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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將軍府危難,皇室丑聞


  蕭霖?zé)钔现v不堪的身體回到了東宮,正準(zhǔn)備好好地睡一覺的時候,皇上身邊的太監(jiān)趕過來了,扯著尖細(xì)的聲音說道,“太子殿下,皇上請你去一趟御書房。”

  李公公的態(tài)度如常,然而蕭霖?zé)顓s從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絲猜疑,還有一絲隱隱約約的輕慢。

  他稍微一想,大致就能猜到了皇上究竟是為了什么事情找他過去了,他神色如常,沒有半點感到心虛和害怕,“等孤?lián)Q件衣裳,這就跟李公公過去。”

  沒過多久,蕭霖?zé)罹蛠淼搅擞鶗浚瑧B(tài)度一如既往的尊重,“兒臣見過父皇。”

  蕭冽全身緊繃著,深邃的眼底覆蓋上了冰冷的寒霜,看向蕭霖?zé)畹难凵袷悄敲吹匿J利,充滿了懷疑和失望。

  他任由蕭霖?zé)罹S持著彎腰行禮的姿勢,都沒有讓他平身。

  然而,這個沉著穩(wěn)重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兒子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委屈,不滿和怨言,一直到蕭冽自己覺得差不多了,才將即將要爆發(fā)的怒火給咽了下去。

  “起來吧。”

  “謝父皇。”蕭霖?zé)顟?yīng)了一聲,平靜地站著,也不慌亂也不著急,就好像站在清新雅致的庭院里欣賞著美景一般。

  “太子,你知道朕為什么要將你叫到御書房來嗎?”蕭冽越是看這個兒子,就越是覺得喜歡,然而喜歡到了深處,又有極致的心痛感升起。

  燁兒為什么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明明這個兒子最優(yōu)秀,心思也最純正,能力最好,偏偏是他情敵的兒子,越是想到這一點,他心里越是有著說不出的心痛來。

  “還請父皇言明,若是兒臣哪里做錯了,該罰的就責(zé)罰。”蕭霖?zé)羁雌饋硪嗾\懇就有多誠懇。

  皇上直接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臉色冷得嚇人,“很好,那朕就不跟你在這里繞彎子了,南越太子派人傳了信過來,說你用一種很厲害的兵器弄死了萬長老和古長老,讓他們死在了火海里,可有這回事?”

  “燁兒,你是不是偷偷地研制出了很厲害的武器,卻一直瞞著朕,難道就連你也忍不了了,想要將朕從皇位上拉下來嗎?”

  幽寒銳利的目光瞪著蕭霖?zé)睿睦锵露藳Q心,如果蕭霖?zé)畈荒芙o出一個滿意的決定來,那他決不能容忍這個孽種再活這么長的時間了,絕對不允許。

  “不是厲害的兵器,是兒臣將鞭炮里的那些粉末搜集了很多,包在一張干凈的紙里面,再用火折子點燃,扔向了萬長老和古長老。父皇你就想象十幾串鞭炮同時燃放的結(jié)果吧。其實也不是什么厲害的兵器,但是威力的確比弓箭和長劍厲害是肯定的了。”

  蕭霖?zé)钤缇拖牒昧苏f辭,直接這樣跟蕭冽解釋,就算他去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兒臣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萬長老和古長老那么厲害,南越國的太子和那些侍衛(wèi)虎視眈眈,兒臣現(xiàn)在的身體每況日下,再跟南越太子硬碰硬,可能就撐不過半個月了。如果父皇因為這件事情責(zé)罰兒臣,那兒臣也無話可說,甘愿受罰。”

  皇上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xì)微的神情,到最后才失望地發(fā)現(xiàn),蕭霖?zé)钫f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有些懊惱地說道,“但是也不能將萬長老和古長老直接弄死了啊,萬一南越國跟我們要人怎么辦?拜月教的祭司是個很恐怖的存在,會很多陰毒的術(shù)法,這一次你弄死了教里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祭司要是找上門來怎么辦?”

