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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為愛瘋狂,陰謀敗露


  季瑩月優雅得體地沖著一直打量著她的方雯容笑了笑,紅唇輕啟,好聽的聲音從她的唇間溢了出來。

  “多謝方小姐割愛,既然有緣遇到了,又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不如我做東,請方小姐吃頓飯,不知道你是否賞臉?”

  方雯容也對未婚夫地這個紅顏知己心里很是好奇,很想要找個機會試探一下她,所以很痛快地就應下來了。

  “我覺得玉液瓊漿酒館就挺好的,那里不但酒很好喝,里面有個廚子做的菜味道也是很好吃,不如我們就去那里吃吧。”

  她既然是蕭霖策未來的王妃,就不能在氣勢上矮季瑩月一截,是以方雯容雖然是商量的句式,用的卻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季瑩月心里酸得就跟打翻了醋壇子一樣,后槽牙都快要被她給咬斷了,卻不能流露出任何的不滿來,欣然應允了,“好啊,我早就聽聞玉液瓊漿酒館里面不管是酒還是菜,都是京城一絕,我早就想去品嘗一下了,奈何一直都沒有機會。”

  于是,方雯容和季瑩月兩個以前很不熟,幾乎沒有過交集的貴族少女,有說有笑地朝著京城這個很厲害的酒館去了。

  她們自然是要了一個雅間,隔開了大堂里熙熙攘攘的世界來,兩人各自留個一個丫鬟站在身后,體貼入微地伺候著。

  這家酒館的酒果然如同其名字一樣,真的就是玉液瓊漿,不管是適合女孩喝的果子酒,又或者是男人喜歡的香醇無比的烈酒,都別有一番風味。

  方雯容喝了一口葡萄酒以后,饒有興致地看著季瑩月,她原本就是爽利的性子,說話不喜歡藏著掖著,直接就開口了。

  “季姑娘,坦白說,從我被賜婚給睿王殿下以后,我對你就真的是挺好奇的。據我說知,你和睿王走得真的挺近,睿王貌似也很是欣賞你,對你贊譽有加。原本我以為,你會參加選秀,會成為睿王的側妃的,結果卻是我挺沒想到的。”

  季瑩月像是聽不出方雯容話里的試探之意一樣,她怡然自得地端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我對睿王那是把他視為知音,王爺驚才絕艷,詩畫更是一流,在撫琴上造詣很深,對于才華橫溢的人,我當然是崇拜加欣賞的。就像是我喜歡五百年前的詩仙和詩圣的詩一樣。”

  她眼神坦蕩,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羞澀和不自然。

  “但是對于睿王,我沒有過男女之情,我爹覺得我性子驕縱,腦子又有點單純有點傻,決定到時候幫我找個門楣不那么高的人嫁了。有我爹和我哥照拂著,我會過得很順遂,一輩子像現在這么肆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季瑩月說著嘴角勾起了自嘲的弧度,“我的家世,在京城里真的是很普通了,睿王身份又那么高貴,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要有的。人嘛,最重要的是要認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去妄想一些不屬于自己的,不然會過得很累。”

  方雯容一直打量著她,沒有放過季瑩月臉上任何一絲的表情,然而她真的沒有看到以前和未婚夫出雙入對的女人眼睛里有任何的愛慕。

  若不是季瑩月真的對她的未婚夫沒有愛慕,就是她真的隱藏得很深,將所有的愛慕都隱藏到心底的最深處去了。

  前一種可能還好,要是第二種可能,方雯容在心里感嘆,那季瑩月這個女人的心機真的太深了,會讓她感到害怕。

  “季姑娘能夠保持這樣清醒的頭腦,著實讓人欽佩,我佩服至極。”

  季瑩月沖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方姑娘你謬贊了,我只是隨性任性慣了,又沒有什么大的志向,只要吃穿用度過得去,我就滿足了。畢竟京城的顯赫人家那么多,什么都要掐尖出頭,那樣我會過得很辛苦。”

  “能保持通透的心也挺好的,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不會去妄想那些不屬于自己的,就會活得比較開心自在,要是認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不擇手段地往上爬,那最后才會摔得很慘。”

  方雯容像是很有心得,又像是在對季瑩月發出警告,季瑩月臉上笑著,心里卻恨不得將一杯滾燙的茶水狠狠地潑到對面女人的臉上,得意囂張個什么勁兒。

  “你說得對,人還是要保持一顆清醒的心,時刻認清楚自己的位置最好。”

  季瑩月順著她的話說道,心里卻恨恨地罵道,當真以為被賜婚給蕭霖策為正妃,你就是最后的贏家了嗎?

