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逼宮篡位,血雨腥風的夜晚
魏伯眼睛里涌動著興奮的光芒,激動得都快要哭了,“老奴遵命,老奴這就去傳達王爺的命令。后天晚上的行動,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霖策聽到魏伯跪在他的面前,發自肺腑地喊出這些話的時候,也跟著熱血沸騰了起來,他現在對未來充滿了希望,也充滿了斗志。
“等后天以后再喊吧,不差這兩天。記得讓所有的將領把消息捂得嚴嚴實實的,別走漏了風聲。”
魏伯什么都順著蕭霖策的話來說,“是,主子。對了,淑妃和太后娘娘需要提前將她們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嗎?那畢竟是主子的母妃和皇祖母,是您最重要的人。”
蕭霖策猶豫了片刻,還是徹底地放棄了,“不用,后宮的動作太大會打草驚蛇。母妃和皇祖母那邊,本王會交代下去,她們不會受到絲毫的傷害的。”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需要太后去做,那就是騰出手來狠狠地收拾鳳鸞宮里的那位,拆穿當年所有事情的真相,讓那位狐媚的賤人嘗一嘗什么叫做痛不欲生的滋味。
她不是艷壓群芳,導致六宮粉黛無顏色嗎。
那他不妨讓皇祖母將當年蕭落驟然離世的真相告訴她,順便問問她,這二十幾年來陪著她的殺夫仇人睡在一起的滋味怎么樣,好不好玩,痛不痛快。
“老奴這就去傳達主子的命令。這兩天還請主子養好精神,后天的半夜才能夠有精力應付一切。”
蕭霖策心里憋著一股氣,他親自倒了一杯茶,咕嚕咕嚕地灌進了肚子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平息掉心底的熊熊怒火。
那么大的事情,哪怕他再熱血沸騰,還是緊張得掌心里滲透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他深呼吸了幾口氣,捂著砰砰亂跳的心臟告訴自己,“別害怕蕭霖策,只要熬過了后天夜里,讓所有效忠于蕭冽的大臣被蠱蟲所折磨,哪怕再厲害的大臣,哪怕是至高無上的蕭冽,還不是任由他乖乖擺布。”
他醞釀了好久,心跳終于不那么快了,漸漸地恢復到穩定的狀態。
將蠱蟲收好以后,他直接去了佛堂,跪在了鍍著金身的佛像面前。
他點燃了一炷香,放在了香爐里,鄭重其事地磕頭,隨后雙手合十,喃喃地說道,“求佛祖保佑我心想事成,盡量減少傷亡。這次謀事能成,本王一定會給佛祖重塑金身,每天都香火不斷,并且在梁國再建十八所富麗堂皇的寺廟來供奉佛祖。”
做完了這一切,他再次離開,回到了臥室里,就連那紅色的新郎服,看起來都沒有那么厭惡不順眼了。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蕭霖策成親的日子了。
這一天,蕭冽竟然破例解開了對睿王府的圈禁,讓府里的重要的管事能夠自由地出入王府,就連睿王蕭霖策也能夠親自去方尚書家接新娘拜堂成親。
而之前被軟禁連宮門都出不了的太后和淑妃,也能夠出宮來,觀看睿王和方雯容拜堂行禮,喝兩人的茶。
太后和淑妃瘦削了很多,周身尊貴又驕傲不可一世的氣勢在很長時間的軟禁以后,直接被磨平了棱角,她們在看到穿著大紅色新郎服的蕭霖策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委屈和崩潰的情緒,分別抱著她們的兒子(孫子)嚎啕大哭了起來。
“策兒,母妃終于盼到你娶妻了,真的替你感到開心,等拜堂成親以后,一定要好好地跟你的王妃過日子,別再惹你父皇生氣和失望了。”
淑妃眼淚嘩嘩地掉個不停,她心里明明是高興的,然而有更多的委屈和不舍涌上她的心頭。
她還以為這輩子會被皇上徹底地厭棄,被軟禁在淑寧宮里,明明是活著的,卻再也別想看到她的兒子。
蕭霖策眼底也涌上了絲絲縷縷的霧氣,這是最疼愛,也是在乎他的母妃,就因為稍微一點小錯誤,就被父皇軟禁起來,相當于是打入了冷宮,蕭冽何其狠心。
“母妃,你別哭,今天是兒臣大喜的日子,你應該笑才是。兒臣成家了,以后會跟著王妃一起好好地孝順你的。”
