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精神病院,編號1314
與其說天恒綜合醫院是一家以治療精神病著名的醫院,倒不如說是一家療養院,這里的地理位置很偏僻,離市中心很遠,周圍的環境很好,很適合這種受不得刺激的病人居住,當然,這個地方的費用也是昂貴的驚人的,不是一般的病人能夠住的起的。
“1314,今后這里就是你的房間了。”
在這個地方,沒有姓名,全部的病人都穿著同樣的衣服,編號就是他們身份的象征。
單人的房間,環境還算整潔,卻還是遠遠比不上她原來的那個設備齊全的大房間的,除了一張床,就只有幾張椅子,房間沒有柔軟的地毯,蘇心依舊是赤著腳,雪白的赤足上血跡斑斑點點,這是剛才走路的時候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割到的,房間的采光很差,沒有露臺,沒有窗戶,雪白的墻壁上鑿了幾個洞,星星散散的有光線照了進來,除了這扇門,就只有蘇心現在站著的這扇鐵門可以溝通和外面世界的交流。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進去,我們可沒這么多北京時間和你這個神經病在這里耗費時間。”
一個護士將東西放在地上,另外一個站在蘇心身后的護士有些不耐煩的對著她吼了幾聲,來到這個地方的人確實是非富即貴的沒錯,但是被家人送到這里,就意味著,這個人徹底被放棄了,而之所以選在天恒,只是為了盡家人的義務而已。
蘇心卻像個聾子一般,愣在門口,午后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依舊只穿了一身雪白的睡裙,小臉蒼白,睫毛上還帶著淚痕,就像是掉在凡塵的天使,只是那雙干凈無塵的眼神卻沒有一點生氣,毫無波瀾,她站在那里,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洋娃娃。
“你是聾子嗎,沒聽到我和你說話啊?”
那個護士惱了,伸手使勁了推了推蘇心,而這一推,就像是將沉睡的雄獅吵醒了一般,蘇心回過頭,兩只眼睛看著她,那雙眼睛,帶著迷茫,氤氤氳氳的,卻沒有一絲的情感,真的就和個木頭人沒什么兩樣,那個護士愣住了,放在蘇心肩上的手一時竟然忘記收回來,蘇心突然捉住她的手,對著她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你這個瘋子。”
她咬的相當用力,痛的那個護士哇哇大叫的,不一會,居然咬出血來,另外一個護士呆了,她的樣子看起來還很年輕,應該是新來的,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愣在了原地。
“啊——”
那個被咬的護士胡亂的揮著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打在了蘇心的身上,蘇心吃痛,用力的推開她,跑了出去。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去追。”
那個年齡小點的護士才反應過來人跑出去了,兩個人慌忙跟著跑了出去,在這個地方,虐待病人可以,反正他們的家人也很少來,是不會發現的,但是病人丟失了可就完全不一樣了,要是她的家人追究起來,他們整個醫院都吃不了兜咋走,更何況是他們這樣的小護士。
現在的蘇心,她將自己完全封閉了起來,甚至,不愿再做任何的思考,咬那個護士,是因為她碰了她,她跑,是因為除了跑,她不知道做些什么來抵制內心的那股不明所以的哀傷,酸酸的,讓她非常的不舒服,她一個人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不小心撞到了前邊的兩個人,她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整理擋住眼睛的碎發。
“6789,不要搶1324的糖果。”
她仰頭,看著那兩個正當壯年的青年人,其中一個,有些蠻橫地抓著另一個身形較胖的青年手中的東西,胖青年卻使勁用手慪他的嘴唇,他的牙齒,已經滲出了血,臉頰是詭異的笑,牙齒滿是血的青年卻瞬間低頭咬住胖青年的胳膊,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人胳膊上已經扯出一片血肉模糊。
“啊——”
看到那鮮艷的顏色,她一下子尖叫出聲,想也沒想,逃跑似得離開,眼底,惶恐而又失措。
“把前面那個穿白色睡衣的病人捉住,她想逃跑。”
蘇心沒跑幾步,那兩個護士便追了上來,指著蘇心逃跑的方向,叫出了聲,其余的人聽到蘇心是要逃跑,這還得了,一個個紛紛沖了過去,圍成一個圈,將她困在中間。