  方雯容,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誰又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哪怕你嫁給了睿王又如何,你能確保自己一定能生孩子嗎,就算能生,就一定能生出兒子嗎?

  古往今來有多少正妃生不出兒子,最后還不是側妃的兒子繼承了王位,到最后還不是要仰仗庶子的鼻息活著?

  你別得意得太早,你給我等著瞧,以后有你哭的那一天。

  很快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來了,果然就跟外面傳說的一樣,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指大動。

  “季小姐,我覺得真的跟你很聊得來,以后我們要經常出來聚聚才是。既然你跟王爺比較熟,你應該很知道王爺喜歡什么,討厭什么,為了防止以后我嫁過去會犯錯誤,我還是想要多請教你,避開王爺所厭惡的。”

  方雯容期待地看著季瑩月,眼底有著被賜婚給如意郎君的幸福和羞澀,那抑制不住的笑容,更是讓季瑩月心底的嫉妒像瘋狂生長的雜草一樣噴涌而出,差點控制不住地爆發開來。

  季瑩月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方雯容話語里面的陷阱,她勉強地笑著說道,“除了琴棋書畫,王爺其他的愛好我真的不是太清楚。倒是之前,王爺對許沐晴愛慕至極,魂不守舍,皇上都要為兩人賜婚了,只可惜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兩人不了了之。”

  “也許,王爺最喜歡的是像許沐晴那種長得清麗無雙,容貌精致,又有才華,性格還有些潑辣的姑娘吧。”

  她等了很久,也沒看到她的貼身丫鬟小雀將她需要的東西帶回來,心里不由得著急了,在心里暗暗地痛罵了她的丫鬟好久。

  臭丫頭,讓辦一點小事都磨磨蹭蹭那么久,要真是出了些什么岔子,她一定要將小雀的皮給剝了。

  這邊季瑩月和方雯容言笑晏晏地喝著酒吃著精致可口的菜肴。

  另一半,小雀拿了數額不菲的銀票偷偷摸摸地來到了一家青樓的外面,她已經換了一身粗布衣服,戴著斗笠,不敢露出她真實的臉來。

  她將銀票塞到了一個看起來游手好閑的男人手里,低低地交代了幾句,就趕緊退開到了偏僻的巷子里,等待著別人將她需要的東西拿過來。

  大約過了兩柱香的時間以后,男人笑容滿面,大搖大擺地從青樓里出來了,得意地走到了巷子里面。

  “姑娘,你要的藥粉我給你拿過來了,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你可不能虧待我啊,那三百兩銀子根本就不夠,你再加個一百兩銀子。”

  小雀聽得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恨死了這個無賴,三百兩銀子已經很多了,她不相信跟絕子湯一樣效果的藥散都要那么多的銀兩,畢竟一碗絕子湯的成本加起來不過二兩銀子,這個無賴分明是獅子大開口,簡直太無賴太不要臉了!

  “孟爺,我已經把所有的銀子都給你了,我身上沒有錢了,你把藥散給我吧,我很著急著用呢,三百兩銀子買了藥散過來,其實你也不虧呢。”

  “但是三百兩銀子真的不夠,再加二百兩銀子,不然這藥散我就不給你了。是你著急著要,又不是我著急著要,這藥散的價錢自然不能跟絕子湯比較了。再說老鴇那里不需要銀子的嗎?三百兩我真的沒有賺頭,我替你辛辛苦苦忙活了這么久,總不可能連一百兩銀子都沒得賺吧。”

  然而小雀真的是心疼那一百兩銀子,畢竟小姐雖然給了她那么多銀子,還明確地表示銀子不是問題,但剩得多,她能夠賺到的銀子自然也是多的。

  她又怎么舍得把所有的銀子都給孟爺這種游手好閑的二流子無賴,給她自己買身好看的衣裳穿,也好過給別人啊。

  “我只有最后五十兩銀票了,孟爺,你把藥散給我,我把銀票給你,你覺得怎么樣?”

  然而,孟爺一眼就看到了小雀滴溜溜的眼睛里的盤算,忍不住冷笑了起來,“既然你沒誠意,那藥散也別要了,你另請高明吧,看能不能拿到這玩意。”

  當真以為這和絕子湯有著一樣功效的藥散是那么好拿到的?

