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賊心不死,愛情唾手可得
慕容定被拒絕得心尖發疼,然而他的臉上卻一直維持著氣定神閑,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如果我說,許沐晴她能讓蕭太子的壽命延長十幾年甚至二十年呢?皇上還覺得將她留在梁國是個很好的選擇嗎?”
蕭冽的心中警鈴大作,笑容更加深邃了,眼底有著意味不明的光芒,“六皇子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慕容定低頭擺弄著他腰間的玉佩,聲音依然溫和,語氣也是淡淡的,“就是字面的意思啊,在下聽說青璃國有一種能夠起死回生的神草,叫做聚魂草的,哪怕是病入膏肓的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夠把人救回來。”
“蕭太子不管是帶兵作戰,還是處理朝政的能力梁國的大臣都是有目共睹的,他輸就輸在了拖著一副孱弱的病體。若是許沐晴拿到了聚魂草,她再想其他的辦法,讓太子殿下變得健康強壯了起來。那對于皇上來說,是不是巨大的威脅?”
慕容定的話,就像是一記警鐘敲在了蕭冽的心上,對于蕭霖燁的能力,他又怎么會不清楚。
不過,蕭冽也不是那種別人說什么都輕易相信的男人,他冷聲說道,“就算是有你說的聚魂草,怎么能保證燁兒就能拿得到呢?那種神草有著起死回生的功效,那不管是青璃國的人,還是其他國家的權貴,都想方設法要拿到,在關鍵的時刻都能保命呢。”
“都說北狄六皇子有著三寸不爛之舌,時至今日,朕總算是徹底地領教到了。還是那句話,聯姻可以,許沐晴不行。”
慕容定被拒絕得都麻木了,他也沒有生氣,“沒關系,皇上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權衡著利弊。反正皇上正值壯年,有的是時間和精力,也能讓梁國變得更加強盛,萬代千秋地延續下去。”
“三四天以后皇上不是還要替我們這些使臣踐行嗎,到那時候皇上若是改變了主意,還想要跟北狄國聯姻,在下依然很歡迎。皇上,那在下先告辭了。”
等到慕容定離開以后,蕭冽的心里閃過了百轉千回的想法,他不確定了起來,問身邊的陳公公,“真的有聚魂草這種神奇的草嗎?能夠將人從鬼門關里救回來?”
陳公公謹慎地說道,“老奴也不清楚,或許皇上可以請御醫們過來問清楚,必要時還可以讓蘇慕景或者是唐神醫進宮來替皇上答疑解惑。”
“也不知道許沐晴和蘇慕景將解藥煉好了沒有,朕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
蕭冽壓抑著煩躁,一時之間對于慕容定的話半信半疑,對蕭霖燁也起了警惕之心。
“你讓人去將許沐晴和蘇慕景,還有皇叔祖父也叫進宮里來,就說朕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他們。”
什么聚魂草,他怎么沒聽說過,真有這樣的草,為什么青璃國歷任皇上都是不到四十歲的時候就死了。
慕容定和霍書敬那群人一樣,都是挑撥離間的高手,就是想要借著他的手弄得君臣反目,好讓許奕融放下兵權,從中渾水摸魚,謀取利益。
他蕭冽才不會上當呢。
不過心里到底有了很強烈的不安,想來想去,還是要問皇叔祖父,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以后才安心。
半個時辰之后,蘇慕景,許沐晴跟隨著師父唐維卿一道,出現在了皇上的御書房里。
“許沐晴,蘇慕景,解藥煉制出來了嗎?”