蘇心像只被一群人盯上的獵物一般,她的兩只眼睛看著周圍那些同樣穿著同樣色調圍了上來的人,那些人,就像是要把她吃掉一般,干凈而又空洞的眸子染上了恐懼,她的身子開始不停的發抖,隨著這些人的靠近,她嚇得蹲在地上,抱成一團,像是烏龜一樣把頭縮在膝蓋,動也不敢動。
“媽的,神經病,居然敢咬我。”
那個護士追了上來,居高臨下站在蘇心的身邊,叉著腰,一副潑婦的模樣。
“把她給我捉起來。”
許是這些人平日聯合欺負人習慣了,幾個人上前,將蘇心捉了起來,蘇心感覺到有人碰她,尖叫著,不停的掙扎。
“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千金小姐嗎?我讓你咬,我讓你咬。”
那個護士向前走了兩步,對著蘇心的臉啪啪的就是兩巴掌,蘇心的皮膚本就嬌嫩,李倩倩留下的巴掌印記還沒好,素白的小臉上馬上多了兩個清晰的巴掌印記,嘴角也有血流了出來,而那些人早就見怪不怪了,有些人得臉上甚至是帶著笑容看著這一切的。
人都是有仇富心理的,天恒綜合醫院的病人都是有錢有勢的人,而這些服侍照顧他們的護士,如果不是自身的素質好,會有幾個真心照顧他們。
“把她帶回1314房間。”
一路上,對于這些人碰觸,蘇心一直不停的反抗,不停的拿腳踢著他們,幾個人好不容易才把她帶回了1314房間。
那個被咬的護士最后走了進來,手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根粗粗的粗繩,低咒了一聲:“真是麻煩。”然后指著那些人:“你們先把她摁在床上。”
幾個人一眼將蘇心摁在冰冷的木床上,那個護士這才慢慢的走了過去,雙手不停的扯著手上的粗聲,眼睛滿是惡毒的笑,配上那張丑陋的臉,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把她的手固定在床頭。”
那幾個人可能是猜到她要做什么了,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常年和神經病呆在一起,他們的精神也變的不正常,那些神經病是沒有思維,或者是將自己的思維凍結,而她們則常年以欺負這些病人為樂趣,笑著扯過蘇心瘦小的手臂固定在床頭,那個被咬的護士,將蘇心的兩只手綁在床頭,接著,又將她不安分的雙腳也綁了起來。
“現在我看你還怎么動。”
大功告成以后,幾個女人站在床邊,排成一排,滿意的看著蘇心現在的模樣。
蘇心整個人被綁在冰冷的床上,想動也動不了,臉上的五指的印記愈發的清晰起來,腫的厲害,那雙眼睛同樣也是紅紅的,卻怎么也掉不出眼淚,發絲凌亂,嘴角帶著血痕,身上雪白的睡裙也變的臟臟的。她仰著頭,看著那些人,白皙的手上一條條被勒的痕跡越累越明顯,很痛,但是她卻一個字也不想說,好像一下子失去了語言的能力,沒有屈辱,沒有傷心,也不知道委屈,她對周圍的一切完全沒有了知覺。
“新來的,一點規矩也不懂,像狗一樣,居然敢咬我,來了天恒,我管你以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都是被別人拋棄的神經病,姐妹們,給她點厲害瞧瞧。”
一群的女人,有六個之多,一下子全部蜂擁了過去,左邊兩個,右邊兩個,腳上兩個,眼睛完全不看,對著蘇心,兩只手,用力的在她的身上掐著,還不忘記用力的擰幾下,不過一會兒,暴露在空氣中的大腿,全部青一塊的紫一塊的,她們是不敢的,病人一進了天恒綜合醫院,是同一穿病服的,可以將身上的傷痕遮擋的很好,但是臉上,她們卻還是不敢的。
兩只眼睛,迷茫的望著雪白的天花板,不哭不鬧,也不開口求饒,就像塊沒有生命的木頭一樣,那些人覺得沒勁,漸漸的也累了,一個個也就歇了手,只是覺得郁悶,有錢人家的孩子身上怎么連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幾個人是歇了,可那個被咬的護士顯然還不準備就這樣放過她,走了出去,片刻,手上多了一桶水,那些人見了便明白了,現在是冬天,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要是被窩濕了,可比這痛還來的不舒服呢。
“幫下忙。”
幾個人一起,將滿滿的一桶水澆在夜心的頭上,蘇心反應遲鈍,可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走吧,讓她晚上好好休息。”
幾個女人冷笑著里面,將門從外面反鎖了起來,門彭的一聲被大力的關上,整個房間頓時暗了下來,外面的陽光只能通過墻壁上的小洞射進幾縷光線進來。
蘇心一動也不動,保持姿勢,兩只眼睛呆呆的看著分不清楚是什么顏色的天花板,兩只眼睛,漸漸的蒙上了霧氣。
水不停的從她的身上滴到床上,床上的水落在地面上,整個房間就只有水滴滴答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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