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故事純屬虛構
這一個安全(套tào),在當天晚上發揮了小小的用處。
寧火收到了黃一衍的微信「什么時候有空,我們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她出口的話,沒有轉圜余地,彈起了繃在夫妻中間的那根弦。震波更多的沖向寧火這一方,他感受著從大至小的余波,直至平靜。
娶這么個一天能氣他八百遍的妻子,真是鍛煉他的脾氣。
寧火不回復,出去吃飯。之后到咖啡廳小憩。
前方一個膚白貌美的藍衫女人勾著艷唇,和他火花相撞。
他笑起來(情qg)思露骨,同時將一個圓圈(套tào)在自己左手無名指。
他去年買婚戒時,((逼bi)bi)黃一衍交了一半的錢,因此,他手上這一枚,勉強算是她送的。
藍衫女遇過寧火幾次,也看過不少美女前來搭訕,再跟著他離開。
藍衫女步姿搖曳多姿,搖到他這一桌,“真巧,又見面了。方便我坐下嗎”
寧火點點頭。
包(臀tun)短裙蓋不住藍衫女的長腿。
這雙腿比他家老婆的白凈。黃一衍皮膚不黑,但是大腿至(臀tun)的膚色卻如同小麥。他問過她,小時候是不是曬傷了。
她說,一出生大腿就是黑的。
“一個人嗎”藍衫女再問。
問話打斷了寧火回憶里的兩瓣小麥(屁i)股。他拿出一片薄薄的東西,夾在兩指,笑得深意。
甜甜的草莓味。藍衫女心知肚明。
突兀的是,他無名指有一枚簡單樸素的婚戒。
哦,一個出來偷腥的。藍衫女聞到了石楠花的芬芳。
成年男女無需多言。聊了幾句,寧火結賬,和藍衫女一起走出咖啡廳。
上了出租車,他說“永湖山莊。”
“你家”藍衫女的右手擱在他的大腿上。
白皙的手背在他的黑褲上有些刺眼。他簡單應道“嗯。”
藍衫女手指摩挲捏揉兩下,“這么大膽。”
“省開房費。”時間恰當的話,他老婆還能回來捉(奸jiān)。
司機“”有夠摳的。
藍衫女挽著寧火的手臂,柔若無骨跟他回到永湖山莊。
一進門,她打量這個大房子。“你老婆不在吧”
“嗯。”寧火脫了外(套tào),“她出去賺錢了。”
藍衫女沒把他這話當回事,轉(身shēn)見他卷起了襯衫袖子,她宛若翩翩彩蝶,直飛向他,“我不會撞見你老婆吧”
“你要是見到了,那叫捉(奸jiān)在(床)。”寧火任由藍衫女攀上自己的頸脖,彎著戲謔的笑,“老婆一生氣,我就有麻煩了。”
藍衫女不相信他的話,仰頭想親他。
他別過了頭,“你口紅防水么”
“防水的。”她迷離地看著他的雙唇。
“那金屬中毒幾率更高。”他捉住她的雙手,拽離自己的肩膀,“寶貝,去卸妝吧。”
藍衫女點頭,她對自己的素顏很有自信。
她正要踏進浴室,聽到他說,“別動這房子的女(性xg)用品。如果被我老婆發現,我帶回來的女人亂用她的東西,她會殺了我的。”
他一聲一聲叫著老婆,鉑金戒牢牢扣在無名指上。藍衫女不解,“你(愛ài)你老婆嗎”
寧火不正面回答,而是從花瓶中抽出一朵玫瑰。他一片一片撕著玫瑰花瓣,嘴上念著“(愛ài)她,不(愛ài)她,(愛ài)她,不(愛ài)她。”撕到一半,他停住,“她能成為我老婆,自然我是(愛ài)她的。”
藍衫女神色微頓,在自己的袋子里拿出卸妝用品,進了浴室。
這里的男女主人十分詭異。浴室用品分別放置。一邊是女(性xg)的,一邊是男(性xg)的,沒有任何交集,連牙膏都是不一樣的兩個牌子。
藍衫女聳肩。這不關她的事,她是過來玩一夜(情qg)的。
卸了妝,她出去看見寧火立在窗前,背影(挺tg)拔清雋。她扭腰上前。擺手時,不小心將立柜邊的花瓶碰倒了。
瓶(身shēn)碎裂的聲音,嚇了藍衫女一跳,也讓他回了頭。
寧火看著那個花瓶,神色漸冷。
“對不起。”藍衫女囁囁道歉。
“那個花瓶。”他說,“是我老婆最喜歡的。”
“啊”女人望著碎片。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花瓶,至少她看不出有何收藏價值。
“你回吧。”寧火揮了揮手,“我老婆的寶貝花瓶碎了,她晚上肯定要罰我跪菠蘿。我休息一會兒。”
藍衫女張了張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她約過那么多男人,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陣仗。
寧火抬眼,“你走吧。”
“下次再約”她勉強笑了下。
“好。”
藍衫女不舍地望了眼男人俊美非凡的五官,嘆了聲氣,離開。
黃一衍到了家,見到自家老公在掃地。這可是稀罕事。
她眉心皺緊“怎么了”
寧火彎腰執起一片小碎片,嘆息說“今天帶回了個不懂禮貌的。跟她說了,我老婆的東西別動,她就是不聽。”
黃一衍懶得理他,走向廚房。
“老婆啊。”男人立即放下掃把,扔掉碎片,跟著進來。
她轉眼看他。
