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洗廁所,蔚蘭氣恨交加
放學回家前,蔚蘭本想溜了,結果江海早早來到一班教室外頭守著了,有幾個多事的同學也圍在邊上,嚷嚷著“去洗廁所,快去洗廁所……”
完了,溜不了了!
除了江海,邊上另外幾個看好戲的男女同學,一個個嘻笑著、打量著、議論著
“哎,你們快看啊,蔚同學書包背得整整齊齊的,這是想溜之大吉呀?”
“哎呀,這也太沒自覺(性xg)了。”
“可不是,裝,太會裝了……”
所謂人言可畏,為了避免人設崩塌,蔚蘭一咬牙,回教室放下書包,去了女廁,(套tào)上一雙手(套tào),一間一間蹲廁狠狠地搓起來。
在第一高,保潔阿姨每天會打掃廁所三次,上午一次,中午一次,放學后一次。
即便如此,廁所這種地方,依舊是一個學校最臟最臭之所,八十年代,還沒有那種即用即沖的設施,糞便的沖刷有時不夠及時,就會散發(fā)惡臭。
學校有好幾個廁所,蔚蘭打掃的是教學樓這邊的女廁,同學出入最多,自然也最臭最臟。
她一進去就掩起了鼻子,那一股股異味沖得她惡心之極,心下自然也就是恨極
蔚鴦,你居然敢給我難堪,你居然敢!
等著,你給我等著!
我會讓你沒(日ri)子過的,總有一天,你會落在我手上,到時,我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清洗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出來時滿(身shēn)惡臭,圍觀者見她黑著臉,一副怒在心頭口難開的模樣,嘻笑著掩鼻散去。
都是一些曾在暗處受過蔚蘭欺負的同學,見她受挫,心下都痛快了,一個個在私下議論
“解恨了,解恨了……”
“哼哼,想不到這個虛偽的臭丫頭也有今天。”
“我希望全校師生都能看清她的廬山真面目,再也別讓她的假清純給騙了。”
“哎哎哎,她怎么你了?”
“她欺負我媽了。我媽是保潔員。她家家境好就能((賤jiàn)jiàn)踏人嗎?哼,我想找她麻煩很久了……現(xiàn)在真是老天垂憐啊……”
“我還聽到她在背后說人壞話來了,標準的兩面三刀,活該被欺負回去。”
“哎呀,蔚鴦好厲害啊,以后,她就是我學習的榜樣。”
……
蔚蘭忍著沒哭,哭了就真的讓他們看笑話了。
可等出了廁所,坐上家里派來的車子上,來接女兒下課的鄧玉轉(zhuǎn)頭問“今天這是怎么了,老師拖課嗎?都晚了半個小時……咦,你今天什么味?怎么這么難聞?”
一聞到異味,鄧玉連忙開了窗,嫌棄地皺起眉頭,揮了揮手,那味道——好像是屎尿味。
她家寶貝女兒(身shēn)上怎么會有這種異味?
她驚怪極了。
蔚蘭低頭嗅了嗅自己(身shēn)上的怪味,難聞極了,終于忍無可忍,哇地哭了“嗚嗚嗚……”
哭得那個驚天地泣鬼神。
鄧玉頓時驚了慌了,從駕駛室轉(zhuǎn)頭來,急問“哎呀,蘭蘭,這是怎么了?你別哭,你別哭啊……”
“媽媽,我恨死蔚鴦了,她讓我在學校丟盡了顏面,我要讓她跪地求饒,我要讓她不得好死……”
她眼淚簌簌地把自己今天遭遇的委屈一古腦兒全給倒了出來,這當中,自然有添油加醋,把某人的惡劣行為深刻地一再勾勒,以便于引發(fā)母親的同仇敵概。
鄧玉當然是向著女兒的,一聽,氣得那是差點七竅流血,(奶nǎi)(奶nǎi)的,蔚鴦居然敢這么折辱人?
想她女兒,從出娘胎開始,就沒干過粗活臟活,一直以來,她被捧在手掌心上供著護著,今天居然在學校洗廁所,這真是太沒天理了。
她臉色鐵青,叫道“走,我們?nèi)フ倚iL。那丫頭一直以來就是個下三濫的貨,平常笨手又笨腳的,怎么可能會考出全校第一,肯定是作弊了,一定要讓校長好好徹查這件事,絕不能輕易放過她……”
自從給女兒批出了一個“貴人命”后,她一直視女兒為命根子,女兒受了奇恥大辱,就等于她被羞辱了,這種顏面盡失的委屈,她如何能咽下去。
“媽,現(xiàn)在可沒有證據(jù)能證明那死丫頭作弊了,我們這樣去揭發(fā)她,那是自找難堪,不能這樣做……”
蔚蘭把母親給拉了回來。
沒頭沒腦的跑去學校大鬧,只會丟人現(xiàn)眼,她媽媽可是局長夫人,真要丟了臉,那父親的臉也要給丟沒了——沒有可以有效實施的計劃,絕對不可以冒冒然去揭發(fā)蔚鴦。
鄧玉不是那種直腸子的無知婦人,她也是讀過書的,剛剛那么一說,全是因為氣憤,這會兒被提醒了,才意識到自己沖動了,可是她心頭還是忍不住生氣。
“絕對不能白白便宜了這個((賤jiàn)jiàn)丫頭。你等著,回頭我去找你哥哥,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能讓這死丫頭處處壓我們一頭……”
“嗯!”
蔚蘭煩悶,擦了擦眼淚,心下卻覺得一時之間只怕是很難找她麻煩的。
待回到家,她就回了房,倒在(床)上絞盡腦汁地想著,卻仍是無計可施——胡思亂想老半天,依舊沒想不明白,那((賤jiàn)jiàn)丫頭怎么會考第一,這簡直就是世界又一大奇跡。
難道她的這么牛?
如果這是事實,那從今往后,她在第一高哪還有舒服(日ri)子過。
不可能。
她的成績一定有造假。
出于對自己在學校地位的考量,她心下已經(jīng)有了這樣一個堅定的認知。
這時,鄧玉從外頭進來,敲了敲門,說“蘭蘭,你電話,說是你同學,讓你去接聽……”
“哦!”
蔚蘭懨懨地答應,從(床)上翻坐起,出了房間去接,想著也不知是誰打來的,最好真的有事,否則,她一定懟上一頓——現(xiàn)在的她太需要發(fā)泄(情qg)緒了。
拿起電話,她悶悶問了一句“喂,誰找我?”
那邊傳來一個柔柔地聲音,“蔚同學,是我。”
蔚蘭一聽就知道是誰,整個人一凜,呼吸跟著一窒,立刻壓低聲音問道““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那人淺笑,那嗓音可柔軟了,“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我找你,是想替你出氣,怎么樣,有沒有興趣把蔚鴦整到(身shēn)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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