越是說,淑妃就越是覺得委屈和難過,心里恨透了皇上的殘忍無情,哪怕她犯了錯誤,那又不是天大的,不可挽回的錯誤,那個涼薄的皇帝竟然把她關起來,還不讓她和兒子見面。
蕭冽那種涼薄的,喪心病狂的混蛋,就應該不得好死。
憑什么黃娉婷那個殘花敗柳,早就被別的男人玷污過的女人能入了蕭冽的眼,那個女人恃寵而驕,出的幺蛾子也不比她少好啊,為什么蕭冽就能容忍那個狐媚子的小脾氣,哪怕她甩臉子,哪怕她大呼小叫,蕭冽依然能一遍又一遍地原諒她。
男人骨子里果然都是賤人,越是愛著他寵著他,他越是不屑一顧。
然而越是那些故作清高的,渾身帶刺的女人,哪怕不管她是香的臭的,他都當成掌心里的寶貝一樣寵著愛著,簡直是賤骨頭!
淑妃眼睛都腫了,她嘴唇嚅動著,心里好像被針扎了一樣的疼,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策兒,母妃現在不敢有任何奢侈的想法了,只要你和妻子過得幸福和美母妃就滿足了,你一定要過得好好的,不然母妃哪怕待在冷宮里都不得安寧。”
淑妃是個很自私的女人,但她對兒子的愛卻是發自肺腑,真心實意的。
蕭霖策拉著她的手,讓她在椅子上坐下,溫和地對她說道,“母妃,兒臣以后會努力過得很好,別哭了,你應該笑,這是你兒子娶妻的日子,以后你會有很多的孫子孫女了。來先喝杯茶,等會兒臣和王妃拜堂還要拜你呢,日子總會過得好起來的。”
太后在淑妃和蕭霖策說完了話以后,終于把他給拉了回來,激動得都哽咽了起來,“策兒就要成親了,真的很好,這是皇祖母當年的嫁妝翡翠手鐲,等拜了堂以后就送給你媳婦吧。”
蕭霖策態度很誠懇,發自肺腑地說道,“孫兒感激這些年來皇祖母的悉心教導,是祖母培養孫兒成才的。”
他扶著太后坐下的時候,趁著周圍的人不注意的時候,飛快地在太后的手背上寫下了寅時這兩個字。
太后身體猛的一僵,心潮澎湃了起來,眼睛里涌動著激動的光芒,“策兒,什么時候去接新娘子,等到成婚以后就好好地過日子,好善待方家的丫頭。你這個妻子祖母給你算過,是會旺夫的。”
“孫兒謹遵祖母教誨,一定要好好地跟方雯容好好地過日子。祖母你先坐著喝茶,孫兒去看看接親的隊伍準備好了沒,一會就出發了。”
蕭霖策看起來還是挺開心的,哪怕被軟禁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依然沒有折損他謫仙一樣的清貴氣質。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地走到了皇上的面前,對著梁國至高無上的皇上跪了下去,情緒激動到哽咽了起來,“多謝父皇開恩,讓兒臣見到皇祖母和母妃。”
蕭冽看向這個兒子的眼神沒有任何溫度,“朕只是不想讓朝中的大臣和貴族們看笑話,你不用謝朕。”
若不是禮數需要,他才不會讓太后和淑妃來睿王府呢,這個兒子狼子野心,他連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那父皇請陪著皇祖母和母妃坐一會,時辰要到了,兒臣要去接新娘子了。”蕭霖策對皇上的冷臉絲毫不以為意,臉上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似乎現在他真的與世無爭,只想做個寄情山水的閑散富貴王爺。
淑妃貪戀地看著兒子的背影,眼淚控制不住地又流出來了。
太后在蕭霖策離開以后,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銳利地瞪著皇上,絲毫不掩飾她的怒意和恨意。
蕭冽毫不示弱地迎視了回去,“瞪著朕做什么?蕭霖策之所以落得個這樣的下場難道不是你們貪得無厭造成的嗎?你們這是自作自受,朕什么都不虧欠你們。”
淑妃淚眼汪汪,她想要開口求皇上饒過蕭霖策,放他自由,別再軟禁他。
然而她還沒開口,就被太后惡狠狠的眼神瞪了過來,所有的話到了嘴邊再次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太后想到很快就能擺脫如今死氣沉沉又壓抑絕望的生活了,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說道,“哀家只希望皇上給策兒面子,在眾大臣的面前給予他足夠的尊重。不管以前發生過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看在今天是策兒大喜的日子里面,別為難他。”