皇上最關心的就是他體內的余毒,昨天夜里睡覺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那股寒氣好像變得強烈了一些了,導致他睡覺的時候不停地顫抖著,明明天氣還很溫暖,他卻蓋了很厚的被子。
蘇慕景恭敬地睡到,“回皇上,解藥已經煉制好了,在這里,皇上只需要服下解藥,再按照昨天開的藥方抓藥服用幾天,身體就能恢復了,不會留下任何的后遺癥。”
唐維卿蹙著眉,略帶著心疼地看著皇上,“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別那么由著太后,現在好了,權勢和欲望膨脹到都對你下毒手了。皇上,你以后真的要當心一些了,這次是僥幸,再有下次,恐怕一條命就沒了。”
皇上同樣后悔至極,誰能想到權力和欲望能把人變得面目全非呢,“皇叔祖父,朕知道錯了,當初不應該事事順著母后。這次的教訓朕記住了。”
“幸虧是寒毒,慕景和沐晴會煉制解藥,雖然棘手了一些,好歹能清了余毒。如果是急性的毒藥,恐怕皇上的命已經沒了。皇上,你是真龍天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性命,你的命比所有人的都要珍貴,明白嗎?”
這番推心置腹的話,讓身為一國之君的男人差點熱淚盈眶,他的叔祖父都比他的親生母親要在乎他的生死,真是一件諷刺的事情。
“好了,先把寒毒的解藥服下去吧。”唐維卿嘆了一口氣,用長輩關懷晚輩的語氣說道。
蕭冽接過蘇慕景手里的匣子,里面有一顆暗紅色的丹藥,“就這么一顆,服下去就成了嗎?朕不會有性命危險吧?”
蘇慕景恭敬地說道,“是的皇上,寒毒的解藥這么一顆就夠了,剩下的就是慢慢地調養,皇上不會被劇毒折磨,更不會有性命危險的。”
因為唐維卿也在這里,皇上也不害怕蘇慕景和許沐晴動手腳,讓人倒了一杯溫水給他,隨后就服了下去。
“對了,皇叔祖父,朕聽說青璃國有一種能夠起死回生的靈藥,叫做聚魂草,是真的嗎?那種草是不是什么劇毒都可以解?什么病都能治得好?”
蕭冽看著唐維卿,認真地問道。
“是有聚魂草,不過哪有什么起死回生的靈藥,充其量就是能夠治療失血過多的傷者的性命,能夠多吊著人的一口氣罷了。”
唐維卿如實地回答道,“當然了,聚魂草的確比很多珍貴的藥材要好一些,有強身健體的功效。”
蕭冽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只要不能讓身體被掏空,病入骨髓的蕭霖燁活過來,那就好了。
他臉上流露出遺憾又心疼的神情來,“不能夠起死回生嗎?朕還想著如果真的能治很多的疑難雜癥,包括從娘胎里帶來的毒也能治愈就好了。燁兒他現在身體越來越不好,朕真的很擔心他撐不過今年冬天。”
許沐晴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起來,論做戲,蕭冽絕對是影帝級別的,明明他心里恨不得讓蕭霖燁快點去死,表面上卻做出慈父的樣子。
要不是她和蕭霖燁都清楚明白他早就知道了蕭霖燁不是蕭冽的親生兒子,恐怕看到他慈父的樣子,心里都感動得不行了呢。
唐維卿臉上有著不以為然,甚至還帶著輕微的譏誚。
“哪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神藥?如果有,你父皇也不會駕崩,先太子蕭落也不會中了劇毒暴斃而亡。我學醫術那么多年,難道當初我不想救你父皇和蕭落嗎?生老病死真的是人生常態,誰都避免不了的。”
他胸口一起一伏的,似乎有痛苦在心底蔓延開,幽深的眸子里也有著一縷縷的心疼。
“看到你父皇和蕭落在我的面前漸漸地失去生命,我卻什么都做不了,你覺得我痛苦不,難過不?”
“如果聚魂草真的能夠讓人起死回生,不管青璃國的人怎么阻攔,我都會想辦法派了大軍去滅了那個國家,拿到神草。用得著眼睜睜地看著疼愛我的兄長,還有最孝順我的侄兒在我的眼前死去嗎?”
