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一家懟一頓(一更)
春耕完,棉花也都種好了,染坊這邊上梁。
二房和三房的終于逮住了魏華音和白玉染,急吼吼的過來。
趙氏已經(jīng)沒有了氣勢,這會有怨也不敢說啥了。
看她們急切的樣子,魏華音眸光沉冷。
白玉染更是滿面寒霜,目光冷厲。
趙氏和白老三都沒敢直接說話,反而訕笑著先打了招呼,“二郎!音姑!你們終于回來了!”
白玉染淡聲應(yīng)了一聲。
那邊魏鐵根喊他們,“音姑!玉染!能開始了!”
魏華音應(yīng)聲,“哎!”和白玉染過去主持上梁。
因為染坊不是住的,上梁就不擺酒席了,只上供,然后給工匠們發(fā)一百文喜錢。
這邊忙完,趙氏和白老三就盯著魏華音和白玉染兩人,跟著兩人。
白玉染停下腳步。
白老三連忙說話,“二郎!你三嬸不懂事兒,之前也是聽了人家挑撥的!你們別生氣了!我已經(jīng)教訓過她了!以后染坊的事兒,我們肯定不多問一句!”
趙氏也說,“我肯定不會再多說了!你們不讓我去做工,我不做還不行了嗎!?”仿佛受了多大的冤屈和委屈,妥協(xié)了。
“你有啥不敢做的!?繼續(xù)做啊!染坊是你家的!你參了五十兩銀子呢!當然有你們的份!你們能當家做主的!提前說下的話也都是放屁的!因為你們窮!你們有理!我欠你們了!”白玉染噼里啪啦懟了一頓。
趙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白老三也是臉色難看,“二郎......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三嬸也不是有意的,不過就是想去做工干活兒!你有必要弄的我們這么難看嗎?”
“不過就是想干活兒?”白玉染呵呵,“分股讓你們了,合約簽了,條件告訴你們了,染坊不允許任何人插手!你們認為參了一股有份了,有當家說話了!?”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不去做工了!”趙氏苦著臉喊話。明明那個魏翠姑就在那邊。
“你有啥不去的!你家占著股,你家有份呢!合約算個屁!簽了字,染坊就是你們的了!”白玉染一點不客氣,再懟。
魏華音看著,就和祝媽媽先走一步。讓他們說去。
白家鬧的事兒,村里已經(jīng)都知道了,因為趙氏和丁氏的那一場哭,已經(jīng)都知道了。魏華音和白玉染跟吳家合伙開了個染坊,讓各家親戚都占了一份,二房三房找事兒,還要管染坊的事兒,氣的魏華音把簽好的合約都撕了,銀子退回了,他們現(xiàn)在急得咕咕叫,來求人來了。
看附近村人指指點點的議論他們。白老三又說了好話,結(jié)果白玉染不給面子,懟幾句還不算,一直對。也是生氣的不行。轉(zhuǎn)身又去找白老大和李氏。
爹娘不管事兒,大哥大嫂還能不管他兒子!?非得讓他們下跪求才算?況且又不是多大的事兒!
不過找白老大和李氏,可找錯了。
倆人剛過來,就被白玉染懟了,“你們要是來幫著說話,你們一說,我和華音就乖乖聽話,把染坊讓出來了。他們那些人就以為找你們有用,以后想算計個啥了,我們這說不通,還找你們說!染坊已經(jīng)賣了一次了,還要賣出去?”
李氏被懟的不敢說話,“二郎......”
白老大無奈,“二郎!不管咋說都是一家人......”
“屁的一家人!只是親戚!親戚!”白玉染強調(diào),“而且我和華音分家出來,凈身出戶,誰也不欠!要不是你們說染坊有份兒,根本不會慣成她們猖狂強勢的嘴臉!認為我家染坊該她們一份!你們要幫,自己幫去!不要拿我們的東西往外賣你們的好!”
“白玉染!”魏華音喊他。
白玉染怒哼一聲,“把米團子教給她們!蔥糖教給她們!你們是一家人,你們幫襯,你們教去!”