皇上依然維持著驕傲的模樣,“只要他沒有別的心思,不出亂子朕自然不會為難他。”
王府里,喜慶的嗩吶聲和敲鑼打鼓的聲音響了起來,蕭霖策笑容滿面地騎在了馬背上,跟隨著迎親的隊伍直接前往方家去了。
紅色的新郎服,更是襯托得他皮膚雪白勝雪,溫文爾雅,看著就像是風度翩翩的絕世佳公子,如果不是皇上當初被行刺的事情傳出去,不少人都被他溫和無害的表象給欺騙了去。
看熱鬧的人群夾在兩邊,看著風流倜儻的皇子進了方尚書家,沒過多久,直接將穿著大紅色嫁衣,帶著紅蓋頭的方雯容給抱了出來,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深情款款,把她抱進了花轎里。
隨即歡快的樂曲又響了起來,迎親的隊伍朝著睿王府的方向去了。
茶樓上,不起眼的雅間里,許沐晴冷眼瞧著這場盛大的婚禮,眼底卻覆蓋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
方雯容現在應該笑得很幸福吧,不過她到底知不知道,蕭霖策并不愛她,單單是為了用這場婚事來麻痹大意罷了。
蕭霖燁的探子早就打探到了,霍書敬帶著南越國那些厲害的蠱蟲,還有懂得各種陰毒詭異術法的術士偷偷潛伏進了京城里,被蕭霖策歸順到他的勢力之下了。
而她和蕭霖燁等待著的時刻,也已經到了,后半夜,不是蕭霖策死,就是皇上亡,也是他們收網的時候了。
接親回去,等吉時一到,蕭霖策和方雯容拜堂了。
誦官洪亮又喜慶的聲音響了起來,“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皇上和淑妃分別坐在主位上,理所當然地受了新婚夫妻的跪拜。
按照道理,應該是皇上和皇后接受新婚夫妻的朝拜的,奈何黃娉婷對蕭霖策恨之入骨,別說是接受他的跪拜了,就連看到他都恨不得殺了他。
皇上沒有辦法,只好讓蕭霖策的生母淑妃坐在主位上,也不算逾越了規矩。
“禮成,送入洞房——”
方雯容懷著期待和嬌羞的心情坐在了燃燒著大紅花燭的洞房里,身邊扶著她的男人平靜無波的聲音響了起來,“本王要去招待外面的賓客,你在這里等本王回來。”
前院傳來一陣歡聲笑語,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擺放在桌上整整齊齊,幾乎整個京城里的權貴人家都過來了,不管他們的心里瞧得起還是瞧不起蕭霖策,臉上都是一片喜悅之情,熱情地說著祝福和恭喜的話。
蕭霖策也笑容滿面地跟諸位前來喝喜酒的大臣們道謝,讓他們盡情地吃好喝好。
大臣們聚在一起,品嘗著精致可口的飯菜,一派賓主盡歡的畫面。
招呼完了賓客以后,蕭霖策再次來到了皇上的面前,手里捧著一杯酒,看起來很是真誠,發自肺腑般地說道,“兒臣多謝父皇給了兒臣足夠多的尊重和榮耀。以前是兒臣不懂事,被一些短淺的利益迷住了雙眼,還請父皇原諒兒臣曾經釀下的大錯。”
皇上在他大婚的時候,自然不會掃了他的興致,很給面子地端起他旁邊的酒杯,“你能想清楚最好,以后和方家地姑娘好好地過日子,你表現得好了,朕還給你機會的。”
他將酒一飲而盡,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對身邊的陳公公說道,“回宮。”
在離開之前,皇上還對護送太后和淑妃過來的侍衛統領說道,“一刻鐘以后,讓太后和淑妃也回宮,她們今天停留的時間已經夠長了。”
尤其是太后那個不省心的,對權勢已經狂熱到喪心病狂的程度了,他不得不防著太后一些。
“是皇上。”
蕭冽離開以后,蕭霖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滿腔的恨意給咽回了肚子里,他走到了蕭霖燁的面前,語氣溫和,笑容也單純無害,沒有任何的攻擊性。
“多謝太子皇兄來參加臣弟的婚宴,臣弟落到這個境地,太子皇兄和諸位兄弟不計前嫌,臣弟很是感激不盡。臣弟在這里敬太子皇兄一杯。”
蕭霖燁面色慘白,看起來很是虛弱,他搖了搖頭,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孤現在的身體不怎么好,不能喝酒,三弟還是別為難皇兄了。”