蕭冽看到唐維卿難過痛苦得不可自持的樣子,緊繃著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
只要沒有聚魂草,蕭霖燁熬不過今年就會死,甚至不用他親自動手就能除掉眼中釘肉中刺,還不會引起黃娉婷的懷疑,對于他來說真的是最好的結果了。
“皇叔祖父,你別難過了,朕會讓御醫拿出珍貴的藥材,能夠調養人身體的,給燁兒補身體,盡量讓他活得長久一些。朕身為他的父皇,也不想看到他被劇毒和病痛所折磨。”
唐維卿眼眶有些紅,他哽咽了一下,盡量將那種破碎的情緒給咽了下去,“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燁兒究竟能支撐到什么時候,看天意吧,你這個當父皇的已經做得很好了。”
“對了,蕭冽,南越太子和北狄國六皇子都在爭搶我的徒兒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究竟是何居心?沐晴她就是梁國人,怎么可能一會是南越圣女,一會是北狄公主?”
面對皇叔祖父的質問,還有那么在乎地護著許沐晴的架勢,蕭冽將心底那些聯姻的想法全部都消散了,根本也不敢再有半點小心思。
“南越太子想要她幫忙煉什么長生不老的藥,而北狄六皇子開始以為許沐晴是失散多年的公主,后來又想娶她為正妃,誰知道他們心里究竟有著怎樣的盤算呢?”蕭冽溫和又耐心地解釋道。
“不管怎樣,沐晴絕對不能去聯姻,我還指望她在我還能吃還能喝的時候多孝順我呢。等以后我病了動彈不得了,她還能給我治病,她只能在京城里,哪都不許去。皇上,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蕭冽哪里敢得罪這位輩分很高的神醫,立刻保證道,“皇叔祖父你放心吧,沐晴她就留在京城里,什么時候能嫁人了,朕給她準備豐厚的嫁妝嫁人,不會拿她去換取利益的。”
唐維卿這才放心了,“這還差不多,那我在這里就先謝過皇上了。”
他停頓了一下,冷哼道,“南越那群人,想長生不老真是想瘋了,怎么可能有那種藥?果然愚昧無知!”
越是手握重權,就越是害怕死亡,害怕失去所擁有的東西,都是貪婪惹的禍。
“皇上,你保重身體,那我先帶沐晴和慕景回去了。北狄那群人本性兇殘,最是言而無信,所以不用管他們,哪怕他們開出再誘人的條件來,那里面也是埋伏著陷阱。”
蕭冽對于唐維卿的話自然是聽得進去的,臉上含著笑,“皇叔祖父,你的話朕記住了。”
在唐維卿帶著兩個徒弟離開以后,蕭冽的笑容沉了下來,他一會思索慕容定說的那些話,一會又想著唐維卿說的那些話,想來想去,依然不放心。
對于蕭霖燁,其實那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深深地扎進肉里去了,只要稍微拔出來,就會疼得鮮血淋漓。
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動殺了蕭霖燁的心思,又害怕皇后查出些蛛絲馬跡來,徹底地跟他決裂,別提心里有多矛盾了。
沒過多久,皇后身邊的宮女珍珠急匆匆地跑來告訴他,“皇上,太子殿下之前來了鳳鸞宮,這會不知怎么的忽然發病了,忽然又吐血昏迷過去了。”
蕭冽臉色變得很是凝重了起來,“快點去鳳鸞宮,順便把御醫也派過去。”
等他帶著身邊的隨從到鳳鸞宮以后,就看見皇后坐在床沿邊上,握著蕭霖燁的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燁兒,你別嚇娘親啊,你快點睜開眼睛看看娘。”
蕭霖燁的臉色烏青一片,緊緊地閉著眼睛,嘴角暗紅色的鮮血冒了出來,不管怎么擦都止不住。
“鳳一,快點拿丹藥來給燁兒服下去啊,他這樣怎么辦,難道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嗎?”
“皇后娘娘,這是殿下服用回光丹的后果,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需要調養至少十天半個月才好起來。吐血發高熱,暗紅色的鮮血是排出體內的毒,沒有性命危險的。等殿下休息一兩個時辰就能醒過來,沒事的,您別擔心。”
黃娉婷拿著帕子不停地擦眼淚,痛聲說道,“你看他那么痛苦難受,本宮怎么能不擔心?他在發高熱又吐血,萬一把腦袋燒傻了怎么辦?本宮就這么個兒子,他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皇后,你別這樣,燁兒他這是正常地對身體展開防御和保護,他會好起來的,你別吵著他休息了。許沐晴不是說了,她會想辦法把燁兒的病調理好的,盡量延長燁兒的壽命。”
皇上看到心愛的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昏厥過去,心里升起了強烈的愛憐來,將她抱在懷里安慰著。
黃娉婷卻對他恨之入骨,直接從他的懷里掙脫了出來,盈盈美目里還含著淚水,卻迸射出強烈的恨意來,那架勢,像是要將誰給千刀萬剮了。
“用不著你假惺惺的,你心里恐怕早就看我的燁兒不順眼了,暗戳戳地想要將我兒子置之于死地。我兒子被人害成這樣,你心里高興了,滿足了?是不是要我陪著燁兒去死,你心里就更得意了?”
