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絕不會跟你圓房(二更)
白玉染臉不紅氣不喘,輕松的把人背到門口,穩(wěn)穩(wěn)的放在花轎上。
“好!!”不管是真覺的好,還是看熱鬧的,都為他叫好。看著瘦弱弱的,竟然能背得起來一身肥肉的魏音姑!不僅娶她,還親自背她上花轎,實在太難得了!值得叫好!
柳氏準備了一場笑話,要給眾人看。魏二郎上去背,她十拿九穩(wěn)。就算是柳青河,她也有把握。讓那個小賤人半路摔下來,壓死背她的人,最好再崴個腳,扭到腰!
萬萬沒想到,卻是白玉染殺出來,把魏二郎踢出來,柳青河也扒開,他上去背的人!不僅愿意背她,還背的動!?
眾人小聲議論,白玉染那身子骨常年病弱,肯定背不動魏華音,是柳鳳娟的鬼魂在幫他使勁兒!所以才感覺像是沒有背人一樣輕松!
魏華玉卻是滿心感動,又不舍的,忍不住捂住嘴,眼淚止不住。她終于把音寶兒拉扯大,送了她上花轎,嫁了人了!
“起轎!”
司儀一聲唱和,鞭炮齊鳴,白玉染騎上前面的大馬,帶著迎親隊一路吹吹打打回家。
八抬大轎白玉染找的,東西買完,白方氏借口成親之前不能見面,不允許他再找魏華音,事情也多,就沒有再去黏她,把成親的事兒哪個地方不滿意的,都重新歸置了。
村子里人更是議論白家被柳鳳娟鬧的撐不住,白玉染也是被鬼迷了心竅,把一個死肥丑當成天仙來娶了!還搞那么多風光!
魏華音此時手里拿著上轎禮,兩張一百兩的銀票,不知道該什么表情。她一個青年天才科學家,搗鼓了那么久,壓箱底的八十兩銀子有一大半是別人添的。而白玉染一個農(nóng)戶少年,出手三百兩
想到他連烏木都做成簪子梳子拿出來送,魏華音又淡定下來。是她太過謹慎了,怕起來的太快,招人眼,想要積攢實力。而她拿手的那些,都需要時間!
現(xiàn)在中間變故,要嫁到白家去,又一個陌生的家里,只怕不會比柳氏魏柔娘她們好多少,她能做的更加有限。
如果可能,她就盡快和離!她耳根清凈,也省的白家厭惡憎恨。
就在她思緒飄飛的時候,花轎到了白家大門口。
喜婆唱了一連吉祥話兒,就讓白玉染射轎門,踢轎門。
白玉染滿眼醉人心脾的笑意,拿著蠟頭箭射轎門,又上去輕輕踢轎門。
魏華音忘了這些規(guī)矩,她從沒想過會和一個男人成親,記得也不用心,以為鄉(xiāng)下娶親也沒有那么多繁文縟節(jié)。
直到外面一片哈哈大笑聲,“連轎門都不敢踢了,這是不敢下轎啊!?”
“就是啊!快下來讓我們都看看,平常那個樣,穿了嫁衣會成啥樣啊!”
又是一片哄然大笑。
白玉染眸光一寒,冷眸掃過去,“我家娘子初來乍到,膽小,你們不要欺辱她!否則,我會報復你們的!”
還以為他是開玩笑,有人笑著說他,“白二郎是多喜歡這胖媳婦兒啊!?是不是覺的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其他人看他眼神透著陰寒之光,覺的詭異,想到他是中邪,被鬼瞇著心竅,那柳鳳娟的鬼魂還看著他們,頓時脊背一寒,不敢說笑了。
白玉染低聲在門口提醒,“華音!踢轎門!”
魏華音回踢了三下。
白玉染伸手接她。
魏華音猶豫了下,把手放在他手上。
握著她的小肉手,白玉染臉上笑意加深,拉著她下轎,跨過火盆,馬鞍,走過米袋。
喜婆一直在旁邊說著一套套吉祥話兒。
“一拜天地!”
白玉染拉她站好,跪拜天地。
“再拜高堂!”