他說完,像是為了應景一般,還面露痛苦,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兩聲。
蕭霖策也沒有為難他,讓人拿了一壺溫熱的茶水過來,給他倒了一杯,“那太子皇兄就以茶代酒,我們兄弟倆喝一杯。”
這一次,蕭霖燁沒有再推脫,舉起茶杯跟著他晃了晃,臉上流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來,“三弟,祝你和三弟妹永結同心,幸福美滿,為兄在這里先干為敬。”
當著蕭霖策的面,他將那杯澄澈透亮的茶水喝得干干凈凈,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異常一樣。
“臣弟還要去招待客人,皇兄你慢慢用,盡情地品嘗美食吧。”蕭霖燁微笑頷首,讓他再去忙碌別的事情去了。
春風得意的新郎轉身以后,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瘋狂的恨意,之前一直壓在心底的烏云在這一刻似乎也煙消云散了,只剩下滿腹的歡喜。
不管是父皇還是蕭霖燁,都喝下了有蠱蟲的酒水和茶水,對于弒君奪位這件事情,他志在必行。
蕭霖策熱血沸騰著,似乎已經能夠想象得到所有的大臣和皇子,包括父皇跪地求饒,被他狠狠地踩在身下的畫面了。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轉身以后,蕭霖燁的嘴里有很細小的,比頭發絲還小的晶瑩剔透的蟲子自己跳了出來,像是受不了他身體里面那股刺激的氣味一樣。
趁著短暫的時間,蕭霖燁催動了內力,直接將那細小的,幾乎看不見的蟲卵捏成齏粉,有細微黏黏的汁水在他的指尖殘留。
他拿著帕子,擦得干干凈凈,隨后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樣,若無其事地喝酒吃菜。
宴席散去,蕭霖策滿身酒氣,醉醺醺地被管家扶著,朝著洞房走去了,魏伯攙扶著他的手臂,小聲地在他的耳邊說道,“一切都準備好了,現在就等著主子的一聲命令了。”
蕭霖策打了個酒嗝,用很輕的,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等到那些大臣們上朝的時候,直接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激動得熱血沸騰,一點都不覺得累,想到很快就能夠將蕭冽從皇位上拉下來,他心情激蕩至極。
“是,主子。很快主子就能夠達成所愿了,祝主子在以后的日子里萬事如意,事事順心。”
蕭霖策醉眼迷蒙,聲音卻異常清醒,“管家,這些年你一直陪在本王的身邊,不管是風光還是落魄,只有你一直忠心耿耿的追隨,辛苦你了。如果能,本王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魏伯卻哽咽了,“老奴伺候王爺是應該的,王爺你可別這么說,不管替王爺做什么,老奴都心甘情愿。”
蕭霖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想到洞房里面的那個女人他腦殼就一陣陣的疼,然而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為了有個好兆頭,就算心里再有著怎樣的不情愿,為了接下來的事情,他都要再去應付方雯容。
哪怕在他的內心里,方雯容是個骯臟又惡心的女人,但是外面還有皇上派過來的嬤嬤在盯著他呢。
“扶本王到洞房里去。”
門被他推開了,他硬著頭皮朝著床上端坐的,姿態優雅,身材纖細的女人走去。
旁邊的喜婆和丫鬟都還在那里等著,他硬著頭皮說道,“都給本王退下去。”
等門被人從外面關上以后,蕭霖策直接一掀,方雯容的紅蓋頭掉落下來,露出了女人精致裝扮的臉。
方雯容緊張又甜蜜期待著接下來的一切,蕭霖策卻直接自顧自地倒了兩杯酒,遞到了她的面前去,“來,將這杯合巹酒給喝了,接下來本王有話要跟你說。”
話音落下,他直接將自己的那杯酒喝完了。
方雯容心里有些不舒服,委屈幽怨地看著他,“夫君,你怎么不等妾身就先把合巹酒給喝完了。”
