起來。
好像那種心情是已經(jīng)刻入了骨髓中,變成了他的本能。
哪怕在這一刻,蕭霖燁的記憶還是一片混亂的空白的,睡夢里那個女人的哭聲漸漸地清晰了起來,被煙霧繚繞著的容貌似乎也漸漸地顯示出清晰的輪廓來。
他帶著點討好,帶著點低聲下氣地說道,“沐晴,我們有什么話回到府邸上再說好不好?你趕了那么久的路,一定很累了。朕讓人準備可口的熱飯熱菜給你們接風洗塵。等到你安頓下來了,不管有什么事情我們再慢慢地說。”
許沐晴被他提醒,這才驚覺到她失態(tài)了,哪里還有半分皇后的樣子,就像蠻不講理的潑婦,逮著自家男人一點點的小事情就不放過。
她的臉瞬間刷地變得爆紅,羞澀又難堪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再也不想出來。
“你怎么早點提醒我,蕭霖燁,你真是一如既往地狡猾和混蛋。”她蠻不講理地埋怨著,紅紅的眼睛里卻帶上了一絲撒嬌的味道,那是對最親近的人才會流露出來的真正的感情。
蕭霖燁被她埋怨得,心口好像噎了一下,他想要解釋什么,然而那些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下去了,只剩下一種抑制不住的驚喜和寵溺。
他內(nèi)心的深處好像有一道聲音冒了出來,算了,是他自己選中的女人,自己疼著愛著,恨不得捧在掌心里的女人,只能寵著愛著了,只要她能夠過得開心又快樂,其他的事情又有什么重要呢。
念及此,蕭霖燁已經(jīng)神色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緊扣,用溫柔又寵溺的聲音說道,“你這一路趕過來,也累壞了,朕立刻讓人給你收拾房間,給你準備換洗的衣物和食物,你只管先安頓下來。”
許沐晴瞇著眼睛,略帶不開心地問道,“朕?”
以前蕭霖燁跟她說話的時候,是很少用這個至高無上的自稱的,怎么失去了記憶,他反而跟她擺起了皇上的架子來了,她心里真的覺得很不開心。
電光火石之間,清貴優(yōu)雅又俊逸的男人腦海里好像有一道閃爍的光出現(xiàn),他忙不迭地糾正,“我是心疼你,沐晴,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你稍微理解我,等到我好起來了,絕對不會做出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來。”
許沐晴看到他眼底的慌亂和小心翼翼,那些委屈和怨恨好像輕飄飄的煙消云散了,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很無理取鬧,“走吧,先回去吧。”
她有很多的話想要問他,也有很多的事情想要跟他說,包絡他們的孩子,還有京城里發(fā)生的事情。
然而現(xiàn)在這里并不是時候。
蕭霖燁看她的情緒平復了很多,整個人又恢復了自然而然的表情來,“不著急,以后我們有的是時間。”
許奕融也硬著頭皮走上前來說道,“皇上,皇后娘娘,先找個地方歇下來,有什么話等稍微休整了以后再說。”這么多的將士看著呢,就這么旁若無人地互訴衷腸真的好嗎?
雖然他知道女兒和女婿伉儷情深,真的很相愛,但這里是城門口,除了守門的將士以外,還有熙熙攘攘的路人,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抱在一起,旁若無人地說著情話真的好嗎?
許沐晴想到她爹竟然瞞著她那么大的事情,心里直接不開心了,“爹,我還沒和你說呢,你為什么要瞞著我?難道我看起來是那種很沒有主見,遇見事情就亂了方寸的人嗎?”