  蕭霖?zé)顓s絲毫不恐懼的樣子,“父皇,是南越國的人太過分了,他們想要擄走許沐晴回去,把她的心頭血放出來煉制什么長生不老的藥。要是許沐晴真的跟他們到了南越國,等待著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萬長老和古長老準(zhǔn)備利用陰毒的陣法把我和許沐晴困住,硬生生地耗死。兒臣本來就時日無多,死了也就死了,但是許沐晴,她分明是個很健康的人,活蹦亂跳的,又是許將軍最疼愛的大女兒,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去死。”

  他說著,聲音里竟然染上了一抹凄涼,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兒臣沒有多少天可以活了,不能盡孝父皇和母后。而許沐晴,是兒臣想要留下來給父皇和母后的一道很重要的保障。”

  “請父皇原諒兒臣說話難聽,父皇責(zé)怪兒臣也好。然而不管怎么樣,兒臣都要做好各種各樣的打算,既然許沐晴的醫(yī)術(shù)很好很厲害,甚至勝過蘇慕景很多,她留在梁國,就有她存在的價值。父皇和母后都需要有醫(yī)術(shù)很厲害的人坐鎮(zhèn),這樣兒臣哪怕就是市,也能死得安心。”

  “至于南越國那些狼子野心,哪怕是拜月教祭司,我們占了道理的上風(fēng),等兒臣再想辦法將鞭炮里面的那些粉末收集在一起,做出更厲害的炮火,到時候就算是南越國的人敢打進(jìn)來,我們梁國也能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不用害怕那個小國家。”

  蕭冽看他說得激動,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臉上的神情痛苦至極,像是有暗紅色的鮮血在嘴角滲透出來了一些,又被他若無其事地咽了下去。

  “朕不是責(zé)怪你的意思,既然說清楚了這件事情,朕也就放心了。燁兒,不管什么時候,你都別再冒險了,身體最重要。你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朕和你的母后究竟有多么痛苦和難過你不明白嗎?”

  皇上又換上了一副慈愛的面容,聲音也多了一絲溫度,“燁兒,那你回頭將怎樣制作出威力更大的炮火的事情詳細(xì)過程寫出來,朕有用。”

  “是,父皇。”蕭霖?zé)顩]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答應(yīng)了下來。

  “這次追南越國的人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蕭霖?zé)顓s仍然沒有離開,他想了想,遲疑地說道,“父皇,那軍營起火的事情,查出來究竟誰是內(nèi)鬼了嗎?究竟是誰縱火,燒了那么多的糧草不說,兵器也嚴(yán)重受損。”

  提到這個,蕭冽的心情就變得很糟糕,“朕已經(jīng)派了刑部的人去查了,揪出來幕后主使之人,朕決不輕饒。連朕的軍營都敢燒,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越是想就越是氣,“許奕融也是的,軍營和糧倉被人偷偷地倒了油,有人潛伏進(jìn)去點火了都不知道,之前的那些年他究竟是怎樣屢建奇功的,真懷疑以前那位驍勇善戰(zhàn)的將軍是不是他。難道是年紀(jì)大了,真的變老糊涂了嗎?”

  蕭霖?zé)畹拿夹耐煌坏靥似饋恚麩o奈地說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既然是有內(nèi)奸,誰又能想得到,竟然有人那么大的膽子,直接在軍營里就燒火了呢。許將軍還是國之棟梁,不管是和北狄國的戰(zhàn)斗,還是曾經(jīng)和南越國的斗爭,他都會大獲全勝,的確是有真本事的。”

  “這次許將軍被人引到了倉庫里,竟然還能放倒了內(nèi)奸,在熊熊的火海之中全身而退,實屬不易。”

  蕭冽何嘗不明白是這樣的道理,不過他心里依然不痛快,“但是糧倉損失了那么多糧食,還有那些精心打造的兵器,又要花一大筆銀子了。國庫再充盈,也不能這樣拿去浪費啊。”

  蕭霖?zé)钚睦锪⒖逃可蟻硪粋念頭,“父皇,兒臣覺得許將軍在這次的事情之中雖然是受害者,但是他也的確是失職了,才會釀成了大禍。不如讓他拿出幾萬兩銀子出來,將這次的損失彌補回來。將功補過嘛,哪怕他曾經(jīng)是赫赫有名的大功臣,這次的事情有錯就要負(fù)責(zé)任。”

  皇上很是意外蕭霖?zé)罹谷粫岢鲞@樣的補救辦法,他深邃又威嚴(yán)的眸子里涌起了一縷笑意,“你不是有些愛慕許沐晴嘛,這樣子讓威遠(yuǎn)將軍府掏出這么大的一筆銀子出來,你不怕她生氣?”