蕭霖策強忍著心中的厭惡說道,“王妃,抱歉啊,本王在外面喝了不少酒,頭有點疼,反應不過來,你趕緊喝了吧,喝完了我們就應該就寢了。”
方雯容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異樣的情緒來,在心里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看到他愿意和她圓房,她沒有再計較那么多,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酒里被蕭霖策加了特殊的藥,不過方雯容卻渾然不覺。
“王妃,你先去把臉上的妝洗了,你餓了一天了,先吃點東西。”
方雯容都順從地按照他的話去做了,將臉上的妝容全部都洗掉,露出了白白凈凈的臉,她拿起筷子吃起了東西。
沒過多久,她覺得全身燥熱,有什么在血液里翻涌著,升騰著,白皙的臉也染上了緋紅的色彩,她情不自禁地扯著自己的衣襟,心里就跟有貓在抓一樣。
蕭霖策看她狂熱的目光,直接吹滅了蠟燭,擁著她在床上躺下,隨后輕輕一揮,厚重的帳子遮住了一切視線。
房間里很快就響起了方雯容壓抑不住的低低地啜泣聲,伴隨著床輕輕地搖動,守在門外的丫鬟和嬤嬤都忍不住紅了臉。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聲音漸漸地平息,蕭霖策拿著一塊沾染了紅色血跡的帕子打開門,衣衫不整,看起來滿頭大汗,塞到了嬤嬤的手里。
“還請嬤嬤將這塊帕子拿到宮里去交差,本王不喜歡別人守夜,你們都各自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吧。”
門外終于清凈了下來,房間內,方雯容已經徹底地昏迷了過去,而蕭霖策的手里,則是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他眼底覆蓋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總算是打發走了那些監視他的人。
他穿好衣服,在身上裝了很多的暗器,又將匕首藏在靴子里,腰間也佩戴了長劍,目光緊緊地盯著滴漏,還有一個時辰,就是那些大臣上朝的時辰了,他的宏圖霸業能不能實現,就是在這個夜里了。
寅時一到,上百個死士從圍墻外面翻了進來,刀刀狠毒致命地朝著皇上守著睿王府的那群禁衛軍的身上砍去。
侍衛最是疲憊松懈的時候,猛地闖進來那么多的死士,很多人都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鋒利的長劍結束了性命。
不到兩柱香的時間,王府里的障礙全部都清楚干凈,蕭霖策穿著一身銀色的鎧甲,殺氣騰騰地騎著馬在深夜的京城里狂奔著。
皇宮,紫宸殿,蕭冽正在和眾大臣商議著事情,外面忽然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音,“沖啊——”
地動山搖,吶喊聲讓人忍不住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皇上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臉色很是嚴肅地問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為何,他的脊背處涼嗖嗖的,右眼皮也跟著突突地跳了起來,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禁衛軍統領從外面闖了進來,眼睛里帶著強烈的恐懼,“皇上,睿王謀反了,他帶了三萬大軍闖進宮里來了,見到人就殺。不僅如此,卑職還聽到睿王殿下說,京城所有的權貴人家都被控制了起來,禁衛軍招架不住了。”
蕭冽氣得渾身發抖,“睿王謀反這么大的事情,你們都沒有察覺出來半分嗎?真是胡鬧!還不快點將所有的禁衛軍都集中到紫宸殿來護駕。”
之前還在討論政事很激烈的大臣們,就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靂一樣,直接就傻住了,在短暫的怔愣以后,眾人反應了過來,隨即強烈的恐懼感涌上了心頭。
睿王造反了,那今天的他們豈不是死路一條,死到臨頭了?
