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大人物
生產(chǎn)隊長,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農(nóng)村的土皇帝,這樣的職位雖然不是世襲的,選的肯定是有能力的人,但是當(dāng)上了生產(chǎn)隊長的好處,對于本人,對于他整個家族都是有益處的,就比如章明,年輕輕的時候就參加了抗聯(lián),還在部隊里待了那么多年,回來之后,他性格中的急公好義和辦事能力,就讓他順利的當(dāng)上了生產(chǎn)隊長。
今年的年成看著不錯,這讓章明心里很是開心,覺得今年大豐收,對上面也是個表功的機會。不過,剛要到麥收的時候,玳瑁突然來了他家。讓章明感覺從炕上下來,他正吃晚飯呢!章云龍和章云虎看到玳瑁來了,可是開心了,
“玳瑁,你家吃啥飯?”
“餃子。”今天做了里脊芹菜餡兒的餃子,白白胖胖的餃子,章氏的牙不錯,還吃了不少糖蒜呢!玳瑁吃了一盤,按照傳統(tǒng),章氏肯定會給重孫子們留著,雖然家里都看著不然孩子去章氏那里蹭飯,但章氏樂意給孩子們吃,章明幾個人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聽到這個好消息,兩個大小子扔下筷子就走了。氣的白向陽跟著身后罵。當(dāng)然,她也是有點怕這個妹子,知道玳瑁可不是一般人,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就躲出去了。
“咋了,玳瑁,有事啊!”章明趕緊問道,
“兩件事情,一件是,地里的麥子熟了,再拖下去,也不會多打糧食,反而會遇到暴雨,你明天趕緊組織人割麥子吧!另外,今年的小麥會比往年多產(chǎn)糧食,你多給農(nóng)戶留點余糧。這件事情,不難吧?”
“不難,但這暴雨……暴雨且不說了,但這糧食……這么做不好吧?”按照規(guī)矩,那得是先交上國家的,留夠了集體的,剩下的才是自己的,這給農(nóng)戶分糧食,還是小米,這是細糧,按照規(guī)矩,是要國家調(diào)集分配的。
玳瑁知道他的想法,說道,“這樣做,不是為了我自己,也不是為了你一個人,而是為了我們?nèi)濉6嗔宋也荒苷f,但你只要記住了,今年多分糧食,其他的不用多問,也不用知道太多。也沒有必要跟任何人解釋,我想咱們村里的人,沒有大舌頭的。”說多了對誰都不好,但是如果章明這件事情沒有辦好的話,玳瑁就得想別的辦法,但是玳瑁的預(yù)感,她的法眼告訴她,這件事情,章明干的成,還會因為這件事情,在村里樹立一輩子都無法動搖的地位。
別的事情暫且不說,暴雨要來這件事情很是可能,過去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雖然不至于顆粒無收,但的確會讓莊稼大幅度減產(chǎn)的。村里的土地面積不小,到目前為止,東北這邊還是地廣人稀的。他們村里開始收麥子,男女老少齊上陣,都參與到搶收當(dāng)中,村里的會計和民兵連長很是奇怪,為什么要搶收,按理說今年的莊稼這么好,沒有一點預(yù)兆啊!不過章明說了,上面?zhèn)飨聛淼南ⅲ鞖忸A(yù)報說了,東北這邊要下暴雨。這才讓村里的人有了點動力。而且章明還主動提出,這是大家跟天斗,跟地斗,獲得的小麥,會盡可能的留足了村里人的口糧,多搶收,就多分糧食。這簡直是給所有人加了一記強心針,按照公分分配糧食,還要多分,而且,這次的記分員,分給了玳瑁。原來的記分員打算去收糧食。記分員的公分就是滿分12分,但是這一次,沒有最高分做限制,他當(dāng)然不介意讓別人替一下了。
玳瑁每天干的多,最多也就是大人的一半公分,如今不出力,就可以得一半的公分,她也是樂意的。不過,玳瑁可是不會給任何人面子的,看到有偷懶的,進度比別人慢的,也不管對方是不是丟面子,直接就扔下一句,‘扣一分’,如果看到特別賣力的,哪怕是女人,也會說,‘加一分’,這樣的情況,往往不會特意的針對一個人,一半都是看進度,如此,也沒有人會說玳瑁偏袒誰,而且一天記一次分數(shù),也沒有人有意見。加上大家后來一想,半大孩子都想掙到成人的公分,讓大家都說他能干,這種被人認可的感覺,可是很令人激動的。干勁兒也更足了。