  又想到神不知鬼不覺地去害人,卻又連銀子都舍不得出,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好事。

  孟爺有恃無恐地走了很遠,小雀一下子就著急了,不管不顧地追了上去,急切又討好地說道,“孟爺你別生氣啊,我們有話好好說,這東西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價錢我們也可以再商量商量的嘛。”

  許沐晴帶著白薇和茱萸從藥鋪里走出來的時候,白薇一下子就憑著敏銳的聽力捕捉到了不遠處巷子口的聲音。

  她不由扯了扯許沐晴的衣袖,小聲地提醒道,“小姐,那邊戴著斗笠的姑娘,是季瑩月身邊的貼身丫鬟。”

  許沐晴順著白薇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靠得很近,正不停地比劃著手的丫鬟,還有她面前不為所動的男人。

  “你確定?”

  白薇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我確定,她的貼身丫鬟和男人在僻靜的巷子口拉拉扯扯,肯定是有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茱萸,你去偷聽看他們在說了什么。”

  小雀和孟爺再次走進了那條幽靜的,幾乎沒有什么人過來的巷子里,哪怕白薇的耳朵再厲害,在別人壓低了聲音的情況下,她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于是,茱萸得了許沐晴的命令走了過去,在不驚動孟爺和小雀的情況下,施展輕功從巷子的另一頭進去,開始偷聽兩個人的談話。

  “再加一百兩銀子,我會把這藥散給你,別想著再壓價,哪怕你自己進去和青樓的老鴇買,也拿不到這無色無味的東西。”

  小雀肉疼得幾乎能滴血,她拿出了一百兩銀票,遞到了孟爺手里。

  那個孟爺也很爽快,直接就把一包藥散給了她,“那我在這里祝姑娘心想事成了,告辭了。”

  一下子賺了幾百兩銀子,這種感覺簡直太痛快了,這段時間他又可以喝酒吃肉,和青樓最漂亮,最熱情主動的姑娘春宵帳暖了。

  誰料到小雀又再次叫住了他,“孟爺,你再等等。你確定這藥散只要加到酒水或者湯里,就能讓一個女人這輩子再也生不出孩子,你該不會是拿假的藥散來騙我吧?我雖然是姑娘家,但也不是好惹的。要是你作假,后果也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孟爺將銀票塞到了懷里,將心口拍得很響,“我孟爺就是靠這一行掙錢的,怎么敢砸了自己的口碑。這藥散的作用讓你的主子放心,要是沒用盡管來找我。姑娘,既然你拿了藥散就趕緊回去吧,省得你家夫人或者小姐等急了,耽誤了她的好事,小心你要受很多的皮肉之苦。”

  小雀終于放心了一些,立刻將那包藥散給收好,戴著斗笠急匆匆地離開了,她在一家客棧里又換回了丫鬟穿的衣服,才敢再次朝著玉液瓊漿酒館里走去。

  茱萸聽清楚了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在心里罵著季瑩月狠毒,竟然用絕子散去害人一輩子生不出孩子,這種手段簡直令人發指。

  她立刻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許沐晴。

  許沐晴眼睛里涌過一絲訝異,“她這么快就要出手了嗎,果然是心狠手辣雷厲風行啊。”

  “小雀最后去了哪里?”

  “是玉液瓊漿酒館,如果奴婢沒猜錯,季瑩月應該是和方雯容在一起,她想要給方雯容服下絕子散,以絕后患。”

  許沐晴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她的這位“閨蜜”果然還是像前世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白薇,你們想辦法去一趟玉液瓊漿,告訴方雯容真相,對了,要拿到真憑實據,一定要讓方雯容看清楚。還有啊,不要露出你的真容,讓別人猜到是你。”

  許沐晴心里不由得雀躍了起來,看來現在就連老天爺都在幫她,將收拾季瑩月的這么好的機會送到她的面前來,她要是不抓住,簡直太對不起這個好機會了。

  白薇了許沐晴的命令,直奔玉液瓊漿酒館的后廚,等她到那里的時候,赫然看到偷偷摸摸潛伏進后廚的小雀趁著大廚忙得熱火朝天,店小二將前一道菜端上二樓的時候,她偷偷地將那絕子散倒進了方雯容飯后必喝的燕窩里,迅速地用手指攪拌了幾下,在確定藥散全部都融化以后,再悄然地離開了。