外面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蕭霖策殺氣騰騰地帶著叛軍闖了進來,當著蕭冽的面殺了很多的禁衛軍。
人數上的碾壓讓這群武功也很厲害的皇宮侍衛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禁衛軍就只剩下了幾個人,卻還在節節敗退。
紫宸殿里,有些貪生怕死的大臣已經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發出了驚恐的慘叫聲,還沒怎么動手呢,就先崩潰了。
蕭霖策帶著叛軍走進了紫宸殿里,臉上帶著地獄修羅般的微笑,哪里還有之前溫和無害的氣質,他眼神猙獰得幾乎能將人碎尸萬段。
“父皇,大婚之后沒多久,我們又見面了呢,你是不是覺得很意外啊?”
皇上臉色鐵青,銳利又深邃的眸子里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孽子,你竟然敢逼宮篡位,真是好大的膽子啊,還不快點滾出去,今天的事情朕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蕭霖策像是聽到了最荒謬的笑話一樣,滿臉冰霜,“父皇,你覺得說這種話兒臣會相信嗎?恐怕就連你都不信吧。別把所有的人都當成傻子。”
蕭冽氣得渾身發抖,他忍不住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淬了劇毒般的眼刀落在蕭霖策的身上,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蕭霖策恐怕已經死了有好幾次了。
“兒臣也不想跟你說那么多的廢話,想要不受折磨就直接寫下退位詔書,再將皇位傳給我。等到兒臣登上了皇位以后,你依然是那個至高無上的太上皇,享受著尊榮,何樂而不為呢。”
蕭霖策對蕭冽恨之入骨,別說是什么父子親情了,他不弄死蕭冽就算是仁慈的了。
可是蕭冽當了二十幾年的皇上,早就嘗過了權勢的美好滋味,他又怎么舍得將皇位讓給別人,尤其他現在正值壯年的時候,更是不愿意別人染指他的權勢地位半分。
哪怕現在的情況對他很不利,他依然不肯妥協,從嘴里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來,“你做夢!”
蕭霖策也不惱怒,“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兒臣心狠手辣了,沒想到父皇也愛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帶來的那些隨從里,有人拿出了玉笛,吹起了一手充滿異域風情的,清越卻又詭異的曲子。
然后整個宮里所有的大臣和皇上就好像覺得有什么在身體里面啃噬著身體一樣,錐心刺骨般的疼痛感席卷了全身一般。
整個紫宸殿里的君臣都痛苦得不停地在地上打滾,發出凄厲的哀嚎聲。
那股疼痛持續了很長的時間,才漸漸地平息了下來,大臣們就像是在地獄里轉了一圈一樣。
“你究竟給朕動了什么手腳?蕭霖策你做事情太狠毒了,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蕭冽想要掐死蕭霖策的心都有了,這哪里是兒子,分明是從地獄里爬上來的魔鬼!
蕭霖策用最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最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來,“也沒什么,就是南越國的噬心蠱和五毒蠱,血蠱什么的。這些蠱蟲短時間之內也不會要父皇和眾大臣的性命,但是嘛,拖的時間越長,蠱蟲在身體里面就會慢慢地啃噬你們的血肉,讓你們最后耗盡精力而死。”
他停頓了一下,露出了絢爛至極的笑容,“父皇,你究竟是想要留一條性命,享受著無上的尊榮,過著榮華富貴的日子,還是想要被噬心蠱侵蝕身體而死,你自己選擇吧。”
蕭冽后悔得腸子都青了,他疼得滿頭大汗,發狠地說道,“朕當初怎么沒將你直接弄死,你這種畜生就不配做朕的兒子。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朕絕對不會寫退位詔書給你的,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不配成為梁國的君王。”
蕭霖策對他說出這番話來卻不以為意,因為早就失望到了極點,所以不管蕭冽對他說出怎樣的話來,他都覺得傷害不了自己了。
“蕭冽,我給你最后一個機會了,要么寫退位詔書,放你一條生路。要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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