收完小麥的當(dāng)天傍晚,大雨就來了,一直下了整整一個星期。大家只能盡量的讓倉庫保持干燥。等雨停了,大太陽出來了,曬了三天之后,才在場院里曬麥子,脫粒,之后按照去年的數(shù)額交上了公糧,剩下的,村里留下一部分,其余的就分給村里的個人了。玳瑁想著,這麥子早晚得磨成面粉,所以就跟村里的人說了,一起去鎮(zhèn)子上將面粉磨出來,弄好了再分下去。
為什么這么做,這個大家都不知道,但是這一次肯定分的多很多,往常面粉幾乎也就是逢年過節(jié)的發(fā)兩斤,但是這一次,差不多每家都分到五六十斤,這是多大的好事啊!不過,生產(chǎn)隊長也說了,別有點余糧就瞎嘚瑟,所以,大家都知道怎么做,從玳瑁當(dāng)記分員,到集體磨面,提早發(fā)面粉,這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大家的覺悟還是很高的。
這天剛分完了面,生產(chǎn)隊長家門口就停了一輛車,玳瑁從那門口經(jīng)過,也沒有好奇的過去看,但是,其他的人倒是好奇。一個膽子大的老太太拉住的玳瑁,問道,
“戴茂,是誰來找咱們生產(chǎn)隊長啊?”
“部隊里的朋友和上級,有家人死在咱們村子附近,咱們村里不是有一個抗聯(lián)烈士碑嗎?那里埋了許多烈士,這是來找的。”玳瑁當(dāng)然沒有進去看,不過法眼看到了,比章明知道的還要早呢!
村里和玳瑁一起玩兒的半大小子姑娘都追著玳瑁問,玳瑁也說了,是部隊的人來了,來找生產(chǎn)隊長辦事的。
玳瑁對于熟人來說,就沒有那么暴力了,村里人開始還不敢讓自己家的孩子和玳瑁玩兒,但是越是不讓,就越是讓他們想找玳瑁玩兒。而和玳瑁玩兒也卻是有意思。他們學(xué)會的知識,比在學(xué)校的還多,甚至現(xiàn)在就能被語錄了。不僅如此,他們的理論知識也絕對提高了。數(shù)學(xué)、物理、化學(xué)知識更是豐富,而且,他們還上山打獵,在山里尋找抗聯(lián)的遺跡和古生物,做生物實驗。哪怕是抓一條魚來,玳瑁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因此,玳瑁在年輕人的心目當(dāng)中,就是一個聰慧好學(xué)的上進同學(xué)。
既然知道是部隊來找的,進去了也待了不少時間,之后就開著車去了村里靠山那邊的烈士碑那里。來的穿著軍裝的人一共有七個人,還有一個和很年輕的戰(zhàn)士,他最年輕,但是顯然是地位很高的。玳瑁看來他一眼,之后就是一驚。回來之后,沒有再和別人接觸,反而去了自己的屋里,也不開燈,更沒有修煉。現(xiàn)在的玳瑁,對外稱是42年生的,現(xiàn)在的年齡應(yīng)該是16虛歲,周歲14,而這個人應(yīng)該是37年以后生的,那絕對可能是他。容貌太像了,只是少了當(dāng)年的狂傲和凌厲的氣勢。
沒多久,天就黑了,章明到章家這邊來借吃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玳瑁管理的,玳瑁這才出來,到倉房給章明拿了十個雞蛋,一掛香腸有七八斤,另外還有自己在空間的風(fēng)干雞,還拿了一些干菜,他們家的菜園子比較豐富,又挑了一筐的香瓜,還特意的拿了一瓶空間了的好醋,那個人,過去就是喜歡吃酸辣的東西。他是西北人。和自己不一樣,他愛吃雞肉,家里的雞不好給,但是章明那里肯定也是有的,玳瑁給了東西就回去了。晚上給章氏端了一碗酸辣面出來,章氏很是喜歡,玳瑁也吃了。沒多久,章云龍兄弟兩個也來了,自己吃飽了不算,還說玳瑁做的太好吃了,給老爹帶回去一碗嘗一嘗。玳瑁特意擺盤,心里總有些沉重。