  蕭霖?zé)钐谷挥终J(rèn)真地說道,“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再說了,許將軍所擁有的一切不都是父皇給的嗎?有錯就罰,有功就賞,這是人之常情啊。”

  蕭冽揮了揮手,“這件事情朕自有決斷。你追擊南越國的人也很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兒臣告退,父皇也請別為這些事情著急上火,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

  蕭冽離開了以后,皇上盯著他修長玉立的背影,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燁兒,你真的像御醫(yī)和皇叔祖父說的那樣,病得無力回天了,現(xiàn)在的日子只是在茍延殘喘了嗎?

  為什么朕的心里總有一種不真實的,宛若在夢里的感覺呢?

  李公公看到皇上桌子上的茶杯空了,再次給沏上了一壺色澤澄清鮮亮,香氣四溢的茶水,他甕聲甕氣地說道,“皇上,天氣干燥,請用茶。”

  “你怎么看太子,他還能活多久?”

  蕭冽捧著茶杯,眼睛里有著強(qiáng)烈的茫然和不確定,這段時間,他總是頻繁地做惡夢,夢見早就死去的蕭落滿臉是血,披頭散發(fā)地站在他的床前,要跟他索命。

  “這個老奴還真的不好說,太子殿下看起來身體真的很虛弱,腳步虛浮,面色蠟黃,眸子里也是有著灰敗的色彩,看起來的確是命不久矣的樣子。然而老奴又覺得很奇怪,每次太子殿下都是吐血昏迷病得快要沒了,他又能奇跡般地醒過來,哪怕是病怏怏的,但是他又一直頑強(qiáng)地活著。”

  蕭冽握緊茶杯的手緊了緊,“皇叔祖父說他活不過今年的冬天,朕倒是要看看,燁兒能不能撐得到那個時候。”

  這段時間御醫(yī)不時地有消息傳了回來,說蕭霖?zé)钔卵拇螖?shù)越來越頻繁了,只不過他好像從許沐晴那里拿了珍貴的藥物吊著,硬生生地讓他看不出異常來。

  所有的御醫(yī),包絡(luò)蘇慕景和唐維卿都說了,蕭霖?zé)畹纳眢w真的不行了。

  皇上在得到御醫(yī)們傳回來的實時消息以后,緊繃的心總算是松懈了下來,他也不愿意再對一個將死之人動手了。

  隨著年歲的增長,隨著坐在皇位上的時間越來越長,他也不敢再多增添殺戮,尤其那個將死之人還是他最愛的女人生出來的兒子。

  “派人盯著他,只要他沒有異常的舉動,就任由著他去。”

  “是,皇上。”李公公恭敬地答道。

  然而晚上的時候,蕭冽對蕭霖?zé)顟延腥蚀戎模辉敢鈱⑺弥谒赖氐南⑦是傳到了蕭霖策的耳朵里。

  蕭霖策氣得躲在書房里,狠狠地將蕭冽給罵了一通,罵他偏心,罵他寧愿疼愛別人的兒子,也不愿意給自己的親生兒子一個機(jī)會。

  “魏伯,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本王再也忍不下去了,父皇他憑什么那么偏心,同樣是對皇位有著覬覦之心,為什么他愿意給蕭霖?zé)顧C(jī)會,卻將本王推上絕路,你說父皇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管家自然是安慰他了,“王爺,稍安勿躁,再忍十天半個月,等到事情成了以后,就再也不用受別人的氣了。現(xiàn)在一時的屈辱沒關(guān)系,只要以后過得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蕭霖策聽了這番話,心里的怒火總算是消散了一些,“魏伯,你說我們要不要把蕭霖?zé)钍窍忍邮捖涞膬鹤舆@個消息傳出去,讓他成為京城最大的笑柄,也讓眾大臣聯(lián)名起來逼著父皇廢掉蕭霖?zé)畹奶又弧!?br />
  他實在不甘心這些年蕭霖?zé)钜恢币缘兆拥纳矸輭涸谒念^上,明明他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兒子,卻厚顏無恥地占著太子之位。

  “王爺,萬萬不可。皇上如今對王爺不待見到了極點,對王爺打壓至極,若是再將蕭霖?zé)畈皇腔噬涎}的事情泄露出去,皇上勢必會嚴(yán)查,到時候就連王爺對外傳遞消息的路都要全部堵死了。為了一時之氣而耽誤了大事不值得,再忍忍吧。“

  “以前那些成大事的皇上哪個不是忍下常人不能忍的屈辱呢?等到王爺事情成了以后,不管是蕭霖?zé)睿是其他的皇子,不都是要跪在王爺?shù)拿媲埃斡赏鯛斈媚笾绬幔俊?br />
  面對最信任的管家的勸說,蕭霖策依然咽不下這口氣,“可是本王想到父皇對蕭霖?zé)畹钠唬睦锞透会樤艘粯拥碾y受,真的快要受不了了。明明本王才是父皇最能干的兒子,他寧愿培養(yǎng)別人的兒子,也不愿意選本王做儲君,你讓本王怎么能甘心。”