李氏紅著眼,白老大臉色難看。
當初凈身出戶,想著是他因為邪祟上身要避開家里,誰知到頭來不是。現(xiàn)在又成了他心里的疙瘩。
他們只想著兩人現(xiàn)在有錢,大院住著,下人用著,幾千兩銀子。沒想到凈身出戶這個還是落埋怨了!
魏華音也不會勸人,只能解釋,“公公婆婆都是實心眼的人,但這樣會被人當槍使。哄你們幾句,你們就把我家的往外分了。找你們哭訴,你們就來出頭。一回得逞,就有二回,三回。所以這個先例一旦開了,以后數(shù)不盡的麻煩!也不是我們不給面子,欲壑難填,人的貪婪是沒盡頭的!”
白老大知道她說的有道理,又看二兒子的臉色,從開始說分染坊他就一直反對,只怕因為分家凈身出戶的事,而出來后都靠的媳婦兒,分的也是媳婦兒的染坊,覺的沒顏面,又鬧的很丟臉。
二兒子啥性子他還是清楚的,看他黑著臉氣出出的,碰上二房三房說染坊,沒一句好話直接懟,魏華音又在這解釋,深吸口氣,“染坊的事,你爺爺奶奶都說不管了。我和你娘也不多管了!你們自己看著安排就行!真不想,就不分!”
李氏忙著急看向他,“那二房三房......”
“二房三房哪一個都餓不著!走吧!”白老大把她拉走。
魏華音有些疑惑,看看兩人,又扭頭看白玉染。
白玉染抿著嘴笑,摸著她的頭,“我畢竟還是親生的,我爹這是不想讓我在你和你娘家人面前抬不起頭,直不起腰來!”
魏華音明白的點點頭,“你爹比你娘要好點。”
“多念兩年書,還是有用的!走!我教你念書!”白玉染笑著拉她去書房。
走了的白老大也在給李氏解釋,“大院是音姑的錢蓋的,家里錢是音姑掙來的,染坊也是她搗鼓出來的。本來二郎凈身出戶就勢弱氣短。染坊說了分,也愿意了,鬧了這么多事,二郎覺的丟臉。他如今又剛考了功名,以后還要念書科考。我們不能讓二郎在音姑和她娘家人面前抬不起頭來!讀書人,不能沒有一點骨氣!抬不起頭,還咋念書科考?”
李氏張了張嘴,又心疼起兒子來,“當初分家,就不該讓二房分出去!或者分他一半地!”
白老大回到家,趙氏和白老三,連同丁氏都在老院這邊。
看她們都等著,同樣的話又換換解釋一遍,“二郎分家本來就啥也沒分出去的,啥啥都靠的音姑。染坊又是音姑倒騰了一年才有了準頭開起來。本來說分,也同意了。魏家那邊也只參進去了她大姐和一個堂姐。人家啥事兒都沒有。現(xiàn)在這邊幾出事兒,二郎本來就勢弱,鬧的更是在音姑娘家人面前抬不起來頭。”
屋里的人都不說話,沒人先開口了。
白老三看著他,“大哥!那當初......二郎不也分了花草和書嗎!他們那一大院,都算著沒有二百兩銀子都蓋不起來。”
“花草就賣了那些盆,菜園子旁那長著的,還有些還在那呢!二郎分家出去,花的靠的都是他媳婦兒。分染坊的事兒還鬧成這樣,也實在沒法了!你們要是不嫌棄,就學做炸米花做糖蔥吧!”白老大直接說。
之前趙氏也還眼熱做糖蔥,能賣錢。可是炸米花她根本不敢,炒糖稀,和糖稀拉糖蔥,她幫過忙也累的很。本來也沒賺多少,還都做,賣給誰啊?誰稀罕呢!
丁氏目光陰陰,這兩個東西還實誠?可一點不傻!知道啥時候做好人說好話,更知道啥時候跟兒子親!
白老三可不愿意炸米花天天跑著去賣,家里也得忙活個不停,趙氏也顯然沒有那個能耐做成。這么一想,突然覺的分家沒啥好的!地分了,活計就得自己干,干得不好,莊稼長得不好,人家一指就說誰誰活計不好!天天吃趙氏做的飯菜,有好的也不好!
要是不分家,那染坊就是一大家的!他們啥都不用說,就都有份!他又念過書,識字的,人也比老大機靈,管著染坊還不是伸手就來!?