她爹竟然把蕭霖燁失蹤和失憶的事情瞞得緊緊的,她真的好生氣,明明她爹以前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會輕易瞞著她的,只要她問了,她爹幾乎都會說。
許奕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沐晴,你當然不是沒有主見的人,那不是你在特殊時期,爹擔心你動了肚子里的胎氣嘛。”
他的女兒就是太有主見了才要隱瞞的啊,不然她挺著大肚子跑到幽州來,那不是要將他整個人給嚇死,萬一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三長兩短,他怎么擔得起責任。
沐晴肚子里懷著的可是龍種,是皇嗣啊,他哪里敢輕舉妄動。
許奕融心里才覺得冤,別人是女兒太膽小懦弱,遇到事情根本不知道怎么辦而頭疼,他則是擔心女兒的主意太大了,稍微趁著他不注意就做出驚世駭俗的事情來,才會提心吊膽的隱瞞著。
他容易嗎,有個當皇后的女兒真的是一件讓人覺得很心驚膽戰(zhàn)的事情。
“好了,沐晴,爹他也是擔心你的身體,你看著不就是自己跑到幽州來了嗎,我和爹都被嚇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熟悉又溫柔寵溺的語氣,好像許沐晴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也是最溫柔的女人,是他愛若性命,并且可以為此付出一切的人。
許沐晴鼻子又酸了,有一種想要哭泣的沖動,她絲毫不避諱地和她的夫君十指緊扣,感受著他身上傳過來的溫度,漂泊不安的靈魂終于找到了歸宿。
帝后攜手走著,宮女和侍衛(wèi)不緊不慢地走在后面,隔了一段距離,確保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許奕融則是走到蘇慕景和劉詩桐的面前去,很真誠地,發(fā)自肺腑地說道,“多謝蘇神醫(yī)和郡主護送皇后來幽州,老夫銘記在心,這份恩情絕對不會忘記。”
劉詩桐笑得端莊優(yōu)雅,大方得體,“許將軍不必客氣,我等也是奉了太后的命令前來,一切都是分內(nèi)之事。”
許奕融卻滿臉真誠,認真至極,沒有半點敷衍,“從京城到幽州路途遙遠,氣候寒冷,再加上時常有野獸出沒,山匪出來打劫,有兩位護送著皇后娘娘過來,老夫才安心了許多。”
“蘇神醫(yī),郡主,這邊請。”
劉詩桐和蘇慕景帶著笑容,閑庭信步般地跟在許奕融的身后,直接去了皇上安頓下來的府邸旁邊的一座清新雅致的院落,讓蘇慕景住在了前院,讓劉詩桐住在了后院。
許奕融讓侍女服侍劉詩桐,撥出幾個士兵,再找了幾個丫鬟來伺候蘇慕景的飲食起居,這才總算是安頓了下來。
既然沐晴來了邊境,那自然是要給皇上看病的,許奕融在心里暗暗祈禱,希望女兒能夠盡快治好皇上的傷,讓他想起過往的那些事情,讓一切都好起來。
軍營里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許奕融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再讓人準備精致可口的飯菜,再準備熱水給他們,交代完了以后,他急匆匆地回去了。
劉詩桐沒過多久,直接從后院竄到了蘇慕景的院子里,徑直拉著他在開滿了梅花的院子里坐下來,滿臉的八卦和神秘兮兮。
她想到之前皇上和皇后久別重逢那股你儂我儂的樣子,尤其是皇上,那眼睛里濃得化不開的愛意,身上都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同時又升起了強烈的羨慕之情。
“蘇神醫(yī),你覺得皇上看起來像失憶的樣子嗎?為什么我覺得他和皇后感情真的很好,分開了那么長的時間,據(jù)說又失去了全部的記憶,卻半點生疏的感覺都沒有啊。
我覺得這樣的癥狀真的很奇怪,難道真的皇上看到皇后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嗎?愛情的力量真的有這么偉大?”
