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護妻白懟懟(一更)
田氏每個月都會去看女兒,放孩子的事兒更是她跟著一塊的,明明是上等的錦綢襁褓,結(jié)果孩子最后跟了一個下人。
她懷疑這里面有魏音姑壞事兒!可是又沒證據(jù)證明。就像玉嬌反而被下藥,遭陳瘸子糟蹋了一樣。
眼睜睜看著她們仇恨的人越過越好,心里的不甘和恨意也越來越強。
唐小忠早發(fā)現(xiàn)她,“少奶奶!那個田氏一直盯著,只怕會壞事兒!”
“顧家村日子太好過了!”魏華音淡聲道。顧玉嬌先伸出毒手,咎由自取卻怨恨她。現(xiàn)在還嫌教訓(xùn)不夠!
唐小忠笑起來。
還沒走到家,大門一開,大黑小黑就嗖的一下竄出來,跑到魏華音跟前圍著她打了個圈,搖著尾巴邀寵。
魏華音摸摸兩只狗狗,領(lǐng)它們回家。
樊氏正在家里坐著,拿了不少腌菜,“年節(jié)禮啥的別給我送了,我這去大房家過年,也啥都用不著!”
魏華音之前說讓她跟她們一塊過年,樊氏知道她要在這邊過年,魏禮肯定會上門來,說不定鬧的過不好,所以一早就答應(yīng)了去大房過年。
“也行!家里也沒辦啥年禮,奶奶過去,那些花生瓜子干果帶上些吧!”魏華音應(yīng)了聲。
“肯定買的也有,不用啥都拿!”樊氏嗔她。
魏華音就不給那么多吃的,把給她做的羊皮襖子取出來給她,一條束頭的抹額。
樊氏嘴上說著她老了,穿那么好的衣裳都浪費,卻高興的穿在了身上。
張氏想著老太太跟他們一塊過年,起碼魏華音送的年節(jié)禮會給他們家多一份,她們家最不缺的就是肉!羊肉按頭買!牛肉都大塊大塊的買!豬肉更別提!咋著也得給他們家切上幾塊肉!
楊大廚擅做鹵味,既是樊氏都說了不要,除了老院送上一塊黑豬肉一塊火腿肉,各家都是送了些自家做的鹵味。
趙氏就眼看著老院置辦了啥年貨,干活兒的工錢拿走,又把各樣的糖食拿走一堆不算,還想著再分些好吃的。
看著老院準備的雞鴨魚肉,花生瓜子和干果,哭了一通窮,又叫白四郎抱了些小吃食回家。
丁氏看不上她的做派,往日里這些事都有白玉梨去做,可從那件事之后再也不像之前跳脫伶俐,處處計較這些。
這一年她躲在家里極少出來,把家里的書全部都看了,穩(wěn)著性子練針鑿女紅。過年還給白承祖和白方氏一人送了一雙自己做的鞋。
白承祖和白方氏都覺的白玉梨是受了驚嚇,也受了教訓(xùn),長大了,成熟穩(wěn)妥了,也是好事。
趙氏回家嘀咕,“就我們?nèi)孔罡F,她們又是送衣裳,又是送鞋子,倒顯得我們啥也沒有!一點不孝順!”
“白二郎有錢,染坊里那些布料一匹一匹的,送個兩身衣裳還不容易!”白老三翻她一眼。
趙氏氣不忿,“我還想著過年分紅少點就少點,好歹有個十幾兩,沒想到就那點連割肉都不夠!”
“娘!你也去染坊扯點布來做衣裳!我看大嫂就去了!”白四郎提醒她。
李紅蓮故意趁著白玉染在染坊時,到染坊扯布做衣裳,說些啥不會占便宜,會給錢的話。白玉染讓她看上拿一匹,扯多少給多少錢,先交錢。
一塊衣料要一兩多銀子,李紅蓮舍不得。又氣白玉染對她的態(tài)度,還跟她要錢。就說買不起,要些碎布給女兒做個小襖子。
她拿女兒做擋箭牌,白玉染不同意,她能轉(zhuǎn)頭就在外說上。魏嫂子也算是摸清了白玉染的脾氣,給了她幾樣碎布,讓她別在這糾纏。
李紅蓮就拿著碎布回家,說是本想扯塊布做衣裳,白玉染不要親嫂子的錢,她又不好意思占便宜,就只拿了給女兒做小衣裳的碎布。做了衣裳穿著,特意在外顯擺。
趙氏氣的哼了聲,“從染坊拿布必須先給錢!不給錢的從分紅利扣!分紅不夠扣的,從本金里扣!”她哪還敢去想那個。
白四郎撇著嘴罵了兩聲,“奸商!”
