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拿走的銀子吐出來(一更)
刷完鍋,來喂豬,李紅蓮正覺得一陣陣干嘔惡心,又氣恨魏華音不干活兒,都讓她來干。
這下一聽白玉染偷偷攢下了十六七兩銀子,可是卻都給魏華音買了首飾布匹,一下子火就上來了!
“還有這回事兒!?那他賣的銀子都該是大房所有人的才對!我們的上交了,他不上交家里,可也得上交大房的!都拿去給那個死肥丑豬了!?憑啥啊?”李紅蓮直接發火了。
“可不是啊!雖然規矩是他老二掙的錢歸自己,可那也是歸大房自己!不是他都吃獨食的!大房的你們小兩房都有份的!”趙氏應和著她,繼續挑撥。
李紅蓮怒眼看向李氏,“婆婆之前就知道這事兒,那二郎賣的錢咋都沒有上交?”
李氏也愣神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都交了的!好多次都交給你奶奶了!”
“那他哪來那么多銀子給那個四肥丑買東西?要不是自己藏私,就是婆婆你給的了?”李紅蓮恨怒死了,她拼死拼活的干活兒掙錢,都落不到自己手里,直接都上交了。結果人家卻偷偷摸摸攢下了那么多私房!
“沒有沒有!我手里沒有錢!成親的錢都是你奶奶給的!”李氏手里是真沒錢,自己那點的陪嫁也早所剩無幾了。
“那憑啥我們兩口子掙的錢都上交,他掙得不上交??還都給那個死肥豬了!?”李紅蓮不甘的火直充上腦,氣的一下摔了舀豬食的水瓢。
結果那水瓢砸在了豬食桶里,嘭上來好些泔水,直接濺出來,濺了她一手。
本來就心情氣悶憤懣,一看更生氣,伸手就拍掉手上飛濺的泔水,卻甩到了臉上,那股味兒,剛才就讓她干嘔,難受,這會氣火上頭,更覺的難以忍受,“嘔......嘔哇......”
嘔著了一口,趴在一旁就把早飯給吐出來了些,越吐越惡心,越惡心越吐。
看著她的樣子,李氏愣了,“紅蓮!你是不是有了?”
趙氏臉色刷的一下,她到現在就只有一個四郎,連個丫頭片子都沒有,這李紅蓮竟然懷上了?
李紅蓮吐了半天,也驚疑起來,“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月事啥時候來的?”李氏連忙追問。
李紅蓮回憶了下,“有倆月沒來了!我這不是之前就不準!”
“之前就不準,也不可能這就是懷了吧!我看是氣火上來,惡心到了!”趙氏刻薄嫉妒道。
李氏連忙拉著李紅蓮,“趕緊去看看!讓顧大夫瞧瞧,是不是有了!”
李紅蓮心里也忍不住充斥起希望喜意,要真是有了,那她可就不用干活兒了!幫那些人漿洗縫補衣裳,洗的她手都起皮了!
而且,她要真的懷上了,那家務也不用干了,有那個丑豬,還讓她一個孕婦干活兒!?拿走的那些銀子也都得給她吐出來!看家里誰幫她一個死皮賴臉嫁過來的丑豬!
李紅蓮越想越得意,臉上神色都帶出來了。
那邊李氏跑到前院來告訴白方氏,“剛才喂豬,紅蓮吐了,想讓她看看大夫,是不是有了!”
白方氏一聽可能有重孫子,“那拿上診費,找顧大夫看看!”轉身回屋去拿錢。
李紅蓮壓下心里的那點點不安,她成親也三四年了,也該懷上了!
白方氏拿了錢跟著一塊去顧大夫家。
衛氏給把的脈,很確定,“這已經快倆月了!”
李紅蓮臉上的驚喜就掩飾不住迸發出來,眼中閃著得意之色,“奶奶!婆婆!我懷上了!有喜了!”
李氏也高興不已,又問衛氏有啥問題沒有,“紅蓮之前有些月事不穩。”
衛氏又喊了曬草藥的顧大夫過來診脈,確定是有了。
李氏滿臉的歡喜,追問,“有啥注意的沒?孩子咋樣?”