白玉染忙扶她起來,轉過身拜高堂。
李氏強忍著眼淚,眼眶憋的紅腫。
白老大也臉色僵硬,很是不好看。
白玉染皺眉,看來他作的有點過,爹娘都認為他中邪了才喜歡的音寶兒,卻不知道他從上一世就傾盡一顆心!今生能占得先機,他有多開心!能娶到她,他有多激動!
“夫妻對拜!!”
白玉染扶魏華音站好,虔誠對拜。
“送入洞房!!!”
眾人紛紛叫好。
“看這魏音姑穿著大紅的嫁衣,蓋著蓋頭,簡直像個行走的大紅缸!糟蹋二哥哥!”白玉梨恨恨的咬牙怒道。
“玉染哥哥被這個丑豬害死了!”劉玉嬌應和著她,眼里閃著怒恨。要不是,玉染哥哥本來娶的是她!竟然被這個丑豬給占了!就算娶進門再休了她,那也占了玉染哥哥元配的名分了!
白玉梨哼了聲,“誰說不是!不過她想在白家過好,沒門!就她那個熊樣子,又肥又丑又黑,豬都比她好看!等二哥哥清醒過來,肯定會休了她個丑八怪!”
劉玉嬌也肯定,可是不甘心,推著她,示意她去新房看看。
二房和三房那邊,丁氏趙氏妯娌都盯著魏華音的陪嫁,看哪些衣裳料子是白玉染買的,還有那些首飾,竟然陪嫁那么多!還真是拿錢買?以為多拿點陪嫁,多拿點錢,就能白家立足了!?
“還真是舍得下本兒!”趙氏酸道。
丁氏娘家條件也不咋好,兄弟姊妹多,看著那些首飾和衣裳料子也眼熱心酸,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眼熱這個的時候!說嫁衣是二郎買的!還有首飾和布匹。看那些東西得多少銀子!他哪來的銀子?”
趙氏一聽也警惕起來,“不可能是公公婆婆私下多給的啊!”
“他擺弄的那些花兒草的,說是賣錢歸他自己私房,怕不是攢下這么多錢吧!?”丁氏早就在想這個,只是讓兒子三郎跟過幾次,都是幾十文上百文的,偶爾才出現(xiàn)一個買幾百文的,都是極少數(shù)。她看那些東西可不止十幾兩銀子能置辦的!
顧家村的眾人也都唏噓驚嘆,對著魏華音的嫁妝議論紛紛,說她手里有錢,魏華玉和柳家置辦的多,舍得下血本兒!
六嬸子也擠過來看了,想看熱鬧,沒想到卻見那些價值幾十兩銀子的陪嫁,心里可擰到一起的難受,忍不住怒恨。小賤人!還看上好的了!要不是這些都抬到她家去了!
“就這還不知道壓箱底的銀子有多少呢!”
“我猜也不少個二十兩吧!”
“她們家哪有那么多,總不能柳家和于家的錢都給她拿上了!”
有知曉的就解釋,“柳家有點底兒呢!這些時間收了幾千個鴨蛋回去腌鴨蛋賣!還在縣城擺著攤兒,估計賺不少!”
這么一說,那壓箱底的銀子肯定也不少,眾人都有些羨慕起來。好幾十兩銀子的陪嫁啊!也怪不得那樊貴侏儒和陳瘸子打主意了!這要知道有這么多,就算這魏音姑肥點,丑點,黑點,落個錢財也是能娶的啊!
柳滿倉本意多拿壓箱底,于文澤建議把東西置辦的多些,壓箱底的銀子能再掙!也是想用錢砸出來,讓那些人不敢太輕瞧了魏華音!上趕著欺辱人!
一堆人擠人,過來等著掀蓋頭。
白玉染卻沒有掀,和她一塊坐床,行完禮。讓眾人出去坐席吃酒。
拜過堂了,外面擺上了桌凳,眾親戚村人都坐下了。
酒席待客這是白家的客,所以還是按照以往家里娶媳婦辦事的標準辦的。
白玉染身子虛弱,只出來敬酒,沾上一點。一旁白大郎,白三郎,白四郎都跟著,碰上讓酒灌酒的,就替他擋了。
新房里只有魏華音,沒人愿意在屋里陪著。
白玉梨和劉玉嬌溜進來。
一邊打量,一邊說著刻薄的話,“看你這一灘,往喜床上一坐,仿佛一灘肥肉!”