要不是蕭冽這個混蛋對她巧取豪奪,她兒子能這么心力交瘁嗎?
皇上被心愛的女人用最尖銳的語言罵,心里很不舒服,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娉婷,你看你說的是什么話?朕是那樣的人嗎?燁兒打獵遭遇刺殺這件事情也不是朕干的啊,你干嘛將所有的火氣都撒到朕的身上來?”
“你是不是覺得朕太寵著你了,才覺得你肆意地沖著朕發火,爬到朕的頭上來了?”
黃娉婷眼淚像不斷線的珠子一樣掉落下來,她倔強地仰著下顎,“我一點也不想爬到你的頭上去,我被困在這座皇宮里都是你造成的。可你還是保護不了我和我的燁兒。蕭冽,我真的很恨你,要不是你,我會過著和現在很不一樣的生活!”
“那你想怎么樣?燁兒他服了回光丹就會有這樣的后果,這件事情也不是朕造成的,你想要要誰的性命?”
皇后凄然一笑,眼淚卻掉得更兇了,“我不想要誰的性命,是別人想要我兒子的性命!你說去抓幕后主使,可是那個人究竟在哪里?人家逍遙自在,我的燁兒卻連命都快要沒了。”
她痛苦又狼狽地蹲在地上,捂著臉,痛苦的啜泣聲在宮殿里回響著。
“別哭了,燁兒不會有事的,你信朕。”到底是他深愛了那么多年的女人,蕭冽被她劈頭蓋臉地痛罵了那么久以后,哪怕心里氣得要死,卻依然硬生生地咽下了滿腔的怒氣,溫柔又愛憐地安慰她。
皇后沒有看他,寒冷又帶著強烈恨意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讓蕭霖策去死,給我的燁兒出了這口惡氣,我就可以不再恨你了。憑什么我的兒子被害得那么慘,害我兒子的真兇卻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我咽不下這口氣。”
蕭冽感受到妻子身上的恨意,心里隱隱有些不舒服,蕭霖策再怎么樣都是他的兒子,哪怕是犯了就連他也容忍不了的罪,他也沒有辦法處死自己的兒子。
更何況蕭霖燁還是他那個短命的,同父異母哥哥的種,他才不愿意為了別人的兒子就處死自己的。
哪怕他再愛黃娉婷,也做不出來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絕對不會。
“皇后,你誤會了,燁兒并不是策兒派出去殺手刺殺的,真的不是。”
黃娉婷嘲諷地冷笑一聲,“不是蕭霖策還有誰?他對燁兒的敵意絕對是第一,大皇子沒有那個膽子,就算有那個膽子,也沒有那么厲害的謀略。四皇子和六皇子就算想,手也伸不到那么長的地方。”
更何況,蕭霖策的背后還有太后撐腰,除了蕭霖策,應該也不會有別人了吧。
“真的不是策兒,是太后派了殺手去刺殺燁兒,跟策兒沒關系。娉婷,朕已經把太后軟禁起來了,從今以后,她幾乎不能從寧壽宮走出半步,也不會再傷害到燁兒和你,你別再跟太后計較了好嗎?”
皇上深情繾綣地看著心愛的女人,心一陣陣地抽痛著,為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娉婷的心還是像石頭一樣堅硬,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感動呢。
黃娉婷停止了哭泣,拿著帕子擦干了眼淚,也不哭了,也不鬧了,忽然露出了一個美麗的,顛倒眾生的笑容來。
“蕭冽,我們來做一筆買賣吧。你派人去殺了蕭霖策,我以后就安心地跟你過日子,順便再給你生個兒子,愛你愛到死心塌地,你覺得怎么樣?”