衛氏照例叮囑幾句,“孩子沒啥事兒!不過頭三月都不太穩,盡量不要干重活兒,照常休息,補點好的!”
“好好好!”李氏笑著應道。
李紅蓮忍不住問,“我這兩天都覺的不舒服,也不知道是有喜了,啥活兒都干,一早上起來就難受,還做飯喂豬大半天都沒停,得吃幾副安胎藥吧?”
“是啊是啊!”李氏也殷勤的看著顧大夫和衛氏。
“是藥三分毒,孩子也沒啥事兒,還是不要吃的好!”衛氏趕在顧大夫前面說話。白家的家務事兒,拿他們當槍使。
顧大夫就沒有吭聲。反正她也沒啥事兒!就是有點肝火!
“那還是吃幾副保胎藥的好吧?”李紅蓮想吃,保胎藥那可是保胎的,吃了是好的。而且她也能借機胎氣不穩當,在家養著,啥都不干!還把銀子要回來!
白方氏一直把持家里,她啥想法也知道,想著把魏音姑拿的錢要回來,輪到大房家務的時候好借機不干,權衡了下,“那就開兩副吧!”
顧大夫也只好抓了兩副保胎藥給她。
看著拿著藥,一臉喜氣得意的離開,衛氏忍不住眉頭微皺,“當家的!京城那邊啥時候有消息?”她覺的魏華音也是可憐,沒啥人對她好過。為人事也著實不錯,只要對她稍微好的,都不吝嗇。要是她早早解了毒,變的和她姐姐一樣,白家也不會這么輕賤她了!
知道她也替魏華音著急,顧大夫也沒有辦法,“已經催過了,之前那些猴菇紅菇那些也都稍過去了,肯定不會忘了的。得等人家的時間,逸清神醫沒在京城,也找不到人!”
“這讓音姑去京城看看,不也行的?”衛氏又道。
“得了信兒就能過去!”顧大夫回她。
衛氏點點頭。
那邊李紅蓮回到家,神情就變的不一樣了。仿佛功臣一樣,眼神也往上了,“那個誰?魏音姑呢?我這懷了身孕,胎氣不穩,大夫還開了安胎藥,這以后輪到大房當值,可就不能把活兒往我身上推了!我這得養著!”
白方氏看著沒有說話,雖然是仨月就和離,但對魏華音,她心里更多的是氣恨怨恨,特別鄙夷看不起。救人有那樣救人的?就是起了心思算計呢!尤其她那個死了的娘,鬧的白家不安生,還讓她進了門,丟盡了顏面!
她不說話,李氏也不敢多說啥。
丁氏和趙氏看著李紅蓮心里羨慕又忍不住嫉妒。不過看她這架勢,也是要針對魏華音了,所以也抱著看熱鬧的態度,等著看戲。
魏華音沒在屋里,白玉染帶著她菜園那邊看他的地盤去了。
菜園旁邊的一片地方,都是白玉染種的各種花草,花木,最多的就是蘭花,菊花,梅花,海棠和水仙等,墻上還攀爬著些爬藤類的,一個花架上面也爬滿了紫藤和薔薇,凌霄。
枝繁葉茂的一片地方,各種花香幽幽飄蕩,看著就讓人覺的心情舒暢開懷,閑逸寧靜。
白玉染伸手拽了一串紫藤花兒,插在她頭上。
魏華音皺眉,伸手就想拽掉。
“別拽!這樣好看!你這頭上太素凈了!都不像新婚的女孩子!”白玉染攔住她,不許揪掉。
魏華音頭上已經別了一支玉簪子,又被他插了一支銀步搖,再戴一串花兒,不覺不倫不類!?
“好看!”白玉染看著心里已經想著,回頭掙多了錢,買上一塊紫玉,給她做一件這樣的頭飾戴著。
魏華音懶的再多揪,目光落在幾株茶花和牡丹上,她認不清名貴品種哪些,但他能賣那么多錢,估計不是那一堆菊花,梅花和水仙的。
白玉染眼中閃過笑意,拉著她看幾個盆里不太起眼的蘭花,“上次有兩株賣了八十兩!”