現(xiàn)在弄成這樣,還求爺爺告奶奶,到處說好話!
趙氏看著咧嘴就哭,“婆婆!這可讓我們家還咋活啊!?”
白承祖聽白老大說的話,也意識到白玉染那么強烈反對是為啥。他不是脾氣不好,是要顏面,覺的給他丟臉了!
看看二房和三房的人,長嘆口氣,“你們手里都沒多少錢,都是借的,你們自己想想,你們借錢的時候是咋說的?是啥態(tài)度去!?其余的,也不要找我們了!”擺手讓她們走。
借錢的時候?那都是說了一堆好話,笑的滿臉花,吹噓一通保證會賺錢,然后會很快還錢,還給好處!染坊她們有一份,以后也能說話,讓進染坊干個事兒啥的。
丁氏起身回家,琢磨了一晚,次一天進了縣城找白老二,買了一兜櫻桃,一兜枇杷,拿著回來就臨到大院來。
魏華音正在家里分水果,一筐櫻桃,一筐枇杷,一筐荔枝,還有一大筐的桑果。
“桑果這個長的多,都不好吃,留著釀成酒吧!櫻桃和枇杷,荔枝各家分一些,你們送過去。”
祝媽媽和鐘嬸都應(yīng)聲,幫著她分。
聽鐘叔通稟丁氏拎著兩兜東西過來,魏華音直接回了句,“讓她進來!”
丁氏一進來,看著院子里擺的四個筐,臉色僵了僵,立馬應(yīng)急,笑道,“你二叔說這些鮮果子下來了,特意弄了回來給你們嘗嘗!我這倒是趕上一塊了!”這幾筐除了桑果可都不便宜。尤其那荔枝,看顏色還是快運過來的,有錢人家都舍不得吃,她們這竟然弄了一筐!
魏華音挑眉,看到她拎著的櫻桃和枇杷,也是反應(yīng)過來,要討她們的東西,得賣好付出。吩咐下去,“給二嬸搬個凳子,洗一碗果子來!”
祝媽媽應(yīng)聲,搬來個凳子給她,拿著碗去撿果子。
丁氏忙說不用,“我也吃過呢!不用了!快別忙了!”順手把東西放下。
祝媽媽還是撿了兩個枇杷,兩個荔枝,一把櫻桃一把桑果洗了端過來。
丁氏猜著玉梨和兒子的事兒她們不知道,就是覺的玉梨和顧玉嬌一塊參與算計她們,所以不管她是說了話還是沒說話,染坊不想讓三房沾,也同樣不想讓二房沾。
所以開始說話,沒有再帶三房,往趙氏身上推,“之前是你二叔不對,他也理解差了。以為咱們家的人多占一份,那吳家就少占走一份。沒想到吳家是先定下的,剩下的少的給你們。我也理解你們,想幫襯拉拔親戚一把。我們心里都感激著呢!所以我也都是說著好話!就是這鄉(xiāng)下農(nóng)婦懂得少,難免碰上不懂得就想問,說了啥不好的,你們多擔待著些!”
現(xiàn)在開始說人話了!魏華音皮笑肉不笑,“之前也是想著都是自家親戚,沒想到......”
丁氏心頓時提起來,以為她要說白玉梨了。
魏華音卻轉(zhuǎn)移了話題,“白玉染那里說不通。公公婆婆過來,他越是好一頓火。”沒道理三房都挨了一頓懟,二房兩兜子水果就以為過去了。她在背后挑撥事兒,煽風點火,只是自以為她們不知道!
丁氏松了口氣,把心放下,“那二郎呢?”
“去拉了果子回來,去染坊了。”魏華音打發(fā)她去找白玉染。
丁氏把碗放下,“我去跟二郎好好說說!”