  魏伯很是冷靜,說出來的話也是一針見血嗎,“因為蕭霖?zé)畹氖虑槭腔始页舐劙。鋈ミ@件事情,不僅皇上臉上無光,就連皇后也活不了,整個皇室也會跟著蒙羞。既然蕭霖?zé)钍菍⑺乐耍噬弦膊粫䦟⑦^多的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蕭霖策依然意難平,“難道就任由蕭霖?zé)罟怩r亮麗地活著,本王偏偏不愿意看他有著很好的名聲,愿意看他光鮮亮麗地活著。他應(yīng)該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若是王爺執(zhí)意如此,也不是不能將蕭霖?zé)顝纳駢吓聛怼5鹊交噬蠈懴峦宋辉t書的那一天,王爺可以當(dāng)著眾大臣的面拆穿蕭霖?zé)钌硎赖拿孛埽鹊侥菚r候,就算皇上想要保住蕭霖?zé)睿步^對不可能。不單是他,就連備受皇上寵愛的皇后娘娘,也難逃身敗名裂,不得好死的下場。”

  魏伯追隨了蕭霖策很多年,自然很清楚怎樣對癥下藥,直接就說道了蕭霖策的心坎上去了。

  “那本王就姑且再忍一段時間,等本王得到了皇位以后,蕭霖?zé)睿捔貞c,蕭霖昇他們都別想有好下場!誰跟本王搶皇位,本王就讓他們?nèi)ニ溃瑥氐椎貜倪@個世界上消失。尤其是許沐晴那個賤女人,本王一定要將她狠狠地折磨,讓她生不如死,徹底地感受一下得罪本王究竟是怎樣的下場。”

  魏伯認(rèn)真地說道,“王爺一定能夠得償所愿。清安道長說了,王爺在上一世就是命定的天子,那在這一世,也同樣的。”

  這個馬屁拍得蕭霖策的心里舒坦了很多,他腦海里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開始想象登上皇位以后,究竟要怎樣折磨跟他作對的那些人的下場。

  “對了,南越國那邊有消息傳過來沒有。噬心蠱還有那些其他的蠱蟲,讓他們盡快地送過來。霍書敬要是連這點小事情都做不好,那也沒有必要再合作下去了。魏伯,你讓人傳消息去催一催,別太磨嘰。等本王大婚的那一天,也就是起事的日子。”

  魏伯立刻說道,“老奴這就派人將消息傳出去,南越國那邊應(yīng)該很快就會把蠱蟲拿過來了。”

  蕭霖策心里憋屈著的怒氣終于消散了一些,“傳本王的命令下去,讓所有的人都各自做好準(zhǔn)備,隨時聽從本王的命令。”

  管家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將軍府里同樣不平靜,皇上讓人一道圣旨傳了下來,嚴(yán)厲地斥責(zé)了許奕融的失職,因為他沒有盡職盡責(zé)地管理好屬下,導(dǎo)致軍營里出現(xiàn)了內(nèi)奸,殺了糧倉和兵器的倉庫,導(dǎo)致糧食和兵器被毀,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皇上念在許奕融曾經(jīng)屢建奇功,多次擊退了北狄和南越國的大軍,特意給了他一個將功贖過的機(jī)會,讓他用私人財產(chǎn)償還這次火災(zāi)的損失,足足要上交八萬兩銀子。

  許沐晴在聽清楚這道圣旨的內(nèi)容以后,肉疼得幾乎在滴血,八萬兩銀子了,相當(dāng)于是將整個將軍府的庫房給搬空了,以后將軍府要節(jié)衣縮食地過日子了。

  “微臣遵旨。”

  許奕融嗓子受損,說不出話來,然而還是用口型鄭重其事地說出了這四個字來,沒有絲毫的怨言。

  宣讀圣旨的是陳公公,他將圣旨塞到許奕融的手里,帶著點同情的語氣說道,“后天就會有官員來取銀子,還請許將軍準(zhǔn)備好。”

  許知遠(yuǎn)面色凝重地說道,“我們將軍府一定會準(zhǔn)備好銀子的,請公公轉(zhuǎn)告皇上,許家不會讓皇上失望。”