白老三問,“她們今年還跟老院一塊過三十吧?我們跟著一塊去過唄!”
趙氏眼珠子就轉(zhuǎn)了起來。
只是今年魏華音誰也不一塊過年,老院只送了東西。
李紅蓮聽她們不一塊過,拉了李氏過來勸,被一口回絕。
“之前就跟爺奶和爹娘說好的事,大嫂又拉著娘過來,是何居心?怕不是故意跑這一趟,然后等我們不去,挑撥音寶兒和爹娘,爺奶的關(guān)系吧?”白玉染直接撕破她的臉。
“二郎!你咋能這么想我?我在你眼里竟然就是這樣的人嗎?”李紅蓮又氣又委屈。
“當然不是!因為你比我說的還渣!”白玉染冷聲道。又渣又惡心!
“你......”李紅蓮氣的臉色一陣陣發(fā)白,白了又青。
李氏連忙說他,“二郎!你咋能這么說你嫂子!?”
“我難道說錯了?她在外嚼舌根子,抹黑音寶兒!在爹娘面前說我不好的都是音寶兒教唆!跟奶奶說音寶兒的壞話!當我們都不知道?只不過是音寶兒懶得計較!”白玉染冷哼。
“你......你大嫂你沒有說過那些話!你別亂說!”李氏連忙替她解釋,又拉著魏華音,“音姑你別誤會了!二郎的脾氣你也知道。你大嫂她沒有說過你不好的話!”
魏華音笑了笑,“婆婆!我們家這也準備了個把月,家里人也多,過年先前就說了,不去老院過了!”
把話題岔開來,還暗踩了一腳說好的事,李紅蓮還拉李氏過來。
李氏看著忙隨著她岔開話題,“我知道!我知道!你們自己家這一攤子都不小!今年事情也多!”
“嗯!好!”魏華音笑著應(yīng)。
李氏又說了白玉染兩句,“都是誤會,你可別再那么說你大嫂了!她也是好心,想一家人一塊熱鬧過年!”帶著李紅蓮趕忙離開。
李紅蓮氣的滿腔怒火,又屈恨難忍。不是魏音姑個賤人挑撥的,二郎會對她這么無禮刻薄?還那么想她?
“婆婆!二郎之前對我也是很尊重的!現(xiàn)在他卻變成了這樣!一個大男人哪里會計較個女人家說的啥話!我也沒有說過啥她的壞話!現(xiàn)在卻在二郎那成了這樣的壞人!她不吭不響的,還是個好人了!”
絲毫沒有記住教訓(xùn),守住嘴,不再說這些抹黑挑撥的話。
李氏聽的皺眉,“音姑挺好的,你別再說這些了!二郎性子從小邪怪,你越說這些。兩兄弟不是關(guān)系越遠?你好好照顧妞兒,照顧大郎!咱們家日子越來越好,多虧了音姑呢!”
李紅蓮聽的更加氣恨,回去給白大郎甩臉子,嗆話兒,拿閨女出氣。要是個小子,她起碼不會這么沒有地位!連說個話都沒頂份兒!
白大郎勸了她兩句,看她還不消氣,也沒了耐心,“大過年的你干啥?非得拉二郎她們回來,你不是跟二弟妹不對付?你拉她們來有啥想法?”
李紅蓮仔細心虛,變著臉色,好一會才說,“還不是為了你!多討好點,拉近了關(guān)系,你也不用去給做手下,掙不了幾個錢還看人臉色!我為了你操心,你還嫌我找事兒?!”
她啥脾氣白大郎還是多少清楚的,多不過是想占她們的便宜,還不愿意做年飯干活兒,在二弟妹那個少奶奶面前充大嫂!
“你少找點事兒!舒坦日子給你過著!越找越?jīng)]好日子!”說完帶著女兒就出去串門去。
李紅蓮氣的在屋里摔摔東西。
白方氏聽見她屋里摔的咚咚的,臉色陰了陰,“大郎媳婦兒!你要不要也去當個少奶奶,買幾個下人伺候著啊?”