魏華音沒有多理。看她碗里的果子也沒動,自己端起來坐在一旁吃,指使著祝媽媽和鐘嬸給老院和東小院送果子。翠姑魏嫂子她們,就等她們忙完回家的時候,自己帶回去,就不送了,送出氣來。
丁氏那邊到染坊找了白玉染說好話,她軟聲軟氣,先解釋一番占分股的事,又說好話,還說魏華音都已經(jīng)不說啥了,她愿意幫,讓白玉染別把之前的事兒放在心上。
白玉染自己做的事,自然知道她的心里有多恨他,不過明面上的事兒不好說。染坊的事,他知道音寶兒是看他的體面,給娘和奶奶的面子。不讓他在村里被人說只有媳婦兒娘家,戳他脊梁骨。
她為他著想,他卻不怕那些戳他脊梁骨的!只是聽不得那些人說她半句不好!
所以對著丁氏也絲毫沒有客氣,怒懟了她一頓。
雖然料到,白玉染可能沒好話,但被他當人懟了一頓,讓丁氏差點壓制不住怒恨,最后硬是壓著火氣賠笑。
白老三和趙氏又到老院去磨,就想磨的白承祖再說話,保證以后不說話不摻和染坊,只分紅,啥都不說還不行!?
結(jié)果看到祝媽媽送來的水果,“哎呀!櫻桃!?枇杷!這個是啥?”趙氏伸手就抓起一把。
白老三認得,但也有些認不好了,“這個是荔枝吧?是不是荔枝!?”
一聽是荔枝,趙氏剝開就吃起來了。
白老三拍她一下,制止她。
趙氏看他瞪眼使眼色,抿了下嘴,不再抓,但手里的卻堅決不放,吃的速度也慢了,“這是哪來的獻果子啊?”
白方氏都還沒吃,想著等老頭子和老大回來,讓在外辛苦一天的老頭子吃的,看她上手就抓著往嘴里塞,氣的臉色發(fā)沉。
“是音姑讓人送來的。”李氏道。
“咋沒我家的啊?”趙氏的話脫口而出。
白老三推了她一下,差點把她推了一個趔趄。才反應(yīng)過來,嘴太快說了不好聽的話。
白方氏氣道,“人家給我送的!給老頭子送的!”
“快別吃了!”白老三推著趙氏。
趙氏不舍得的出了屋,但手里的果子卻沒有放回,而是趕緊揣進了兜里。別說荔枝了,櫻桃和枇杷他們都舍不得買來吃的!早知道家里應(yīng)該也種一棵櫻桃樹!
“娘!那染坊的事兒,難道真就這么把我們家撇開了不成?多少人看著呢!”白老三苦著臉湊過去。
“別跟我說!”白方氏不管,讓他們走,過去把那筐子水果端起來,放回了里屋去。
白老三看著又找李氏說。
李氏是說啥都不敢再說幫襯的話了,只擺手,讓別找她,她不說。
在老院磨了一場,結(jié)果出來就聽二房重新補簽了合約。
兩口子立馬待不住,就要到大院去找,但是走到半路又返回來,先找丁氏打聽。
丁氏拿著一盆子櫻桃和枇杷給老院送去。本來是留給閨女吃的,但想著大院那邊幾筐,肯定會給老院送,到時候一說,她去大院送東西了,一墻之隔,卻不給老院送,說不過去。就讓白玉梨委屈些,下次再給她買,這一盆子送到老院來。
看她送東西,白老三反應(yīng)過來,“二嫂是往二郎那邊送東西了呀?”
“你二哥在縣城見到果子下來了,就買了些回來嘗嘗鮮兒。不過我看她們那幾筐果子,還有荔枝。保不齊也是別人送的呢!”丁氏呵呵一笑,端著果子進了老院。
白老三和趙氏對視一眼,回家想辦法。
翠姑和魏嫂子她們拿著果子回家,從二房門口路過。
春荷娘向來疼孩子,看小兒子過來接,就塞給他一個荔枝。
柳氏開門出來看見。知道她們在魏華音那學染布,參了染坊,這是從那邊回來,那這荔枝肯定也是那個小賤種給的!
只是她實在想不明白,她哪來的銀子?就算攀上了吳家,誰也不會白白給她多少多少銀子!染坊蓋那么大,還蓋個村里,明眼一看就知道染坊是她們的!
“娘!是荔枝!我也想吃荔枝!”魏五郎指著小春生手里的荔枝,眼饞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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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鬼瑟瑟發(fā)抖:司徒大師,我是他花錢雇滴!
猛鬼舌頭打結(jié):司徒大人,他沒說他媳婦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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