  沒過一會,店小二從雅間里回來了,將季瑩月最后點的燕窩給放進托盤里端了上去,那燕窩是血燕,不管是品相還是味道,都比另外一碗給季瑩月準備的那碗白色的燕窩要好得多。

  雅間里,方雯容悠然自得地拿過了那個青花瓷的碗,纖纖玉指拿過了勺子,攪動著碗里的燕窩,用不經意的語氣和季瑩月說道,“這家的燕窩燉得也特別的好喝,還能夠美容養顏,你試一試。”

  季瑩月笑著說道,“多謝方小姐,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方雯容正準備把血燕往嘴里送的時候,她身邊那個最得她信任的丫鬟木香忽然從外面一把推開門,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了。

  “小姐,出事了,你先出來一下,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

  方雯容緊皺著眉頭,“有什么事情在這里說就好了,何必要出去,你不知道我在吃飯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的嗎?”

  木香滿臉驚恐,跑到她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聲音小得就連旁邊的季瑩月都沒有聽到半分。

  方雯容聽完了木香的話臉色劇變,然而僅僅是一瞬間,她又恢復了自然的神色,“我當什么事情呢,就這點小事夜來非煩我,你們是多沒有見過世面啊?我知道了,娘也真是的,我一會就回去了。”

  她說完,纖細瑩白的手指繼續撥弄著碗里的血燕,像是在等其涼透。

  過了一會,方雯容站了起來,“之前酒喝得有點多了,想去一趟凈房。季姑娘,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也跟著我一起去吧,兩個人去會好一些,我自己去害怕不安全。”

  季瑩月心里厭煩至極,暗暗地在心里罵了一聲矯情,還沒成為睿王妃呢就那么囂張了,等到真的嫁給了蕭霖策,這女人豈不是囂張得要到天上去啊?

  “好啊,我剛好也有些急,就一起去好了。”

  季瑩月帶著她的丫鬟從雅間出來了,和方雯容親密地手挽手,就像是關系最好的閨蜜,直接去了凈房那邊。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沒多久,方雯容面前的那碗血燕就被木香給藏了起來,換了一碗重新燉煮過的,別的客人點的。

  一炷香的時間以后,方雯容和季瑩月回來了。

  方雯容撥弄著血燕,笑顏如花,“真希望這金貴的補品能讓我的臉變得漂亮一些,讓我婚后和夫君琴瑟和鳴,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她將那碗血燕全部都喝了下去,就連一點底都沒有剩下。

  季瑩月看她喝完了,臉上綻放出了大大的笑容來,心里有怨毒的念頭涌了上來。

  你想要和王爺恩愛甜蜜,做夢吧,喝了有絕子散的燕窩,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哪怕你是王妃,最終也要落得孤苦伶仃,不得善終,方雯容,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誰讓你那么不長眼地搶我的男人。

  我愛的男人,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哪怕暫時被你們這些小賤人給搶走,我也會想方設法地搶回來,并且狠狠地報復回去。

  季瑩月這一次的笑容是自發的,看到她的情敵過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我也祝方小姐心想事成,一輩子幸福美滿。”才怪!

  “木香,你剛才不是說家里有很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嗎?那還愣著做什么,快點去結賬了,娘應該等得著急了,我們回去吧。”

  方雯容催促著她的貼身丫鬟道。

  然后她對著季瑩月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季姑娘,我今天跟你聊得很投機也很開心,希望以后經常有這樣的機會,我想我們能成為最好的姐妹。不過我今天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奉陪了,我們下次再見。”

  “好,我也期待能和方小姐有更多的了解,那我送送方小姐。”

  方雯容擺了擺手拒絕了季瑩月送她,從玉液瓊漿酒館出來,她就上了方家的馬車,直接回家了。

  不用跟季瑩月虛與委蛇,方雯容在馬車里臉色立刻變得寒冷肅殺,對她身邊的木香問道,“你說這血燕里有絕子散是真的嗎?季瑩月她竟然這么大的膽子,敢在我還沒嫁進睿王府的時候就動用這么惡毒的手段。”

  木香感受到自家小姐身上的怒火,立刻硬著頭皮回答道,“小姐,奴婢也不是很確定,是一位臉色蠟黃,眉毛很粗很黑的姑娘把奴婢拉到一邊,告訴奴婢說季瑩月身邊的一個丫鬟放了絕子散進去的。”