之前夫妻甜蜜恩愛的樣子,她看得又是欣慰又是羨慕,師兄和沐晴姐姐有情人終成眷屬,哪怕是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還是一下子就拉進了心里的距離。
可是她愛的男人就近在咫尺,卻又是咫尺天涯,什么時候她才能和愛慕的男人兩情相悅啊,什么時候才能夠嫁給他如愿以償?shù)剡^幸福的日子。
蘇慕景心臟的位置好像被扎了幾十根針,難受得快要窒息了,他心里被鋪天蓋地的酸澀包圍著,明知道心里的師妹早就不可能會屬于他。
然而在看到她和皇上親密地抱在一起,肆無忌憚地宣泄著屬于她的感情,強烈的挫敗感,不甘和疼痛還是從他的五臟六腑里蔓延開來。
蘇慕景甚至苦澀地想著,為什么明明是他先認識師妹,也是他率先愛上師妹的,為什么到最后,沐晴選擇的卻是皇上而不是他。
沐晴她又不是那種貪戀權(quán)勢的女人,她的手里也有了足夠多的銀子,讓她一輩子不愁吃喝,他定國公府家世顯赫,她如果愿意嫁給他,憑著蘇家的家世門楣,想要護住她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對她的愛也并不比皇上少,哪怕她已經(jīng)嫁給了皇上,給他生了兩個粉嫩可愛的孩子,他仍然放不下她,在心里不爭氣地想著她,甚至別的女人不管再美好,再怎樣千嬌百媚,都入不了他的眼,更走不進他的心。
劉詩桐捕捉到了蘇慕景眼底的沉痛和黯然,她心里就像是打翻了醋壇子一樣,酸得很,又夾雜著隱隱的怒氣。
她也不知道是在氣蘇慕景太執(zhí)迷不悟,沐晴姐姐都嫁人有了孩子,和夫君恩愛甜蜜了,然而他卻依然不肯放棄,還是氣自己明明知道蘇慕景心有所屬,他還沒有從上一段感情里走出來,哪怕僅僅是單戀,而她也陷入了和他一樣的困境之中。
蘇慕景在橋上看著愛慕的女人肆無忌憚地在別人的懷里撒嬌,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而她則是站在二樓的窗前,看著橋上的人,心痛難過,痛苦悲哀而不自知。
“哪里是什么愛情的力量。就算有人頭部重傷暫時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那些烙印在潛意識最深處的事情,還是會在適當?shù)拇碳さ臅r候出現(xiàn)。
皇上他本能地記得皇后,哪怕是短暫的記憶空缺,卻不影響她在他心底的地位。
這才是蘇慕景感到最痛苦的地方,他在從京城來的路上,竟然在心里卑鄙無恥地想著,要是皇上徹底地忘記了沐晴,用冷冰冰的態(tài)度來對她,用冷漠的語言傷害她,甚至在失憶的時候沉浸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xiāng)里就好了。
沐晴是個驕傲又倔強的女人,她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要是她得知皇上愛上了別的女人,徹底地忘記了她,哪怕她在忍著劇痛九死一生的情況下給皇上身下了一對玉雪可愛的孩子,她恐怕也會失望至極,傷心難過之下徹底地走開。
他暗戳戳地期待著,那時候的他就有機會了,不管她是因為怎樣的理由在皇宮里過得不開心,過得壓抑和痛苦,他一定會想辦法把她從皇宮里帶出來,帶她遠走高飛。
蕭霖燁給不了她的溫柔和愛意,他能給,愿意給她一世的呵護和幸福,只要她能夠忘掉過去的傷痛,全心全意地和他在一起過日子。
劉詩桐已經(jīng)能看到對面這個溫潤如玉的神醫(yī),他的眼睛里堆積起了一層霧氣,眼眶通紅像是能滴出血來,她也忍不住替他心疼了起來。
下一刻,瑩白如玉的手指握緊了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香醇又濃烈的美酒,遞到蘇慕景的面前,用一種善解人意又故作輕松的語氣說道,“要是心里不痛快,覺得很痛苦很難受,就喝兩杯酒吧,等到你醉了,就再也想不起這些煩惱和痛苦的事情了。”
蘇慕景卻并沒有去接那杯酒,哪怕他難受得快要窒息了,哪怕他的心在滴血,他依然能夠裝作風輕云淡地說道,“借酒消愁愁更愁,我從來不做那種毫無意義的事情,除了爛醉如泥是一件狼狽至極的事情以外,喝酒傷身體,我不允許自己喝酒放縱。”
曾經(jīng)他愛慕的師妹說道,喝酒傷身,小酌怡情,大飲傷身,她很討厭不如意而逃避現(xiàn)實,喝得爛醉如泥的男人。
他不想變成她討厭的樣子,哪怕到了現(xiàn)在,他明知道一切已經(jīng)無望,還是喜歡白衣飄飄,溫潤如玉,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就站在她的身邊,替她分憂解難。
劉詩桐幽幽地看著她,將他的偽裝粉碎得干干凈凈,“可是你現(xiàn)在比哭還難看,就好像整個天都塌下來了,痛不欲生,生無可戀的樣子。”
“真的不喝點酒讓自己好受一點嗎,別人都說一醉解千愁,你要是喝醉了就忘記所有的煩惱了,哪怕只是暫時忘記也挺好的,省得總是在想著沐晴姐姐,可她早就是別人的妻子了。”
就算蘇慕景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心,再多的心痛不已,總不可能把沐晴姐姐搶過來吧。
師兄和沐晴姐姐是兩情相悅,又不是強取豪奪,沐晴姐姐絕對不會離開師兄的身邊,師兄硬是要插一杠子又有什么意義呢?