魏華音閉目養(yǎng)神,懶得理會。如果柳鳳娟能早日安息,不用半年,三個月她就可以走!只需多忍耐些日子!
“不會是哭了吧?”劉玉嬌問。
白玉梨嗤了聲,上來不屑的狠狠扯下魏華音的蓋頭,蓋頭掛的魏華音頭上金釵銀步搖嘩啦啦響,頭發(fā)差點松散,簪子差點掉下。
魏華音猛地睜開眼,目光冷戾,“滾出去!”
“叫我滾出去?你怕是不知道我是誰!這是白家!是我家!可不是你個丑肥豬的地方!”白玉梨刻薄怒狠瞪著她。
“這里是白家,這個屋是我的屋!我說滾出去!”魏華音冷聲道。
白玉梨羞惱恨怒,“你休想!這是二哥哥的屋!你休想二哥哥娶了你個死肥豬,還跟你圓房!大伯娘昨兒個就說了,絕不會跟你圓房!今晚二哥哥跟我哥睡一屋!”
魏華音看著她目露嘲諷。
劉玉嬌看著屋里也沒有準備交杯酒,也沒準備水,只有兩個紅蠟燭燒著,想找個羞辱的東西都沒有。
白玉梨眼神也落在她的嫁衣上,一臉審問,“這嫁衣你說,是二哥哥買給你的?”
魏華音收回目光,頭發(fā)她不會綰,只能按著一點路數(shù)把簪子扶正,步搖插好。散出來的頭發(fā)也只能散著收不進去了。
“我問你話,你聽見沒有?”白玉梨喝問。以為魏華音很好欺負,又死皮賴臉,用手段嫁進白家來,就得在白家做孫子!家里沒有一個人看得上她!看她是個人!可以雖然欺辱喝罵!
劉玉嬌端來一支喜燭,心里嫉妒道,“我看這嫁衣光料子都不便宜!這做工更不便宜!沒有個好幾兩銀子也買不來!”
白玉梨心里一陣記恨,拿起火苗旺盛的喜燭就往魏華音嫁衣裙擺上扔。
魏華音看劉玉嬌拿喜燭過來就有警惕,人的惡意釋放出來,什么事都能做出來!喜燭扔過來,她直接揮起胳膊,手猛地一個反拍。
喜燭直接朝著白玉梨身上飛過來。她驚的叫了聲,急忙躲開,伸手亂拍。
拍過兩次的喜燭摔落地上,火苗微弱,卻轉瞬間又燃燒起來。
白玉梨怒指著魏華音,“你個丑豬竟然敢燒我?!”
“沒想到魏家溝里的說的都是真的!果然是一副丑惡嘴臉!這家里玉瑩姐姐嫁出去了,就剩玉梨一個女孩兒,可是掌上明珠!你竟然敢燒玉梨!”劉玉嬌立馬在一旁訓斥挑撥。
白玉梨怒火大,尤其是看魏華音完全沒有點頭哈腰道歉的意思,還一臉冷寒以為自己多高貴的樣子,忍不住就抬手照她臉上甩。
魏華音沒吭聲,只是拿出她在被打劫之后一直隨身帶的小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白玉梨的耳巴子沒有甩下來,看著脖子間的竟然是刀子,驚罵,“你嚇唬誰?你竟然敢拿刀子?!你先干啥?”
劉玉嬌也驚叫一聲,看魏華音刀子從脖子抵到白玉梨臉上了,連忙后退好幾步。
“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讓你償命!”白玉梨兇怒的喊話,眼神閃著,心里已經(jīng)害怕起來。這個丑豬惡毒的很,真要嫉妒她,給她臉上劃一刀子,她就毀容了!
“我說,滾出去!”魏華音冷冷開口。
看她目光幽戾瘆人,白玉梨挪開兩步,連忙后退,指著她,“你休想在白家好過!”
兩人憤憤的出了新房。
魏華音收回匕首,重新坐在床上,漫無目的的把玩著手里的小匕首,目光幽遠的望著躺在地上依然燃的火旺的大紅蠟燭。
沒有人過來新房,不掀蓋頭,也沒熱鬧瞧,更沒人說來陪陪。只有外面的熱鬧聲傳過來。
因為白家席面好,眾人倒是吃的都心滿意足,又看夠了笑話,各自散去了。
白玉染高興,也喝了些,喝的微醺回新房。
“二郎!”李氏叫他,把他拉住,低聲又告訴他一遍,“你先跟三郎擠一擠,等回了門,事情了了,你再回你屋,讓她騰出來!”