  陳公公離開以后,沐嫣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很郁悶,八萬兩銀子啊,那相當(dāng)于將整個將軍府的積蓄拿去了八成,以后他們的日子要怎么辦啊。

  她直接撲到了楊瑤光的懷里,“娘,這件事情根本不是我爹的錯啊,有內(nèi)鬼這件事情,爹又不是有三頭六臂,怎么可能連屬下那些人的心思都弄清楚了。我們家這下要變得很窮了,那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辦呢。”

  楊瑤光何嘗不心痛,然而在女兒的面前,她哪里敢表露出來那么多,只能摸著小女兒的頭,溫柔又耐心地說道,“沒關(guān)系的,娘還有些嫁妝,不會讓沐嫣過苦日子的。銀子沒了可以慢慢掙,只要一家人都健康平安,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許沐晴在這道圣旨下來的時候,忍不住在心里將蕭冽狠狠地罵了一通,這個昏聵的皇帝,第一件事情難道不是去查究竟是誰指使縱火的嗎,她爹忠心耿耿,上陣殺敵,反而要上交一大筆銀子將功贖罪,這是哪門子道理。

  然而心里罵歸罵,她也不敢說出皇上的半點不是,“嫣兒你別擔(dān)心,姐姐之前幫人看病診治,手里也攢下了一萬多兩銀子。將軍府絕對不會變窮的,只要有爹娘和哥哥姐姐在,我們?nèi)疫過著像以前一樣水準(zhǔn)的生活。”

  沐嫣心里總算是沒有那么害怕了,不過仍然遲疑地說道,“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們的日子不會受到影響?”

  她對著妹妹露出了溫柔又寵溺的笑容來,“當(dāng)然不會了,你相信姐姐好不好?”

  “好了,我們先扶爹回去休息,晚飯過了,我也要給爹煎藥了。等明天的時候,姐姐帶你去買好吃的,買最新款的首飾和衣裳,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覺得怎么樣?”

  沐嫣搖了搖頭,“不用了,家里花出去了那么多的銀子,我看了都覺得心疼,這段時間我不買新衣裳,也不買首飾了,等我們家寬裕一些了再說吧。”

  許沐晴又是欣慰又是感動,“那好,等這段時間姐姐多出去給那些達(dá)官貴人診斷,多掙些銀子回來,就不會讓家里這么窮了。”

  許知遠(yuǎn)也在旁邊說道,“嫣兒你放心,不管將軍府怎么樣困難,日子總是要過,也絕對不會少了你吃的穿的。”

  他說著看向了許沐晴,忍不住催促道,“晴兒,我們扶著爹回去休息。”

  一陣混亂和忙碌之后,將軍府終于恢復(fù)了平靜。

  許沐晴將她爹扶回房間安頓下來以后,直接去了廚房煎藥了。

  沒過多久,許知遠(yuǎn)臉色很是陰沉地走了進(jìn)來,全身有冰冷的寒意迸射了出來,像是要去殺人一樣。

  她回過頭來,就被哥哥眼底的嗜血和殺意嚇了一跳,“哥你這是做什么?誰惹你了,怎么這副有著血海深仇的樣子。”

  許知遠(yuǎn)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來,“等我揪出了害爹的幕后主使,我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決不輕饒,簡直太過份了。”

  究竟是誰在背后害他爹,害整個威遠(yuǎn)將軍府?

  “哥你別沖動,這件事情皇上肯定會派人去查的。這次軍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皇上沒有降罪給爹已經(jīng)是萬幸了,銀子的事情慢慢掙。至于幕后主使之人,皇上會讓人去查的,你就別去攪渾水了。我能去給那些達(dá)官貴人診斷,掙的銀子絕對夠我們花的,不會讓生活境況受損的。”

  她大概有幾個可疑的人選,又不敢跟她哥哥說,憋在心里別提有多么難受了。

  許知遠(yuǎn)明顯不想跟她在這件事情上談?wù)摳啵綄さ哪抗饴湓谶@位花容月貌的妹妹身上,忽然說道,“你和太子殿下之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發(fā)現(xiàn)你失蹤了,那架勢簡直被逼瘋了,你該不會是像我想的那樣吧。”

  許沐晴低垂著眼簾,繼續(xù)往藥爐里添加草藥,“就是你想的那樣。”

  許知遠(yuǎn)被她的坦然震懾住了,心里涌過了驚濤駭浪,“你怎么那么糊涂啊,他是有未婚妻的男人啊,爹娘把你當(dāng)成掌心里的寶貝千嬌百寵的養(yǎng)大,不是讓你去作賤自己的。你聽哥的話,趁早斬斷不該有的心思,別到最后受傷的還是你自己。”