李紅蓮聽她生氣,一個激靈,忙整理神色出來,“奶奶!我剛才找東西呢!我......我這就來干活兒!”
白方氏看她還知道,大過年的也沒有撕破她臉皮,轉(zhuǎn)身去忙。
去年沒來得及炸排叉甜果子,今年歇的早,白方氏正忙活炸點排叉甜果子,入秋炸了一回,看魏華音挺喜歡吃。
趙氏看魏華音和白玉染不在老院過三十,也歇了心思。因為她知道,魏華音和白玉染去老院吃飯,老太婆看錢,只會歡迎。他們要是去,只會干活兒,還會讓他們拿東西過去。
大院這邊一派祥和,熱鬧。
過年的節(jié)目都排好了。鐘叔表演說書,小斑馬背詩,唐小忠表演耍大刀,唱小曲兒,顧大流表演胸口碎大石和噴火。
楊大廚和徒弟楊小四也出了不少謎語。祝媽媽和鐘嬸也加了不少吃的穿的謎語進去。
魏華音和白玉染都下了廚,做了年夜飯。
忙活一天,做了一堆的吃食,擺在廣廈里,下面點上地龍,主仆開始熱熱鬧鬧過大年。
直接鬧到丑時,放了鞭炮,拜了年,發(fā)了壓歲錢。這才都去歇下了。
大年初一起來,全家都換了新衣裳。
白玉染把魏華音頭上的木鑲玉步搖換下來,換上一個赤金玉花流蘇步搖。
新金閃著光,一面大花是玉蘭,白玉花瓣上還堆疊了赤金花片,一顆碩大的珍珠,背面一朵簡單赤金小花,簪頭伸出來的枝丫是鏤空小梅花,長長的流蘇下垂著花葉,金線碰撞叮咚脆響。
魏華音一看那步搖就知道價值不菲,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做工也精巧很,“你什么時候又買了這個?”
“過年了,總得做身新衣裳,打兩件新首飾!”白玉染笑著給她綰發(fā)。
耳朵上也是相似款的耳鐺,映襯的她一雙耳朵更加小巧白皙。
梳好頭,又打開抽屜里另一個匣子,拿出一個翠玉禁步,鏤空錦鯉魚一大一小,上下穿起來,下面是同色的玉珠穿了四串,中間兩條同色的絲絳,外面兩條下面各墜了一條小號的玉雕小魚。
同樣的漂亮,精巧。
“你是花了多少錢啊?哪里來的?”魏華音看他身上也佩戴你了同色同款的禁步,懷疑這貨手里肯定有私房錢!
白玉染點著她氣鼓的小臉,“這是你夫君我,賣花草的六百兩銀子!”
“你有六百兩銀子,都拿來買這個?”魏華音瞪大眼。
看她兩個大眼清澈的印出小火苗,白玉染拉她出來,“我看別人買我也想買嘛!平常又沒有買啥!不過是過年了,這才買了兩樣!”
買都買了,又是大過年的,也是他一片心意,魏華音還能說啥?那種情況下,和離都沒離掉,這會還能離了咋地!?
簡單吃了早點,兩人相攜一塊到老院拜年。
看她們倆人出門,穿著同色的衣裳和斗篷,男的俊俏,女的絕色,宛如一堆璧人,走一路,一路夸贊打招呼的。
一進老院大門,李紅蓮一眼就瞧見兩人同色同款的衣裳和斗篷,和魏華音頭上的赤金玉蘭流蘇步搖,明晃晃的閃著珠光寶氣。頓時嫉妒的心里生恨。
二房和三房的人也都起來了,都在老院這邊拜年說話。
白玉染和魏華音依次都拜了年。
“大哥去給各家拜年就不用等著我們了,我們還得上墳!回頭會自己去轉(zhuǎn)一圈!”白玉染跟白大郎說完,招呼過,就帶魏華音回去。
“現(xiàn)在燒啥的紙!一家人不一塊去拜年,叫人一看就說我們白家不和!”李紅蓮實在忍不住,就憤然說。
白方氏雖然也有些不滿,不過更多的是對她那張嘴叨叨的,“要是你再多叨叨幾句,這個家就更和睦了!”