“騰出來?騰哪去?整個白家所有屋子都住的有人,只有后院雜物房和柴房沒住人!娘!你不會是想讓我娘子騰出來搬去柴房吧?”白玉染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李氏臉色微僵,“二郎”
“娘!華音是我娶進門的娘子!是我妻子!別人欺辱她,我會報復!你若欺辱她,我也不會任由你欺辱!”白玉染認真的跟她陳述。
李氏又氣又惱,“你你是瘋魔了!”
“如果娘看不慣我們夫妻,我們可以搬出去!華音是有院子的,她也不會介意我跟她住!我自己也能掙下家產(chǎn)!”白玉染直接告訴她。
李氏驚愣的看著他,不敢置信。
白玉染皺著眉回了新房。
白玉梨又上來攔他,“二哥哥!我看那個丑肥豬拿了刀子,還讓我滾出來!你不是說好了,今兒個跟我哥一塊睡的嗎!?”
兄妹兩世,白玉染清楚她是個啥樣的人,聽她說這話,頓時知道不好,快步趕回屋。
進屋就見,紅燭只剩一個,另一個躺倒在地上,一片血紅的蠟油,燈芯浸在蠟油里,似明似滅。大紅喜床上,她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蓋頭已經(jīng)被掀開了,發(fā)絲有些散亂出來,簪子步搖也歪著,飄忽的燭光照在她臉上,神情冷漠,目光幽遠,手里把玩一把小匕首。
就坐在他的床上,這一瞬間,白玉染有種她坐在另一個世界般遙遠不可及,心里猛地一慌,“華音?”
魏華音捏住小匕首,抬眸望著他,目光淡冷。
這個眼神,讓白玉染心里又慌又怕,快步上去,不管不顧的抱住她,緊緊抱住她。
魏華音全身一僵,擰起眉頭,冷聲道,“放開!”
白玉染不放,怎么能放!他重活一世,搶占先機,用盡手段才把她娶回來!兩臂膀收緊,“華音!對不起!是我沒有留下陪著你,讓她們欺負你!”
“你放開!”魏華音伸手推他,卻發(fā)現(xiàn)他力氣更大,勒的她難以喘氣。
“不放!我不放!”白玉染拒絕,緊緊抱著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里!
魏華音黑著一張臉,暗自磨牙,“你勒的我疼!”
聽她喊疼,白玉染忙松了勁兒,卻沒有松開她。
魏華音借著力,直接把他推開,抬頭就見他兩眼微紅,盯著她,仿佛要把她刻進骨血里!?
“對不起,華音!以后我都跟著你,你去哪,我去哪!我去哪,帶著你!絕不讓人欺辱你!”白玉染把簪子和步搖給她扶正,散亂的發(fā)絲也繞進去。
外面白玉梨跟過來叫他,就聽見這話,氣的小臉發(fā)青,“二哥哥!?”
聽到她的聲音,白玉染拿起蓋頭,重新給魏華音蓋上,“剛才那次不算!等我來揭才算!”
魏華音皺著眉,沒有阻止他。
白玉染轉身來到門口,厲眼看著白玉梨,“進來道歉!”
“我憑啥給她道歉!?是她拿刀子沖著我!”白玉梨尖聲道。
“蓋頭,你拽的!喜燭,你扔的!要不是你出言不遜,想要上手,華音只會告訴你,滾出去!”白玉染只消一眼,就知道事情整個經(jīng)過是怎樣的。
白玉梨看他一下子全說中,有些難以接受,“你竟然幫著那個丑肥豬說話?把錯都推到我頭上?!”
那邊李氏和二房,三房的人聽著聲音也紛紛趕過來。
丁氏上來,“干啥了?玉梨!”
白玉梨轉頭就告狀,“那個丑肥豬拿個刀子,我和玉嬌進去看她,她讓我滾,拿刀子抵著我脖子!抵著我的臉!”
丁氏擰眉,“咋還拿刀子?這是想干啥?剛進門第一天就想殺小姑子!?”
白方氏陰著臉過來,直接冷聲吩咐,“叫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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