  “奴婢覺得這件事情關系重大,寧可信其有,所以才冒昧推門進去打斷了小姐,趁著小姐離開雅間的時候換上了另外一碗血燕。之前的那一碗,在奴婢這里。”

  木香把秘密調換的那碗血燕拿到了方雯容的面前,“小姐,具體里面有沒有害人的絕子散,拿回去試驗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絕子散不僅能讓未懷孕的女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同樣也能讓已經懷孕的婦人滑胎大出血,這輩子再也懷不上孩子,可以說是一種很惡毒的藥了。

  方雯容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她將那碗血燕細細地端詳著,眼底有著幽暗不定的情緒。

  “正好我哥的屋里那個狐媚子的通房紅袖懷孕三個月了,天天借機為難嫂子。哥是個耳根子軟,又寵妾滅妻的,嫂子性情又驕傲放不下身段來哄哥哥,兩人現在關系鬧得很僵,可以說勢同水火。回去我們就拿這碗血燕來給紅袖喝下,看她的情況。”

  方雯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做起壞事來同樣是毫不心慈手軟。

  木星被自家小姐的話語嚇得脊背一寒,整個人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她眼睛里有一絲不忍,不管怎么說,那都是一條生命,小姐這么輕易地就決定了紅袖肚子里的生死了。

  她們這些丫鬟的性命真的就這么低賤嗎?

  像是猜到了木香在想什么,方雯容忍不住冷笑一聲,“怎么,覺得我心腸歹毒狠辣?木香,有些時候真的不是我狠毒,而是形勢逼人。”

  “我嫂子才嫁進來半年的時間,肚子都還沒有消息了,紅袖那個狐媚的就敢率先懷孕,想在我嫂子面前生下庶長子,那等我嫂子以后有了孩子了,這爵位怎么算?那個庶長子會生出不給有的心思出來,我正經的侄兒該如何自處?”

  方雯容她是個腦子很清楚的人,她狠辣,但同樣的也分得清是非,明事理,“換做是你是正妻,你愿意看到小妾在你之前生下兒子嗎?小妾仗著肚子里的孩子對你耀武揚威,你咽得下這口氣嗎?”

  木香被她質問得不敢再說話了,她承認,站在小姐,哪怕是站在少夫人的立場上。她們都沒錯,要怪就只怪紅袖自己野心太大了。

  “女人不狠,地位就哪里能穩得住?你看今天的事情,如果季瑩月說的是真的,那如果你沒有進來打斷我,這碗血燕已經進了我的肚子里,就算我將來嫁給了睿王,一個生不出兒子的女人,她在王府又怎么能站得住腳跟呢?”

  木香臉色煞白,眼神僵直,她訥訥地說道,“小姐你說得對,是奴婢考慮得太不周到了。”

  方雯容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道,“木香,你對我的好我這輩子都會記在心里,以后也一定會給你挑一門好的親事,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也不要求你理解,但請你別壞我的好事。”

  木香低垂著頭,輕輕地說道,“奴婢記住了,以后不該仁慈的,絕不會仁慈。”

  方雯容終于滿意了,她的丫鬟,要是有了二心,她也絕對不會再留著了。

  等到了家里,方雯容讓人把那碗血燕熱好了,直接端到了她哥哥那位通房的面前,冷著一張臉說道,“紅袖,這是我從玉液瓊漿酒館里拿回來的血燕,我忽然不想吃了,你懷著身子,就讓你喝了補補吧。”

  紅袖卻本能地嗅到了一絲危險,眼睛里流露出強烈的驚恐來,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小姐,奴婢已經吃過了午飯,現在肚子很飽,已經吃不下了,奴婢多謝小姐的好意,這碗血燕還是賞給想喝的人吧。”

  方雯容懶得理會她的戒備,直接露出了一個高傲的冷笑來,“我既然把血燕端到你的面前來,就容不得你不喝。我實話告訴你吧,這碗血燕的確是我從酒館里弄來的,我和我的丫鬟沒有在里面動一點手腳,你用不著戒備我。”

  她還有后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她是沒有動手腳,但是別人究竟有沒有動手腳,她就不能保證了。

  “木香,別跟她廢話,把血燕喂她喝下去。”