  她心里卻有著執(zhí)著的堅定,“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太子點下要成親,我自然不會拖泥帶水地跟他糾纏。我現(xiàn)在只是單純地覺得他很好,并沒有想要長相廝守的心。”

  “那你還情不自禁地喜歡他,整個梁國好男兒不多嗎,為什么非要是他呢?皇家是那么好進(jìn)去的嗎?你聽爹娘的話,找個家世不錯,品行不錯的男人嫁了不就行了,為什么要折騰出那么多的事情來。”

  許沐晴也不想跟她哥爭吵,而是平靜地反問了一句,“哥不也沒有勉強(qiáng)嗎?我不會毀掉自己的人生的,請哥放心好了。我沒想著在太子殿下有賜婚的太子妃的情況下,還沒臉沒皮地嫁給他。等過段時間我就好了,淡了這份心思了,這楊總可以了吧。”

  許知遠(yuǎn)看她不像敷衍的樣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樣還差不多,你能認(rèn)清楚自己的形勢最好。”

  “哥,這次縱火案你就別管了,皇上和太子那邊會有人去查的,我跟你保證,那個幕后主使之人一定會付出代價的,可以嗎?”

  她認(rèn)真地看向了許知遠(yuǎn),帶著點祈求地說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己會有分寸的。倒是你,這段時間就好好地待在家里,別讓爹娘和嫣兒擔(dān)心。你被北狄國人擄走的事情要是傳出去,等待著你的將會是身敗名裂的下場,難道你不明白嗎?”

  面對哥哥的指責(zé),她也覺得很委屈,小聲地爭辯道,“不是我惹事,是北狄國和南越國那些人不肯放過我,非要說我是什么公主和圣女,我有什么辦法。幾次參加宴會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啊。”

  “哥,總之你聽我一句,這次縱火的事情一定會還爹一個公道,你信我一次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許知遠(yuǎn)在心里做著激烈的掙扎,想了又想,終于還是妥協(xié)了,“我只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若是爹承受的冤屈還不能翻過來,我絕不善罷甘休。”

  “還有晴兒你,別總是想著那些不切實際的愛情,一副沒有愛情就活不下去的樣子,你找到好男人就嫁了。我覺得你師兄就不錯,人家一直喜歡你,哪怕爹和定國公合不來,只要你過得幸福開心,爹和定國公之間還是有講和的余地。”

  她聽到這番話,太陽穴就突突地跳了起來,實在不想討論婚嫁的事情,她也實在弄不明白,為什么她的父親和哥哥都那么不待見蕭霖?zé)睢?br />
  不過她并不敢明目張膽地反抗,一副虛心聽取意見的模樣,“我會認(rèn)真考慮的,哥,藥馬上煎好了,我要弄藥給爹喝,你有事情先去忙吧。”

  許知遠(yuǎn)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爹和哥哥都不會害你的,你要為自己的人生負(fù)責(zé),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許沐晴等到哥哥走了以后,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在心里默默地訴苦道,有個太疼愛自己的父親和哥哥,也有煩惱不是。

  她親眼看了許奕融服下了藥以后,才回了她的房間休息下來,一夜無夢。

  第二天她剛起床,還沒有吃早飯,就得到了蕭霖?zé)顐鬟f給她的消息,讓她中午的時候到云霄樓里面去,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她。

  等一個多時辰以后,她來到了蕭霖?zé)畹难砰g里,那個清逸雋雅的男人,直接將一疊厚厚的銀票放在了她的面前,低沉又不容置疑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是八萬兩銀票,你拿回家去,以前你在府里過著怎樣的日子,以后還是要過一樣的日子。”

  許沐晴一張臉漲得通紅,心里卻甜蜜得冒泡,她當(dāng)然知道蕭霖?zé)罱o她這些銀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她沒有伸手向人要銀子的習(xí)慣。

  她心里甜蜜,卻嗔怪地瞪了蕭霖?zé)钜谎郏拔矣植皇悄沭B(yǎng)的外室,這些銀子我不要,你別把我當(dāng)成那些貪圖富貴的女人。”

  蕭霖?zé)顓s執(zhí)著地說道,“女人用自己男人的銀子天經(jīng)地義,我就是想要寵著你,給你最想要的一切,永遠(yuǎn)也不用為銀子發(fā)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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