“我......”李紅蓮知道她這是怨到她身上來了,肯定是那個賤人狐媚子背后說她的壞話了!不然就是讓二郎說了她的壞話!實在太可惡了!
“好了!你們要等就等,不等就先去拜年吧!”白承祖沉聲說。
白大郎想了想,要是等著,肯定又有怨氣的,嫌二郎和二弟妹拖拉耽誤事兒,就說,“那我們先去拜年了!”
“既都是一家,我們自當團結(jié)和睦,還是等一等二哥吧!剛才也一直都在等,不差這一會!”白三郎呵呵笑。
白大郎看看他,“不用等了!上墳又沒個準兒,說不定她們順道也要去給那邊老太太拜年,不知道啥時候回。一直等著,也不好!直接去吧!”叫著李紅蓮就走。
看他做主非要走,白三郎也不再多說啥,一行人出去各家長者處拜年。
魏華音和白玉染給柳鳳娟上香燒紙拜了年,就趕了回來,然后給顧大夫幾家拜了,又到魏家溝去轉(zhuǎn)了一圈拜年說話。
張氏看著魏華音打扮的珠光寶氣,一身貴氣,身后還跟著隨從伺候,毅然一派富家少奶奶,又忍不住想起白三郎來,跟她打聽白三郎的親事,“你們那二房不也沒有說親呢嗎?”
“不相配!給翠姑另行找婆家吧!”魏華音不喜白三郎,而且他人品不說,單就平常了解的那些,還有丁氏和白老二的心機,就不合適翠姑嫁過去!況且還有白玉梨那種小姑子!
“翠姑好歹也是你姐姐,一門血脈的,你說話就這樣?踩著翠姑!”張氏滿臉難看。
魏華音抬眼看她,“我說白三郎和翠姑不相配,是讓你另行給翠姑尋好人家!”
“你看你!誤解音姑!音姑和翠姑關(guān)系要好,要是真好,還不幫著把翠姑嫁過去?”魏老大皺著眉說。
張氏也有些訕然,“我這還以為音姑自己榮華富貴了,不想看見翠姑也好呢!只是翠姑的親事一直在這架著,也不好說!我這不是心里著急?”
“這事兒能是急得來的?”樊氏瞥她兩眼,轉(zhuǎn)移話題,說起明兒個走親戚的事兒,“你大姐快生了,這走親戚可得小心著點!要不就別到處跑了,親戚讓你姐夫跑一圈也就是了!”
“大姐身子骨好,我年前去看她,應(yīng)該沒事兒!接生的事兒我已經(jīng)跟衛(wèi)大夫打好了招呼,那邊姐夫也跟林家藥堂說好了,她身邊不斷人,多活動活動有助于生產(chǎn)!”魏華音笑道。
樊氏點頭應(yīng)著。
坐了會,眼看快晌午了,兩人這才回了家。
“音寶兒!音寶兒?掉水里了!”白玉染看她走在路上就出神,抓著她。
魏華音立馬回神,腳下一看,哪有掉水里,轉(zhuǎn)頭一個眼刀。
“想什么那么出神?我說的話你都沒有聽見?”白玉染委屈巴巴的望著她。
“我在想翠姑的事兒!你說啥了?”魏華音無奈的問他,又主動給他牽著。
白玉染頓時喜笑顏開,“年前張景軒來找我,說是論學(xué),我太忙就沒應(yīng)。他說是過了年再來,估計走完親戚,也就初五六,要不讓他在咱家住一天?”
魏華音上下打量他,“你變這么好心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白玉染嘿嘿笑。至于張景軒上輩子娶的那個媳婦兒,反正也不是啥多好的,那就扒拉給自己人好了!張家之前能看上白玉梨,翠姑品行端方,長得也算是清秀端正,除了人大咧咧點,想來溫柔賢惠上會吃點苦頭,過的也不會太糟心!
“我剛才也在想這個!只是那張景軒都已經(jīng)中了秀才,要說親,肯定要往高上面挑了!”魏華音說著皺起眉頭。她自然覺得張景軒不錯,張家也挺好,但要是覺得翠姑門戶低,瞧不上,好事就變壞事了!又嫌張氏心眼子多,給翠姑找了個不好的,以后蹉跎害了翠姑一生。
“先試試!又不是一下子就說成了!”白玉染笑著捏了捏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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