魏華音嘴角微抽,她畫了一堆圖紙,來回講價,賣了四十五兩,才一半。
看她微抽的嘴角,白玉染滿臉笑意,帶著寵意,“都是你的!”
魏華音臉色僵了僵,她希望回門之后,白玉染就正常!
白玉染讓她坐下,給她講養這些花草的經驗,“分家后,我們弄個大院子,里面種滿你喜歡的花草!”
魏華音聽聽不語。
只這樣和她待著,白玉染就覺的心里幸福。如果分了家,沒有旁的人,她也更加放松,眼睛看得到他,肯定會更幸福!再有兩個孩子,一條狗,兩個貓。
籬笆外,白玉梨陰著眼幽幽的盯著,然后甜聲叫,“二哥哥!大嫂懷孕了!你們都回前院!”
白玉染頓時皺眉,一會安生的功夫都被打擾。而且叫他們回去,肯定是把活兒都壓音寶兒身上!
魏華音眼中閃過嘲諷,抬腳回去。
“華音等我!”白玉染放下手里的小鏟,快步跟上她。
白玉梨眼神朝魏華音臉上剜,尤其聽見他叫那聲‘華音等我’,叫的那么親切。
“你剜誰?”白玉染冷聲喝她。
白玉梨委屈,“二哥哥!你現在咋變成這樣了!你以前都沒有兇過我!”
“你親哥白玉文!”白玉染冷面含霜。
白玉梨臉色僵住,驚愣的看著他。他們都是一家人,他就是她哥哥,她就是他妹妹的!就因為不是一個爹娘,就這樣說她?!不拿她當親妹妹了!?
白玉染已經跟魏華音回了前院。
白玉梨恨怒的跺腳,小臉臉色黑青,“就該找個道士!把墳頭掘了!魂飛魄散,一輩子下地獄!”
前院李紅蓮正等著,看見魏華音和白玉染回來,魏華音矮胖圓丑,一臉黑光,而白玉染卻俊俏漂亮,玉樹挺拔,兩個人完全就不配!她就更氣,摸了摸小腹,得意斜著魏華音,“這個魏音姑啊!我現在可是懷有身孕的人了!大夫說了胎氣不穩,還開了安胎藥,讓我保胎。以后輪到大房的家務,你可不能白吃不干了!”
這三個月她也知道不會好過,魏華音點頭,“可以!但你沒有資格使喚我!”
“我也是長嫂,叫你干個家務還不行了?你光吃不干,在我們家當奶奶?!”李紅蓮嗤笑嘲諷。
魏華音冷眼睨著她,“家務我會幫,但你沒有資格使喚我給你做個小吃,端個水,煮個湯!讓你懷孕是你男人,你沒資格作到我面前來!”
李紅蓮滿臉難看,她本來就是這么想的,沒想到魏華音先聲奪人,直接說到她臉上來!
丁氏看著兩人交鋒,李紅蓮平常厲害,但到了魏音姑跟前,可厲害不過人家了!果然人賴了啥都不怕!
魏華音冷眼掃過去,從丁氏,趙氏,李氏連同白方氏一一掃過,“如果你們覺得可以把我當丫鬟使喚,我會讓你們明白什么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一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這話,李氏就不敢說啥了。三個月到了和離,但她要是不愿意走了,鬧騰起來,再讓那柳鳳娟把家里攪合的天翻地覆,可要出人命了!
丁氏不以為然,“你們都是一房人,該輪到你們大房的時候,你們商量著干不就完了?!”大房的活兒,反正挨不到她啥事兒!她就負責看熱鬧就好!
李紅蓮難看著臉,覺的自己和魏華音碰上,完全落了下風。可她才是懷孕的那個,又是長孫媳婦兒,她一個死肥丑囂張到她跟前來了!
但看李氏一句幫她的意思都沒有,完全被魏華音拿捏住,生怕她不愿意和離了,纏住二兒子。連白方氏也不幫她一句,心里惱恨咬牙,陰聲道,“二郎給你花的十七八兩銀子呢?那可是我們整個大房的銀子!不是你一個的!”