強扭的瓜不甜,強行求來的一切也不會幸福的。
蘇慕景心里苦悶得很,在劉詩桐的面前他又不肯表露出來半分,只能悶聲悶氣地說道,“郡主,你不用管我,我只是稍微有些難過,等一會就緩過勁來了。”
他很清楚,師妹心里愛著的男人不是他,然而他還是在不爭氣地愛著她,心里還存著僥幸的希望,想讓她快點回來罷了。
劉詩桐眸光澄澈,幾乎要看到蘇慕景的內(nèi)心深處,“蘇神醫(yī),你別再折磨自己了,有些事情就算你等一輩子,也不回屬于你的,你又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過去的風景再美,既然不是你的歸宿,就別再駐足停留,不然只能耽誤了回家的時間。”
她真的好喜歡這個男人,為什么他不肯從以前的傷痛中走出來,再看看身邊的人呢?
蘇慕景眸光忽然變得銳利了起來,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消散得無影無蹤,“你心悅于我?”
雖然用的是疑問的句式,卻是肯定的語氣。
劉詩桐白皙的臉瞬間被一股熱氣包圍著,紅得就像是天邊的朝霞,她的心砰砰地跳著,幾乎要蹦出嗓子眼來了,雖然覺得很難為情,但是她依然挺直了脊梁,眸光澄澈,沒有任何遮掩自己真正的感情,“是,我愛慕你,并且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很明顯了,蘇慕景那么聰明的男人不可能感受不到的。
蘇慕景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很冷靜地問道,“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多久了?”
他記得劉詩桐以前就是皇上的小尾巴,再后來解除婚約了以后,她就變成了許沐晴的好朋友了,那又是什么時候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來的呢?
“之前我和沐晴姐姐一起去定國公府給夫人看病,有人盯著你的臉誣陷沐晴姐姐的時候。那時候我以為你是個岸貌道然的混蛋,才對沐晴姐姐說了那些無禮的話,我那時候在心里狠狠地將你罵了一通,恨不得把你整個人直接給暴打一頓。”
她說著臉上羞澀的神情更加的明顯了,“后來事情真相大白的時候,我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你了,心里覺得很愧疚,于是就總是找機會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
自然而然地,就發(fā)現(xiàn)了你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做事情有原則有底線,身上總是有一股怎么都縈繞不開的憂愁,想到那些被扣在你身上的流言蜚語,我又氣又心疼,漸漸地,在不知不覺找那個我就心悅于你了。”
連她都覺得那些感情來得很突然,但是情愫一旦生成,很快就長成了參天大樹,在她的心里就已經(jīng)枝繁葉茂,再也割舍不開了。
“蘇慕景,沐晴姐姐和師兄感情很好,他們很恩愛,你就別再寄希望于遙不可及的那些人了,好不好?我承認沐晴姐姐是個很好的女人,她人長得漂亮,豪邁又大氣,聰明又懂得醫(yī)術(shù),或許整個梁國都沒有哪個姑娘有她漂亮能干,哪怕渾身帶著刺,身上卻有著不容忽視的閃光的地方。”
劉詩桐她越是看著面前這張精致的臉,那種愛意猶如源源不斷的泉水涌了上來,“她不屬于你,她和師兄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你別再想著沐晴姐姐了,不然只會傷人傷己。”
蕭霖燁隱藏著的那股虛無縹緲的心思,直接被劉詩桐毫不掩飾地點了出來,他流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又如何,我也沒打算隱瞞她,我只要看她過得幸福,我就很滿足了。”
是月老當初并沒有把紅線捆綁在他和她的身上,他們沒有緣分,他不怪誰。
劉詩桐看他執(zhí)迷不悟的樣子,又心疼又無奈,著急得都想要哭起來了,“那你這輩子怎么辦,你是定國公世子,不是隨便的什么阿貓阿狗,你不娶妻生子嗎,那爵位怎么可能落到你的手里,你以后要怎么辦?”
蘇慕景看她隱忍著委屈和痛苦的樣子,忍不住蹙著眉說道。“那時候我們定國公府的事情。對于侯爵之位,我其實并不是那么在意的。”
婚姻大事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座牢籠,在他還沒有從許沐晴的傷痛總走出來的時候,他不想說親,不想害了那些無辜的姑娘。
劉詩桐委屈無助得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她氣得心口一起一伏的。
“你怎么能這樣任性,就算你不想要那個位子,難道你要拱手讓給蘇慕?jīng)鰡幔磕阌X得沒有關(guān)系,那你娘呢,她這輩子被那些妖媚的姨娘氣到了,你是她唯一的兒子,難道你想讓她失望痛苦一輩子嗎?”