他倚在門邊,朝她笑著,“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ri)。”
哪來那么多紀念(日ri)。黃一衍喝了半杯水,“我們的結婚紀念(日ri)是六月一(日ri)。”
“哦,我記錯了。”寧火悠閑自若,“不過我第一次結婚,什么都不懂。”
“一回生二回熟。”她放下杯子。“下次你再結婚,就有經驗了。”
寧火沒有說話。他端著丈夫的姿態,卻像風雨飄搖的無根野草。
黃一衍在冰箱拿出一盒速凍豆腐。她覺得,他此時的表(情qg)就跟速凍豆腐一樣,皺出了一個個小小的孔隙。
但是他很快恢復了招人的笑臉。這面具他戴得可好。“老婆,你不是有了第二(春chun)吧”
“我不像你。”她冷淡地回。
他嘆了聲氣,又拿出那只果味的安全(套tào),還是兩指夾著,揚手給她看,“女人還是可(愛ài)的才美妙。”
第一眼,黃一衍沒看清,之后定定望了數秒,才知道那是什么。
這不是他的慣用(套tào),他只用超薄款。什么果味、螺旋,他都嗤之以鼻,說太厚,不舒服,還扯一堆“男人的技巧遠比橡膠條紋更重要”的廢話。
因此,她猜測,他現在拿的這個,是其他女人送的。
黃一衍平靜的臉看上去無波無瀾,心底卻出了神。
她和寧火的第一次,他做到一半,抽(身shēn)而退。
她以為他是酒醒了,終于看清她不是明望舒。
誰知,他只是去找安全(套tào)。
他掏了衣服口袋,再翻翻錢包,然后拉開抽屜。一個(套tào)子都沒有。他低聲罵了一句什么,問她,“你有(套tào)嗎”
“沒有。”在他之前,她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隨便跟男人上(床)。感覺非常新奇,陌生的手,陌生的唇,連味道都是從來沒有聞過的。他口腔的酒氣不濃,至少不是她想象中醉酒的辛辣。難耐時,她和他十指交握,(身shēn)體做著原始親密的動作,像是相戀多年的(情qg)侶。
但,心靈零交流。
“算了。”他欺(身shēn)過來。“繼續。”
“你體外弄。”她勾住他的脖子。
“我知道。”他與她唇舌交纏,模糊地說“但是不保證不漏前液。委屈你了,記得吃藥。”
陷進回憶的黃一衍,眼里焦距不知落在何方。
寧火看著她失神的臉,有種罕見的可(愛ài)。她的表(情qg)管理極好,要不是劉永巖四處嚷嚷她(愛ài)恨(熱rè)烈,寧火還以為她天生缺乏(情qg)感神經。
仿佛過了很久,其實才不到十秒。黃一衍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嗯。”寧火若無其事地收起安全(套tào),“我真幸福啊,娶了這么一個善解人意的老婆。”有刺,卻又像是由衷之言。他說完轉(身shēn)。
她看著他的背影,趕走腦海里的無邊(春chun)色,轉向碗里的豆腐,喊道“你在不在家吃飯”
他腳步一頓,輕快地說“吃啊。”
“好。”
“對了。”他又回來,問“你和前任分手花了多長時間”
“幾分鐘。”事(情qg)說完就走,沒有多余廢話。
寧火笑了下,“我們拖了幾天,待遇比他好多了。”
“”這有什么可比的。
寧火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說“單(身shēn)協議我簽了。”
“嗯。”黃一衍轉(身shēn)把豆腐切塊,“有空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隨你。”他哼了聲,“你是(身shēn)在福中不知福。”
“是,我福薄。”
婚,越早離越好。黃一衍擔心夜長夢多,定了第二天的行程。
她的戶口在鄔山鎮。結婚時,寧火說有兩個同學在民政局窗口,不方便。兩人到鄔山鎮領了證。
其實,鄔山鎮小地方,熟人更多。
去年,正要進民政局,遇上了鄰居大嬸。
大嬸大吃一驚,再看寧火,稱贊說“好靚仔啊”
寧火的優點總是一眼即被看穿。
有大嬸的宣傳,鄰居們、親戚們都知道了,黃一衍嫁了一個帥哥老公。
當然,也傳到了劉永巖家人的耳里。劉、黃兩家早斷了往來,是非隔絕于門外。
結婚那天艷陽高照,正如離婚今(日ri)。
夫妻倆起了個大早。
寧火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干凈清爽。他正好和黃一衍同時從房間出來。
自從她提出離婚,兩人又分房了。他的被窩繼續發涼。
寧火主動打招呼,“老婆早。”
她掃他一眼,“換稱呼吧。”
“不是還沒離嘛。”
剛剛那一眼似乎有什么不妥,她回頭再看。
寧火湖水一樣的眼睛藏著什么,像一只惺忪的狐貍,狡黠正在蘇醒。
是錯覺吧。
可是,狐貍也屬于犬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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