她的聲音溫柔而甜美,笑容純粹又燦爛,就好像歲月又流逝到了少年時代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回眸一笑百媚生,襯得整個世間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一樣。
已經四十多歲的男人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小伙子一樣,心砰砰地跳了起來,熱血沸騰,呼吸急促,明明已經寵幸了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卻依然面紅耳赤,腦袋嗡嗡的,像是有絕美的煙花在眼前綻放開了一樣。
他血液里有著強烈的愛意在蠢蠢欲動,口干舌燥,眼前只剩下這個他愛了許多年的女人的笑靨如花。
黃娉婷她明明前一刻還在哭,眼眶通紅,這一刻卻笑得甜美勾魂,“蕭霖策死的那一天,我心甘情愿地他給你侍寢,熱情又主動地隨著你的心意,我說給你生兒子,就決不食言,這筆買賣你愿意做嗎?”
蕭冽被她隱藏在甜美笑容背后的冷意刺激了一下,又被買賣這兩個字像是兜頭一瓢冷水澆了下來,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瞬間清醒了下來。
她還是不愛他,不過是想要替她的兒子出一口惡氣罷了。
他的心瞬間像被泡在冰水中一樣,透心的涼,“朕不會讓人再傷害到燁兒,但是也不會處死策兒,他哪怕犯了再多的錯誤,都是朕的兒子,朕不會殺了自己的兒子的。虎毒不食子,朕又怎么能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黃娉婷她心里有一絲淡淡的失落,隨即又自嘲地輕笑了起來,她眼底覆覆蓋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還以為你有多愛我呢,蕭冽,你的愛未免也太膚淺了,你根本不愛我,你愛的,從始至終都是你自己。”
“也罷,其實我也不想再給你生兒子,想要爭著搶著爬上你的床,削尖了腦袋地想要給你生兒子的女人多得是,不差我一個。”
蕭冽捕捉到她一閃而過的恨意,心里悶悶的,他情急地抓住她的手,略帶著祈求地說道,“娉婷,你聽朕解釋。朕雖然是九五之尊,但也不是想要做什么都能隨心所欲的。策兒他的確犯下了很多事情,所以他被終身圈禁,他再也不能出來害人了,這樣你還不滿足嗎?”
“燁兒是朕的嫡子,也是朕最愛的兒子,朕絕對不會虧待他的。不然朕也不會在那么早的時候就冊封他為太子啊,要是他的壽命活得長,朕的皇位也是要傳給他的。朕對燁兒的愛一點都不比你少。”
黃娉婷卻厭惡地甩開他的手,眼神很冷,像淬了劇毒的利箭,她的聲音也很尖銳,狠狠地刺在蕭冽的心上。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相信一句。既然你不能給燁兒交代,我現在也不想看到你,皇上,請你還是先離開吧。”
她的全身都寫滿了抗拒,對蕭冽也是恨之入骨。
“娉婷,你——”
“趕緊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我的燁兒被害得這么慘,你還有什么臉面出現在我的面前?快走。”
蕭冽氣得不行,他臉色陰沉,就像是暴風雨將來臨一樣,“朕會將策兒的封地交給燁兒來掌管,燁兒每年只需要給策兒兩萬兩白銀,能維持睿王府的正常開銷就好了。這樣的懲罰你滿意了嗎?”
黃娉婷心里有強烈的怒火涌了上來,她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怎么可能滿意?
蕭霖策想要的是她兒子的性命,難道她在乎的是那點銀子那點封地嗎?
“既然你心情不好,朕就不在你跟前礙眼了,等到燁兒的身體稍微好轉以后,朕再過來吧。你好好保重,也別氣壞了身體。娉婷,不管你信不信,這個世上最愛你的男人是朕。既然你不肯再給朕生個兒子,那就這樣吧,朕也不勉強你。”
蕭冽扔下這句話以后,帶著隨從和太監離開了。
黃娉婷跪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她這是什么命啊,為什么老天爺要對她這么殘忍,為什么要讓她忍受丈夫的離世,兒子被劇毒折磨。
不知道哭了多久,床上的蕭霖燁忽然虛弱地咳嗽了一聲,手指也動了一下,幽幽地睜開了眼睛。
皇后不顧形象地,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來到了床前,用手背抹著眼淚,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燁兒,你醒了?身上還疼嗎?”