蘇慕景看她幽怨控訴的樣子,不知道為何竟然覺得有些好笑,他心里那股疼痛之意好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你怎么那么在乎我的前程和未來?”
沒等面前漂亮又高貴的姑娘的回答,他已經(jīng)自顧自地說開了,帶著些許涼薄的意味,“劉姑娘,我擔不起你的愛慕,你別再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不值得。”
他被情所傷,一顆心千瘡百孔,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樣去愛人,又怎么能給別人幸福。
劉詩桐再次被拒絕得干脆利落,她的心狠狠地被揪痛了一下,有強烈的失落涌了上來,伴隨著愛而不得的委屈,“哪有那么容易就放棄的,那你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心里都還想著沐晴姐姐。你為什么不愿意喜歡我?
我長的是不漂亮嗎,還是不夠溫柔懂事,這些都不是,只是因為你心里有人了,而那個人你一輩子都娶不到,但是你在苦悶的同時卻甘之如飴,對嗎?”
蘇慕景覺得任何一個情竇初開的女人面對感情問題的時候,都會變得極其不理智,他頭疼得厲害,站了起來,“劉姑娘,我覺得這個問題沒有再繼續(xù)談下去的必要。
我的感情問題,我的姻緣大事,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的,但是現(xiàn)在,我并不想談情說愛,更不想娶妻。舟車勞頓了那么多天,我很累了,需要好好地休息,暫時先告辭了。”
他站了起來朝著房間走去,留下極其灑脫的背影。
劉詩桐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上來了,她用極其堅定的語氣說道,“蘇慕景,你愛她是你的事情,但是我愛你,同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會放棄的。”
她不會惹怒蘇慕景,做出令他生厭的事情來,但她現(xiàn)在心里已經(jīng)有了個很強烈的目標,那就是蘇慕景這個男人,她嫁定了了。
這是她唯一心動的男人,他的靈魂從上到下都散發(fā)著溫暖又干凈的氣息,嫁給這樣的男人她一定會過得很幸福,這一次錯過了,下一次她未必有這么好的運氣再遇到了。
不遠處一座修得美輪美奐的院子里,蕭霖燁和許沐晴在一張桌子前面對面地坐下,兩人之間相顧無言。
這時候的許沐晴已經(jīng)沐浴好了,換上了干凈的衣裳,然而長發(fā)因為洗過,哪怕已經(jīng)用干凈的毛巾擦了一遍,卻依然還有著濕漉漉的味道。
她卻一點都不在乎,沒有任何脂粉的臉上,更是清新素雅一片,透著一股驚心動魄的美。
蕭霖燁看她長發(fā)披散在肩膀上的模樣,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幽州很是寒冷,你別這樣,寒氣會從你的頭發(fā)侵入身體,會落下病根的。”
他一面說,立刻讓侍女將干燥的毛巾給拿了過來,親自走過來站在她的身后,動作輕柔又熟悉地將她頭發(fā)上的水珠給擦去。
就連他都驚訝所有的動作做下來,他的身上竟然有著行云流水般的熟練和自然。
銅鏡里,映照出了許沐晴清晰的面容來,她心里所有的不滿和痛苦在這一刻徹底地煙消云散了,“蕭霖燁,能夠再一次見到你真好,你以后別再離開我的身邊了,我不想再承受分離的痛苦,我和孩子們都很想你。”
蕭霖燁竟然被她的情緒感染,他認真的凝視著鏡子里的女人,“我雖然忘記了一切記憶,但是你靠近我的時候,我真的既欣喜又幸福,我的心臟也是為你而跳,讓我明白,我心里很愛你,你就是我生命丟失的一部分,現(xiàn)在終于找回來了,我也覺得幸福又滿足。”
他忽然俯下身,從身后握住了她的手,“沐晴,我看了你寫給我的那些信,字里行間流露出的感情,讓我相信,我們之間是一對真正的夫妻,你來到我的身邊,之前的那種空虛和不安,徹底地離我遠去。
我心里有個很強烈的聲音告訴我,就是你,你是我的宿命,有了你,我的人生才叫做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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