  紅袖驚恐得劇烈地掙扎著,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小姐,奴婢真的不想喝,請你放過奴婢吧,不然大少爺那邊你怎么交代。”

  方雯容最恨的就是紅袖這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囂張勁,不抬出她的哥哥還好,抬出來以后她更是忍不住冷笑連連。

  “少拿我哥來壓我,你們喂她喝下去。”

  方雯容不容置疑地命令道,身邊的丫鬟哪有不從的道理,硬著頭皮上前去,不由分說地按住了紅袖,直接將燕窩往她的嘴里灌下去,隨后緊緊地捏著下顎,逼著她咽進了肚子里。

  折騰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才將所有的燕窩都喂進了紅袖的肚子里。

  不管紅袖怎么掙扎,怎么發出凄厲的求饒聲,那些丫鬟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冷漠而麻木地執行小姐的命令。

  到最后,紅袖哭得眼淚已經干了,絕望又無助地躺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方雯容居高臨下地站在她的面前,沒有任何一絲同情,清冷到殘忍的聲音在紅袖的耳邊響了起來。

  “我沒有欺騙你,這碗血燕我真的沒有動什么手腳,落胎藥啊什么的,我也沒有放進去。不過呢,在酒館里面的時候有人告訴我,這碗血燕被一個心思歹毒的賤人放了絕子散在里面。”

  “我不確定那個告密的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府里正好你懷孕了,我當然要拿來試試了。”

  “紅袖,你別怪我狠心,要是血燕沒有問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會掉,以后我也不會刁難你為難你。”

  “如果真的被人下了絕子散,只能是你倒霉了,誰讓你那么張狂,在我嫂子還沒有懷孕的時候就搶先懷了呢?懷了也就算了,你還不知道夾著尾巴做人,好到處跑去氣我嫂子。”

  紅袖又氣又怕,忍不住憤怒地說道,“小姐,這也是你們方家的血脈啊,你怎么能那么殘忍,拿我肚子里的孩子來做試驗,奴婢哪里惹得你不順眼了,為什么要這樣害奴婢?”

  方雯容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她,“你在跟我講道理?你是個什么玩意,從你耍心機搶先懷孕開始,你就沒有資格了,問我為什么害你?我也不想害你了,誰讓你倒霉撞到我的槍口上來了呢?”

  她拍了拍紅袖的臉,“你還是祈禱老天對你仁慈些,這碗燕窩里面沒有絕子散吧。”

  紅袖像是見鬼一樣地被方雯容的丫鬟按著,她根本動彈不得,就算是能動,她也不敢對方雯容怎么樣。

  畢竟眼前害她的人是這個府里最尊貴的小姐,而她不過是個低賤的奴婢,就連搞大她肚子的男人,也不過是把她當成一個玩意而以。

  方雯容就站在旁邊,耐心地等待著紅袖接下來的反應。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紅袖的臉上流露出了痛苦又猙獰的表情來,她捂著小腹的位置,直接哭了出來。

  “肚子好疼,救命啊——”

  小腹處有刀割般的疼痛傳來,紅袖疼得差點昏死過去,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著,她淺色的裙子上已經有大片的血跡蔓延開來。

  “誰來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方雯容看到紅袖的反應,臉色也變得,心砰砰地跳了起來,不由得一陣陣后怕。

  她不敢相信,若是這碗燕窩被她服下去,等待著她的會是怎樣的宿命,季瑩月那個女人真的好狠的心啊。

  “請大夫過來幫她調養好,我還有事情要去找娘。”

  方雯容心里除了有一陣后怕,強烈的恨意也涌上了她的心頭,她對季瑩月那個女人恨之入骨,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好你個季瑩月,你家世不行,不夠格嫁給睿王為正妃,就用這樣的手段來害我,我是該了你的欠了你的嗎?憑什么這樣害我?

  她滿臉怒容地要去找她爹娘做主的時候,聞訊得知寵愛的通房被灌了落胎藥的方凌盈終于急匆匆地趕到了,他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紅袖,心疼得都快要滴血了。

  “大少爺,救救我們的孩子。二小姐灌了奴婢落胎藥,我們的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保得住?少爺,奴婢不想孩子就這么沒了,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們的孩子啊。”

  方凌盈被紅袖淚眼婆娑的樣子看得心疼,又氣又急,三步并作兩步地將方雯容給攔住了。

  “你怎么那么狠毒,那是你還沒有出生的侄兒,就這樣被你用落胎藥給弄掉了,方雯容你是魔鬼嗎?”