“十六七兩轉口就變成了十七八兩,誰告訴你的話?”魏華音冷嘲的瞥向趙氏。
趙氏立馬澄清,“看我干啥?我可沒有說十七八兩銀子的話!”
當眾拆穿了李紅蓮。
李紅蓮心里更惱恨,“就算是十六七兩銀子,那也是屬于大房的!是有我們一份的!不是你該拿的!”
“又不是我的銀子,你找我橫什么?”魏華音直接懟回去。
李紅蓮怒叱,“銀子就是你拿的,不找你找誰!?”
“找我啊!”白玉染說話,把魏華音拉到他身后。
李紅蓮兩眼噴火,“規矩就是規矩,誰也不能吃獨食!你給出去的你要回來!那是整個大房的!也有我們一份!”
白玉染臉色很難看,“這事爺爺奶奶定下的規矩,我掙的銀子是都屬于大房的!但是你忘了,我很少去賣那些花草,而每次大哥或者爹去賣了錢,也沒有給我,多數都孝敬爺爺奶奶了!你不愿意孝敬,那就去找奶奶把你的那份要回來!來搶我的算什么?”
李紅蓮被他懟的完全說不出話來,死死的瞪著眼,“你......”
白玉染看著李氏,成親第一天就提出分家的話,即便是他說的,也會都賴給音寶兒,對著她指點說罵,他才忍住沒有說。本以為那張和離書,讓她們都清楚定位,不再找音寶兒的事兒,卻還屢教不改!
李氏被他幽黑的眼神看的心里直跳,“二郎?”
白玉染收回目光,“我知道我在家里礙了不少人的事兒,我娶的娘子你們也不喜。如果你們有啥,找我來!娘子是我的,不是你們的,也沒讓你指手畫腳,替我嫌棄啥的!實在看不慣我們,可以把我們夫妻趕出去!”
“二郎!不是的不是的!沒有人看不慣!”李氏連忙安撫他,“就是你大嫂不清楚,乍然聽到問問咋回事兒!魏音姑......也沒人欺負她的!”
但從她的稱呼中就聽出,連名帶姓叫一句魏音姑,還遲疑不喜歡。
白玉染就直接問,“有人晌午挑飯的嗎?”
白家人的晌午飯,一直都是米飯和炒菜,基本上沒有別的花樣,不光是簡單,也是米飯扛事兒,又是家常飯必備。
看他眼神有些冷意仿佛嘲諷的看著她,李紅蓮有些受不了,氣道,“我反正吃不了難吃的!孕吐難受!”
其他人也沒啥說的,因為都聽說過魏華音茶飯好,做的飯菜好吃,蓋房子的時候,村里有人跟著一塊干的,回來還說了。于家的莼菜牛肉羹和燒餅,還有柳家的都說是她做的,可早傳開了。
白方氏這個時候出來,“既然掌廚,那就做點拿手的飯菜來吧!”
魏華音拿了砍刀和竹筐出門。
白玉染忙跟上去把竹筐拿過來,砍刀也拿過來,“我拿著!”陪著她出門。
留下李氏,李紅蓮,丁氏,趙氏看著白方氏。
白方氏面沉如水,目光威嚴。
李氏是不敢問之前買花木交上去的那些錢。
丁氏和趙氏更不會問,上交了那就是大家的,三房人都有份兒!
李紅蓮十分想問,轉了話音兒,“奶奶!公公和當家的上交的錢那是算公中的。剩下的二郎那些是不是該分成三份的?老大,老二和公婆各一份!?”
分成三份,那就她有一份,公婆有一份。以后分家,她們老大,也是和公婆一塊的,也是她的!
白方氏看著她,目光有些冷,“懷孕了就安生養胎!”說完轉身去了后院,雞該下蛋了,要去撿雞蛋了。
李紅蓮又怨恨又委屈,她又沒說要上交的那一份,只是讓她說個話,讓那個四肥丑吞下的銀子吐出來一份!
白玉梨看了她一眼,轉身跟上了魏華音和白玉染。
村里的人見白玉染和魏華音出來,也都紛紛看過來。
顧文郎剛出門,就迎頭裝上了過路的魏華音和白玉染。
白玉染看著他,冷眼微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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