蕭霖燁沖著她笑了笑,溫柔清雅的聲音響了起來,“娘,你別哭,我沒事,這是藥物的作用,將體內的余毒給排出來,我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一點都不難受了。”
皇后依然握著他的手默默地流淚,“燁兒,我苦命的孩子,是娘對不起你,讓你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折磨,都是娘的錯。你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讓娘怎么辦?”
蕭霖燁卻一點都看不出傷心難過的樣子,“娘,你別擔心,我剛才昏迷的時候夢見了一個老神仙,他說我雖然病怏怏的,但是會活得很久,根本不會死呢。”
他越是云淡風輕的語氣,皇后哭得越是傷心,“你這孩子怎么那么懂事,純粹是想要讓娘內疚難過死是不是?你別騙娘了,你這樣娘心里只會更痛更難過。”
“娘,我說的是真的,回光丹的副作用漸漸地褪去了,我很快又生龍活虎起來。再說了,父皇讓御醫精心地照料我,你看我現在臉色是不是比前兩天好看多了。我走路的時候氣也沒有那么喘了,昏迷的次數也少了。”
皇后握著兒子的手,心里的內疚感幾乎讓她給淹沒了。
“沒事就好,這段時間好好地調養身體,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要再亂折騰了,娘這次真的快要被你嚇死了。”
蕭霖燁歉意地笑了笑,“都是兒子的錯,讓娘你擔心了。我這就回東宮調養,等過幾天又能生龍活虎了。娘,你也別跟父皇吵架了,每天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兒子一定會一直陪著娘的。”
這么暖心又懂事的兒子,更是讓黃娉婷心里感動得熱淚盈眶,“燁兒,娘這輩子有你這么個兒子,是娘最大的幸福。”
要不是燁兒的出生,在這個牢籠一樣的后宮里,她恐怕早就被逼瘋自殺了。
蕭霖燁風趣地說道,“娘以后還會更幸福的,我還要娶妻生子,到時候再生幾個調皮可愛的孩子,只怕娘你以后會煩得頭疼。”
皇后被他逗笑了,“怎么會,不管你生多少個孩子,娘都能幫你帶,絕對不嫌煩,更不會頭疼。娘恨不得燁兒有很多的孩子呢。”
蕭霖燁眼底有著深邃的光芒,他默默地在心里說道,我一定會讓娘完成這個心愿的。
對不起,娘,我現在身體只是看著危險,隨時都能咽氣,但是沐晴已經幫我解除了性命的威脅,現在身體的毒不過是用來迷惑蕭冽的手段而已,原諒我不能告訴你。
等到事情成了以后,兒子才會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包絡蕭冽怎么毒害我的,甚至我懷疑爹就是被蕭冽害死的。
黃娉婷扶著兒子回到了東宮,讓他好生休息,囑咐宮人照顧好蕭霖燁,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蕭霖燁等到她走了以后,沒過多久他整個人的氣勢就變了,哪里有半分病怏怏的樣子,身輕如燕,隨時都能躍到屋頂上去。
“鳳二,準備一下,孤要去見南越六皇子。”
霍書敬算計許沐晴和他的那筆賬也是時候要算一算了,他決不允許別人覬覦他的女人。
“殿下,現在嗎?可是殿下的身體還沒恢復,會不會有危險?”
蕭霖燁淡淡地說道,“無妨,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做好準備,等到下午的時間最是談事情的好時候。”
鳳二看主子那么堅決,只能無奈地說道,“那好吧,屬下這就去安排。殿下,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別露出你真的真容比較好。”
蕭霖燁想了想說道,“也對,誰知道南越人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思呢,只要將孤的意思帶到了就好了。這樣吧,孤不出去了,鳳二,你讓雪部的人去傳達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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