  方凌盈氣得揚起手就要對著妹妹的臉扇兩個響亮的耳光,方雯容又怎么可能是任人拿捏的主,眼疾手快地就拽住了她哥的手腕。

  “哥,那碗燕窩原來是別人給我準備的,里面被人放了絕子散,有人看到下毒的過程了,我心里卻仍然不信,所以就拿回來找紅袖來試驗一下了。要是我喝下那碗燕窩,那就是我的一生毀掉了,你愿意看一個丫鬟的人生被毀,還是親眼看到你妹妹的人生被毀?”

  方凌盈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內情,他震驚不已,“還有這樣的事情?”

  “紅袖和哥哥,我會想辦法補償你們的。哥你先讓大夫來給你最愛的通房看病吧,我要去告訴爹娘這件事情。睿王他要是不把這件事情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直接鬧到皇上和太后的面前去。”

  方雯容才是氣瘋了,她光明正大地選秀,得到了太后和皇上的青睞,被賜婚給睿王為正妃,這本是最大的榮耀。

  那個季瑩月算什么玩意,憑什么這樣害她?

  方凌盈于是楊整整地看著自己的妹妹離開了。

  怒火中燒的方雯容在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她的爹娘。

  方夫人驚魂未定地抹著眼淚,“我的容兒,你怎么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要不是有人看見了,你這輩子不是毀掉了嗎?幸虧蒼天有眼,讓好心人告訴了你真相,幸虧你沒有喝下絕子散。”

  刑部尚書方凱平眉頭緊鎖,同樣氣得不輕,然而他到底多了幾分思慮。

  “容兒,你別輕舉妄動,等爹讓人去玉液瓊漿酒館里探查一番,要是事情屬實,爹一定去找睿王討要個說法,絕對不讓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

  方雯容流著淚,“爹,我一開始也不信的,所以我把那碗血燕拿回來給哥哥的那個通房紅袖喝了,她真的流產了,我現在確定那里面一定有絕子散。”

  “季瑩月那個女人真是又虛偽又狠毒,爹你一定要跟睿王講清楚這件事情的利害關系,讓他親自去收拾季瑩月那個賤人。她想嫁給睿王就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來啊,干嘛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來害我,我又沒欠她什么。”

  方凱平安撫女兒,“這次你僥幸避開了別人的暗算,以后別輕易地在外面跟別人吃東西了。爹這就讓人去探查一番。”

  方夫人摟著女兒的肩膀,不停地拿著帕子擦眼淚,“夫君,你一定要替女兒出了這口惡氣,季瑩月那個臭丫頭真的太欺負人了。”

  方凱平心情煩悶地答應了下來,立刻讓人去查今天在玉液瓊漿里發生的事情了。

  等到晚上的時候,他派出去的人終于回來了,“大人,那位季姑娘身邊的丫鬟的確是先讓一個市井無賴在青樓里弄到了絕子散,隨后偷偷地潛伏進了后廚,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往小姐的燕窩里放了絕子散。”

  白薇在告訴木香燕窩里有絕子散的同時,還提供了一條重要的線索,那就是小雀和孟爺的交易過程,包括絕子散的來源都查得清清楚楚。

  方凱平氣得肺都快要爆炸了,他疼愛的女兒,養的如花似玉的女兒,原本以為賜婚給睿王,會是一個很好的開始,誰能想到因為一個季瑩月,他的女兒差點永久地失去了做娘親的資格,他怎么能不怨,怎么能不恨?

  “去把夫人和小姐叫過來,就說我們要去睿王府。”

  既然季瑩月敢做出這么狠毒的事情,那她就應該要承擔得起后果。

  半個時辰以后,方凱平帶著妻子和女兒,臉色很是不好地出現在了睿王府里。

  蕭霖策滿臉帶笑,整個人溫文有禮,熱情地把人請到了客廳里來,還讓府里的丫鬟奉上了最好的茶。

  “方大人,夫人,方小姐,不知道深夜到訪究竟有什么事情?”

  蕭霖策不想讓方凱平覺得他太會耍心眼,所以態度是熱情而客氣的,然而卻沒有任何的迂回,開門見山地問道。

  “睿王爺,微臣本不該這么晚的時候來打擾王爺的,奈何某些人實在欺人太甚,微臣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還請王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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