章明很興奮的招待老首長,但是,對于老首長提出的要求,他真的是無能為力啊!因為即使他們在收斂尸骨的時候,也多是聽周圍的群眾說,或者是當(dāng)初偷著掩埋人的話,還有就是當(dāng)年鬼子弄的死人坑。正是因為這些尸骨分不出是誰,也無法真的確定誰是普通人,誰是抗聯(lián)烈士,尤其是鬼子的殺人坑,做實驗或者是訓(xùn)練新兵的戰(zhàn)俘,都是埋在一起的。他們能一具一具的收斂回來,不僅是章明為了父親和叔叔,也是為了他當(dāng)年的那些戰(zhàn)友們。
這次的來的老首長叫秦毅瀾,他的小兒子,也是唯一的兒子叫秦贛,從小就聰明,可惜在后方跟著他外公外婆學(xué)壞了,這一次,秦毅瀾是為了找自己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因為31年之后,派過來的人很多。而且都改名了。很難找到。他帶著自己的兒子來的,一是因為這小子在部隊惹事了。二也是為了能讓他了解當(dāng)年革命的艱辛,能夠當(dāng)兵,是最光榮的,這個小子卻要去上什么大學(xué),實在迂腐。
吃飯這個小子還算滿意,秦毅瀾也沒有心思教育兒子了,不多久,章云龍端著一碗面來了,這小子一下子就接過去了,說是好香,而且好吃。能在農(nóng)村吃飯這么香,可算是讓秦毅瀾心里好受了一點,和自己過去的小兵,還有帶來的手下們一起喝了起來。章明這里的酒菜都不錯。
這喝多了,雖然只是微醺,但是人的警惕性還是放松了,嘴巴就大了起來,章明就對老首長說道,“老首長,其實這件事情,對于咱們來說,對于那些驗尸官和大夫來說,哦,對了,還有您兒子說的生物學(xué)家來說,是可以辨別出來的。但說實話,那么多人,那么多尸骨,是不是一個人的,我都沒有辦法保證,您讓我怎么給你查。不過,我當(dāng)年找我爸和我二叔的尸骨可是沒費勁。”
這話讓秦毅瀾感興趣了,可以說,所有人都覺得郁悶,猛然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好奇起來,秦毅瀾問道,“那你當(dāng)年是怎么找到你父親和叔叔的尸體的?”
“我爸犧牲的時候,我就在跟前,當(dāng)時我只記得他埋在一顆樹下,我當(dāng)時怕找不到,還特意的把我老姑當(dāng)年給我玉吊墜給留下了。我二叔犧牲的時候,我雖然沒有來得及掩埋尸體,但我記得就是在一個巖石下,可是具體是在什么地方,下了公路和小路往哪里走,我都不知道。可我有一個很厲害的姑姑,她從小就挺神秘的,聽說會看事,能解決跟鬼神的官司,也就是能見到鬼。所以當(dāng)你是我老姑帶著我們找到的。我當(dāng)時還特意沒說那些細節(jié),可我姑姑就是能準確的指出位置。甚至在沒有找到我爸的尸體的時候,就說,你不該把那玉墜留下。我問為什么,她說,如果我?guī)е鯄嫞业母觳膊粫䴖]。”說道這里,顯然章明也是遺憾的,他繼續(xù)說道,
“我當(dāng)時跟我老姑說,不能再給我一個嗎?或者畫個符咒給我戴著?”說道這里,章明慘笑道,“我老姑說,這種符咒,一個人一輩子只能用一次。我問她,我爸、我叔叔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符咒,為什么我沒見過。我老姑說,他當(dāng)時給我爸和我二叔都給了,用的是隔空隱形符咒。那符咒都已經(jīng)發(fā)揮作用了,所以我爸和我二叔本來早就該死的人,多活了幾個月。等她準確的找到我爸和二叔的尸體,我才明白,原來我老姑過去說的話,都是真的,她是真有本事的。”
秦毅瀾趕忙問道,“那你老姑呢?”
“死了,她和我奶奶從關(guān)里回來,安頓好了我姥姥,她就參與到游擊隊的活動當(dāng)中了,后來我聽說我老姑父死了,沒多久,也傳來了她犧牲的消息。聽說是她帶著鬼子就了地雷場,那一次她連著圍剿她的四十多個鬼子一起死了,爆炸聲音傳出很遠。”
秦贛一聽這話就嗤笑道,“人都死了,你現(xiàn)在說的那么玄乎有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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